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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雨,气温下降,这天琴岛顾客不太多。二楼的包间比较安静,高级音响里的低音和环绕音比普通的音响效果要好,空间里回**着浪漫的欧美乡村音乐。湘语手托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紫霞山经过雨水的洗礼,树木变得格外苍翠。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小鸟,一会儿扑扇着翅膀到地上寻找食物,一会儿飞到枝头打情骂俏。

贺桑看到包厢的格子布帘颤悠着复原了,他把茶杯往湘语这边推了推,拿着手提包坐到湘语的沙发上,拽一把湘语的长辫子,打趣道:“外面的鸟有我好看吗?”

湘语嘻嘻笑着转头,温柔地望着他:“你就是我心里的大帅哥。自从有了你,我眼中再无男人。”

贺桑哈哈笑着说:“你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几个男人嘛。幼儿园都是女同事,家里马超还不算男人,是男孩子啊。”

“你小瞧我呀。我也有男同学,也有男家长……”湘语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辩解道。

“也是。喜欢你在幼儿园上班,这环境单纯。把你放飞到大世界里,到处都是色狼,我可真不放心哦。”贺桑抓着湘语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尽胡说。我是那么花心随便的人吗?全世界的男人在我面前,我都把他们当成了没有性别差异的中性人了。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男人。”湘语把嘴巴凑过去,轻轻在贺桑的脸上咬一口,“我要咬你。”

“好。随你咬,反正都是你的,骨头都可以给你啃啦。”贺桑幸福地靠在沙发上,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湘语。

湘语一看,是一个最新式样的白色的三星手机。湘语有几个同事也说要买这一款最新的触屏手机呢!湘语之前用的是小灵通,后来小灵通停用,她也就没有再去买。虽然平时没有什么电话,但心里看着同事的新式手机多少有点儿羡慕。问问价格,一个月工资只够买一个手机。她吐吐舌头,自此把这念头放下了。没想到贺桑真的总是给她惊喜。

“你看,今天早上,我电话和你联系不上,我多着急。”贺桑帮湘语拆开盒子,把已经装好了移动卡的手机给她,“我特意要了一个号码,尾数是你和我的生日。”说完,贺桑要湘语拨通自己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滴--滴--”地通了,湘语赶紧按挂断键。

贺桑按着她的手,摇头,示意她拿手机听。

“喂,美女。”贺桑笑眯眯地看着湘语,对着手机说。

“喂,你干嘛,这样多浪费钱!”湘语又惊喜又嗔怪。

“我爱的是一个小小吝啬鬼呀,打个电话给我都舍不得花钱。”贺桑逗她。“你才吝啬鬼呢!”湘语把电话挂断,边笑边说,“你简直是个淘气鬼,面对面打电话分明是浪费电话费。”

“电话费我已经交了600元在里面了。你放心使用吧。”贺桑说着盯着她的脸。只见湘语转过身来,眼睛眉毛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嘴角儿上扬,好看的红唇张得圆圆的“啊”,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湘语惊喜的表情,在他看来是一种享受,“还有让你更高兴的事情,”贺桑神秘地说,“我上周在韶潭县商业城买了一幢电梯房。”

“哦?!”湘语眼睛瞪圆,紧接着头摇得像拨浪鼓,皱着眉,两只手连连摆着,“哦,我不要!我不接受你这样大的馈赠。我都成啥啦!”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安排汪老师去住,咱们不是正好自由,不用担心了吗?”贺桑悄悄地在湘语耳边说,“汪老师恋旧还不大肯去呢,我去做她的工作。毕竟那是电梯房,她身体越来越不好,坐电梯正好方便,我就拿这个和她说,到时候要女儿也一起做她的工作就好了。”

“嗯。”湘语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她心里好复杂,似乎高兴,又似乎有点儿不高兴,自己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她怕贺桑看出自己的古怪,补充说,“真是不错。”

“多少钱买的?”湘语岔开话题。

“嗯,本来要二千八百多块钱一个平方。我找了国土局的邱总,帮忙打了招呼,优惠了不少,最后是二千四百元一个平方买的。”贺桑说。

“优惠不少了。定的几楼?”湘语装作很热心地问。

“总共是16楼,下面五层是商业楼,上面是住宅,我买了14楼。”

湘语怕扫了贺桑的兴,继续找话题:“嗯,下面是商业门面,上面是住宅,会不会太吵闹了?”“吵闹点好。年纪大了,家里太冷清,感觉迟迟暮年,没有一点活力。风水上有讲究:热闹一点,家里人气也旺一点嘛。”贺桑拉着湘语的手,边抚摸着她有弹性的皮肤,边解释着。

“挺好的。什么时候交房?”湘语问。

“过年以前交房。到了明年六月份装修吧。很快,我们就可以放心地在一起了。”贺桑无限憧憬地说。

“嗯,好。”湘语也被贺桑的高兴传染了,叮嘱道,“到时候快一点装修完,你这几个月可以去跑跑装修公司,提前设计一下。”

“那当然,我都等不及了。”贺桑用唇捉住湘语鲜红的两片唇。

一会儿,湘语挣脱贺桑的怀抱,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先带马超回家了。”

贺桑不舍地放开手:“好,你要注意路上的安全。”湘语点头,拿起包和雨伞起身下楼,在电脑跟前找到了儿子马超。

刚到家里不久,湘语的手机就响了,是贺桑打来的,问她们娘俩是不是安全到家了。贺桑的这份无微不至的关心,令湘语有点儿郁闷的心情渐渐好转。

晚上,她把贺桑的画像画完最后一笔,仔细打量一番,满意地点头,这才做完卫生上床。

躺下去,湘语摸着新手机,这里按按,那里调一调,试一试各种功能键。她刚好将一曲《爱你一万年》的铃声调好,突然“叮铃”一条信息提示音响起,湘语一看,贺桑一条信息进来了。

贺桑:“傻瓜,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嗯,谢谢,你睡了吗?桑,我想你。”

屏幕里跳出:“爱你,我也一样想你。”

“哎,可是你有她。”湘语幽幽地发过去。

那边的贺桑翻了个身,不高兴地发送着:“你不相信我们分居了吗?我在我**,她在那边房里已经睡着了。我现在就去拍她的照片,要不你到阳台上看,我这边的屋子亮灯给你看好了。”

湘语等了半天,还没有看到信息。以为自己的小心眼得罪了贺桑,正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她看到手机提示音又响起来了。她看完贺桑的这段话,知道贺桑并没有生她的气,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又读了一遍,从被窝里溜出来,赤着脚跑到阳台上一看,那一间卧室的一点点手机的灯光荧荧绿绿的亮着。她被他打动了,爬到**,钻进被窝暖暖身子,接着发送:“我相信你。我太爱你了,抱抱。”湘语撅着嘴巴把信息发送了过去,把手机放下,把枕头抱在怀里,做了一个亲吻的样子,躺下。

半天还睡不着,那些贺桑对她说过的情话,就躺在手机里。湘语拿着手机又打开一条条地看,怎么也看不够,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你要把手机信息删除了。”湘语想起这个重要的提醒。她心里暗暗祈祷他没有睡着才好,手机里的秘密可千万不能让汪老师知道的!

忐忑不安中,手机在枕头上震动。“嗯,我会的。我要保护好你。”贺桑发来信息。

“你还没有睡呀?我睡不着。”湘语发送过去。

“嗯,那我陪你说话。”贺桑回复。

就这样,湘语和贺桑你来我往,两人不知疲倦地发送着“废话流”。直到夜已深,困得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湘语的手机滑落在枕头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贺桑等了好一会儿,看到湘语没有回信才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