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教育成果?
2016年9月开始的新学年,近200个孩子到P.S.125小学报名。在6月份学校举办的报名说明会上,家长们通过义卖汉堡、T恤衫等,为学校筹集到了8000美元的经费,与当年区区60美元的筹款相比有了天壤之别。
目前,学校面临的问题是学生数量增长导致的学校空间不足。另外,也有人批评道,中产阶级入住后出现的“贵族化”现象,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居住在这里的穷人势必遭到排挤。作为区域内的一所小学,应当如何向当地低收入家庭的孩子们敞开大门?在前进道路上总会遇到新的困难。但是正如希金斯校长所说,P.S.125小学已经步入正轨。
这就是在学力下降和教育改革中成为众矢之的的公办教育。由美国带头直接向教育索要成果的呼声积重难返。事实上,特朗普政府和共和党正在打着“择校”(School Choice)的幌子,竭力推动“特许学校”和私立学校的发展。
在资金来源有限的情况下索取投资回报,这种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什么是教育成果?是学力的提高,还是生存能力的积累,抑或是培养具有民主思想的优秀市民,还是它们的总和?答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于公立学校应该如何发挥自己的作用,地处纽约哈勒姆区的“落后校”—— P.S.125小学——给出了一个答案。
第八章 美军VS外籍军人做不成美国人的男子汉们
在美军服役的军人里,有许多外国人持有“绿卡”,但他们没有入美国籍。
他们之所以投身美国军队,一方面是为了吃穿不愁,光荣退伍时容易获得美国的国籍也是重要原因。
但是,正因为他们是外国人,所以一旦在服役期间犯罪,退役后将被没收“绿卡”并且被遣送回国。
在墨西哥的蒂华纳,我追踪采访了这类退伍军人被驱逐出境后的现状。
眼前的这个彪形大汉站在边境的隔离墙前,在红褐色木桩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乔昆·亚比雷斯。看看左右的其他木桩,白色漆皮上都刻着名字。
“在这里留名的都是为美国卖过命,然后又被美国赶出来的男子汉。”
乔昆在美国的精锐部队海军陆战队当过兵,如今他已经回到了隔离墙这边的墨西哥一侧。说他染指一桩无聊的犯罪案件,他也认了,可是,让他至今耿耿于怀的是,自己从小到大,明明是个美国人,为什么落得了被美国驱逐出境的下场?
刻有名字的一根根木桩便是他们这些曾经当过“美国人”的纪念碑。如今,他也站在了这里……在边境留名,为的是将自己的过去刻入历史。
这里是边境线上的友谊公园。在他的不远处,一组离散在美国和墨西哥两边的家人正在隔墙说话。每逢周末两天的上午10时至下午2时,美国一侧的口岸敞开,分住两边的人们共度重逢的片刻。
2018年2月,由于美国加强了边境管制,每组的见面时间缩短为30分钟,而且还把每组的人数限制为十人以内。特朗普政府加强边境戒备的政策在这里也略见端倪。
边境的阳光虽然强烈,拂面吹过的海风和阵阵涛声却令人神清气爽。
面向太平洋、人口140万的边境城市——墨西哥的蒂华纳。
这里是墨西哥为数不多的工业城市之一,在NAFTA(北美贸易协定)和IMMEX(以对美出口为前提,原材料进口免除关税的制度,相当于以前的保税加工政策)的**下,有不少跨国企业在这里扎堆建厂。
从2018年7月到9月,采访组断断续续几次走访了蒂华纳。
开始实地调查之后,我了解到蒂华纳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团体——被驱逐退伍军人支援所,实际上相当于救济设施,俗称为“邦卡”(Bunker)。
当时在美军有许多外籍军人持有永居权,即“绿卡”,但不是美国公民。其中也有人因为服役期间犯罪而受到驱逐出境的处罚。
但是,他们当中的多数人在美国有自己稳定的生活来源,不少人被赶到境外后一贫如洗。于是,“邦卡”为这些外籍退伍军人(主要是墨西哥人)安排临时住处,帮助他们打电话、发邮件、寻找工作,办理各种手续,并且设法照顾流落在蒂华纳街头的退伍老兵。
几座山丘似乎把蒂华纳的市中心围了起来。“邦卡”的大本营设在这里的一个住宅区内。街上无家可归和吸毒成性的人随处可见,周围都是普通人家。一排看似水泥砖头简单堆积起来的上下两层简陋房屋,门口飘扬着星条旗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旗。楼下有张办公桌,还有供人打盹儿的沙发及淋浴间。楼上摆着三张简易床,另有一间小厨房。墙上挂着一群年轻士兵的合影,估计是新兵入伍时的纪念照。
2018年7月下旬的一天,我采访了“邦卡”。一个光头男人笑呵呵地把我们迎进门。他就是这个组织的发起人海克塔·巴拉哈斯·巴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