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履霜16
佩筠惊异地打开自家的门走出去,一步一步挪到山娃的跟前,惊异地问:“夜深了,你来这儿干什么?什么丢了吗?”
山娃喃喃半响说:“我睡不……不着……女人转娘家还没回来……”他不知向佩筠说这句话何意。
佩筠心里猛一抽搐,警觉地指着那条黑狗说:“黑子,眼生,小心挣断铁链咬你!”一点没有让山娃进门的意思。果然,那黑子”向着山娃狂吠两声。
山娃既没说进去坐一回儿也没说立马走,只是眼望着佩筠。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佩筠看见山娃的喉咙似乎有鹅毛在撩拨,痒得只是不住地咽唾液。
佩筠望着山娃欲言又止的情景,只是说:“夜里很冷,回去吧佩筠只是说,自己的步子也没动。
山娃以为佩筠真的进门,一把将佩筠揽在自己宽阔的胸怀里,佩筠只是闭着眼,似乎在等待着这幸福时刻的到来。一双渴望在一起的心,一对热辣辣的唇终于吻在一起,山娃的手急切地在佩筠的后背摸着,佩筠猛地推开山娃,激动地说:“你……我发展到此,是最底线,再不能越一步了!”
佩筠一回头跑进自家门里,说:“老同学,你我今生无缘,做不了夫妻,就今夜这么拥抱一次,此生就满足了。为了孩子,活着就要负责,这是你我最初的一次拥抱,也是最后的一次拥抱。我说到做到,好好珍爱你的妻子吧!”山娃看见佩筠意志坚定,只好悻悻然回家。
岂料,事情就是这么巧,山娃和佩筠在月光下短暂的深情拥抱,全被夜里下套子捕捉兔子的混混刘二看了个清清楚楚,躲在树背后的刘二看见他们只是拥抱了一会儿佩筠就跑进屋里,山娃一步一回头走了。但就这么短暂的拥抱是刘二做梦都求之不得的,一只兔子没套住的刘二想不到在这皎洁的月光下,见到他从未见过的男女热恋一幕,裤裆里那个“老二”自然地发作起来,将前面的裤裆撑起帐篷。刘二难受的右手插进裤兜里将之遏制下去。一直等到山娃走远了,企图抱着侥幸心理逗引佩筠出来的刘二心生一计:逗引佩筠家那条黑狗,使佩筠以为又是山娃,从而出门看,他趁机抱一下。
门外“黑子”扑三扑四狂吠,佩筠以为山娃仍没离开,咬着牙,不住的念叨着离世的男人的名字,自己给自己打气说:“我能抗住的,孩子他爸,你若有在天之灵,相信我,我会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的!”
头脑清醒的佩筠知道,此时一旦再迈出门槛,后果不堪设想,一失千古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当断则断,以绝后患。只有此时硬着心肠斩断这情丝,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抉择。
她哪里知道门外站的是准备要挟自己的“混混”刘二,如果知道是刘二,佩筠说不定立即开门出来,骂他个狗血喷头。
刘二逗引了一会儿“黑子”,佩筠一直没出来,刘二觉得无聊,学了几声“**”的夜猫子叫,惹得附近的狗此起彼伏,自感没趣回家了。
被山娃和佩筠拥抱逗得**的刘二,只好右手插在裤兜里一直遏制住“老二”垂头丧气地走回家,家里唯一的老娘已睡得很熟。实在憋得难受的刘二只好走进那头母羊跟前解决。那头母羊发出凄惨的叫声,惊醒了刘二的娘,贴着窗子问刘二:“你看羊叫唤着咋了?”老人家以为儿子在下房里睡觉。
刘二听见他娘大声喊,边提裤子边喊:“套住了,我正往开解呢!”
刘二怕他娘下炕帮忙,只好打开自己的睡房,一头倒在炕上,熄灯假装就寝,眼前总是浮现出山娃和佩筠热吻的情景。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想出一个要挟佩筠的计策:若佩筠不和他刘二好一次,起码像山娃那样吻她一次,他就会把自己月光下看的一幕向山娃女人一抖,那时就有好戏看了。
似乎“理直气壮”的刘二,等不到天亮就站在佩筠家的大门前,招惹得黑子扑咬,佩筠打开门一看刘二那架势,不知他一早站在门前干什么?只是站在门口问:“刘二,天不亮你站在这里骚扰什么?”
“理直气壮”的刘二只是做手势,意思叫佩筠出来,佩筠只好站在刘二的不远处,听他说什么?
刘二的话确实令佩筠吃惊不小,为了不让刘二看出自己的失态,佩筠冷冷地斥责刘二:“刘二,你的话鬼才信呢!白天都看不清啥,夜里你看见什么?根本子虚乌有的事,你爱给谁说就说吧,看谁相信你的鬼话!”佩筠一转身,进了大门,“哐啷”一声紧闭大门,不理刘二。
刘二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佩筠家紧闭的大门,气得向“黑子”碎了一口,“呸,看谁怕谁?终有一天让这个骚婆娘给我刘二服服帖帖当女人的,骑驴看三国,走着瞧!”气势汹汹的刘二立马想回头把自己昨夜看到的一幕告诉给山娃的女人,一想到“财大气粗”的山娃和山娃女人不在,刘二又像霜打的茄子,只好自我宽慰:“反正山娃女人转娘家不在,猴急什么?有我刘二出气的一天。”
佯装镇静尽快进了门的佩筠,想到刘二刚才的要挟话,确实吃惊不小,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因一时冲动,和山娃拥抱了一次,被这个“混混”看得那么清楚。万一这个“混混”添油加醋向山娃的女人抖出来怎么办?自己的男人离世还不到一年,这样的事越传越走样,叫自己以后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
佩筠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办法是尽快让山娃封住刘二的口,这样的“混混”只有骇吓,再没有别的办法。
佩筠假借到山娃处要废机油给自行车链子上涂,将刘二看见的,要挟她的话低声告诉山娃,让山娃唬住刘二,不然刘二真的告诉他的女人就不好办了。
山娃一听确实吃惊不小,看见刘二正牵着那头母羊准备到沟底树林里吃落叶,山娃堵在刘二的前面,开口就问刘二:“你昨晚看见什么?我昨晚明明喝醉酒躺在炕上,不省人事,连饭都没吃,一直睡到今早才起床。”又吓唬刘二说:“再造谣小心挨揍!”身体孱弱的刘二知道不是“财大气粗”的山娃对手,怕山娃真的揍他,牵着羊就遛,连声说:“哥,自己看花眼了!”
刘二边走边想:“看来那骚婆娘与山娃确实不在一起,但那个男人又是谁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看眼花了,难道是佩筠死去的丈夫?”本脑子进水的刘二不由自主想到人们传说的鬼,再不敢夜里轻易出来满山跑下套子逮野兔了。
刘二夜里在佩筠的门外看见鬼的事,传的神乎其神。可这个神乎其神的“鬼”事,却勾起了山娃的邻居、专喜欢说小道消息的那个女人的起疑。那晚,她正好看完电视剧,出门上厕所,看见山娃披着大衣轻轻推开自家门进去了,这不正像刘二说的“鬼”吗?平时监视山娃和佩筠的这个女人,总怀疑山娃和佩筠好上了。因为她想:一个还不到三十的女人,离开丈夫,夜长寂寞,难免出轨的。
所以,这个喜欢说闲话的“长舌头”,在山娃的女人转娘家回来后,“含沙射影”对她说起刘二某夜里看见佩筠家门外的“鬼”和佩筠抱着接吻,大个子,披着大衣。正巧是山娃给佩筠交售生猪的那晚。
山娃的女人越听越不对劲,一气之下,站在佩筠家的院子上面,撒开泼妇劲,破口直骂佩筠:“骚妇,**,男人一年纸还没烧,就耐不住了,勾引她家男人!”
山娃正好一早走亲戚,佩筠气得躲在屋里,一声不吭,因为怕出来,气头上那个女人动起手来,自己忍不住也动起手,过失伤人命。事情终有水落石出时,暂时忍一下,山娃的女人气出了,也就过了,或者等山娃来了会禁止他的女人撒野的。
佩筠怎知山娃今天根本不在,那个女人越骂越难听,招惹了许多男人女人观看,有的男人出于对佩筠同情,劝说山娃的女人;“你不要听别人的闲言碎语,我相信山娃和佩筠不会干出那种事的,你这样胡骂也不是办法,没有的事反而逼成事实。”岂料山娃的女人又骂道:“既然她清白,怎么不敢出来当面说。”
实在忍不住的佩筠走出门,站在山娃的女人面前质问:“证人是谁?我沉默,不是我认可!”“有献猪献羊的,有献人的吗?”山娃的女人撒野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