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共你天生一对
明天爱什么,如果你许可,来让我保管也不错。
1.你十七岁,早起晚睡,每天要饮几罐汽水
在我卧室窗前出现一个破破烂烂的竹篮子时,我就知道,该日行一善了。
于是我继续用右手转着笔,左手轻车熟路地在书包里摸出一罐草莓汽水,然后手腕稍稍用点儿力,将它丢进了竹篮子里——开玩笑,校队的身手,当然百发百中。
篮子收了上去,可没过两秒,又悠悠地吊在了我眼前。
“大小姐……”我把生物练习册卷成一个长条形,用它把窗户桶得更开了——虽然实际用处不大,但我总觉得这样比较方便我朝楼上喊话,“你行行好,今天我们球队有训练,我是队长不能提前开溜,反正等我去买的时候,就只有草莓味的了。”
但是小破篮子似乎觉得我这个理由不够诚恳,不仅不退场,反而还别扭地在空中晃**了两下。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我投降似的站起来,将手探到了篮子里。
果然,里面有一张字条,陶桃桃大大咧咧地写着两个字——开门。
我算了算,好像从我记事起,我就认识陶桃桃了。
因为我爸妈和她爸妈是同一个设计院同一个部门的同事——按理来说,同事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真的太好,但我们两家似乎不太一样,从设计院家属区到如今的新规划小区,我们一直都是邻居——换句话来说,就是从我记事起,陶桃桃这位大小姐就一直住在我楼上。
至于她本人,比我小八个月,所以我爸妈一直教育我要让着妹妹,要对妹妹好,谁欺负妹妹就要狠狠地帮她报仇——我爸妈也真是活在梦里,反正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谁能把陶桃桃唬住。
“这么晚了,你下来干什么?”我把门打开,陶桃桃像是刚刚洗完澡。
“你管我下来干什么。”她倒是很不满我这个态度,一股脑地把书包甩到了我怀里,还顺带溅了我一脸她头发上没擦干的水,“你今晚睡沙发,你的床归我了。”
“你都十七了,难不成还真的怕一个人睡?”我靠在玄关处,看她一脸自在地换上了她在我家的专属拖鞋——对,是专属的,一双粉红色的麦兜拖鞋。接着,她又撒丫子跑到了餐厅里开始翻我家的冰箱,因为她知道,我妈总会在里面备上几块她爱吃的起司蛋糕。
“说得好像谁愿意跟你独处一室似的。”她非常利落地白了我一眼,并且在蹿进我房间的时候狠狠地踩了我一脚,“是向叔叔说他们今晚通宵加班,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要我下来睡的,我这是听话。不过你可别说出去啊,不然我男朋友要吃醋的,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追到手。”
我皮笑肉不笑:“既然他这么在乎你,那你把作业丢给他写啊。”
“别嘛,别嘛,晚哥哥……”这丫头的痛处我向来是一踩一个准儿,不过这次倒是让我有些惊讶,她竟然开始喊我晚哥哥——每次她这么肉麻兮兮地喊我,我鸡皮疙瘩都要落一地。
“晚哥哥,这样不好吧?”她笑嘻嘻地跑回了我身边,卖乖似的给我捶手臂,“我刚追到手就让他帮我写作业——搞得好像我追他只是为了要他帮我写作业一样,一点儿都不诚恳。”
“难不成你还真的为爱走钢索?”我睨着俯视她。她是个一米六出头的小矮子。
“也不是……”陶桃桃半张着嘴做思考状的样子最蠢了,“哎呀,反正,你别管嘛,你帮我保密就是了。对了,对了,你看我,你看一下我。”她急急忙忙又满脸期待地站直了身体,“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今天……”我看了好一会儿,经验告诉我答案一般都在头发上,“你剪头发了?”
“向晚!”陶桃桃顿时变了脸色,“是你说柯南的睡衣比麦兜的好看我才买柯南的!结果我穿了柯南你居然没有发现?你……你……”她气急败坏地瞪着我,最终使出撒手锏开始把我往门外推,并且非常有底气地大喊,“你给我滚出我的房间,不要耽误我高考复习奔前程!”
关门声震得我耳膜一颤,看来只要性别为女——不管是四十二岁的我妈,还是十七岁的陶桃桃,都是很难相处的角色。
2.谈恋爱,从来都计较代价,但你和那人会觉得很快乐吗
让陶桃桃千辛万苦舍生忘死才拐上贼船的男孩子叫林源。
隔壁班的副班长,比我矮三厘米。
林源的具体为人怎么样我不是太清楚,毕竟没有很熟,听得最多的一个八卦好像还是某个高二的学妹为了追他耗费了大半年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许愿星——当然,这种堪比公式教程但又实在很蠢的办法是追不到人的——但凡被追的男孩子,都稍微有点儿脑子。
可当我站在教室走廊上看着林源和陶桃桃一块儿走向小卖部的背影时,我还是诚恳地希望,林源没点儿脑子才好,毕竟陶桃桃这家伙智商每日不足——一段恋爱中,如果女孩子聪明,男孩子吃的亏说到底也不会太多,可要是聪明的是男孩子,那女孩子,就遭大殃了。
我可不愿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住在楼下的我明明那么无辜——等等,我稍微想了想,至于为什么文科班的陶桃桃会认识理科班的林源,原因好像在我这儿。
大概是四个月前,高考倒计时屏幕上滚动着的数字还有三位。
“你的衣服怎么弄脏了呀?”那天我还没坐下来,她就咬着筷子发问了。
我和陶桃桃每周五都会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因为那天的菜单上有她最爱的糖醋排骨,而我人高腿长,总是能帮她打到一份——当然,她最后吃进肚子里的一定是两份。
“衣服?”说实话,我的确是在她问了之后才发现这回事的,溅了一点儿油汤而已,实在不值得浪费进食时间,所以我把餐盘递给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概是刚刚和别人撞了一下。”
“谁撞你?”——陶桃桃也真是奇怪,我后知后觉,她怎么就不觉得是我撞了别人?
“林源。你不认识,我隔壁班的。”我顺口一答,“刚刚人太多,我急着往这边走,他急着往那边走,所以就撞了一下,喂……”我急忙按住她的手,“你好好吃饭,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帮你去讨个公道。”她正气凛然地瞪了我一眼,气鼓鼓的脸颊像是早餐店新出笼的小包子,“你这件衬衫可是我和阿姨一块儿去买的,弄脏了多难洗——那个什么园林的,坐哪儿?”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替陶桃桃收拾残局时,她就已经满面通红地坐了回来——看来讨公道的时间很短,甚至还不足以我挑干净汤碗里她最讨厌的香菜。
“那个林源……”她像只小鹿似的看着我,“好帅呀!”
“这就是你帮我讨公道的结果?”我开始往她的盘子里送排骨,“还有,你很热?”
“我觉得我对林源一见钟情了。”她刻意压低着声音,但满脸飞舞的神采告诉我她现在兴致高昂,“至于你这个衣服——算了吧,长得帅的人,干什么都能被原谅。”
我百无聊赖地撇了撇嘴:“这难道不是你追你那个前男友时的台词?”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真的!”陶桃桃为表诚心,甚至发狠似的捏紧了她的小拳头,但我猜她下次还会是这么一个流程,“他是你隔壁班的,那你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吧?”
“大小姐,因果关系不是这么算的。”我一边送完了我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排骨,一边看着陶桃桃的眼神从装腔作势的威胁变成可怜兮兮的撒娇,“喜欢什么样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不熟。但是,他肯定不喜欢给他叠许愿星的。”
陶桃桃追到林源耗时两个月,办法与过程不详。但对于这个结果,我没有丝毫的意外。
因为这丫头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真的拥有着某种玄学般的魔力,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追的男孩子,就从来没有失过手——尽管最后的结局都算不上一个好字。
不过陶桃桃同志比较坚挺,分手之后不哭不闹不纠缠,最多就是揪着我的衣角让我请她喝一罐蜜桃汽水,然后再皱着眉头认真分析失败的原因。她觉得他们统统不对劲。
“晚哥。”我听到我们队的前锋黑豆在我边上喊了我一声,“你看,篮球场上怎么有人啊?难道我们队周五晚上用场地训练不是全校同学都知道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看到陶桃桃正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蹦一跳地跑向了林源身边。
站在篮球筐下的林源接过水,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最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罐汽水递给陶桃桃。
“开什么玩笑。”我说。
“就是!”黑豆拍着球不悦地回应,“都什么人啊,用场地也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
开什么玩笑。
陶桃桃最喜欢的汽水是蜜桃口味的,再不济,那也得是草莓的。
林源这家伙,居然递过去一罐橙子汽水。他在开什么玩笑?
3.你若爱人,很多顾虑,我也怕给感情连累
说了这么久的陶桃桃,或许也该来谈谈我自己。
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无趣,根本拿不出像她一样丰厚且壮观的情史——单论这点,似乎大人们常年挂在嘴边的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我总记得,在我和陶桃桃念三年级的时候,《西游记》特别火,所以只要一放学,我和陶桃桃就必定是最先回到院里的小朋友。但说来也奇怪,关于看电视这件事,我们既不喜欢在自己家里看,也不喜欢在对方家里看,我们非要一人抱个小板凳坐在门卫室大爷的小房子里看。
大概是看到女儿国国王逼婚唐僧那一集,我们俩都很紧张——当然,我们紧张的不是一回事。我紧张这事儿要真的这么成了,那接下来的西天取经该怎么办,我可不想看师徒四人整天喝那个奇怪的水然后生一堆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但陶桃桃同志思考的问题就比较有深度了,她担心那个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唐僧以后会对女国王不好,也担心唐僧将来要抢国王的位置,她甚至还很担心他们以后的孩子长不出头发——反正在那半个小时里,我们都看不惯对方。
但是等到二楼的刘奶奶给我们送来胡椒米豆腐汤时,先前的争执立马烟消云散,因为陶桃桃不爱吃香菜,而我吃多了米豆腐就感觉喉咙很涩——我们必须进行一场内部分配,所以不得不和好。
小孩子的忘性大是天生的。像我,小学生时代最爱的东西就是刘奶奶那碗汤,上了初中,就开始迷篮球和网游。而我妈对胡椒过敏,所以自从搬家之后,我就再也没吃到过这味佐料。它是冲的,还是辛的,或者是辣中带着一点儿甜的,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但因为陶桃桃的缘故,一直到今天,只要我想起《西游记》,脑子里浮现的,就是女儿国国王那含羞带怯的一眼——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总之圣僧走了。我觉得他做得对,而陶桃桃气了整整两个星期,并且发誓以后找男朋友绝对不找姓唐的。
好吧,闲扯了这么多,我终于要说点正儿八经的干货了——哪怕我只谈过一个女朋友。
平心而论,那或许算不上谈恋爱,初二到高三不过才过去五年,我就连那个女孩子的名字都快记不清了——陈雪还是杨雪,反正有个雪。我觉得我就算再混账,但也不可能会搞错所谓初恋情人的姓氏,毕竟我记性好到连陶桃桃小学二年级在小卖部门口摔了个底朝天都记得。
她是典型的乖乖女,说话永远细声细气,和整天在我耳边炸春雷一般的陶桃桃简直天差地别。她追的我,写了一封挺长的情书,完了哥们儿一起哄,我们就在一起了——其实那时候的在一起,好像真跟谈恋爱没什么关系,就好比看哥们儿都买了双新球鞋,刚好我也能买一双,于是就这么跟着风敲定了——这么一想,我好像还真的挺混账。
我和那个什么雪大概在一起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陶桃桃每天避我如瘟神,甚至开始往我家门缝底下塞我给她买汽水的钱——也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仰着一张巴掌大的脸,说不能接受嗟来之食,特别还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其实,对于这段感情真的没什么好回忆的,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分手之后她整天跑到网吧里来找我,但一般我都装作看不见——因为如果我理她,那么她就会一边哭一边问奇怪的问题,最后我就只能去网管那里下机,然后把她送回去。这个过程我走了好几遍,有些倦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在那个什么雪第一百零一次站在我电脑后面时,陶桃桃终于忍不住地摔了耳机和鼠标。其实,我猜她不是在朝那个什么雪发脾气,而是恨她自己为什么永远看不懂小地图。
“你为什么总要向晚在你和游戏之间做一个选择呢?你和游戏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你看看喜欢你的人有多少,网吧里玩游戏的人又有多少……”
然后她顿了顿,似乎是在后知后觉对方是个女孩子,所以讲话不能太重:“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愿意陪向晚玩游戏,那也别总是要他别玩了啊——谁还没有一个爱好呢,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之前还偷偷登录他的账号把他的装备和限量皮肤都卖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要是我男朋友敢这么做,我一定把他剁了混着朝天椒爆炒。”
陶桃桃有理有据,比喻生动,神情激昂,一战封神。从此,那个什么雪彻底退出了我的生活。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陶桃桃发信息问我正在干什么。
“想初恋。”我向来很诚实。
“想什么想,你还要不要考大学了?”隔着天花板和手机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咬牙切齿。
“怎么,你被林源甩了?”我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因为发信息实在是太麻烦了。
“放屁!”她接着凶我,“是我甩的他!”但这股气势很快就蔫了下去。“向晚……”她软趴趴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林源长那么好看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呢?他昨晚要亲我的时候吓得我连喊了三声有鬼才把他震住……”
“表现很好。”我笑了笑,“把睡衣换了,我请去你吃番茄牛腩小火锅,还有冰镇蜜桃汽水。”
4.我共你真天生一对,这讲法对不对
我的考场在一楼,陶桃桃的在五楼。
所以当陶桃桃提着一个接近于透明的粉红色塑胶手袋从人群中奋力杀到我面前时,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其实我是特意来接她下考的错觉——不过,我和我边上那些急躁又心疼的家长不一样,我不在乎陶桃桃考场里的听力设备是不是足够清晰,也不在乎她的英文作文有没有写完,总之,我们俩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半句有关于高考或者卷面答案的话。
我是因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好像不管我和她考成什么样,我们终将要去同一座城市同一所大学里念书。至于陶桃桃,大概是在操心我们到底能不能在一片交通瘫痪中及时赶到电影院。
“怎么,才刚考完就急着去私奔啊?”
在陶桃桃连续催了四遍快点儿之后,摩的司机终于忍不住趁着红灯的空隙揶揄了她一句。
“不是,但是赶着去做一件比私奔更重要的事情!”陶桃桃坐在我前面,本来就松松垮垮的马尾被风吹了一路之后变得更加凌乱,“真的,师傅,我不骗你,所以您一定要快一点儿,我的电影还有四十分钟就要散场了。”
“真是搞不懂你。”我用手臂轻抵着电梯门,直到陶桃桃彻底走进去之后才松开,“明明知道我们四点钟还在考试,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时间点的票?不是还有六点之后的吗?”
“你懂什么!”陶桃桃很不爽地瞪了我一眼——的确是瞪,所以我开始猜测她是不是真的英语作文没有写完,“我今天的运势告诉——哎呀,你管我!我就喜欢看最后的**和结局。”
“行,行,行。”我看着陶桃桃眼底的乌青,决定什么也不跟她争,“早点儿看完早点儿回家睡觉,你看看你的眼袋,都快……”
“向晚你闭嘴!”陶桃桃毫不客气地往我手臂上打了一下,“说了一万遍了,我这个叫卧蚕!”
好吧,管它是卧蚕还是眼袋,反正我知道接下来的电影会很难看。
这场国产恐怖片的入座率比我想的还要惨淡一些。
陶桃桃扯了扯我的T恤,示意我往最后一排走。
“干什么?”我刚一坐下来,银幕里那个女鬼就开始鬼吼鬼叫,“我们不是五排的票……”
“我怕鬼,所以要坐到后面一点儿。”
“你怕鬼?”我伸出手背,打算去探探她额前的温度,“鬼怕你才差不多吧?”
真奇怪,陶桃桃居然没有打开我的手,也没有嚷嚷着跟我贫嘴,她甚至连看都不看我,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好像这个电影真的非常吸引人一样。
于是我也受她影响,开始认真地跟随那个女鬼回忆起她伤心的往事,但实在是无聊又矫情,我坚持了大概三分钟,倦意就开始吞噬我的脑袋。
“向晚?”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陶桃桃在叫我。
“嗯?”太困了,我懒得睁开眼睛,反正她长什么样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你现在很困?”——明知故问,这个问题不提供答案。
“那我做个实验?”她又问。
“什么……”我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嘴唇上被什么东西极快地摩擦了一下,很软,是热的,还有点儿香。
于是,我睁开眼睛,看着陶桃桃故作正经的侧脸,问:“你刚刚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她不太自在地咬了咬下嘴唇,“就是做个实验。”
“那结果如何?”我将撑头的手垂下来,身体的重心开始往陶桃桃所在的方向靠。
“跟我想象中差不多,”陶桃桃也不甘示弱,直接将脸凑到了我脸跟前,“你很对劲……不对,你是最对劲……也不对,反正,和你靠得很近很近我也不会心里发毛然后想推开。”
陶桃桃看起来很认真,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哪怕我现在看的就是鬼片。”
小破篮子又晃晃悠悠地吊在了我的窗前,我捞了一把,里面是一张字条。
——射手座今日适宜看电影并且向对方表白,而金牛座今日适宜接受一段恋情的产生。
“说得对。”我朝楼上喊了一声。
——可是还说了射手座和金牛座的相配指数只有百分之四十,是不甚乐观的一对。
“你也差不多是个大学生了,能不能好好读书不要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皱着眉,一边找笔,一边将陶桃桃给的那张字条整个翻转了一面,然后我一笔一画、仔仔细细地写着:我就觉得我们俩天生一对。从我八个月开始,我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