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抓奸了

1

这一刻,坑三姑娘别无他求,只求速死。

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捡起自己的胳膊就跑,也顾不上拉小白了。

“姑姑,等等我。”小白在后面喊她,朝帝君屈膝行了一礼,追了上去。

帝君看着消失在巷子口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眸光微亮,许久都没移开视线。

梧桐和白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帝君身后,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耳语:

“三姑娘怎么了?胳膊怎么说掉就掉下来了?”

“不止胳膊,她脖子和手上都有断裂的痕迹,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是什么人将三姑娘伤成这样?”

“真可怜。”

帝君回头,用“你们够了没”的眼神扫了梧桐和白果一眼,就在梧桐和白果以为他会去追坑三姑娘的时候,他却指了指巷子深处道:“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这一带易魂事件最多,一定要找到原因。”

听帝君这么说,梧桐和白果也不敢再提坑三姑娘的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巷子外,簌簌郡主的车队已经离去多时,人潮渐渐散去,街道中的商贩重新摆上摊,做起了生意,这个仙界的城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坑三姑娘抱着胳膊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小白跟在她后面喘粗气。

正好这个时候月城壁找了过来,看到坑三姑娘抱着胳膊的狼狈样,立刻明白过来,她到了要泡水的时间了。为了防止她脆弱的身体再出破碎,他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打横抱起,朝一家客栈走去。

坑三姑娘想反抗的,可是腿刚蹬了几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身体好多处地方都出现裂痕了,为了防止在自己大街上表演大卸八块,她只能安静地窝在月城壁怀里,任由他抱着。

街道的另一边,一个巷子的出口,那个身姿孤傲,面容绝世的帝君朝这边扫了一眼,似乎看见了,又似乎没看见。

身后的仙童在议论:

“月城壁倒是对三姑娘一往情深。”

“虚伪,他之前对帝妃不也……”

帝君眼神一扫,仙童立刻噤声,不敢说话了。

这一次他们清清楚楚地在帝君眼里看到了杀人般的冷意。

当天晚上,坑三姑娘一行人在客栈里分别住下。

坑三姑娘在房间里泡水,因为身体破损比较严重,估计要泡上一个晚上,她索性直接在木桶里睡了。小白跟她一个房间,月城壁在她隔壁,然后是薄云和流雾的房间。

泡到半夜,坑三姑娘浮在水面上睡得迷迷糊糊,只听窗户处传来细微的声响,接着自己身子一轻,似乎被人从木桶里提了出来,四面八方涌来的冷空气让她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正看见帝君那双清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身上还有隐仙珠的气息,月城壁为了将你藏起来,可真是煞费苦心了。蠢菇,一年没见,一见面就上演脱臂秀,你还真是时时刻刻奋不顾身在搞笑。”帝君冷笑。

她先是一愣,“什么隐仙珠?”接着想起什么似地,一惊,随即抱住了胸口。她没穿衣服啊啊啊啊。

“你你你……”她捂着胸口蹲进木桶,结结巴巴:“你想干什么?我……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帝君再次将她提出木桶,扯了一旁的衣服裹住她的身体,然后打横抱起,掠出窗外。整套动作流畅自然,甚至没发出半点声响,以至于睡在**的小白都没惊醒。

呃,或者说故意没醒。

**的某只老鼠,嘴角翘了起来。

一路被帝君抱着,坑三姑娘想叫的,可是他实在飞得太高,她被摔了之后就有些恐高,害怕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也就忘记叫了。

靠得那么近,她能够闻到他身上独特淡淡香味,抬起头,便是他弧度完美的下巴和浅色的唇,再往上是刀削般的鼻梁,还有那双在夜色中也犹自发亮的双眸。

她想他。

其实不想承认的,可是这一刻,她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抓着他衣襟的手指也开始微微泛白。

帝君抱着她一路掠过城镇,到了城外的一处空地上才停下来,将她放到地上,见她惊慌地裹紧衣服,也不回避,只是看着她:“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哪里有?”坑三姑娘裹紧衣服,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愿意承认。

“蠢菇。”帝君皱眉,语气里满是隐忍的不耐,“别逼我动手。”

“说没有就没有。”她嘴硬。哪里肯承认,这一身的伤,都是自己痴心妄想的结果。

帝君没了耐性,一伸手扯下裹在她身上的衣服,满是裂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有些难堪地去抢衣服,却被帝君钳制住了双手。

接着他的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肩膀、胳膊、腰背……眼神也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全身的筋骨都断了,你是猪吗?莫非是站在那里让人打的?躲都不会躲一下?”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怒意。“谁将你伤成这样。”

“是我自己。”坑三姑娘别过头去,表情有些悲伤,“那天我去追你,你把我从云头打落下去……”

她没继续说,帝君却已经明白了。惊愕道:“你完全可以自保。”

“所以说,是我自己。”她叹了一口气。

他说的没错,她可以自保的,可是她没有,是因为她私心里无法接受从此跟他再无关系,她要留下些什么,即便是这样一身的伤。

她想要摔碎自己那颗死不悔改的心,可是那颗心即便摔碎了,还是忍不住会想他。

她这一身的伤,不怪别人,怪她自己。

帝君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从一开始的清冷逐渐变得柔和,最后成了无可奈何。

这朵蠢菇,当初不是她要离开他的吗?他成全了她,为什么会让她变成这样?

他拿她无可奈何,也拿见到她有伤,就抑制不住半夜跑去找她的自己无可奈何。

“想离开我,为什么还过得不好?”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听着很温柔。

坑三姑娘抑制不住地哭了。

这个人啊,明明坏的要命,为什么还要有这样温柔的时候?这样让人无法抵御的温柔,将她这一颗破碎的心揉成一汪的春水,心里什么都没有了,满满全是他,这样一颗心,他不要,她该往哪里放?

“你哭什么?”

他恼了,恼得手足无措,以为自己把她捏疼了,慌忙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将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她披上,无奈技术实在太业余,不知道女子的衣服该怎么穿才对,越弄越乱,索性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她从头到尾包了个严实。

“你哭什么?蠢菇。”他又问,声音软了许多。

“我哭是因为你真是太欺负人了,我们明明已经没关系了,你还找我干什么?我身上有没有伤,胳膊掉了腿瘸了,都跟你没有关系,你找我干什么?你都已经不是我的教习仙长了,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过得不好?”坑三姑娘睁着泪眼,怒目而视,可是说话的内容已经实实在在变成撒娇了。

帝君看着她,看着她的殷红的唇沾上了泪水,在自己面前一张一合,实在太诱人,忍不住勾住她的腰,将唇贴了上去。

这个意外的吻,让坑三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她听到自己大如雷声的心跳。

帝君原本只是想尝尝那红唇的味道,可是这唇一贴上去,就似乎变了性质,一年来的隐忍和寻不到她的愤怒慢慢迸发出来,让他有些失控,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霸道地**,掠夺她的所有芳香。

坑三姑娘被他的热情和霸道感染,不自觉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正当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时。

身后的大石旁,突然闪出两个身影。

接着有个崩溃的声音响了起来:

“舅舅,你在干什么?”

然后就是一个女子充满玩味的声音:

“云腓,你带我来这里,原来是来捉奸的啊。”

2

坑三姑娘一惊,慌忙推开帝君。

帝君倒镇定的很,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服,虽然他没穿外衣,外衣在坑三姑娘身上。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看着很是可疑。

“别来无恙,簌簌郡主。”只着里衣的帝君朝着大石旁走过来的女子微微颔首,那副神态好似在宴会上遇到一样平常。然后眼神扫到跟在女子身后的云腓,挑眉道:“让你好好陪着郡主,你怎么将郡主带到城外来了?”

“是郡主嫌城里太闷,我才带她出来赏月的,哪知道你在这里,还……”云腓嘟囔着,瞅了瞅衣衫不整的坑三姑娘,再看看帝君不善的脸色,识相地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坑三姑娘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帝君的外衣里,虽然在人间的时候,她就是做小妾的,但是被正经的未婚妻捉奸还是头一回。她低着头,忍不住在心里“呵呵”一声,人间有句老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上辈子是妾,这辈子干脆是个“偷”,不知道这种顺着男人心理变化的设定,是不是一种进步。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云腓呢,要不是他带我来这里,我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呢?”簌簌郡主半真半假的,一双美目直朝坑三姑娘和帝君脸上瞄,一脸的暧昧。

坑三姑娘抬头这位传说中的郡主一眼,只见她一身轻便的宫装,身姿轻盈,面容秀雅端庄,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只是一双眼睛太灵活了点,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全没了白天的高贵和端庄。

“既然看完了,那郡主就回去吧。”帝君俊脸平静,一点被捉奸后的羞愧都没有。

“这就把我打发了?”簌簌郡主对着帝君摇了摇手指头。

帝君挑眉:“那郡主想怎么样?”

“五千灵珠。”郡主张开秀白小手,一脸亢奋。

“三千。”

“四千五!”

“三千!”

“四千。”

“三千五,不要便罢。”帝君目光淡淡,似乎料定了她不会不要。

“成交。”郡主咬了咬牙,只得点头,脸上全是被砍去一千五百灵珠的痛楚,哼了哼道:“炎天不是挺有钱吗?没想到帝君你这么小气。”

帝君却不理她,揽着坑三姑娘准备走人。

坑三姑娘看看帝君,又看看那位:抓住自己未婚夫出轨,不哭不闹,不羞不愤,反而忙着讹诈的郡主,已经彻底被镇住了。

这一对未婚夫妻,真得很奇葩啊。

送坑三姑娘回客栈的路上,帝君一路沉默,也没解释刚才那个吻到底是怎么回事,坑三姑娘想问的,可是实在不知道从何问起,也只好跟着沉默。

一直到快到客栈门口,她才忍不住问:“刚才……郡主看到了,真得没关系吗?”

“给了钱就没关系,簌簌的贪财,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帝君看着她,目光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叹气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她想象的哪样?

不是未婚夫妻?还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淡?毕竟私下里会亲昵地叫“簌簌”,证明关系其实还是很好的吧。

坑三姑娘扬唇自嘲地笑:“多想什么?帝君都已经对我下了逐仙贴了,我还有什么立场多想。”

帝君的眸光深了深,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没解释,只是冷淡地说:“也是,说到底,我们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

说完转身离去。

坑三姑娘如弃风中,浑身上下都是凉的,过了好半晌才推门进了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月城壁就敲开坑三姑娘的房门,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确认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听说最近城里有些不太平,频频出现易魂之事,昨天更是有灵兽的魂魄交换到仙者身上,那畜生仗着仙身,到处伤人。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我们不如早点回麝月山。”月城壁用仙气替坑三姑娘梳理着筋脉,让她能够恢复的快些,这几乎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所以动作很娴熟,一张漂亮的脸孔被微微泛红的光芒笼罩着,如蔷薇般艳丽。

坑三姑娘使劲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才不想那么早就回去。”

“可是万一再遇到易魂的畜生怎么办?”月城壁表示担忧。

“不是有你吗?”坑三姑娘眉眼弯弯地笑,笑容里有明显的讨好成分:“你那么厉害,还怕几个畜生?”

月城壁被这个笑容蛊惑了,脸上的担忧慢慢融化,变成宠溺和无奈,叹了口气说:“那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跑了。”

“没问题。”坑三姑娘浑身的筋脉都被他的仙法疏通过,只觉得身体顿时轻盈了许多,说不出的舒畅。她原地跳了几下,笑眯眯道:“今天去哪玩?”

“去城南吧,听说那里有片杏花林,林子的主人酿杏花酒是一绝。”月城壁笑,笑容里满是宠溺。

仙界说起酿酒,自然都比不得酒仙一族,但酒仙一族酿的酒只针对供应上仙、贵族和天帝酒宴及日常饮用,平常的小仙是很难尝到的。所以很多地方都有酿酒的小家族,酿酒卖给好酒的平民小仙,当中不乏翘楚。

“好好好,就去那里。”坑三姑娘听到“杏花酒”三个字,眼睛直冒绿光,拉着小白就往外跑。

月城壁看着她的背影出了房门,转身变了副面孔,冷冷地吩咐薄云和流雾,似刚才的耐心和温柔都是幻象:

“今天,我不希望她再离开我的视线。”

薄云和流雾低头,小心应着:“是。”慌忙跟着出去了。

月城壁看向床的位置,被子遮盖的地方,露出做工细致的衣角,那花样和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最重要的是,那件衣服,很明显是件男人的外衣……

他目光阴冷下去,仿佛黑云遮挡了月光,面前只有乌沉沉的一片。

3

杏花林一行,颇得坑三姑娘欢心,当然,比起满眼粉白的杏花,风雅的房舍和小桥流水,最得坑三姑娘欢心的还是那香醇的杏花酒。

木质的三层酒舍装饰雅致,包间里用了些仙法,在房间里也如外面一样,周围都是飘洒的杏花,很美丽。

酒三三巡,被抓着陪酒的杏花林老板和老板娘双双醉倒在桌子底下,坑三姑娘将黑手伸向了小白和月城壁,两人没喝几杯就目光虚浮,再不肯喝了,坑三姑娘好生无趣,提着酒壶自己出了包房。

一直守在外面的薄云和流雾一步不离地跟着,坑三姑娘喷着酒气说:“我去茅厕,两位也有兴趣?”

薄云和流雾互看一眼,停住了脚步。

去过茅厕,坑三姑娘路过一间名为“宜春”的包间,见包间的门没关严,就鬼使神差地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下巴都快掉了。

包间里春花灿烂,五个漂亮水嫩的少年簇拥着一个宫装女子,女子左拥右抱很是享受,一会摸摸这个的小手,一会亲亲那个的小脸,笑得像朵水仙花。

那张秀雅小脸现在看起来虽然一点都不端庄,但是坑三姑娘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子就是簌簌郡主。

昨天晚上刚捉完奸,今天就拥着一群美少年玩乐,郡主,您这么快活,您那个,刚被您敲诈了三千五百个灵珠的未婚夫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坑三姑娘有些幸灾乐祸,甚至盘算着让小白去寻帝君来,也过把抓奸的瘾。

这么盘算着,心里有些得意,脚下没留意,踢到了包房的门。其中一个美少年警觉地朝门外看了一眼,斥道:“谁在那里。”

坑三姑娘跟那个美少年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妖异的很,完全没有仙者的灵气,看起来阴森森的很瘆人。

她想跑,可惜已经迟了,簌簌郡主也被惊动了,快步走过来,打开包房的门,一把将坑三姑娘拽了进去。

“你都看见了?”她挑了挑眉。

坑三姑娘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说没看见,你会相信吗?

“都看见了,那就没办法了。”郡主咬了咬牙,面目有些狰狞。

坑三姑娘心里一惊,心想,她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就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郡主,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塞进坑三姑娘手里。

坑三姑娘一愣,摸了摸荷包,发现里面是满满的灵珠,这才明白过来,这位郡主要是封她的口啊。

“五百。才这么一点?”坑三姑娘坏心眼发作,决定逗逗这个郡主,“你昨天可是从帝君那里敲诈了整整三千五百个灵珠啊。”

“那你要多少?”郡主的面孔已经无法用狰狞来形容了。

“五千。”坑三姑娘眯了眯眼睛。这是郡主大人昨天自己出的价。

“你怎么这么贪心?昨天亲了老娘的男人,今天还来抢老娘的钱……”这位郡主已经开始骂人了:“你大爷的。”

坑三姑娘“哈哈”大笑,心想这个郡主怎么这么好玩?

也许是她们两个讨价还价的动静太大,也许是坑三姑娘消失得太久,月城壁和薄云流雾已经找来,听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本来已经被充当背景的美少年们似乎也感觉到月城壁的气息,眉目一凌,交头接耳:

“有上仙过来了。”

“先将人带回洞府,省的节外生枝。”

“好。”

“好。”

“好。”

然后五人身形变换,就在坑三姑娘和簌簌郡主惊讶的眼神中,身体虚幻,渐渐合成一个人,而且身上的灵力也瞬间暴涨了五倍。

接着美少年的面孔露出阴狠的表情,指甲暴长,猛地伸长两只手,掐住了坑三姑娘和簌簌郡主的脖子,身形再次虚幻,三个人同时消失在包间里。

4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坑三姑娘回过神来时,她和簌簌郡主已经双双被掳到了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倒不冷清,相反,布置得十分**,满眼都是红色的纱帐,一张硕大的石床,上面铺着艳红的厚毯,甚至还撒了一层玫瑰花瓣。

坑三姑娘被丢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而簌簌郡主则被那美少年拎上了大床。

簌簌郡主满脸的不可置信,愤怒道:“你们五个竟然是同一个人,可我付了五个人的钱,骗子,退钱!”

你关心错重点了啊,郡主大人。坑三姑娘绝倒。

“我也可以变成五个人的。”美少年娇媚地笑,身形变换,真得变成了五个人,每个都美丽妖娆,鲜嫩可口,“还能变得更多,只要郡主被我吃掉的时候是快乐的,人数不是问题。我的杏树魂交换到这个仙者的身上时,就第一时间吃掉了整片杏花林的所有树魂,一个树魂能变出一个分身,你去数数,外面有多少杏花树,我就能变出多少个分身来。”

坑三姑娘一惊,又是易魂,而且是一个颇有些修为的杏树精的魂交换到了一个美少年仙者的身上,而且他吃掉了整片杏花林的树魂,修为已经接近了上仙的水准,已经不是她一个半吊子神仙能对付的了。

就是不知道簌簌郡主的修为怎么样。

这么想着,坑三姑娘满怀希望地看向簌簌郡主,哪知道这位郡主竟看着外面的杏花林露出一个神往的表情:“你能变出那么多美人啊,听起来真是不错。”

坑三姑娘:“……”

郡主是指望不上了,她开始盘算怎么自救。

那个美少年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郡主很快就不动了,只知道傻笑,而那美少年已经开始脱簌簌郡主的衣服了。

没人理的坑三姑娘惊悚地发现,她即将被迫观看一场活色生香的多角色**,顿时冷汗直冒。

这位簌簌郡主是帝君的未婚妻,说很喜欢她确实有些虚伪,但是不喜欢也绝不代表着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被侵犯然后被吃掉。

这么想着,坑三姑娘咬咬牙,从腰间抽出许久都没用过的水胧剑,飞身朝那美少年刺了过去……

杏树林中,正苦苦寻找坑三姑娘的月城壁猛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与此同时,他看到炎天帝君面容冷峻,带着仙童,飞掠入杏花林。

两人对视一眼,虽各怀心事,但却难得默契地朝一个地方奔去。

水胧剑的气息,她在那里。

坑三姑娘的武力值在已经接近上仙修为的杏树精面前果然不堪一击,虽然水胧剑厉害,但使剑的人太废柴,也没派上多大用场,很快,剑被摔在地上,人被提上了大床。

“本来想一个一个来的,既然你等不急了,那么就一起吧。”美少年的面孔变得狰狞,猛地撕开坑三姑娘的衣襟。

伴随着衣襟破碎的声音,山洞口突然传来一阵爆裂声,接着一白一青,两道人影掠了进来。那美少年一惊,下意识放开坑三姑娘,急急朝后飞掠,与此同时,一道火光闪过来,大床轰然倒地。火光哪肯放过他,一路追击,**浪漫的洞府里,顿时火光冲天。

坑三姑娘随着破碎的石床跌到地上,还不忘扶了失去意识的郡主一把,月城壁冲过来,用仙法在周围设了一道屏障,朝怒气冲冲放火中的帝君嚷嚷:“你眼花了不成?就不能瞄准一点,伤到别人怎么办?”

坑三姑娘躲在月城壁后面,看了帝君一眼,帝君也正回头看她,目光相撞,她猛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个不清不楚的吻,脸上有些发烧,慌忙别过脸去。

帝君看她别过脸去,又跟月城壁站得那么近,心里更加不爽,俊脸森寒,几乎能滴下冰渣,对下手一招比一招狠,连梧桐和白果都没有插手的份。

那杏树精眼看打不过,身形一晃,变幻出成千上万的人像,如花瓣一般密布了整个山洞,看起来非常诡异。

帝君目光冰寒,朝躲在屏障里,只顾着安抚坑三姑娘的月城壁,怒道:“这厮也擅幻术,你过来帮忙。”

那无数个分身,当然是幻术,只是修为低的人看不穿而已。簌簌郡主也被骗的团团转,可见她的身份和修为并不成正比。

月城壁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跟帝君联手,才一直躲在屏障后面。此时听帝君要他过去帮忙,脸上顿时漾出一个艳丽的笑,笑里满是得意:“怎么?尊贵的帝君也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

“尊贵的帝君需要你的帮忙是你的荣幸,不用谢。”帝君本来可以一把火烧了山洞,也不管这满眼的杏树精,哪个是真人哪个是幻影,通通烧了就是。无奈洞里还有郡主和坑三姑娘,为了避免误伤,他才如此束手束脚,心情自然更加恶劣。

那杏树精显然是看穿了帝君的心思,更加快速的变换着身形,弄得帝君眼花缭乱,帝君回头冷冷看着月城壁:“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她们出洞。二,过来帮忙,破了他的幻术。”

月城壁依然不打算跟帝君联手,摊手道:“好好好,我带她们出去。”说着破了屏障,抱了跟坑三姑娘一起扶着失去意识的郡主朝洞外走。

那杏花树眼见着自己的护身符离开,哪里肯放,躲开帝君朝月城壁的方向朝坑三姑娘冲了过来,伸手去抓坑三姑娘。月城壁本就机警,立刻出手,哪知道那一招只是虚晃,美少年嫩白的手早已换了方向,将失去意识的郡主牢牢抱在怀里,朝后飞掠。

没想到这杏树精这么狡猾,连月城壁都被他算计了。

“挑衅我?好,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幻术的祖宗。”

月城壁冷哼一声,眯起眼睛,将坑三姑娘交给洞口的薄云和流雾,转身捻抉施术,一片碧绿藤条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在山洞里疯长,藤条所到之处,杏树精的分身就被死死缠住,动弹不得,接着月城壁的身影便消失在山洞中。

下一瞬,郡主被从高空抛下,坑三姑娘条件反射地冲过去接,用了一些仙法,才勉强将她接住,只是样子有些狼狈,不但两人双双跌倒不说,还撞了头,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而那个杏树精的分身在一个一个消失,藤条开出七彩的花来,将整个山洞妆点的十分美丽。

当然,这一切只是幻术,是迷惑人的把戏。

真实情况是:月城壁正抓着美少年一顿暴揍,直将对方打到吐血,还不满意。帝君赶过去,提醒他:这不过是杏树精和一个仙者易了魂,将肉身里的精魂收了就可以了,肉身别打坏了,以免肉身真正的主人被解救后无处安身。他才勉强住手。

收了杏树精的魂魄,将美少年的肉身暂时安置在法器中,这场战役才告一段落。

撞了头的坑三姑娘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而被杏树精控制失去意识的郡主也醒了,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互看了一眼,皆是一愣,然后便是两声骇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你怎么变成我了?那我去哪里了?”

帝君和月城壁齐齐一惊,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坑三姑娘和簌簌郡主易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