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改进梦想之园

迪士尼乐园开放之后的5年间,迪士尼机构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沃尔特仍旧经常到迪士尼乐园去,他孜孜不倦地研究着怎样才能更加完善乐园的设施,使游客们永不厌倦。有一次,他看到在“美国之河”里的“马克吐温”号正离开码头,还有许多小船穿梭来往,他就要求工作人员再增加一艘大船,于是又增加了大帆船“哥伦比亚”号。

维持乐园整体的形象是沃尔特最注意的事。一天,工作人员把汽车停在“西部乐园”的火车站旁,沃尔特看到了大为生气。“人们到这儿来是要看过去西部的情形,”沃尔特说,“你的车子把整个西部形象破坏了。”沃尔特也很注意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他要求工作人员对游客要像对客人一样有礼貌和表现出高度热忱。他说,乐园出售给游客的是快乐,这里不需要不快乐的员工。

以前因为缺少资金和时间,“未来乐园”做得不符合沃尔特的要求。1959年,沃尔特花了600万美元,把它重新修建了一番,架设了高架平轨铁路,开辟了水下潜航,增加了仿照阿尔卑斯高山而建造的马特合恩峰。1959年6月新增项目完工,这给日益增多的游客开辟了极重要的游玩空间。4年内,这里吸引了1500万游客。

电影仍是迪士尼机构的主要产品,迪士尼乐园开幕以后也随之兴旺起来,沃尔特通过电视把影片介绍给观众。“迪士尼制作”几乎成了老少皆宜影片的商标。沃尔特的许多影片的艺术魅力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像《白雪公主》等,他们把这些好影片每隔7年便重新发行一次,所得的收入几乎是净利。有些影片初映并不成功,第二次发行却很成功,沃尔特高兴极了,像《小飞侠》1957年再发行时赚了200万。沃尔特强调电影材料要拓宽,有一次剧本部以不适合小孩子看为由拒绝采纳一部剧本,沃尔特生气地对他们说:“我的电影要给全家人看。如果只给儿童看,恐怕我会穷得没有衣服穿。”

沃尔特以5万美元的代价买下了小说《父亲离家时》改编拍成电影的专利。改编时,有人认为小孩把他心爱的大黄狗枪杀掉的结局太悲惨了,沃尔特说:“这个故事发生在1869年得州的一处农庄,大黄狗被狼咬伤得了狂犬病,这在当时是无法救治的,大黄狗必须得被枪杀掉,这样才有真实感。当然孩子们会哭的,但通过这部影片,可以让他们了解到生活不都是欢乐的。”影片播出后,赚的钱比任何一部真人电影还要多。沃尔特拍的几部带有幻想性的喜剧电影也都很赚钱,但由于忙于迪士尼乐园,电视和真人电影、卡通长片《睡美人》没有拍好,赔了钱,随后又有好几部电影也相继赔钱。

1958年到1959年间,迪士尼机构赚了340万,但由于几部电影的赔本,第2年赔了130万,第3年情形又有了好转,以4部影片赚回1900万美元。

1961年4月25日,沃尔特和洛伊庆祝公司成立以来的一件大事:他们欠美国银行的钱终于还清了,22年来,电影的收入第一次不经过美国银行,而直接交给了沃尔特·迪士尼机构。

迪士尼乐园的成功创办和受欢迎程度,使得有人提出投资给沃尔特,让他在另一个地方再建一座迪士尼乐园。“只有一个迪士尼乐园”,沃尔特很坚持这一点,但他似乎另有计划,一次他对一位同事说:“在迪士尼乐园,只有美国一小半的人来游玩过,在密西西比河的东边还有很大的地方。”在沃尔特的心中,他想建一座比迪士尼乐园更好的乐园,那座乐园将如同一座宏伟的城市。

这个想法早就在沃尔特的心中浮现,他做每一件事都有详细的计划,绝不盲目去做。当他在洛杉矶看到,因为汽车的出现,使得一个曾经阳光普照的小镇变成了一座现代化大城市,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灰色柏油马路、弥漫的烟雾。他讨厌这种灰蒙蒙的生活,他要尽自己所能,恢复他童年时曾经过的舒适生活,让后代从机械化的生活中逃离出来。

1958年,他开始在美国东部寻找合适的地方。被委托选址的公司选的是佛罗里达州,正符合沃尔特的心愿。因为那里气候温暖,乐园可以长年开放。1959年,委托公司又进一步做了两项测量:一是看佛罗里达州内哪个地方最好,二是看乐园外围是否可以建造一座“未来城市”。委托公司的调查结果说棕榈滩最佳,但遭到了沃尔特的反对。他认为这样会和同样受欢迎的海滩活动竞争,毫无必要,另外,海边潮湿又多飓风。

1961年又进行一项调查,首选地点是奥卡拉,次选是奥兰多。后来由于沃尔特正在计划纽约博览会的事,就把此事暂时搁置起来。1963年,他下令再次到佛罗里达州调查,由于该州即将建造的高速公路要经过奥兰多,于是,沃尔特认定奥兰多是最佳地点。

1963年11月,沃尔特亲自坐飞机去考察,看到奥兰多附近的许多沼泽和森林。然后他坐飞机飞往新奥尔良,在去往旅馆的途中,他发现有许多人围观电视,等到旅馆,他才知道是肯尼迪总统遇刺身亡。沃尔特难过极了,在飞往加州途中极少说话,直到快到博班克时,沃尔特才说:“就那个地方——佛罗里达州腹地。”

沃尔特派去买地的人,为了避免土地商抬高售价,都用化名,但由于需要的面积太大了,引起了许多怀疑与猜测。到1965年10月,还有近300英亩地没有买下来。这时,东部记者到迪士尼制版厂访问,一家奥兰多报纸的记者问沃尔特,他是不是在佛罗里达州买地。他答复道:“我对此无可奉告。”在佛罗里达州买地的职员查看土地后,星期天返回旅馆,看到报纸上大标题:“买地者正是迪士尼!”消息泄露出来了,地价一下从183美元一英亩猛涨到1000美元一英亩。

在佛罗里达州州长主持的新闻发布会上,沃尔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描述了他理想中的“未来城市”:“我要建立一个模型社区,一座未来城市,我相信人还是要活得像个人一样。我仍有许多事情要做。我并不反对汽车,但我认为现在使用的汽车太多。我认为可以提出一种设想,汽车也存在,但人们可以自由地、安心地走路,我一直希望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而且,我的构想也要用在学校、社区设施、社区娱乐和生活上,我要建立一个未来的学校,这可能成为一项教学的初步计划——到全国各地去,到全世界去。今天的最大问题是教学问题。”

在后来的计划中,因为乐园部分的建设已有范例了,又加上有大量人才,沃尔特就很少亲自监督了。沃尔特关注的中心在于整体的构想和未来城市的设计。未来城市的设计,是一项很艰巨的工作,花费了沃尔特大量心血。沃尔特要把每项科学进步的项目都体现在这个城市里。

沃尔特清楚地知道要想长久地发展迪士尼机构,不仅需要制定新的目标,还要创新。要想提高技术水准、拓宽想象力,就必须接受新的挑战。

他还计划在园中展出美国历史,称为“总统之厅”,把每位美国总统做成真人大小,首先要把谈话和动作都像总统的活动塑像做出来,这样综合构造声音和动作的塑像,被称为“声动电子塑像”。

1960年,沃尔特得知纽约将举办一次博览会。各行业的著名公司都要花很多钱在那里建造展览场所。那些公司都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别的公司都这么做,也就跟着去做。沃尔特决定为那些公司提供服务,他想用迪士尼乐园为例,向他们证明他的公司可以做。沃尔特召集策划人员,对他们说:“这是我们扩展和扬名的大好机会,用他们的钱来发展我们的技术,以便为今后的再发展打下基础。通过这次展览,使乐园高度引人注目,我们可以对这些公司说,我们为他们办的展览,在博览会中展出一年后,还可以继续在迪士尼乐园中展出5至10年。”那些著名的公司接受了沃尔特的做法。

沃尔特替福特公司设计一条“神奇天道”,让福特车载着游客,行驶通过一群声动电子塑像,塑像显示出人类从石器时代进步到现代的情形。他们为奇异电器公司设计了一个戏院,戏中的椅子可以围绕一系列不会转动的舞台旋转,舞台的陈列展现出美国家庭和电器的发展变化。百事可乐高级干部到加州来,请沃尔特帮忙设计“这是一个小世界”展览,沃尔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纽约世界博览会主席到乐园来后,大赞“总统之厅”的幻灯片和林肯模型,说:“我一定要让‘总统之厅’在博览会中展出,否则便不开幕了。”沃尔特表示来不及把“总统之厅”做好了,但保证一定要把林肯模型做好。

工作人员加班加点,赶着要在博览会开幕之前把四项计划都完成,沃尔特提出了许多意见和建议。计划中要求的东西先在制片厂制造,然后拆开运往纽约,时间日渐迫近,有些零件未经试验便运走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沃尔特创造了完成四项计划的奇迹,美中不足的是林肯电子塑像做得不够好。到了纽约,工作人员试验林肯塑像,开始还好,后来便乱动了起来。有人认为这是因为纽约太潮湿了,也有人认为是因为附近灯光的电波太强了。开幕前两天进行试展,林肯故乡伊利诺伊州的州长和史蒂文森以及200多名显要都参加了,“林肯”的病依然没有治好,沃尔特只好当众宣布伊利诺伊州的展览厅暂不开幕,不过他保证一定尽快修好,尽快开幕。

一星期之后后,“林肯”突然好了起来,6月2日,伊利诺伊州展览厅开幕后,便成了最受欢迎的地方之一。“这是一个小世界”被评论家评论为最美妙的地方。工业展览方面,由沃尔特设计的奇异电器公司的“进步世界”和福特的“神奇天道”列为吸引游客的第2名和第3名。

根据合同约定,奇异电器公司和福特公司要各付100万美元的费用,但展览结束后,沃尔特提出:如果这两家公司把展览移到迪士尼乐园,这些费用便算作搬运费,这两家公司自然同意,继“这是一个小世界”和林肯塑像移入乐园后,乐园中又多了两处吸引人的地方。

沃尔特不管是在制作影片上,还是完善迪士尼乐园的过程中,从不愿意因为钱而受限制。如果有工作人员说出,有一项计划但是要求资金的配合时,沃尔特只会回答,不要考虑钱的多少,最重要的是计划本身好不好。

1960年,沃尔特得到了新的活动工具——一架飞机。由于他常到各地方去联络业务,有一架飞机就方便多了。

沃尔特已经60岁了,时间的流逝使他感到恐慌,他总是担心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脾气变得更坏了,尤其厌恶别人对他提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或者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做事情,他觉得那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沃尔特喜欢的食物有墨西哥肉饼、豆子、汉堡包、马铃薯和馅饼等,这些高热量的食物把他的体重增加到185镑,因此他决定自我限制饮食。医生告诫他说吸烟致癌,他却始终没有戒烟,香烟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不抽烟他会觉得手足无措。以前从马上摔下来所受的伤,现在更痛得厉害,几乎使他不能忍受。疼痛发作的时候,他脸色发白,甚至会用拳头捶打自己以此来减轻疼痛的感觉。

他不停地工作,有时候甚至把剧本带回家看。半夜里莉莲醒来,常会发现他站在梳妆台前,研究剧本、画图样,或自己跟自己讨论一项计划。莉莲最高兴听到沃尔特这样的电话:“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去欧洲。”事实上,沃尔特的旅行总有他特别的目的。在欧洲看到的一种海浪制造机器使他设计出“潜艇之旅”。为了研究据说过去是海盗巢穴的火山岛,他才带着莉莲一同去西印度群岛度假,迪士尼乐园中的“加利赛海的海盗”便是这次度假的成果。还有一次,沃尔特在波多黎各买了一只机器鸟,后来乐园中便增加了“啼奇屋”,屋中有许多机器鸟在歌唱。

沃尔特还常为了查看影片的摄制外景而去国外,为勘察《快乐之航》外景他高兴地去了巴黎,回味了1918年他还是个青年时在巴黎生活的情景。

如果早上没有预约,沃尔特便会先到公司看看。公司最富挑战性的工作之一是使立体的东西能够动起来,这在二战之后便开始了,如跳舞的舞女等,4人乐队也可以表演唱歌和逻辑动作,乐园中也有会动的假动物,但动作简单。乐园成功后,沃尔特就致力研究制造出像真实人物一样会动的东西。1963年“啼奇屋”做成并开幕,225只假鸟、南美土人、众神表演了17分钟,有唱歌、说笑、出来和退回等动作,假人的动作比假动物的动作更难模仿制作。

1959年5月10日,休伦和罗勃·布朗结婚了。布朗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设计师。结婚当天,沃尔特再次流下了五味陈杂的泪水。沃尔特家的人口大大增加了,戴安妮生了第五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名字是沃尔特·伊利亚斯·迪士尼·米勒。沃尔特之前一直为戴安妮没有给孩子取自己的名字感到生气,现在终于高兴了。

米勒离开军队后,到制片厂来担任第二助理导演。由于他做事很有效率,沃尔特最后将他升为制片。经过沃尔特的几次邀请,布朗也同意加入沃尔特的公司,担任策划人员。1953年,洛伊的儿子小洛伊在制片厂任影片剪辑学徒,然后拍些电影摄制的后台任务影片,制成电视节目。虽然他非常努力,但能力有限。而沃尔特有意从他们中选出一个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