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何谓真相
听见他们提起小鱼，袁暝有些恍惚，上官名禾握住了袁暝的手臂，坚定的言道：“袁暝，我信你的为人。”
旁边被贝晓诺拉着的贝化学只是无奈的叹息，贝晓诺则耐着性子请求道：“袁暝，你告诉大家真相是什么好吗，我姐姐她，她是如何惨死的，你一定知道真相的是不是，你，你，咳咳，告诉我们，我姐姐她怎么会在飞凤镇的好不好？”
袁暝怔怔地退后，无不愧疚地看着贝晓诺，自语道：“真相？有真相吗？”
他转身看了一眼上官名禾随即又去寻找姐姐雪晴的身影，那瑟瑟发抖的身躯眼眸却异常冷峻地看着自己，袁暝霎时间觉得心灰意冷，如今千言万语的解释又如何呢，知道风修尘是禽兽不如的伪君子那姐姐岂不是更伤心更难过。
萧家家主萧宇通越前一步高声道：“真相就是袁疏影被阴花郎掳走，要么受阴花郎的支配要么就是学了阴花郎的武功肆意妄为，我这边也有证人证明我们大名鼎鼎的疏影公子在云鹤大侠一家遇难的时候曾经出现在云家的火海，当时云家幸存的侍卫都能作证，袁疏影他不仅剑法一流而且还凌辱了云家小姐云籽儿。”
一语激起更大的千层浪，众人被眼前一波又一波的指控感到愕然，这下目光重新锁定在袁暝的身上，看他如何辩解一二，这一轮两轮可都是非同小可之事，光凭一向指控已难逃罪责，何况还加上了云鹤大侠一家的惨案。
萧宇通继续言道：“云家幸存的侍卫，萧某和飞淞兄全部都带到了轩辕山庄便是替死去的云鹤大侠一家来向袁庄主和袁疏影讨一个公道。”
在众人惊愕之余只见那蔡家的新任家主蔡飞淞带领五个面色各异的男子来到了袁疏影的面前，只见那五个人容貌各有损毁，其中有一个云鹤大侠的贴身侍卫还有云俊彦的侍卫以及云籽儿的侍卫。
那三个人一出现江源便认出，心中更加迷惑，袁暝怎么可能杀了云鹤一家，他的武功即使再出众，那云鹤可是可与袁世飞相匹敌的一等一的高手。
众人表情各异，不请自来的飞天阁青柳公子还有那摘星城的星连城，以及后来的南海冰宫的易天蓝易天橙师姐妹。
那五人见到袁暝神情各异，有惧怕有憎恨有萎缩却不约而同指出，袁暝在云鹤大侠被杀的现场出现。
但，无人亲眼所见袁暝动手杀人，但是五人一同指出袁暝凌辱了云籽儿，这下场面更加混乱，吵杂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袁暝顿时陷在中心被千夫所指。
“各位为了查出杀害云鹤大侠一家的凶手，金陵四大世家可谓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才逐步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蔡飞淞继续高声道：“若说巧合，南海冰宫的两位姑娘刚巧而来，她们说年前见过袁疏影，那我们也可请教一下易宫主在何时何地见到袁疏影。”
焦点顿时从袁暝的身上移到易天蓝和易天橙姐妹身上，众人顿时想起她们二人出现的时候那易天橙的言语。
“天蓝，事关暝儿，暝儿的清白与否，你不必为难如实回答便是。”袁雪晴咬着牙言道。
易天蓝本就不善于谎话，当下也不隐瞒，言道：“是，在大半年前的金陵迷雾山山中见过疏影公子，可这并不表明他杀人与否。”
“这么说，易宫主见过疏影公子了，那恕在下多问一句，当时的疏影公子是否受伤是否满身是血？”蔡飞淞目光一转，补充道：“因为这些侍卫说当时袁疏影被打伤一路带血的逃向迷雾山。”
“确实身受重伤，而且被人下毒，若不是碰巧遇见我们，只怕当时便有性命之忧。”易天蓝是毫不隐瞒，如实道出，她见袁雪晴疑虑的目光看过来，知道对方心中的困惑，解释道：“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你上次探访我们也不曾告知。”
“大家也听见了，不仅谋害了风云公子和四公子还杀害云鹤大侠一家，这等行为十大恶人也不过如此。”蔡飞淞恼怒地指责道。
“蔡兄请慎言！”袁亦年越过大哥袁恒年，制止蔡飞淞的指责，“舍弟年幼，自认祖归宗不曾离开过轩辕山庄，你随便拉几个人过来便将一切罪责推给舍弟，蔡少侠在下会认为你蓄意针对轩辕山庄损毁我袁家的清誉。”
“哼，二公子贵人多忘事，适才疏影公子便承认了杀死了我四哥和风云公子，何况贝雪萂贝姑娘也死在当场，死前遭受凌辱，这一切演变成云鹤大侠一家又有何不可，那就请疏影公子回答蔡世兄的问题，云鹤大侠一家惨案的时候他在哪里？”
流云里步步紧逼丝毫不相让，顿时让袁亦年一时哑口无言，却也无奈地望了一眼流云苏见对方避开他的视线当下也转而看向七弟袁暝。
当袁亦年转过身，流云苏方才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袁亦年的断臂，发现袁亦年的目光已经转向那自称车南木的枯瘦男子，眼中隐有燃烧的烈焰，一转身再也不看袁亦年，君已决绝，妾何必留恋！
上官名禾这边想拖走袁暝一走了之，才有这个心思移动了一步那边不由分说，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更是心急如焚看这些人的意思大有不将袁暝困死在这里誓不罢休的意思，她心中顿时懊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昨晚定将袁暝拖走离开轩辕山庄，无论何种手段。
“疏影公子，老夫也算是你的世伯，现在问你，我儿修尘是否惨死你手，云大侠一家之死与你是否有干系，从实招来。”风杞悲从心中涌出来无奈规劝道。
白发苍苍的风杞自从独子风修尘死后便一夜之间白了头，此次前来轩辕山庄原本只为参加丧礼另外也对外宣称辞去南武林盟主之位，请各位武林同仁另选贤能，不想竟听到如此噩耗，独子修尘竟是被挚友幼子所害，其心凄苦难言，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疤再次被揭开，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子木兄。”袁世飞难以相信袁暝会杀人，这些直接间接的人证指向一时让他没了主意，可想到柳若依，他又不能让袁暝被众人认成凶手被带走责罚。
袁世飞本想同风杞想说些什么却被风杞一摆手给制止，“袁老弟我这条命当初是你所救，但修尘惨死，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袁老弟这等心情你能体会么，今日此事被重新提出来，也请你公正一二，老夫自然不会与轩辕山庄为难，毕竟龙生九子也各有不同。”
袁世飞被风杞的话说的无奈，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别人抢过。
“风盟主，此事证据确凿，由不得疏影公子抵赖，何况方才他已经承认杀了风云公子风修尘和四公子流云坤，大家都听得分明。”萧宇通冷锐的言道，“天理昭彰，今日萧某便要为两位公子和云鹤大侠一家讨一个公道。”
一时群雄愤然，大家议论纷纷都要求为两位公子和云鹤大侠等讨一个公道。
视线错落都再次汇聚在袁暝的身上，袁暝眼中一片死寂之色，却也是淡漠无畏惧眼前的这群人，反而在身旁最熟悉的人面前会错开目光。
“疏影公子，你快告诉他们，萧公子所言纯属诬赖，你没有杀死风云公子他们。”贝晓诺脸色苍白地拉着袁暝的双臂，生怕坐实了对方欺辱姐姐的罪名。
上官名禾本想推开贝晓诺可见对方言之切切十分关心何况还为袁暝挡下了那枯瘦男子的一刀，也不由正色道：“臭小子，你想清楚再回答，你别忘记了风修尘曾经是晴姐姐的未婚夫，你若是妄言，只怕今后都不能再和她有姐弟亲情。”
近在迟尺的姐姐，袁暝黯然，起初害怕惶恐到后来迷惑诧异最后生死无畏。
如今真实的面对袁暝发现他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坦然自若，特别是面对姐姐雪晴的双眸，凄苦哀恸的眼眸，那里面若隐若现的表明着对他的失望，他不忍。
叱！
长剑擦过剑鞘华丽现身，冰魄神剑如同闪耀的钻石，照亮了众人的眼睛，待看得清楚却是袁雪晴抽出了易天蓝的冰魄神剑用剑指着疏影公子袁暝。
惊愕大于失措，袁暝原本淡然明澈的眼眸逐渐迷漫起大雾，层层笼罩，继而一片苍凉和哀痛。
袁雪晴顾不上其他，她只是觉得内心涌入一股寒澈的冰流而注入的人正是她疼爱的幼弟袁暝。
曾经苦苦追查的凶手竟然一直生活在身边，怪不得查不到半分头绪一直茫然无措，凶手竟在身旁她怎么会也不会去察觉。
袁暝怎么可以杀了她最爱的人还无动于衷的和她继续生活在一起，唤她姐姐，那些所谓的依恋都是装出来骗人的，她都无法分辨真伪？
“雪晴你做什么？”江源惊道，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袁雪晴突然快速地拔出了易天蓝的佩剑便指向袁暝，现在还弄不清事实的真伪，从袁暝敢随便承认杀了袁世成，他便知道这孩子才不管什么正义与公理。
袁暝这孩子在乎的不多，而雪晴可以说是目前唯一可以克制他心魔的人，一旦失去这个亲情的羁绊，袁暝如果入魔，再假若他真学了花无意的息影剑法再加上轩辕剑法，试问今后有几人能真正地抵挡袁暝那无与伦比的剑技。
易天蓝不设防被袁雪晴突然抽走她的佩剑，显然一愣，看着她的佩剑冰魄神剑正直指袁暝的脖颈间只要袁雪晴探入两分便可血流成河，她原本想探手去夺剑也不得不慢下来。
“晴姐姐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不相信袁暝。”上官名禾心急如焚，她了解袁雪晴在袁暝心目中的地位，袁暝敬重姐姐岂止普通姐弟那么简单，估计此时袁雪晴动手袁暝都不会反抗一下。
不顾其他阻止，袁雪晴厉声责问：“回答我，风修尘、流云坤是不是你杀的！”
袁世飞见一向沉稳的女儿颤声严苛的用剑指着袁暝，越前一步劝阻道：“晴儿，你这是做什么，放下剑！”
袁雪晴不理会，袁恒年拦住了父亲，半是幸灾乐祸半是恼怒袁暝的不通世故，劝慰道：“让晴儿问出真相，不然这笔仇怨会不明不白的盖在七弟身上，不如让晴儿问清来龙去脉。”
此时万目聚焦，袁暝眼中迷漫着雾气一般浓郁的哀伤，这种神情在上官名禾和贝晓诺眼中化为心疼。
此时袁暝右手臂被上官名禾拉着，左手缓缓地抬起握住了剑身，锋利的剑刃顿时染满了鲜血。
上官名禾伸手想拉开袁暝反而加深了伤口急得她连忙放开手，“臭小子你做什么快放手。”
袁暝摇头，沉声了然的回答袁雪晴的质问，“是我杀的，风修尘和流云坤都是我杀的，一起杀的人还有他们的侍卫，他没有说谎。”
袁暝低沉的话语虽然轻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分明如同他第一次承认是凶手一般，这每一个字落在众人的耳膜里都是一声敲打，若是正常人也该在此时否认凶手，他竟然敢承认，难道不知承认之后的下场如何，不死即伤。
铿锵笃定的承认是杀人凶手着实令众人费解？
众人纷纷看向袁暝继而又看向袁世飞，年仅十四岁的袁暝便杀了风修尘和流云坤，那他的武功也非常了得。
他们不知袁世飞如何处理他的幼子，这个昔日轰动天下的第一美女柳若依的独子，袁世飞的私生子却也是武林七公子之一的少年公子，十三岁成名天下，谁知今朝却杀了同名的另两位武林公子。
“晴儿！”袁世飞急道，他内心的弦被牵引着，不能真杀了袁暝。
众人被喊声吸引那边袁暝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道红线，细细的血珠涌出，尽管上官名禾想拉动袁暝却无法动弹袁暝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