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悲催的奶妈生涯

1

时隔一千多年,江月朦再次开始了奶妈生涯,实在是悲催的很。

若说养育亲弟弟是她的本分,那么养育这样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婴孩,就是她的噩梦。

婴孩还小,刚刚离开妈妈,肯定是要哭的,江月朦被他吵的头疼,喷着酒气威胁他:“再哭,再哭姐姐我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狼。”

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原本大哭的婴孩反倒咯咯笑了起来,圆鼓鼓的脸蛋,像块水嫩的豆腐,眼睛乌溜溜的实在太可爱。江月朦顿时没了脾气,捏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别讨好我啊,讨好我也没用,我呆会就出去,把你送给山里的妖怪养。”

结果还是不舍得的,在山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山里倒是有失去幼崽的母妖想收养这个孩子,可是她看到那些母妖脏兮兮的样子就讨厌,觉得她们都配不上这个孩子。这么漂亮的孩子,应该有很好的一生才对。

王二哥过来找江月朦喝酒,见江月朦愁眉苦脸的,问她怎么了,她说了来龙去脉,也顺带暴露了自己和月铃音的神仙身份。

王二哥兴奋的一拍大腿,说:“月朦妹子,你养着这个孩子吧,我娶你,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可……我有心上人的。”江月朦并不讨厌王二哥,可也不想坑他。

“没关系,我不求你喜欢我。我是个凡人,顶多还能活几十年,对你们神仙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想跟你做个伴。”王二哥傻兮兮的脸,此刻看起来却无比的真诚。

江月朦又是无奈,又是感动,举杯饮下一杯酒,叹气道:“你这个傻瓜呀。”

江月朦与王二哥正式开始搭伙过日子,只是做个伴而已,并不是成亲,事实上他们并不住一起,只是王二哥杀猪的时候,江月朦偶尔帮帮忙。

帮忙的过程就是:

某女踩着猪头,嚣张道:“叫什么叫,再叫就杀了你哦。呦呵,你还瞪我,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说着就真动手拔猪毛。

不甘受辱的猪奋起反抗,一口咬在某女的腿上。

王二哥心疼地放下刀跑过来安慰她,某个已经会坐的小团子则坐在摇篮里,拍着手哈哈笑。

某女气死了,指着猪吼:“二哥,今天我要拿它的猪头下酒。”

吵闹的日子也很惬意,心中失去弟弟的痛苦被傻兮兮的二哥和萌团子慢慢治愈,江月朦开始无休无止地想念炎景予。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小情郎在干什么,会不会在生她的气。

她偷偷跑会仙界找炎景予,却扑了空,炎天帝君府里空****的,仙童们说帝君好久都没有回过府了。

她气急败坏,站在门口嚷:“炎景予,我一不在,你就出去鬼混,家都不回,姐姐我再也不理你了。”

嚷完央央地回了人间。

如果你问她为什么不回酒仙一族,她只会冷冷一笑,哼道:“那种恶心的地方,姐姐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回到人间,王二哥正抱着萌团子到处找他,小团子浑身青紫看起来很不好。

江月朦才猛然想起月铃音的字条,这个团子受过伤,必须服用月光草才能治愈。

可是到哪里去找月光草呢?

她纠结了很久,最终将藏有月城一缕魂识的月光草拿了出来,喂给了小团子。

那晚,她抱着团子哭了很久,天亮的时候,小团子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睁开眼睛对他甜甜一笑。

她心头一暖,瞬间止住了眼泪,她在小团子身上看到月城的影子,月城的生命也许能够在这个团子身上得到延续。

她给团子起名叫月城壁,月光铸就的城墙,虽然飘渺,却也是无坚不摧的,不需砖瓦,只要有月亮,便无处不在,时刻守护着他。

王二哥活到一百二十岁,寿终正寝。

江月朦牵着月城壁的手,站在王二哥坟前,看起来只有人间孩童三四岁模样的月城壁奶声奶气问:“爹爹去了哪里?”

“他不是你的爹爹,但他是个很好的人,你要记住他。”她说。

月城壁摇头,“他是爹爹。”

江月朦纠正:“他不是爹爹,你的爹爹是……”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正的身世。

“他是爹爹。”月城壁哭了。

江月朦无奈,只能顺着他。

她带着月城壁回仙界,住在她追炎景予时住过的木屋里,依然酿酒为生。

而直到这个时候,她偶尔听到帝君府的仙童们议论,才知道,原来炎景予是被天帝监禁了。理由是,屠杀酒仙一族族人;监禁期限是一千年。

原本以为,她杀了老酒仙还有老酒仙的拥护者,逃下人间,却没被仙界通缉,是走了狗屎运。现在才知道,是炎景予,她的小情郎,为她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一个人在不知名的地方接受惩罚,要孤苦地度过整整一千年。

她站在街上大哭出声,对着帝君府的大门吼:“炎竟予,你快点回来,姐姐我等着你呢。”

动静太大,弄得帝君府的仙童们议论纷纷:

“作孽哦,帝君被监禁了,准帝妃得花痴了,咱们府里怎么这么倒霉?”

“准帝妃还带了个孩子回来,怎么回事?”

“作孽哦,咱们帝君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其实,也不能怪那些仙童误会,因为一开始,月城壁总是追着叫江月朦“娘亲、娘亲”地叫。

“叫姐姐。”江月朦纠正。

她青春貌美,才不被叫娘亲,平白被叫老了。

“姐姐……娘亲。”月城壁抓着她的胳膊晃啊晃,对自己发明的新名词很满意,“姐姐娘亲。”

“只叫姐姐,后面不加娘亲。”她重申一遍。

“哦。”小家伙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歪头想了想,甜甜一笑,“娘亲姐姐。”

江月朦抓狂了:“前面也不能加娘亲。”

“哦。”小城壁这次思索的时间略长,然后郑重道:“姐……娘亲……姐。”

“加在中间更加不行啊。”江月朦抱着头,已经快要崩溃了。

纠正很长一段时间,某一次,江月朦发现小城壁自己主动不叫娘亲,改叫姐姐,她好奇问他:

“怎么不叫娘亲了?”

“隔壁的张阿婆说,我长大了不能娶娘亲,因为娘亲是爹爹的妻子。如果你不是我娘亲,是姐姐,应该就可以。”小城壁笑咪咪地说:“我长大了是要娶你的。”

姐姐也是不能娶的,该怎么跟一个小家伙解释这样的伦理关系呢?江月朦觉得头更疼了。

还有一次,江月朦和小城壁聊天,提到爹爹,小城壁不加思索地说:“我爹爹是杀猪的。”

江月朦才知道,这么多年小城壁还记得张二哥,这个小东西固执起来真是可怕。

月城壁长到三百岁,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模样,水水嫩嫩的,人见人爱。

月城壁很乖,经常帮着江月朦出去收酒钱。

第一次去收酒钱,他碰到了一帮无赖,被打了一顿。

江月朦气得暴跳,捞起酒勺就去找那帮无赖算账,被月城壁拦住,他笑眯眯地说:“姐姐,你别管,我自有办法教训他们。”

“你还没成年,修为那么低,能有什么办法?”江月朦气鼓鼓的。

“暂时保密。”月城壁神秘兮兮的。

第二天,他提着酒去给那群无赖赔礼道歉,那群无赖的头头很满意,接过酒,轻佻笑道:“这小家伙真识相。长得也好看,可惜是个臭小子,要是个丫头,大爷我就收了她。”

“小子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城里好多贵族不都流行养小倌吗?”有人起哄。

“就是就是,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

月城壁不气不恼,笑眯眯地看着那头头喝光了整坛酒。

第三天,他又去送酒。

第四天,第五天照旧。

第六天的时候,江月朦正在家里收拾桌子,就听外面一阵喧哗,她跑出去一看,就见月城壁像骑马一样骑着跪趴在地上的无赖头头,神气活现地走在路上,众人指指点点,那无赖头头却没有一点反应。

“姐姐。”月城壁远远地朝她招手,拍着无赖头头的背,来到她面前,笑眯眯问:“姐姐,你不是喜欢看舞吗?我让他跳舞给你看。”

说着拉着无赖头头进屋,换了套女装,摸了胭脂水粉,又拉到大街上命令他跳舞。

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无赖头头,竟然听话地跳起舞来。

只不过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脸上抹的红一块白一块,在大街上扭来扭去跳舞,那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众人哈哈大笑,江月朦也笑得前仰后合。

事后,江月朦问月城壁怎么回事,他灿烂一笑:“我给他送的酒里都下了致幻的符咒,怕他发现,一次不敢放多,所以才白白便宜他喝了五天的霸王酒。五天后我只要稍微用些幻术,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江月朦有些惊讶,“干嘛做这么麻烦的事?让姐姐我去揍他一顿不是更解气。”

“他手下那么多人,姐姐就算这次打赢了他,那么以后呢?”月城壁眼睛亮晶晶的,“这样多好,一劳永逸,我们还多了一帮仆人,以后有活就丢给他们干,姐姐你别亲自动手了。”

江月朦虽然觉得月城壁小小年纪城府就这么深不太好,但是很快她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因为有这么一个,不用她保护,还能反过来保护她的弟弟,真是太省心了。

她这么想着,就放弃了纠结,愉快地招呼平白多出来的一大帮子仆人干活去了。

月城壁也从此成了那帮无赖的新老大,收酒钱的时候方便多了。他会坐在无赖头头的肩膀上,然后敲开欠钱的人家的门,笑眯眯地问:“请问,方便把酒钱结了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等。我们酒坊虽然是小作坊,但是也是讲文明,不会强收酒钱,您尽管放心。”

然后一帮的无赖呼啦啦挤进院子里,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欠钱的人哪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把酒钱结了。

“谢谢惠顾。”月城壁甜甜一笑,少年的面孔,乖巧又无害。

那之后,再没人敢招惹他。

2

一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的确不短。

月城壁一千岁,成为远近闻名的美男子,经常有女仙对他示好,可是不知为什么,每个队他示好的女仙都会莫名其妙倒大霉,渐渐地,那些女仙就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再不敢靠近。

江月朦气结:“你是故意的吧?”

月城壁看着她笑:“我是故意的啊。”

“年轻人要趁着年轻没压力没负担时好好谈恋爱。”江月朦苦口婆心劝说。她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有当老妈子的潜力了。

“我一直都在谈恋爱呀。”月城壁又笑。

江月朦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八卦地凑过去,用一种“你小子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的眼神看着他,好奇地问道:“跟谁?我认识吗?”

“你认识的。”月城壁笑得一脸神秘。

“隔壁张阿婆的孙女二丫?”

摇头。

“街头水粉店的四丫头?”

依然摇头。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走街串巷卖簪花的秀姑,我昨天下午看到你们两个聊了半天,你还买了一支簪花。可是秀姑……”某人猜到这里为难了,“唉,年纪大不是问题,丧偶有个儿子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是男的啊。阿壁啊,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胡思乱想什么呢?”月城壁终于听不下去,拍了下江月朦的额头,将昨天买的簪花拿出来插到她的头上,笑容既无奈又甜蜜,“簪花是买给你的,跟我恋爱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江月朦摸着头上的簪花,呆若木鸡,过了半晌才说:“你小时候一直叫我娘亲的。”

“你又不是我娘亲,甚至连姐姐都不是。”月城壁看着她,笑容慢慢收拢,“而且你未婚,我未娶,我们恋爱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江月朦在月城壁过分热切和压迫的眼神中,莫名紧张了起来,连吞了几口口水,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有未婚夫了,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有姐夫的。”

月城壁当然不相信,一千年里他跟她形影不离,她何曾有过别的男人?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千年也许是他的全部,与她却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不曾出生的时候,她还有另外的一千年。

所以当江月朦提到炎景予这个名字的时候,月城壁只是笑了笑,当她是在找借口,还嘲笑她说:“你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虽然并没有公开,但是整个炎天的仙者都知道,炎天帝君被天帝监禁了。”

江月朦的神色突然就黯淡了下来,站在酒肆门口,看着帝君府的大门发呆,“是哦,他被监禁了。可是一千年了,他也该回来了。”

炎景予回来是在一个清晨,江月朦揉着睡眼,蓬头垢面、抠着鼻孔、眼睛上还糊着眼屎,打开街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从坐骑上下来,走向帝君府大门的炎景予。

两人目光相撞,炎景予明显被吓了一跳,她却异常兴奋地呈撒欢小狗状朝他跑过来。

“你回来了?姐姐我好想你。”

炎景予在荒原之境呆了一千年,无时无刻都在幻想着与江月朦重逢时的场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只能说,这画面太美,他不忍心看。

于是抬起一脚,将她踹飞。

江月朦在酒肆的门梁上挂了好久,等月城壁出来看到她,才将她抱下来。

那之后她就一直坐在酒肆门口做沉思者,思索着几个问题:

他不会还在生气吧?可是就算生气,都已经过去一千年了,气早该消了。那么是在害羞?嗯嗯,早上在门口接他的人那么多,他一定是在害羞。

江月朦思考了一天,得出这样的结论,决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找他。

半夜,她一个人偷偷去爬帝君府的墙。

月城壁被她的动静惊动,出来察看,就见她一身黑衣,正跨坐在帝君府高高的院墙上,忍不住好奇问:“姐姐,你在干什么?”

“找你姐夫。”江月朦含糊不清地答着,身影一闪跳进了墙里。只留下一头问号的月城壁站在墙外面发呆。

炎景予当然还没有睡,看到推窗跳进来的江月朦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倒让一副贼样的江月朦有些无所适从。

“今天早上,你为什么踢我?”但是她很快将那些无所适从抛到了脑后,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帝君回头看她,幽幽回了一句:“早上你太脏了,现在好一些。”

一千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记,面容还是那样的俊美,江月朦原本是很生气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很快就泄气了。

不行啊,这张脸,真是太让人喜欢了,完全生不起气来怎么办?

她表情从震怒到沮丧,从沮丧到无奈,再从无奈到柔情,一千年来被她仔细收藏在傻大姐性格背后的思念慢慢流淌出来,变成一滴滴眼泪,扑簌簌往外掉,她边哭边嘟囔:“嫌我脏就踢我哦,你怎么着爱干净啊你?你知道我看到你有多开心吗?开心的连形象都不顾了,你却踢我。”

认识她这么久,从未看到过她的眼泪,帝君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是你说的,我们再没有瓜葛。”

“那时候我都气疯了,说出来的话能相信吗?”江月朦瞪他。

他替她抹掉眼泪,俊脸上慢慢露出极力隐藏着的温柔表情,“女人真麻烦。”

“那你早上说的话是真话还是气话?”他问。

“早上?”江月朦很快将忘记了哭,仔细回想了一下:“你回来了?姐姐我好想你。这当然是真话啊。”

“后面那一句再说一遍。”

“这当然是真话啊。”

“前面一句。”

“姐姐我好想你。”

“去掉姐姐。”

“我好想你。”

“我也是。”

然后傲娇中的某人手臂一捞,将江月朦紧紧拥进怀里。

在墙外等了很久,都不见江月朦出来的月城壁,担心她出事,就翻墙进去,寻着江月朦身上的酒香味摸到了帝君的房间,却透过窗户看到缠绵拥吻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他愣了许久,然后在帝君家的后院放了一把火。

3

久别重逢的恋人,正吻得热火朝天,猛地被越来越浓烈的烟呛到,不得不分开。炎景予一手搂着江月朦,一手掩着鼻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江月朦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甜蜜的吻中,一脸的懵懂,“我哪知道。”

这时门外有仙童慌张来报:“帝君,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那去把火扑灭就是,慌张什么?”炎景予不悦。

“不知道是什么人搞的鬼,在院子里施了幻术,到处都是火,我们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的火,哪些是幻觉。”那仙童声音越说越低。

炎景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江月朦说:“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哦哦。”江月朦点着头表情有些古怪,她在想仙童的话。

幻术的话,她家那一位小朋友似乎就特别擅长幻术呢。

炎景予一走,江月朦就坐不住了,手脚麻利地翻墙出去,摸回酒肆。

月城壁正靠在门前的大树上喝酒,看到她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微微一笑:“回来了?姐夫呢?没烧死吗?”

江月朦只觉得两眼一黑:“果然是你放的火。”

月城壁没否认。答案再明显不过了,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为什么放火?炎景予又没得罪你。”她对他怒目而视。

“他亲你,还没得罪我?”月城壁端着酒杯晃过来,脸上虽然还带着那种微微的笑,但是眼神却变得冰凉,他靠近江月朦,近得不能再近,“你以为我说在跟你谈恋爱是说着玩的吗?”

“我……我是你姐姐。”江月朦连连后退。

“我喜欢你。”他说。

她突然捂住耳朵,大叫:“我不想听。”

“我喜欢你。”他丢下酒杯,抓住她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固执地嚷:“我认真的。”

帝君府里的火扑灭了,炎景予回房间找不到江月朦,就来酒肆找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美男子在对着她的未婚妻表白。

他努力压抑着想杀人的冲动,冷笑冷笑再冷笑,“江月朦,看来本君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的生活相当的丰富多彩啊。”

月城壁抬起头,看着炎景予,却依旧不肯放开江月朦的肩膀。

两个人目光相撞,刹那间火光四溅。

江月朦被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想晕过去算了,可是彪悍如她,晕过去显然不是她的戏路。

她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从两个人中间跳出来,指着两个人气愤地大叫:“接下来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打一架,要打快打,打完了姐姐我好回去睡觉。”

刚才还波涛暗涌的两个人,看着江月朦发飙,对视一眼,转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江月朦却被丢在门口无人理会。

刚才还是香饽饽的女主角顿时郁闷了,对着两个人的背影各踢了一脚,自言自语道:“年纪小就是难搞。早知道姐姐我就该找个成熟稳重的未婚夫,也不该收养什么弟弟,真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