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激烈打斗
“周队，接警中心将霍缃的通话转接过来了。”
周局拿起会议桌的座机接听，里面依稀能听到车辆行驶颠簸的声音，“追踪位置。”
“驶出昌盛路，往郊区方向去。霍组传来摩斯密码。”技术员说，拿起一根笔写下了敲击节奏。
周局撑着下巴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霍缃那边之前什么情况？”
“21点23分接到霍缃紧急通信请求，根据接警员说，霍缃李尤还有另外一个人被一个名叫瘌子的人带走，之前李尤多次和瘌子进行沟通，但瘌子一直没有说话。”
破解摩斯密码的技术员大惊失色地说，“枪支，危险，救援。”
周局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联系特警请求支援。”
技术员看着地图上正在移动的红点停驻，耳机里发出开门声和拖拽挣扎声，“周局，停下了。”
“位置。”
坐在位置地图上显示不到位置，技术员调取卫星地图，“在汉五路中段的烂尾楼。”技术员已经把详细信息发给了特警处。
“让特警立马赶到，师景文通知到了吗？”
“通知到了，他在没有和霍组在一起，师法医也在等待消息。”
“让他和我们汇合。”
霍缃怯怯懦懦攥着施佐的袖口，仿佛受到极大惊吓而腿软到走不了路，瘌子跟在他们身后驱赶着不停求饶的李尤，在这里他没有再隐藏手里的枪支。
9毫米口径9.2式半自动手枪，看枪身并不是仿真枪改装。
霍缃不知道他是用的是10发还是15发弹匣。
这一片有七八栋烂尾楼，间隔不远路上堆满建筑废料，层高在黑夜无法预估，隔断墙还没有建好，四周开阔。地理环境对他们很不利，周围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发现。
他们被带到了五层。整栋楼布满灰尘，还有流浪汉留下的被褥和食物垃圾袋。
除了瘌子这里还有几个男人。
瘌子这么大费周章，怕是无法善了。
霍缃忍不住低头捏了捏施佐胳膊想把歉意传递给他，这次是她不好，让施佐也陷入了险境。施佐拍了拍霍缃的手背，轻声说道，“别怕。”
霍缃假装抖动得更厉害了，隐隐发出哭腔。
“你不是带你老板过来吗？这什么还有两个人，呦，还有个小妞。”
“这两个是捎带的。找个绳子绑起来。”瘌子一脚揣在了李尤的肚子上，指了指霍缃和施佐说道。
“别，求求你们，我……我……”霍缃贴紧施佐哭着说道。
同伙一把将霍缃扯下来，霍缃顺势倒在地上，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不住后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施佐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
“这妞吓傻了。”同伙指着霍缃哈哈大笑。“这个就别绑了，这么娇弱的小美人绑坏就不好玩了。”
“随便你，这是我从会场带回来的，不是大小姐就是小明星。三儿你看着点儿别让她喊。”瘌子不在乎地说。
“呦，成。”三儿摸了一把霍缃的胳膊说，“皮肤真细。”俯下身吸取霍缃身上的味道，舌头在纤细的脖子上打转。
“别动她。”施佐被绑，只能焦急大喊让对方分神。
“老实点儿。”同伙一脚揣在施佐胸口，力道似乎打断了呼吸，施佐一声闷哼后止不住的咳嗽。
霍缃看到施佐被打身上一紧，随即放松下来，只有咬紧的牙关预示着她并不平静。
“我的事儿办完随便你玩，先办正事。”瘌子点起一根烟，重重吸了一口，随着吐出的烟雾瘌子狠狠在李尤肚子上跺了几脚。“躲我，再躲啊。”
李尤嘴里吐出鲜血不住哀号，“别打了，别打了。”
“黑三在哪儿？”
“我……不知道。”李尤说。
瘌子揪起李尤的领子单手提了起来，空着地手握拳照着脸锤下去，那张胖脸一次一次肿大，再扔下时左脸肿到睁不开眼。“说不说，老子有的是时间，让你生不如死。”
李尤吐出一口血沫，断断续续地说，“在……”正常的眼睛闪烁不定。
“又想骗老子是吧，你是不是杀了黑三。”瘌子踩住李尤的脸往地上撵着。
剧痛之下李尤再也不敢隐瞒，不住说，“是……是。”
“艹。”瘌子骂了一句，蹲在李尤身旁眼眶通红问，“尸体呢。”
“埋在我家后山，石头堆下。”李尤抓住瘌子裤脚，“真不怪我，是他……他杀了人，还威胁我找我要钱，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侄子不就是杀了个人吗？你算什么东西敢动他。”瘌子把枪口塞进李尤嘴里，扣下保险栓，“我现在杀了你。我也敢保证没人知道。”
“别别。”李尤控制不住口水，求饶时跟着淌下来，在灰尘挤满的地面和留下的鲜血交汇。
“先别杀啊，他哪里还有一屋子宝贝呢。够咱们兄弟好吃好喝一辈子了。”同伙说道。
“是，我能给你们钱，求求你们放过我。”李尤含糊不清地哀求。
“他就为了那副破画杀了我侄子。”瘌子怒起从鞋里抽出一把刀，对着李尤食指剁下去，嘶声惨叫中将食指拿在手里，“他那些玩意儿都是用这个开的，用不着他。”李尤捂着断指处出满地打滚。
“那就无所谓了。”同伙笑着说。
楼下传来几声石头滚动的声响。
“外面什么动静？”三儿警惕开口，跑到楼房边缘查看，却因为没有任何光线，什么都看不清。对另外两个同伙说道，“你们下去看看。”
两人顺着水泥楼梯跑下楼。
霍缃闭起眼睛仔细倾听楼下的动静，她在想办法救李尤，但这里现在还有三个人，单打独斗她没有一点胜算。
想着的时候，瘌子已经蹲下打算用刀杀死李尤。
霍缃见状惊声尖叫，在这个空旷的环境声音格外刺耳。
三儿捂住霍缃的嘴，骂道，“艹，别他妈喊。”
霍缃颤抖地更加厉害，但还是点点头。
三儿把霍缃放开，冲着楼下看了看疑惑地说，“那两个怎么还没回来。”瘌子也暂时收手，跟过去查看。
霍缃手上出现一个激光红点，顺着红点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恍恍惚惚的人趴伏在对面的楼上，对面楼上的激光瞄准器关闭。
三个人在楼上，一人受伤，一人被绑，自己安全，两个人下楼。
这段话霍缃只用几个手势表达完全。
手上闪过两个红点，在不同方向。
“我……我有钱，求你们别伤害我。”霍缃凄凄惨惨说道。
“对，她有钱比我有钱。”李尤喊道。“她……她还知道一个宋朝墓穴的位置。”
“呦？”三人果然来了兴趣，“有证据吗？”走回他们身边。
“她今天和我说的，你们找她，找她。”
“闭嘴。”施佐听到此处忍不住喊道，他恨不得刚才李尤就被弄死，现在竟然再次把霍缃牵扯了进去，心里着急着，手里动作不停，捆绑地绳子就差一点就能解开。
“小情人儿啊。”三儿踢了踢施佐的腿，威胁霍缃，“你现在告诉我们，不然就弄死他。”
“我……我说。”霍缃声音越来越低，“在……*！@#。”
“什么？”三儿听不见霍缃说话，走近几步，霍缃又说了一遍，还是没听见。
就在靠近的时候，霍缃一抬眼手比了OK，随着霍缃跳起，两声枪响直射瘌子和同伙头顶，血雾从头另一边绽开。
刚挣脱开绳子的施佐愣在原地，只见霍缃撩起裙子一脚踹在三儿肚子上。
三儿退后几步，用了几秒搞清状况，楼下已经响起三声枪响。
霍缃已经看到施佐站起来，把高跟鞋脱掉扔在一边，一只拿在手里充当武器，迎上三儿缠斗了上去。
施佐强作镇定跑到瘌子身边拿走了刀和手枪，将李尤护在身后，举枪指着三儿，手并没有放在扳机的位置。他记得刚才瘌子已经拉下保险。
他拍戏时候经常用枪，但那都是假枪，真枪他这是第一次碰，一面紧张霍缃的情况，一面担心手枪走火。
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如此震撼，第一次直面与歹徒打斗的场景，和拍戏时一招一式都排演之后根本不同，精准干脆拳拳到肉，打击着致命之处。
这样的霍缃在施佐眼里美的惊人。
霍缃裙摆系在腰间，露出两条白皙有力的腿，看到这里施佐忍不住有点脸红，他隐约能看到裙摆里的蕾丝花边。
施佐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关注着打斗。在三儿的表情就能看出霍缃的力道之大，让三儿根本没机会分神在其他人身上。
施佐觉得应该上去帮忙，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学了点儿搏击就是用来看的花架子。
自己又不是电视剧里有隐藏身份的男主，他就是一个演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干扰霍缃。
他没男主的主角光环，能在危险境地险象环生，枪林弹雨毫发无损，这也不是电视剧。
电视剧里最不讨喜的就是不管不顾冲上去的女主，帮不上忙还容易让歹徒反控制，用来威胁男主角。
他警惕着周围，人一动不动。
老老实实呆在一边就是对男主角最大的帮助……男主角？
施佐忽然感觉不太对。
三儿挣脱了霍缃的牵制，霍缃喘着粗气，调整着呼吸节奏，却还是固执地挡在施佐身前，不让三儿有任何机会跃过她的防御。
外面警笛响彻天空，两道聚光灯从墙体照射进来，汇集在霍缃身上，身后是一片黑色的阴影。
施佐觉得这片阴影就是一个堡垒，无与比拟的安全。
他身边围满武装特警，手上的枪被收走，施佐推开想要检查他是否受伤的护士，目不转睛地望着霍缃。
三儿知道对面楼上还有狙击手，躲在墙柱后掩住身形，摸了摸嘴角的血恶狠狠地对霍缃说，“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你不知道江湖有四不碰吗？老人女人小孩和出家人。”霍缃力气也快要消耗殆尽，男人和女人在力气上有天生的悬殊，不止力量还有耐力，她无法完全压制三儿，只能牵制。
脚底疼痛越来越强烈，还有明显异物感。
霍缃身后已经被特警围住，因为打斗他们无法开枪。
施佐和李尤是安全的，但霍缃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盗墓贼就没有一个是良善之人，墓穴中设置了各种各样的防卫机关，得到古董之后还会遭遇同伙儿黑吃黑，和这些亡命徒之间没有道义可言。
三儿现在看她的眼神充斥着疯狂，显然已经不打算保命，而是要让霍缃陪葬，稍稍给他一个机会，被杀的就是自己。
“没力气了吧。”三儿沉着声音，像是没有上油的风箱。
霍缃慢慢咧开嘴角，鄙夷地回视，“你想弄死我。”
“有你这么个美人儿陪葬也值了。”
“你自己玩儿吧。”霍缃说完就向身后跑去，用尽了全身力气。
谁要和他正面打，后有狙击手，前有特警协助，她很安全。
三儿也没想到霍缃会这么没有江湖规矩，一时间错愕。
施佐一把抱住归来的霍缃，身边的特警举枪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