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铁路
1822年,罗伯特喜出望外地应邀参加詹姆斯主持的利物浦至曼彻斯特铁路首测。乔治很想念罗伯特,在他1822年10月写给詹姆斯的信中提起他希望罗伯特快点回来,家乡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回来做。
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乔治的测量报告呈送后的第四天,他便被任命为斯多克顿—达灵顿铁路修建工程师。他当时正受托在基林沃恩“大联盟”矿区,构筑“黑顿矿场”路轨。他告知皮斯的铁路公司,他每月只能替他们工作一个礼拜,该公司并不在意,仍付给他600英镑的年薪,聘他为该公司的工程师。
轨道材料的选用仍是一项最重要的讨论课题。不久前乔治曾和威廉·洛施合作制造一种铸铁轨道使用在基林沃恩矿场并获得专利,其他矿商定制及购用者蜂拥而至,他们二人也因此而赚了不少钱。1821年,汉佩斯附近的百灵顿铁工厂工程师发明长15米的锻铁铁轨并取得专利。乔治前往参观后认为确实优于他们所发明的铸铁铁轨。他在一封写给爱丁堡斯蒂逊的信中说:“锻铁铁轨一定胜过铸铁铁轨。”当时斯蒂逊仍然是公司的顾问。乔治对他,像对阿华登一样,心中非常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乔治明知购买锻铁铁轨较贵而且对自己和洛施都不利,然而他仍建议公司购买它。他向公司董事们说:“老实说,如果购买我拥有专利的铸铁铁轨,我可以有500英镑的收入,但现在我已不能这样做了。”当时的社会及后来的舆论均盛赞乔治的正直,而迈克·郎格瑞(百灵顿铁工厂主)赢得锻铁铁轨的大笔生意,更是对乔治感激不尽。
乔治决心在达灵顿铁路上使用蒸汽机车。这将是他从事的一项大事,根据他的经验,使用展性大的锻铁铁轨是相当合适的。如果只是目光狭隘的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是不会有这种念头的。不过为远大前途着想,铁路的铺设是值得的,但是,运河主权人,收税道路的路主、地主,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都盲目地反对铁路铺设。乔治则对铁路的铺设很有信心,宁愿牺牲500英镑的权益,选用较好的锻铁铁轨。
皮斯也和乔治一样,宁愿牺牲眼前的利益,对铁路发展很有信心。乔治与他来往的函件中不断畅想着铁路运输的远景。皮斯在公司会议中不断地劝说股东,有时甚至引起内部纷争。部分股东对乔治建议改用锻铁并不同意,因为他们已投资大笔钱在制造铸铁铁轨上。皮斯很难处理,最后只能妥协:铁路的2/3使用锻铁铁轨,其余部分用铸铁铁轨(后来又改成1/4)。
这条铁路的修建,是工程上的创举,乔治定下了不少标准,这在以后数百年,甚至直到今天,仍为铁路工程上遵循的标准。例如,铁轨宽度选定为4.85英尺(1.5米左右),至今英国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采用这一标准。
乔治于1822年初去伦敦考察及购买橡木并交由海运,铁路西段靠近矿区部分则计划采用当地石场的石料。然后他又到南威尔士订购一部分铸铁铁轨,用来应付公司部分坚持采用铸铁轨的董事,但凡建材的样式、价格、选购、订约都由乔治做最后抉择。在这段时间,他大部分的信函皆是口授给秘书或由助理抄写,对当时的材料价目、规格等记载得十分详尽。
他很少写信给住在基林沃恩乡间的妻子,似乎已将她忘记。乔治提起他妻子的时候,仅见于他偶尔写给亲友的信中:“我太太附笔问候你们。”白手起家的乔治,如同其他许多成功者,将生命完全寄托在事业上。
乔治在生活和感情上的变化,只能从他给几位好友的信中窥出一点端倪。此时,他与威廉·詹姆斯的感情较亲密,两人往返信件很多,乔治告诉他达灵顿铁路进行的情形,詹姆斯则告诉他利物浦铁路方案及其他方案的进度。
乔治在一封致詹姆斯的信函中表示,斯蒂逊仍挂名于公司内,这使得乔治感到有一些不便。斯蒂逊之前曾鼓励乔治,他在致皮斯的函件中赞扬乔治的机车。如今,乔治显然对他没有好感,他说:“他脑子里并没有机器的观念,在公司里却乱开腔。他对铁路毫无概念……”
乔治傲慢而顽固,在用人和选用材料上坚持己见,但也的确都有自己一套完整的道理。他的引擎确实比人家的好,别的工程师大都半途而废,放弃不做。乔治如果想要做一样东西,一定是自己动手,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
组织一个庞大的工程设施需要一个有决心和自信的人,乔治能自己负责解决所有的问题,甚至有点独占性,他不许别人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