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显灵”
俄亥俄州哥伦布的巨型教堂——宾雅得·哥伦布教会——同样为移民无偿提供英语服务和医疗呵护,而且还为染有“药物依赖症”的人开展矫正康复活动。在制造业衰退的俄亥俄州,社会上滥服鸦片镇痛剂的“患者”急剧增加。为此,以拯救社会危机为己任的教会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措施。
这项康复活动的负责人布雷特·加侬,曾经也是“药物依赖症”的患者。
自幼在哥伦布长大的加侬有多年的吸毒史。由于母亲嗜酒成瘾,无人照看的他从7岁起吸食大麻,12岁开始贩卖大麻和可卡因。当时他还没有吸食可卡因,但在他17岁那年因为朋友自杀受到刺激,开始吸食可卡因,而且很快又迷上了海洛因。
“后来的两三年,我一直吸毒。”加侬对我说。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曾几次下定决心戒毒。在他因为种植大麻被关进监狱时还想:“这回可以戒毒了。”可是牢狱之灾还是没有让他把海洛因戒掉。有一天,他问戒酒成功的母亲是怎么做到的,母亲告诉他是“耶稣显灵”,她向上帝祈祷,感觉上帝的存在,与上帝谈心,最后再也不想喝酒了。
“我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世界,但我感觉上帝不是唯一的,需要在众神中去感觉耶稣的存在。”加侬接着说,后来他和母亲一起诵读《圣经》,不断重复上帝的箴言,终于摆脱了对海洛因的依赖。
“是基督教从我的心里取走了不良嗜好。”
就这样,加侬终于从那些因为吸毒致死的人群里回归了社会,具体过程不再赘述,说不定还真是“耶稣显灵”。现在,加侬不仅是这个康复项目的负责人,而且还用自己的现身说法开导那些受毒瘾折磨的人们。
宾雅得·哥伦布教堂的资深牧师里奇·内桑说:“我们之所以成功获取了年轻教徒的信任,是因为我们为他们搭建了一个思考如何帮扶贫困和匡扶正义的平台,帮助他们建立起超越种族的相互联系。”
一般说来,出生在“千禧之年”的一代人,一方面对社会问题非常敏感,另一方面对教堂反对人工堕胎和LGBT(英文缩写,指女同性恋者“Lesbians”、男同性恋者“Gays”、双性恋者“Bisexuals”、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宗教保守思想敬而远之。教会也在努力淡化自己的宗教色彩,以便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入教。
让这种战略思想变为现实,依靠的也是扩大教堂的活动规模。在美国哈佛大学负责培养牧师的苏格兰·萨玛说:“由于巨型教堂规模宏大,多时段的礼拜和丰富多彩的活动,让教徒们有了充分的选择余地。”
至于其他因素,值得一提的还有带有娱乐色彩的美国新教徒。
解读美国宗教史,可以发现一批似乎从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摇身变为传道士的人物,比如比利·桑德。他们被信仰唤醒后利用自己的口才开会传道,传播福音。说起桑德其人,听说他当年经常在教坛上手舞足蹈发表演讲,其激烈程度超过如今巨型教堂的说教。正是桑德他们这批人,率先动用了包括电台传教和电视传教在内的当时最先进的传媒技术,开了“媒体传教”的先河。如果说这本来就是一档大众娱乐节目,那么,教徒们对这种过度表演表示欣赏的理由也并非难以理解。
如此看来,巨型教堂不断壮大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是,巨型教堂特有的轻松环境已经融入当今社会,这一点无可厚非。
“小时候,我去教堂时必须身穿正装、连裤袜,而我不想穿,所以经常和母亲闹别扭。比起那个时候,我觉得现在的环境宽松多了。”正如舞会上的一位妇女所说。
来到巨型教堂的许多人着装非常随意。做礼拜时基本上来去自由,对于中途退场的人及其所属教派不闻不问。其实,在我的采访对象里也有几位以前是天主教徒。
据美国皮尤研究中心统计,在金融危机爆发前的2007年和其后的2017年,回答为“无宗教”的美国人从16.1%增加到22.8%。另有许多人相信上帝但不去教堂。然而,阳光灿烂的巨型教堂仍有其发展的广阔空间,因为无论什么时代总有人因为家庭、事业和人际关系之类的矛盾情绪低落,巨型教堂恰好成为他们排遣忧愁烦恼的心灵归宿。
休斯敦第一浸信会教堂的路越走越宽,其发展背景里也有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和天灾人祸给人们带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