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祸不单行
自从被人渣老公送进精神病院,我就很少照镜子,因为我害怕看见自己眼睛里出现痴呆的目光;重获自由后,我忙着筹爸爸的手术费,更加没时间,这一看,把我吓好大一跳。
我愈加觉的靳耀庭奇怪,他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一个外表快成疯子的人三十万!
不过,不管我成什么样子,在父母的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妈妈才会有那样的怀疑。我各种插科打诨,总算诓得妈妈相信我的话。
医院给爸爸安排了手术,很成功,我和妈妈提着的心总算落地,同时,离婚诉讼也到了开庭的时间,考虑到父母身体不好,我没敢告诉他们这件事。
我一直忙着照顾父母,根本没时间做准备,律师也没请。我家虽然是做企业的,却从没和人打过官司,为了不太被动,我在去法院的路上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姻法。条文太多,我记的浑浑噩噩。
在法院门口,我和人渣老公撞了个面对面。
人渣老公精神奕奕,看来这些天过的很滋润。
人渣老公上下打量着我,“才几天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听说你连律师都没请,没时间,还是没钱啊?劝你赶紧认输,我说不定会看在睡过你两年的情分上给你点补偿。”
“去你M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爆粗口,差点扑上去撕烂他的嘴,咬牙切齿地说,“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恶事神不知鬼不觉,风过留声,我早晚会找到证据。”
我用力推开人渣老公,昂头挺胸地走进法院。
我想过老公会拿我患过精神病说事儿,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拿出一份证据,证明我外婆曾经也是个精神病患者,从遗传学来说,我就有很大的可能患精神病,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突然被甩在法庭上,我当时就傻眼了。
人渣老公的律师说,女方若是在婚前隐瞒精神病遗传史,婚后患病,男方可以就这方面的欺骗提起离婚诉讼。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人渣老公的律师开始做最后陈词,“虽然女方在婚前的欺骗大大伤害了我的委托人,可是我的委托人说了,只要女方答应离婚,我的委托人不但不会追求女方的责任,还会看在夫妻两年的情分上,除去承担百分之五十的共同债务,一次性给予女方二十万补偿金。”
审判长转头看我,“言舒,你同意离婚吗?”
我这才从震惊中醒来,狠狠地咬了咬牙,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说的自己好像多有良心一样,我毫不犹豫地摇头,“不,我不同意离婚,服装厂倒闭的太突然,还有很多债务都没捋清楚,请审判长给我多一些时间调查。”
“债务凭据已经全部提交,还有什么好查的?”人渣老公插嘴,“再说,你确定你的精神状态足以做这些事情?”
“放心,我的精神状态比你还好。”我愤怒地剜人渣老公一眼,强压下怒火,冷静地转头看审判长,“审判长,我请求二次审理时再做出决定。”
审判长最终同意了我的诉求。
法院门口,人渣老公气呼呼地拦住我,“你以为多给你一个月,你就能找到证据,做梦!”
我声冷如刀,“哦,那么自信?别忘了,我父母虽然将服装厂交给你管理,毕竟他们才是经营服装厂好几十年的人,有些东西,或许连你都不知道吧?”
人渣老公的眼里一闪而逝过担忧,我冷冷一笑,转身离开法院。
别看我吓唬人渣老公的时候振振有词,真地开始找证据时,我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爸爸才做完手术,医生说要好好休养,不能着急上火,妈妈照顾爸爸已经心力交瘁,我实在不忍心再拿自己的事让他们操心。
我白天去医院陪父母,晚饭后就借口回家休息离开医院,妈妈心疼我,也没怀疑。
服装厂已经倒闭,只等合约到期,房东就会收回厂房,我的时间有限,我一离开医院,就跑去工厂,可是连着查了三个晚上,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找到。
我的情绪越来越焦躁不安,可是这些打击还不是最沉重的,第四天晚上,我发现服装厂被工人围住了,一个个气势汹汹,看见我如潮水般围上来。
“苦守那么多天,总算看见老板了,给我们工资。”一个男工人怒目瞪着我。
“我,没钱。”我下意识说。
“你一个千金小姐,说没钱,骗谁啊!”
“就是,我听说像你们这样的老板最黑心,就算工人家里揭不开锅,也不肯给工资。”一个女工推搡着我的肩膀,“我跟你说,我孩子病了,就等着拖欠的工资交住院费,今天你必须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真的没钱!”我加重语气,拉开包包拉链,露出里面的纸巾和几个钢镚,“关亦凌把服装厂里的资金全转走了,还要跟我离婚,我父母已经被气得住院,我们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没钱吃饭还有钱住院啊?”说孩子生病的女工不信地竖着眉毛。
“就是,骗人也不打草稿,你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哭穷,不可信。”
站在最前面的工人又往我走近两步,我好像站在人围成的狭小铁桶里,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要不,我们干脆把她绑起来,他们夫妻那么恩爱,不信她老公不拿钱来赎她。”最开始说话的男工人眼里闪过厉光。
“不可以!”我赶紧阻止,扯着嗓子说,“绑架是违法的,被抓住最低判十年!”
我暗暗庆幸这些天一有时间就看法律方面的书,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镇住这些愤怒的工人。
服装厂的工人文化程度虽然不高,却不完全是法盲,多数都知道绑架违法,听了我的话,都陷入暂时的沉默。
“那就不让你走!你老公一天不拿钱来,我们就一天不让你回去。”
“好,我不走,我进服装厂去等,行吧?”我好脾气地说,现在,只要能让我进服装厂,出不出去都不太重要。
“你进服装厂干什么?”说要绑架我的工人怀疑地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