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矿洞
黑狗晃晃悠悠走回来,听见里面的声音,他不需要进去,就能想到里面的场景。
但他不是里面享受的人,回神的第一反应就是可惜,他还是想亲自让那个医生喊出来。
山洞口偷偷进来的光线被一个阴影挡住,王强慌乱的起身挤上裤子,霍缃趁机跑到角落里使劲掐胳膊,眼眶通红抽泣着惊恐的看着王强和二狗。
黑狗提醒,“动静太大了,小心被发现。”
“知道了。”王强捡起来染满灰尘的上衣,在黑狗看不见的时候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料塞到霍缃嘴里,酣然坐在洞口。“他们发现了吗?”
“那两个知道这个医生离开,追出去了。”黑狗放下回来时顺路买的酒,一人一瓶小口抿着。
王强似乎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一杯一杯不停和黑狗碰杯,趁着酒劲黑狗也打开了话匣子。
黑狗打了个酒嗝,“美得狠,这日子神仙也不换。”
“我原来想着在城市里打拼,赚点儿钱,谁知道城里那些人更不是东西,给人搬砖累死累活,还赚不到钱。”
王强抱怨着。“看着城里那些人模狗样还要啥有啥的,我就生气。”
“可不是。”
王强指了指背后‘凄惨’的霍缃说,“这小丫头一直都看不上我,嫌我身上有汗臭又嫌我土老帽,这下还不是乖乖的。”
“这咱有经验,刚回来的女人都是这样,少有那犟好几年都驯不服的。”
“还有这样的?”王强目光微转,赶紧佯装感兴趣的样子。
“这村就有一个,好几年前来当支教老师的,当时还有正经下聘的,都给三间瓦房了,那女人还看不上,她是不知道她洗澡我们都看过多少回了。”黑狗呵呵一笑。
“然后呢?”
“结果不知道被谁绑了。就这个山洞里,关了好几个月,这村里老少爷们谁没尝过味道。谁能想到怀孕了,孩子还给玩儿没了。”
“我们都以为被带走,或者找了个地方埋了。过了几个月,又让老二家带回去给他家大傻子当媳妇去了,前两年生了一个儿子,也是傻子,那老师也疯了,见谁咬谁。不过我们都没告诉那傻子。”
黑狗闷口酒说,“乖顺点儿村里也能给口热乎饭,谁讨个女人不是为了过日子,闹成这样……”黑狗摇摇头欲言又止。
“喝酒喝酒,不说这个。”王强勉强一笑不再追问。
另一方,师景文和孟蒙离开扁石村,半路和张盼,宏光汇合,下一车师景文就急切的询问霍缃的情况,听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时眉头也没有一丝松懈。
“女娃呢?”交换过讯息之后,孟蒙问。
张盼回道,“在车上。”
“我们走。”
顺着女娃的指引,他们找到了下葬女娃母亲的地方,四周无路都是茂密的树林,空地上立着几块被藤蔓植物覆盖的墓碑,这里正是扁石村深处,张盼说是自己疏忽,之前没有发现这块乱葬岗。
师景文和孟蒙分头寻找,整片土地都没有被翻动挖掘的迹象,“确定是这里?”
女娃点点头,哭着说,“我记得这棵树。”这里面有一个形状奇特的枯树,确实很好辨认。
尸体去哪了。
“我……我也没有看到我娘下葬,我是偷偷跟过来的,怕被发现就跑了。”女娃这两天被养的白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泪痕。
师景文蹲在女娃面前,直视女娃双目严肃地问,“你知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知道。”女娃小声回答。
“谁教你的?”整个地区都当拐卖人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没有是非观念,从小在这里成长的女娃知道拐卖人口是错误就有问题,他们可不信是女娃忽然开智。
“没……人。”
“告诉叔叔,是不是有人教过你来公安局报案,是不是有人想通过你告诉我们什么信息?”
女娃咬着唇瓣避开视线,不欲回答。
“是一个老师?一个疯女人?”师景文咄咄逼人。
女娃立刻回嘴辩驳,“她不是疯子。”
“她是谁?是不是老二家的傻子媳妇。”
女娃眼睛转得飞快,似乎再斟酌应不应该说,片刻后女娃再次开口,“我……我知道我以后也会被卖掉,这里女娃娃根本不值钱,我姐姐也被人卖掉了。”
“这都是那个人告诉你的?”
再问女娃也不开口了,豆珠大的眼泪落在地上。
师景文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一双小手死死拽住。
女娃小声说出她的诉求,“我不想回家,我就算回去还是会被卖掉。”
“但他们是你的亲人。”
“可他们杀了妈妈,杀人要坐牢。”
坐牢之后她就没有亲人了。师景文为她补全后面的话语,她的目的就是摆脱那些家人。
“你先回车上等着好不好?我先找到你妈妈的尸体才能知道是不是杀人。”师景文安抚了一句,女娃点点头跑回车上乖巧的等待。
师景文走到张盼身边,摄像无人机在头顶盘旋,画面传回电脑上。
张盼指了指手绘地图上的一点,“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这下面是一道沟,被树木遮蔽,还需实地勘查。”
“宏光留下,我们一起去。”
***
三人拿着探路杖进入山里更深处,干枯树杈踩上去脆声作响,暴露的石头上覆盖着绿苔,耳边尽是鸟啼兽吼。
师景文和孟蒙这种城市动物绷紧了全身肌肉,小心防备挂在树上的恐怖虫子掉落在身上。张盼则是游刃有余的在前方探路,为两人扫平未知危险。
“荒野求生还是特种兵专业。”师景文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工具箱,发出钦佩地感叹。
孟蒙眼看着师景文就要撞上一只蜘蛛网上巴掌大的蜘蛛,赶紧一把拉回来,“小心点。”
师景文被眼前的蜘蛛吓了一跳,“我去。”蜘蛛身上被绒毛覆盖,嘴部螯牙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刚避让开,一低头就看到一只足有二十公分的蜈蚣顺着他的皮靴爬了过去。
他一个大老爷们也被吓了一个哆嗦,赶紧套上头套和眼睛,也不顾上热不热了,争取一丝皮肉都露不出来,这深山老林被毒物咬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看那里。”孟蒙说。
一棵巨树下堆着许多枯枝烂叶,古老枯木之下压着的一块露出一角的人工雕琢过的石头,孟蒙和师景文合力将枯木扳开,惊动了里面诸多生灵,两人瞬间头皮发麻。
剥开石头上覆盖的植物,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庐山真面目,“神龛?”孟蒙交出了它的名字,上面的石刻字迹被侵蚀干净,孟蒙也只能猜测,“可能是供奉山神的,看样子五百年不止。”
“我们像不像盗墓的。”师景文见孟蒙小心清理着神龛,笑着说。
孟蒙双手合十摆了摆,说,“如果是山神神龛不是随便就能放的,你看里面的石像。”
师景文凑近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一二。
孟蒙解释,“这是山猿,捧着贡品跪拜供奉的姿势。这样的神龛应该是按照奇门遁甲的八门所置,同样的石猴在这里还有6个。”
“八门?不是应该还有七个吗?”师景文一头雾水。
“生门不闭。”孟蒙皱眉苦恼的说,“我不知道他朝哪个方向参拜……”
“越来越像盗墓的了。”师景文失笑,“知道又有什么作用?”
“一般山林供奉的是保平安山神,这是侍奉镇山神兽的侍从,这里不处于板块活跃地区,基本不会有地震发生,为什么要供奉镇山?”
“也许几百年前这里确实经常地震。”
“还有一个原因会引起山石动**,采矿时也会放置镇山以保平安。”
师景文惊讶地问,“山下可能有矿洞?”
孟蒙抿嘴摇头,他并不能确定。
“先放着吧,张盼快没影了。”师景文总觉得现在的话题有些画风怪异,便提醒孟蒙。
说话间,走远的张盼又回到了他们身旁,猫着腰用登山棒拨开脚下的枯枝,一条能容五人并排通过的道路展现在眼前。
这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枯枝下的矮草似是被重物碾压过,乖顺的趴伏在地面,师景文从一片树叶上找到了轮胎印,“这条路通向哪里?”
“山沟深处。”张盼回答。
三人顺着道路走下去。
道路直通山沟下方,陡坡的倾斜缓和,就算架着一辆牛车也能轻易下山,山沟下还有一条小路,沿着蜿蜒曲折的山形通向远处。“这条路我们竟然没有侦查出来。”张盼说。
师景文问,“看样子这些路还有人通行,我们继续找车辙痕迹。”
“在这里。”孟蒙大喊,他搬开树丛,一个山洞显露在三人面前,孟蒙摸索着山壁石头,“有斧凿痕迹,果然是矿洞。”
“这都被你猜到了。”师景文难以置信的走进山洞,张盼头上的照明灯给三人打开了视野。
木框支撑的半圆形废弃矿洞,碎石堆砌在角落里,还能看到腐蚀散落的编织筐篓,师景文随手拿起一块,“碳酸盐岩共生的固体矿产主要有金银。县志上没有说这里曾经有过矿产啊?”
这个问题谁都没有答案,只有整理装备继续探索。矿洞不知延伸到何方,手机信号在深山之下毫无作用,三人决定一起行动,踩踏碎石的微小响动也能在山洞里形成回声。
“小心。”张盼忽然出声,一道寒光闪过,之间刀下钉着一条黄褐色小蛇。
“谢谢。”师景文认识这条蛇,原矛头蝮,局血循类毒素,被咬之后两小时内死亡。师景文勉强自己让呼吸平稳,再次道谢。
“注意四周,这里很多毒虫毒兽。”张盼提醒。
“这里这么危险,还有人通行,看来是有足够的利益驱使。”经过刚才的危机,精神完全紧绷的师景文急需聊天缓解压力。
“尸体有什么用?”孟蒙问。
“做成标本,或者医学院的大体老师,一般使用的都是无主遗体和捐赠遗体,完全死亡的器官不具备活性所以不能用于器官移植。”
“这一类审查都很严格,医院校方也不敢私人渠道购买。现在医院的人骨标本都是人造的,很少有真正的骨骼。”师景文说。
“我在边境也遇到过走私人体骨骼的,不过都是处理好的胫骨,头骨或者人皮。”张盼说。
“是乌斯藏边境吧。”师景文说。
“确实。”
师景文了然,“人骨笛,人皮鼓,人皮唐卡还有嘎巴拉碗都是取用人体组织所制作的,是藏密喇嘛的法器,就算现在还有人以制作这些东西销往印度或者不丹。我们关口严格,想走私过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三人已经走到矿洞另一个出口,张盼拿出笔记本勾画矿洞地图,他们现在成岭中部,距离最近的一个村有近百里,趁着有信号向其他人汇报过情况,简单吃口饭三人继续探索。
矿洞中没有光线,只能依靠手表计算时间,两天,几乎每条通道都被走过一遍,他们也知道了这个矿洞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里距离一个叫王家村只有十里地。”张盼踢了一脚地上的铁链,四周散落着看不清颜色的花边碎布,暴露了这里曾经的暴行,不,是还在继续的暴行。
师景文还能用紫光灯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照出萤光,不是血迹。“这里会不会就是关押被拐妇女的地方。”
“王家村安排监视人员。”
王家村位于成岭以南,想瞒过关卡检查拐卖妇女,这个矿洞确实能够瞒天过海。
孟蒙拧紧眉头说。“这一路你们有没有闻到柴油的味道。”
师景文和张盼抬头嗅了嗅,确实有淡淡的柴油味,微乎其微。矿洞为了运送矿物方便,地面平整能容纳一辆小型燃油车通过。
矿洞几乎贯穿成岭中心到以南边界,将成岭编联成一张大网,如此规模,只是为了拐卖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