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工厂惊魂上
我知道工人在怀疑什么，赶紧解释，“我进服装厂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办法弄到钱。”
“一个倒闭的工厂，能弄到屁钱啊，你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怀疑的话才落地，立即有工人拽住我的胳膊。
说要绑架我的工人目光凶狠地瞪着我，“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姓关的，让他带钱过来。”
我苦着脸说，“我都跟你们说了，我和他正在打离婚官司，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网上都说了，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出事就爱闹离婚转移财产，我们又不是傻子，信你话。”孩子生病的女工伸手进我的包包，拿出手机，放我面前，“快打电话，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在工人的逼迫下，我不得不打电话给关亦凌。
为了让工人相信，拨通后我点开免提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想通了，决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不过，现在已经晚了，就算你答应离婚，我也不会再给你补偿金，你一分钱都别想得到，穷死你……”
电话才接通，人渣老公就开始撂狠话，听得怒火沸腾的工人都傻眼了。
我尽力平复情绪，对电话那头的人渣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能不能拿点钱出来先把拖欠工人的工资结了？那些钱都是辛苦钱……”
“哈哈哈，言舒，你脑子有病吧！服装厂的董事长是你爸，工资的事情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等等，你现在不是该为你爸的医药费发愁吗，怎么突然说到工资？”
电话那头静默一秒钟后就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工人们面面相觑。
“这下你们该信我的话了吧？”我苦涩一笑。
“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们不管，我们在服装厂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拖欠的工资必须给我们。”
没人愿意自己辛苦挣的钱打水漂，我知道，也不会做那样丧良心的事，许诺说，“你们也是工厂的老员工，我和我父母的为人，你们应该知道，但凡有钱，我们什么时候拖欠过工资？这次因为我认人不清，导致工厂倒闭，给大家带来损失，我很抱歉，我和父母商量过了，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将拖欠的工资发给大家，但是请大家给我点时间筹钱，好吗？”
我言辞恳切，加上过去的几十年，爸爸真地没欠过工人一分工资，那些在工厂做过很多年的不免动容。
“你真会发工资给我们？我们之前去你家门口苦守那么多天，却连人都没见到，真地有点不敢相信你们，我的女儿还病着......”
“我爸在知道工厂倒闭后就病了，刚做完手术，一直没回家。家里都有病人，我理解你们的焦急，我会尽快筹钱，请一定相信我。”我祈求地握住女工的手。
在我的苦求下，工人们终于答应再多给我一周时间，也有年轻的工人跟我放狠话，说我一周后要是不发工资，就跑我爸住的医院去闹。
第一次经历被一大群工人围着讨薪，我的腿都忍不住软了，一个处理不好，我说不定就被他们打伤，要是被父母知道，肯定再次心脏病发作。
想到上百万的工资，我就头痛欲裂，现在的我连一万块都拿不出来，何况是一百万。
“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我烦躁地揉着头发，将自己甩进转椅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灭了，吓我好大一跳。
我往窗外看了看，不远的民居楼还亮着灯，应该不是片区停电，这个时间，就算欠电费，也不应该会有工作人员拉电闸停电，多半是保险丝断了。
我打算去看看配电箱，我记得杂物柜里放有备用手电，我借着路灯的微弱光线摸到杂物柜前翻找手电。
备用手电是我放的，不难找，当我准备打开手电时，我听到了可疑的脚步声。
大晚上，谁会来？
小偷？
我蹑手蹑脚走到窗口往楼下看，果真看见三个人影快速地往工厂大楼移动。工厂的外围不到一人高，很容易就翻进来，晚上会有小偷进来偷东西也不奇怪，我并不担心，一来工厂除了沉重的机器，再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二来，我上楼的时候有锁门，小偷进不来。
过不一会儿，我却听到开锁的声音，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钥匙？
我决定去看看，猫腰离开办公室，躲进楼梯间。
那些人的脚步放的很轻，一上楼就往我刚才在的办公室走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又走了出来。
“人呢？刚才办公室的灯明明还亮着。”
一把有些粗嘎的男声传来，我的心紧了紧，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不会又是讨薪的工人吧？
“或许是去别的地方了，女人都怕黑。”三人中个子最高的转头搜寻着，“分头找吧，老三去楼下守住大门，秃子去三楼，谁先看见人就叫一声。”
眼看着三人分开，我赶紧爬上三楼，躲进一个废弃的大配电箱。刚躲好，就听见脚步声。这个来查看三楼的秃子脾气似乎有些浮躁，一边走，一边嘟囔，“一个女人，都停电了，怎么可能会爬三楼来，老大真是没事找事。”
因为秃子的浮躁，翻找也不怎么仔细，我就逃过了一劫，很快，秃子就下楼找他口中的老大，我靠着栏杆偷听他们谈话。
“人该不会在我们上楼的时候从另外一头的楼梯出去了吧？”秃子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找不到人，可不行。”
“不是说有精神病吗，我们说我们做了，他又不会去查，再说，难不成真去欺负一个精神病患者？还是个女人。”秃子有些吊儿郎当。
拿人钱财？谁给钱让这些人来找我麻烦？我疑惑地蹙眉，该不会是那个人渣吧！我气愤地深吸一口气。
“说的也是，电线已经切断，一个女人，没人帮忙，根本接不上……什么声音？”高个子男人突然仰头往上看。
“哪里有什么声音啊，老大，你别疑神……”
“不对，肯定有人，应该在三楼，快，你们去那边楼梯，我从这边上去。”高个子男人说着跑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