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做血检和CT 2月11日 星期二

早上,先去东西湖区人民医院接上妈妈和外婆,再一起去同济医院排队等检测盒子。

在车上,妈妈给我们看昨天我和爸爸的CT和血液检查结果。

爸爸和外婆、妈妈的情况一样,皆是双肺有感染,我的情况是家里最好的,单肺有纤维灶。

也许是因为去得早,没多久我们就顺利排上了核酸检测。

在一个小房间的门口,等待着做核酸检测的人排成了长龙,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家排队的那条走廊,不像寻常充斥着简约白色的医院走廊,而是大面积地刷着绿色油漆。也许这栋建筑建造得有些年份了,漆面斑驳,倒有点像老式的教室。

我和家人排在队伍中,快到我们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递给我们四个塑料小袋子,里面分别装着一根棉签,比普通棉签长,同时叮嘱我们各自拿好,不要搞混。

我本想着让妈妈帮我保管,听他这么一说,就自己拿着了。我紧紧握着自己的小袋子,妈妈则帮外婆拿着小袋子,告诉我“你把你的拿好”。

在这一瞬间,我有种奇妙的感觉。虽然我们四人是以家庭这个整体一起来这家医院检测求证的,但此刻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这个小小的塑料袋封印着我们身体的健康情况,我们只能各自握好自己的袋子。

做核酸检测的小房间门口也站着一个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等前一个人检测完毕,他才会放进下一个检测的人。

我是家里第一个排到做检查的,带着几分恐惧、几分好奇,我走进了这个做核酸检测的房间。

房间里光线很暗,除了做检查的地方有着灯光。检查窗口就像普通做血检的窗口,用玻璃隔离开,只有一个用于检查的圆形小口。

做检查的护士除了戴着必要的口罩,还戴上了一顶连着塑料防护面罩的帽子,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估摸着这个小圆窗口就是查血的地方,想也没想就把手伸了过去。护士说:“你过来一点,把头也伸过来。”

我没多想,按照她的话做了。我头伸过去的时候,护士竟然把长长的棉签直接塞进了我的鼻腔。原来鼻腔有这么长,感觉贯穿了半个头。

我能感受到那根长长的棉签似乎通到耳朵附近某处软骨边,一瞬间痛得我起了阵阵凉意。护士将棉签在鼻腔深处转了转,又向更深处探了探。我感觉脑颅里某个从未触及的地方涌上一阵阵的酸痛。

我一声不吭,闭紧了眼睛,皱着眉头,一看就知道我有多痛苦。

护士说:“马上就好了。”

当护士把棉签从鼻腔里取出的一刹那,我瞬间放松下来,只想倒在一张又软又舒适的沙发里,最好是能让整个人陷进去的那种。然而鼻腔里被异物掏过的痛楚依旧存在着,接连的几次呼吸也依然能持续地感受到刚刚那阵痛意。

核酸检测点排队

昨晚闭眼休息了三个小时就赶来做核酸检测,能排上已是幸运的。做核酸检测之前,我的情绪一直是紧绷着的。检测之后,我的疲倦和困意突然复苏了,只觉得筋疲力尽。

医院的人告诉我们,三天后来医院取核酸检测结果报告,而电子版的检测结果两天后就能在网上查询。

接下来能做的,就是在家等待了吧。

昨晚外婆打过针之后,医生叮嘱要在24小时之内再次打针。

于是晚饭过后,妈妈便带着外婆再去医院。她坚持可以自行前往,无须爸爸或我陪同,大概还是觉得去医院太危险了吧。

我去外婆房间,想看看和陪陪她。她正用略颤抖的手试图给自己穿上衣服,看得我眼窝一酸。

“我来帮你吧。”我坐到**,帮她穿衣服,帮她扣好扣子,然而手忍不住有点抖,第一次扣还把左边的扣子少扣了一颗。然后帮她穿裤子,穿到一半,她突然摇摇头说要换一件。

我拉着老人起身,她颤颤巍巍地走到衣柜边,蹲了下来。衣柜下方的裤子是一件一件摞着放好的,外婆试图拿下面一条裤子,然而抽了半天也未能拿出,反作用力差点让她摔一跤。

去医院检查

她便指了指里面的一条裤子:“这条,帮我拿。”

我便从那一摞叠好的裤子里抽出她想要的那条,老人蹲在一边,竟然有些蹲不住了,差点就要坐到地上去,我一把扶住她。

再次给她换她想要的军绿色裤子,以她现在的力气,配合着我把身体略微抬起已经很是艰难,我只好将裤子摩擦着床单一点点地帮她提上去。

穿好裤子后,我扶着外婆走到餐桌附近,刚好妈妈把轮椅推了过来,我们合力把外婆安顿在了轮椅上。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略有担忧。

“嗯,我可以的。”妈妈说着便开始推动轮椅。

我依依不舍地跟着走了几步,直到送到门口。门口有个门槛,我终于有帮忙的机会。妈妈推着外婆走出门口,关上门。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失落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