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讨蔑儿乞部
铁木真命令士兵们绑住马嘴,大军静静地越过戈壁沙漠到达河边,看到对岸营火点点,铁木真数着敌方营帐的数目,命大军列队,马上下达渡河的命令。
“只要看到敌人,格杀勿论,只留下女人和孩子。”铁木真下令道。他没有带头盔,只带着毛皮头巾,他身先士卒,对敌人见一个杀一个,部下也都斗志激昂,一时铁木真部的战鼓大作,声如雷鸣,震撼山谷。这个鼓是用公牛皮做的,士兵们一片呐喊,杀入正在熟睡的蔑儿乞人的阵营,蔑儿乞人丝毫没有准备。
蒙古部军队在各处放火,一时火光熊熊,赤身**的蔑儿乞士兵仓皇奔逃,可是一个也没有活成,很快遍地都是蔑儿乞族的尸体。
“铁木真!”卡里米牵着马说,“我们这次是大大的成功了!”卡里米是也速该的旧部。
“卡里米!现在只是战争的序幕而已,这些只是敌人的前卫部队。”铁木真手举佩刀,指挥大军深入森林,那里有敌人的铁枪队。可是蒙古军来得太快了,他们一时还来不及准备,大将必鲁门闻讯潜逃,军队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乱了阵脚,溃不成军,被蒙古部一举歼灭。
蔑儿乞人到处乱窜,四散奔逃。“不要伤了女人和孩子,违者论斩!”铁木真又大声地重复着命令。
这时树林后突然听到有人叫道:“铁木真!铁木真!”这时他看到两三个士兵,正抓着一个俘虏,那俘虏穿着羊毛的衣服,可见他身份不低,铁木真仔细一看,发现他是一个盲眼老人。
“快把头抬起来!”在旁的士兵斥责他说。
“我抬不抬头不还是一样!”盲眼老人说道,“在我前面的是不是也速该的孩子?”铁木真看他言谈举止之间颇具威仪,心想,这人一定是蔑儿乞族的首领也克基。铁木真感到一阵伤感,他实在不忍杀了这盲眼的老人,但是他是父亲的仇人,又怎能轻易地饶了他?
老人把脸转向铁木真说:“小鬼,你算是干出了一点成绩来!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你会和你父亲一样的下场呢!”
面对嘲笑,铁木真怒斥道:“我不要从你这种人的口里听到父亲的名字。”他心中非常矛盾,一直下不了手杀他。这时老人突然敏捷地窜到铁木真的面前,亮出了锐利的刀子,朝着铁木真刺去,左右士兵立刻把他揪住,铁木真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士兵们就把他杀了。铁木真无可奈何,命手下把老人的尸体埋在岩石之后。一场混乱之后,营火已经熄灭,沙漠里吹来一阵阵风,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蒙古士兵忙着编列俘虏,收集战利品,治疗负伤的战友。每个人都忘了疲倦,不停地工作。战士们欢笑着,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蔑儿乞族遗留下200匹马,加上其他的牲口,如羊、骆驼等,一共有500头之多;此外还有不少羊皮、马具以及马乳酒等战利品。仔细点验后铁木真派人通知王罕,此战已获大捷,还掳获不少战利品。这时,别勒古台和博尔术的军队看到草原上的火焰,也一直奔了过来,但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别勒古台见到铁木真,兴奋地握着他的手说:“我们大伙儿痛痛快快地喝马乳酒,庆祝这次的大胜利吧!”
“不!”铁木真制止说,“我已派人到王罕和扎木合那儿,现在正在等他们的消息。”
“什么?扎木合!”博尔术不以为然地说,“这次的胜利全是靠你的领导完成的,你用不着这么尊重扎木合啊。”
“不!这次的胜利完全是凭着扎木合的友情才能获得的!”
“这算什么友情?让你一个人在前面冲锋陷阵,他自己却躲在后面和王罕在一起。”
“博尔术,别这么激动!你听我说,我相信,在这次战斗中,如果没有扎木合,真不知会是什么局面!”铁木真婉言相劝。
这时别勒古台也说话了:“博尔术,你该相信铁木真的话,我们必须信任他、支持他。”
博尔术点点头,然后和别勒古台一起去检视战利品。铁木真目送着他俩离去的背景,眼中已噙满了泪水。他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同时更为真诚的友情感动,想到充满了希望的明天,他高兴得流下了泪来。
第二天王罕和扎木合的部队前来会师。扎木合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么轻易地就成功了。他听了铁木真夜袭的经过后,扬扬得意地向王罕报告。王罕看到铁木真在他未抵达之前,对战利品原封未动,心里十分满意。
他把铁木真叫到身边来,对他说:“我的孩子啊!这次你的表现很好,真不愧是也速该的儿子,你表现的勇敢和忠诚,令我十分欣慰。”铁木真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别勒古台带着一个蔑儿乞族的女人和孩子来,那孩子戴着黑貂皮的帽子,羊皮的衣服,年约五岁左右。据女人说,这个孩子是已经逃跑的大将必鲁门的儿子,名字叫做库基。库基有一双清澈的眸子,气质不凡。
“就把这个孩子送给王罕做礼物如何?”别勒古台愉快地建议说。
铁木真默然不语。他自忖自己幼年的时候就与父亲永诀了,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是余痛犹存。铁木真把库基抱在怀中,慈祥地端详着他的脸,忽然愉快地说:“这孩子的眼神很特别,我就把他认领了吧!我要好好培植这个孩子。但是一定要找到必鲁门,把他的尸体用来喂不儿罕合勒敦山的苍鹰。”
兄弟两人相互点点头,就一同去赴庆功宴,当场公平地分配着战利品。士兵们都很满足,愿意为铁木真舍命。这天傍晚,王罕把铁木真和扎木合叫到面前,对他们两人大大地褒奖了一番。王罕走后,扎木合对这次利用王罕奏效,感到十分得意。
“我们的工作现在才开始,让我们起誓吧!只要我们俩戮力同心,一定能够克服困难的,你是大将之才,我是智多星。”扎木合说。
铁木真对扎木合的话有些迷惑,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工作的性质用不着硬性规定,最好是看当时的情况随机应变,你也可以领军,我也可以当军师啊。”铁木真说。
“不,我们一定要从现在起严格规定,否则军中的秩序无法建立。”扎木合坚决地说。
“好吧,那就听你的了,但是有句话希望你能相信,我是随时愿意为你效命的。”两人喝着马乳酒起誓,互相交换信物。扎木合把祖先传下的甲冑送给铁木真,铁木真则把佩带的刀剑送给扎木合,两人继续征讨残敌,往不儿罕合勒敦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