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朋友
“没事吧。”
霍缃在施佐怀里摇摇头,灼热的气息喷在施佐胸口,唤醒了他的真实感。
“小霍。”
霍缃靠在施佐身上,已经没有站起里的力气,咬牙回道。“队长。”
“做的不错,我已经按照你传递的通话派人去找黑三的尸体了。”周局看着一身狼狈地霍缃忍不住的心疼,对身后的警察大声喊道,“医生呢?”
救护车停在楼下,警队医生先过来看情况。
师景文也赶到现场,还穿着宴会上的服装,因为要匆忙赶到现场衣服褶皱不堪。“你没事儿吧。”
霍缃白了师景文一眼,“就知道勾搭妹子,我的壶呢?”
“在我车上。”师景文走上前想要抱起霍缃。
施佐抢先一步将霍缃抱起来,询问去哪里医治。
师景文了然和霍缃对视,霍缃挑挑眉勾起一个奸诈得笑容,扭脸将头埋在施佐的胸口。
师景文耸耸肩,得,打扰人家谈恋爱天打雷劈。
半夜两点的街道上,霍缃两只脚被包扎的像两个白胖白胖的馒头,霍缃一脸嫌弃地晃晃脚。
“别乱动。”施佐骑着电动车回头说道。
这个电动车是为了照顾无法开车,一坐别人车就晕车到昏天黑地的霍缃准备的,师景文专门和医院小护士借的。
霍缃身上就连细小擦伤的地方也被包上了绷带或者大大小小的创可贴,凄惨到见者流泪。
施佐毫不怀疑,现在如果有人现在看到他,明天就会有一则新闻出现,‘某S姓男星深夜带着女友,骑着电动车约会,疑似某S性男性有家暴倾向。’
距离施佐上头条不远了。
车子停在了施佐门口,霍缃刚给弟弟打过电话,他尽快赶回来。
施佐提议先去她家休息。
施佐抱着霍缃打开家门,屋里空****的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就连家具都像是从家具城样板间直接照搬回来似的,在施佐换鞋的时候探身看了一眼,没有女士鞋子,很好。
“我给你倒一杯水。”
“我要喝可乐。”霍缃不见外。
“没有可乐。”施佐无奈。
“有味道的就行,不喝纯水。”
一杯蜂蜜水放在霍缃手心里,手上也有纱布,施佐又取了一根吸管。
“还疼吗?”
“不疼的。”
施佐皱眉,刚才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霍缃两只脚底的皮肤被杂物割到血肉模糊,玻璃扎破的地方还缝了几针,怎么可能不疼。
“我想卸妆洗澡,顺便换一身衣服。”霍缃晚礼服的裙摆已经在打斗中撕扯到只剩几块破布,惨兮兮地挂在身上。
施佐想都不想拒绝,“洗澡不行,我带你去洗脸。”
“好。”霍缃妥协。
把霍缃放在洗手台上,拿起毛巾准备为霍缃擦脸,霍缃扭头躲开使着性子,“不行要卸妆。”假睫毛早就被她扯下来了,睫毛位置还留着胶水,很不舒服。
施佐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平时使用的卸妆油,倒在化妆棉上轻柔地擦拭。
霍缃被捏起下巴,仰视着施佐,这个距离能看清施佐每一根睫毛。
“你怎么有这个?”
“演出经常带妆。”一点点褪去浓妆,露出霍缃憔悴的面容和眼下的瘀青,施佐疼惜地问,“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吗?”
“失眠了快一个星期了。”
“今天要好好休息。”
为霍缃擦干脸,又小心避开伤口擦拭着带着灰尘的胳膊。
霍缃出乎意料地看着施佐的体贴入微,“你很会照顾人。”
“你不一样。”施佐垂下眼眸说,今天的精力让他心情有些沉重,只能看着霍缃孤军奋战,那种帮不上忙的无力感无法驱散,可以说他大男子心作祟,但事实就是这样,他没有任何用处。
“你已经很好了。”霍缃感受到施佐的低落。
施佐苦笑,“谢谢,今天。”
“这有什么的,我在警校可是年年获得搏击比赛冠军。”霍缃故作骄傲地仰头。
施佐沉默着抱下霍缃,手臂的力量比来时用力了很多,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施佐。”霍缃轻轻喊道。
“恩?”
霍缃点指着施佐的胸膛,“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这句话说出口,霍缃感受到手指触碰的胸膛里中跳动加快,不用回答霍缃的眼睛已经愉悦的眯起。
“没有。”施佐说。
“那我当你女朋友,你之前说的选择女友标准的都符合,独立,热爱警察事业并且为之奋斗一生,不办案的时候很喜欢笑。”
“好。”沉重一挥而散,嘴上是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笑容,“你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油然而生,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就是自己的世界,他抱着整个世界。
“以后,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大杀四方。”
“好。”施佐无底线纵容自己这位新晋小女友。
霍缃躺在沙发上盖好小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施佐。
“先休息一会儿。”
“为什么我都有名有份了,还要睡沙发。”霍缃地问,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恋爱流程太过激进。
“……等下你弟弟还要过来。”
“哦。”霍缃安静了几秒钟又问,“那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感觉你一点也不开心。”
已经预感到今后他将拿这个人毫无办法。
施佐缓缓俯下身,在霍缃嘴唇轻啄,低声说道,“我很开心。”
“我……”霍缃脸颊爆红。
“睡觉。”
“哦。”
霍缃嘴上应答,眼睛依旧神采奕奕的看着施佐,说。“你真好看。”
施佐手一顿,错开霍缃的视线,调暗家里的灯光。
心想自己是被调戏了吧,现在应该调戏回去?昏暗的灯光掩住施佐的羞涩。
霍缃伸出手指尖点了点施佐抖动的睫毛,“这双眼好看。”施佐的长相在帅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算不上最好看的,偏偏一双瑞凤眼中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不需要语言,只需一眼就能阅尽他心底千帆。
霍缃习惯从一个人眼中读出想得到的信息,施佐的眼睛是她见过最清澈的,也是最好读的。
“睡吧。”施佐攥住这只在他心上作乱的手,放回毯子里。
“恩。”霍缃闭上眼睛,和前几天一样,一闭眼全是江老爷子的话。
忽然想到前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你给我念话剧吧。”霍缃说。
施佐会意,上楼拿下一叠订好的纸张,翻开封面写着,话剧曹禺《日出》“她的眼妩媚动人,举动机警……”低沉的声线带着独特的律动,每一个词都贯入耳多,再进入脑海,构架出《日出》的故事。
施佐翻页间扫了眼霍缃,她已经沉沉睡去,剧本停止的时候霍缃不安地皱起眉头,施佐继续念着,眉头又归于安然。
茶几上霍缃手机亮起,屏幕显示‘弟弟’。
施佐轻手轻脚走到玄关接起电话。
“姐,你在哪儿,我回来了。”
“我是施佐。”
“怎么是你?”霍璟意外。
“你姐在我家。”
“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施佐直接打开大门,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霍璟焦急地询问,“我姐没事儿吧。”
“现在已经睡了,受了一些伤。”施佐将今天经历的事情和霍璟诉说,“对不起,没有能力保护他。”
听到霍缃没事儿,霍璟悬着的心落下,摆摆手说道,“嗨,我姐之前和我说,遇到危险最先保证百姓安全,如果你帮忙,才是添乱呢。别看我姐瘦小,那可是从小学武,打架打过来的,一般人真打不过她。”霍璟弯腰想要叫醒霍缃,“我把我姐带回家,今天麻烦你了。”
施佐拦住霍璟,在他疑惑地目光下解释,“你姐这两天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尽量不要挪动她了。”
“那怎么办?”他这两天总是看到霍缃房间灯亮着,原来是失眠。
“把她抱在客房,家里还有剩余的房间,你也在这里休息吧。”
霍璟抬眼看着尽量真诚地施佐,似乎看出了什么,笑着说,“也行。”
霍璟掀开毯子,就看到霍缃身上的绷带,眼眶立马红了,“这是……”
“身上多处擦伤,过几天就好,比较麻烦的是脚上缝过针。”
“脚上?那多疼啊。”霍璟直吸凉气。
施佐也没办法回答,他们想象就知道的疼,霍缃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施佐把霍缃抱进‘客房’,挪动惊扰了霍缃,霍缃睫毛颤抖似睁非睁,施佐赶紧轻声说,“睡吧。”拿出剧本继续念了起来。
霍缃重新入梦,霍璟忍不住对施佐比了一个大拇指。
天已经快亮了,施佐为霍璟准备了客房,拿着《永乐大帝》剧本坐在霍缃床边的椅子上,用心研读了起来,膝盖上还放着《日出》剧本,随时哄睡。
《永乐大帝》这部剧讲述了明成祖朱棣一生。
他试戏通过,不过导演让他出演的不是原定的朱棣次子朱高煦身边的谗言小臣,而是建文帝朱允炆,剧中戏份不重,演好却不容易。
原本一看剧本就能投入的施佐,今天却心不在焉。
看了两三行,索性放下只盯着霍缃的睡颜。
在施佐眼中霍缃美得惊心动魄,不只是外表。
难以置信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施佐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欣赏,爱慕,不甘心以及自卑。
施佐自以为自卑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而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霍缃,追求也开始畏首畏尾。
他除了会演戏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现在看来就算是演戏他也没有做到最好。
沉淀了这么久,应该试试刀了。
***
霍缃伸出胳膊在枕头旁边摸索着找手机,缓缓睁开眼,周围的装饰陌生。
稍作反应,想起来这里可能是施佐的家。
悉悉索索爬起来,脚刚触地一个哆嗦收回来,再试一下,动作就像泡脚时候试探水温一般。
昨天脚上伤口麻木并没有太大感觉,今天被绷带包扎的地方有些胀疼,一定是肿了。
放弃和痛觉抗衡的霍缃乖巧地把两条腿放回**。
床头的闹钟显示下午两点,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
她找到了治疗失眠的‘特效药’。
想起昨天表白一击必中,霍缃忍不住咧嘴笑出声,这个动作也牵扯了脸上的瘀青,冷嘶一声。
叫了几声。
‘特效药’没有回应。
霍缃百无聊赖地摁着身上的伤口,没有太大痛感的伤口创可贴都被撕扯了下来,被划伤擦伤的细密伤口在一晚上过后结成薄痂,遍布全身有些狰狞。
“不舒服吗?我带你去换药。”施佐一进来就看到霍缃瓷牙咧嘴地扯着医用胶布。
“小伤口封闭着反而不好愈合。”便当盒的包装袋上印着附近餐厅LOGO,“霍璟没来吗?”
“昨天来过,等了一上午见你没醒,回去上课了。”施佐夹起一个包子举在霍缃嘴边,“小心烫。”
“你吃了吗?”
“吃过了。”霍缃嘴角瘀青沾染上油渍,施佐拿纸巾轻柔地沾拭掉。
“我是不是变丑了。”霍缃问。
“没有。”
霍缃摸自己脸都能感觉到两边脸不对称,“骗人。”
“真不丑,还有粥我给你喂,别噎住。”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一顿简单的病患餐结束,施佐把霍缃抱下楼,放在沙发上还体贴的为她准备好电脑,带着歉意说,“我有点事要去公司,马上回来,你先玩一会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霍缃打开电脑挥挥手,“去吧,不用管我。”
施佐离开之前在沙发旁边放了一个崭新的电动轮椅。
霍缃拿起手机,上面几通电话来自警局的人,一个个打回去都是问候伤情,让她好好休息。
何仲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后山果然发现了黑三的尸体,李尤供认不讳。
他早年间从古董贩子手里买到了宋代画家郭熙游历云溪时以王维诗句题字的四幅画,他知道世上还存有另外一副,去向不明,有可能已经毁坏,但手上既有四副,最后一副便成了他的心病。
三个月前他偶尔从瘌子口中得知最后一副在他旧友何仲手上,他便起了心思,多次提出高价收购,都被何仲拒绝。他每天朝思暮想,他知道瘌子的侄子,黑三给何仲工作,便串通了黑三,以六十万的价格雇佣黑三偷画。
谁曾想黑三拿画给他的时候,说何仲已经死了,威胁他如果不想被人知道是他授意的,就再给两百万。
争吵时李尤将失手黑三打死,他知道瘌子为人心狠手辣,就瞒下一切将黑三尸体埋在后山。
没想到瘌子还是发现了,找了他多次他都躲开,不知道瘌子从哪里得知他会参加这次的慈善夜,而混进去将他绑走。
“江老爷子呢?”霍霍缃把无处安放的双脚架空与沙发扶手,一边上网浏览新闻,一边和师景文聊天。
“李尤处又收缴了大批出土文物,老爷子正脚不沾地忙着鉴定,他还说等这一批处理完毕上门致谢。”背景音是姜有道中气十足地指挥着研究员。
“三儿那边什么情况。”霍缃比较担心这个人,‘江湖人’报复心极重,昨天黑三被拷走时看向她的眼神阴毒怨恨。
“挖坟掘墓,绑架,故意伤害,非法持有枪支,倒卖出土文物,数罪并罚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本以为这个案件要废一番周章,没想到直接撞在了你手上,后续审问也轻松了不少。”
霍缃松了口气,不是害怕三儿报复,而是怕会牵连家里人。
“先这样吧。”电脑上词条的消息让霍缃蹙额。
“等等。”师景文制止了霍缃挂掉电话,“等下我带一个小女孩去你家。”
“小女孩?”
“今天自己走到警局门口报案的,具体情况等我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