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和幸福撞了个满怀
等了这么多年
她来的时候，却连招呼
都不打一个。我刚用咸菜
和面条凑合完一个早晨
打开门，轻悄悄地
就听见三月睁开了眼睛
她蹑手蹑脚地
屏着丝一样的呼吸
好像生怕给我寒冷的生活
添了乱，又好像想蒙住我的双眼
然后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一直担心我小小的心脏
能否承受这么重的快乐
就好像我，刚从冬天里睡醒
还不忍伸出脚来，踏疼了
这雪后的宁静。而幸福
则改了羞涩的性格
汉子一样地闯入，和我
撞了个满怀
2008.1.12
我只能沉默
我还能说什么呢
现实就这样
卡进了我的喉咙
我吞不出，也吐不下
我说不出话来
只好听着夜色
安静地流逝
我希望流水能带去
石刻的记忆，我希望
明天早上是晴天
太阳能晒干我心中的
悲伤。我捏着衣角
缠着手指，一圈又一圈
我无话可说。只好看着夜色
将你慢慢地融化
那片黑，逐渐，逐渐
吞没了我的视线
……
2009.1.13
暗 伤
梦一般的无人知晓
只有失眠伴随着今宵
我看到黑暗把我一再挤兑
心中的恐慌排成队
仍然无处立身，那些幸福
堆得那么高，仿佛
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
我不止一次地说出秘密
说出明天的消息
却从没有像天气预报那么准
当消瘦被烈酒蚕食成骨头
我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
早已被暗的伤挤压干瘪
我早也无法弹起
高于悲伤的脚掌
2009.1.13
粉红的月光
你说屋后的山坡上
已经披上了雪的翅膀
你携着明月
在清霜中斜倚篱笆
一芽芽的心事
在粉红色的月光中
蠢蠢欲动
今夜，我用思念编成
一只装满思念和迷惘的花篮
提着我们的故事
漫游在川流不息的人群
很静，那么多的擦肩
终究擦不出一丝
我期待的火花
我看得到月球
但看不到月亮
城市，不是月光盛开的地方
你在想我吗？你在想我吗？
你一遍遍地问。我说是的，是的
可是我不想，一生都醉倒在
泥土和炊烟弥漫下的浪漫
2009.1.15
阳光点燃的春天
绿叶用手掌，将寒冷捂着
捂成春天蓬勃的消息
阳光，开始盛开
枝头的喜悦在疯长
绽放的不仅仅是爱情
还有生命拔节的呼吸
蜜蜂、蝴蝶、还有燕子
用翅膀拨响了季节的歌谣
一种期待已久的感动
从心灵中夺眶而出
汹涌成一场
久违的春雨
2009.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