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王八就是这样比的
湿润吸吮抵触,唇瓣轻碰厮磨。
陈玄并未急切地亲吻,而是用行动一点点撬开女孩的心房。
“陈、陈玄……”
“怎么了?”
轻柔的吻停下。
这还是女孩第一次叫陈玄的名字。
“我、我……”唐瑾沂嘴唇湿润,神态羞赧,像受不住似的花儿般身体微微颤抖。
分明男人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只是大手搭在腰间,她就觉得一股陌生而燥热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席卷全身,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息。
“别怕。”陈玄低声诱哄,“嫁做人妻都是这样的,床笫之乐是世上一等一快活的事,相公带你熟悉,让你喜欢。”
言罢,陈玄的手,扣着少女指缝慢慢向下牵引,唐瑾沂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一起划过壁垒腹肌,越来越向下。
夜幕深沉。
怀中的少女已经沉沉睡去,忍了好久终于得到甜头的陈玄。
望着漆黑的房顶和破漏的窗子,还有身边熟睡的妻子,陈玄想:
“修房子一定得提上日程了。”
又在家里修整了两天。
陈玄没再让王善上山,而是弄泥巴和干草,开始休憩院墙,他刚得罪完整个村的人,要他跟王善都不在家,留两个女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再说,哪个正经人家过日子,四面院墙倒了三。
轮镐头的活是真累啊。
见陈玄在砌墙,从小那些跟他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们,过来几个帮忙,又过了半天,李遂也来了。
“杨胜,好像要找你麻烦,你注意点。”
陈玄正在和泥,手上动作未停,“让他找,我不怕他!”
要把人撵出村的基本都是村里的老一辈,老娘们居多,年轻一辈还能好点,尤其陈玄还胖揍了杨家兄弟。
“你也太鲁莽了点!”
李遂道:“就算跟他有仇,下手也太重了,他那腿没有个半年好不利索,再说,他还跟城里那些不三不四的来往。”
“要再找你麻烦,你也没个人帮衬!”
“就算我不揍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说着,小媳妇唐瑾沂端着碗热水过来,“玄哥,你喝。”
陈玄微微低头,配合唐瑾沂把汗擦掉,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说,轻笑道:“脸怎么弄的?一会不见成花猫了。”
家务上的活,唐瑾沂会的不多,今天家里砌墙,她想着能干些自个男人就少挨些累,跟着田妮后头跑钱跑后,搬黄泥块子。
不注意,就把脸和衣裳都弄脏了。
“我跟田妮干活来着!”
小媳妇甜甜一笑,蹬蹬跑开了。
一旁眼睛都看直了的李遂,羡慕道:“陈玄,你这媳妇长的可真好看!”
陈玄看了李遂两秒,面无表情地道:“我媳妇,你少看。”
三天后清晨。
陈玄从王善哪里掏走二两银子,一小包白糖,踩着朝露又踏上进城的路。
这一次,他没直接莽着去永通货行。
而是先进了卖成衣的布庄,花一两银子换了一身绸缎的行头,不得不说古代衣裳是真的贵,方才问了一下,最普通的棉布衣裳,都要五百文一匹布。
更遑论做好的成衣。
四方步迈起来,慢悠悠走到永州货行的时候,他同样没着急进去,而是站在货行对面的大街上静静观察。
永通货行,不亏是南北货运第一物流。
光是一上午,各色物品,就被永州当即货商拉走几大车。
当然还有,可怜的二狗儿扛着百十来斤的两个沙包艰难行走的身影。
不多时,两个七八岁的奶娃娃,骑着同样岁数的孩子,呼风唤雨大将军似的从货行内部走出来。
长工的儿子,长大了还是长工。
老板的儿子,长大了依然是老板。
小屁孩不大点,但阶级从幼便开始划分。
“小将军,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陈玄走了过去,挡在孩童前面。
骑在同辈身上的孩童,年纪不大,但身上衣料却比陈玄还要光线,眼前的人虽然不认识,但看样子不像自己家的力工。
“你谁?”
“我不认识你!赶紧让开,别挡道!”
小屁孩,脾气还不小。
叫个撒尿和泥玩的孩子给瞧不起了,陈玄也没生气,“我是来给你便戏法了?”
“变戏法?”
那小混蛋眉头一拧,这人穿这一身绸缎衣裳,跑来给自己变戏法?
怕不是有毛病。
陈玄摊开手指,“看这是五个指头。”
“嗯嗯,然后呢?”
小屁孩被陈玄的架势唬住。
“然后就这样……”
修长两手叠在一起,然后所有指头全部回弯,只留下中间最长的那根,陈玄悠悠道:“这不就变成个王八。”
“你骂我?”
小屁孩怒瞪着眼睛,紧接着陈玄掌心凭空多了一滩晶莹透白,雪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食盐吗?……唔……”
陈玄没让他说完,半个掌心全糊在那小子脸上。
“唔唔……”小混蛋被蒙了半张脸,张嘴就要骂人,猛然舌尖长刀一股诡异的味道,他瞪圆了眼睛,结舌道:“这不是盐,是糖?”
“是糖?”
“嗯,是糖。”
“见过雪一样白的糖吗?”
小混蛋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
陈玄沉稳地笑了下,“我是来跟你爹做生意的,去吧,告诉你爹我在这等他。”
话音落地,那小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半盏茶时间没到。
货行内部的管事便到了近前,“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烦请带路。”
走了两步管事脚下一刹,回头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想起前几天被撵出来的遭遇,陈玄淡笑了下,“在下并未与你见过。”
马上就要进到货站的时候,管事的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一旁卸货的工人骂道:“瞅什么瞅,又偷懒是不是,今天的工钱不想要了!”
张二狗弓着腰,脸差点没扎到地里,万分震惊地看着管事旁边一身绸缎的陈玄。
“这些工人就这样。”
“得着机会就偷懒。”
说着管事的把陈玄让了进去,“东家就在里面等着,您请上二楼。”
陈玄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抗包走了的背影,上了二楼。
“是你想跟我永通货行谈生意?”
永通南北货行孟永财,看上去四十出头,额前一撮白发尤为显眼。
“正是在下!”
陈玄桌前放了一张白纸,纸上正是,从小破孩脸上刮下来的白糖,而方才那个被陈玄比了个王八的小混蛋,正伸着舌头使劲舔着脸上的甜味。
“这糖是从何处得来?”
“是在下所做。”
“你做的?”
“正是!”
“可有样品?”
陈玄淡定地把怀中糖包放到桌上。
一点点看着,货行老板孟永财从表情淡定,再到手指伸进嘴里,眼神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只不过这过分精亮的眼眸,转瞬便隐了去,“唔,东西不错,打算怎么卖?”
“一两银子一斤。”
“多少?”
孟永财拔高了嗓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两!绝不二价!”
陈玄淡定回答。
“呵……”孟永财对这个头次见的陌生年轻人,露出嘲讽,“你可知永州城内糖家几何?一两银子,可是比最上等的饴糖还要高出一倍。”
“而我这里也并非是市面上的散户。”
陈玄当然清楚,永通货行并非零散商户,而是批发性质面向整个大宴的物流货行,如不然他也不会直接找上门。一两银子的定价,定然不低,但战乱大灾,受冻挨饿的永远都是普通百姓。
朱门酒肉臭。
路有冻死骨。
不管局势如何,豪绅世族奢靡生活依旧不会改变半点。
“一两银子的价钱虽贵。”陈玄道:“但整个大宴都不会找出第二份这样的糖,您说是不是?”
面前的这份糖霜样品,雪白盈透,怕是专供大内的贡品,也没这个品级也不为过。
“看来,在孟老板眼中我这糖的确不值这个价。”
“那晚辈在寻其他商户便是。”
陈玄淡笑起身就要走。
“等等!”
孟永财冷冷地盯着陈玄。
做生意一样新奇高端的商品,能撬开多少商路,做了半辈子生意的孟永财比谁都清楚,这场生意谈的这么快,他只是不想矮了这年轻人一头。
却又不得不低头。
“你这白糖,确定只能为我一家专供?”
孟永财急于确认。
“货不二家,这孟老板尽可以放心!”
“那第一次你能拿出多少货?”孟永财微眯着眼睛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这里并非是开门迎客,只买仨瓜俩枣的杂货铺子。”
南北批发货行,冒着各方风险,一次出行供货量必然不会少。
陈玄心底估算了下,道:“五十斤。”
“不行,太少了!”孟永财摆手道:“一百斤,少于一百斤根本打不开市场,没有一百斤你就请便吧!”
“可以!”
一百斤就一百斤!
先敲定了生意,剩下的出了这个大门再说。
见陈玄答应如此果决,孟永财眼中闪过欣赏之色,他道:“年轻人,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咱们永州城里的杂货铺子,都是在我这里拿货。”
“你的东西虽好,去别家也不是不能谈成,但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恐二年都卖不出百斤之数。”
“糖这个东西,不论是粗糖还是饴糖,都少不得甜菜。”
“你可以打听一下,西北这片低阶最大的甜菜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