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调查
“柳智恩，我提示你一下，现在是警察机关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请你不要用疑问、反问、诘问的方式回答问题，你听清了吗？”我对柳智恩的反问进行了提醒。
柳智恩立刻回答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惊讶。”
“那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李河娜没有遭到过霸凌，额，不对，是据我所知没有遭到过霸凌。她在初中的时候算是‘坏孩子’那种，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我想了想于是问道：“你知道李河娜纹身的事情吗？”
柳智恩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她的后腰上有一处纹身，是她在初二的时候纹的。当时还跟我们炫耀来着。”
“你知道李河娜腿上有纹身吗？”
“不知道。”
“你是否了解，李河娜和金美娜在初中的时候有没有霸凌或欺负过别人？”
“据我所知她们没有欺负过别人。我们这些人虽然不能算是好学生，但是也不会欺负别人。主要还是叛逆，跟老师对着干。”
“你讲一下，当时和金美娜、李河娜关系不错的都有谁？”
“一班的只有我，二班的还有金侑利。”
我了解全部想了解的信息，便跟卢相权汇报，问他还有没有问题。他自然没有问题，我觉得我这波操作要是完全无用功的话，反倒会让他对我有意见。
但现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程序。我让柳智恩核对笔录内容，签字捺印。柳智恩看都没看内容就签字按了手印。
然后卢相权笑着问柳智恩：“中午跟我们一起吃饭吧，完了我送你回单位。跟你们领导解释解释。”
“您太客气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怎么？我让柳议员来赎人得了，顺便让他请客？”
“您就别坑我父亲了，改天你们长辈有空自己去聚会。跟你们一群大叔吃饭有什么意思？”
“哈哈。”卢相权变得极有亲和力。“那行，我开车送你回去。”
“相权叔，真不用。”
两人推让一番，最后还是柳智恩说道：“要不您还是让李警官把我送回去吧。”
卢相权看了看我，勉强同意下来，对我嘱咐道：“你把智恩安全送回去，顺便跟人家上司解释一下。”
我点点头，借机说道：“之前那个诅咒的账号咱们查了吗？”
卢相权没想到我会主动问案情，特意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回来再说。”
我只能抱着头盔和小护士再次下了楼，回来的途中竟然又恰巧遇到了一脸冷漠的韩娜妍一行，被卢惠丽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后，小护士悄声问道：“怎么？前女友吗？”
我立刻摆手道：“不是，不是。”
小护士撇撇嘴，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别人解释金巡警死皮赖脸追求人家的行为。只能加快了步伐。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算是第二次带人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完成了询问，心理放松的原因。送小护士回医院的过程出奇的顺利，心情也变得畅快起来。等回到局里，竟还没到午饭的时间。
于是，我赶紧去找卢相权，再次询问之前网络账号调查情况。
卢相权却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你觉得真是诅咒杀人吗？”
我却说道：“杀人手法先放在一边，现在至少能够证明，两个死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难道不能是巧合吗？况且我们已经抓到了金美娜案的凶手。”
“难道她们死因相同也是巧合？”
“吸入性窒息，老人、小孩、昏迷状态、胃病、被按压限制行动等等都是有可能导致的。咱们不能因为一些巧合、或者单纯的猜想就去否定案件的事实。金美娜案是可以认定嫌疑人在捆绑拘禁金美娜的过程中导致的金美娜胃部反流进而产生吸入性窒息的。”
“两份尸检报告里说明两名被害人都感染了幽门杆菌。”
“那又怎么样，幽门杆菌虽然可以引起胃部反流。但是这个病菌在国内的感染率超过50％。”
我觉得再说就要和卢相权吵起来了，于是闭了嘴。
卢相权却在这个时候笑了笑，说：“年轻人有查案的精神是好事。那个超级加倍，我已经请网络信息人员去查了，你去找卢惠丽问下，看看查到了什么没有？”
我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网络信息课的办公室在六楼，我走楼梯跑上去，发现卢惠丽不在，想了想，便直接去七楼韩娜妍的办公室找人。
韩娜妍办公室门没关，我快到门口，便听到卢惠丽的声音：“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算啥，带个小太妹故意来气你？”
“你小点声，门没关。什么气我呀，他跟我没关系。我巴不得他早得良缘呢。”韩娜妍边说边走过来关门，正巧碰到已经走到门口的我。
我笑着点头：“您好，韩警监。”
韩娜妍一愣，问道：“有事？”
“找卢惠丽。”
韩娜妍把我让进了办公室，我直接问卢惠丽：“卢相权警正让我过来问问你，之前请你们调查的网络账号有什么进展吗？”
“几点了？”卢惠丽问我。
我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11点29分。”
“下班了。下午两点半再找我。”卢惠丽冷着脸说道。
卢惠丽是卢相权的亲侄女，我没想到她会在这事上难为我，于是说道：“这个案子挺重要的，卢相权……”
“那你让我叔叔直接找我。”
我只能无奈想走，却听韩娜妍对卢惠丽说：“惠丽，案件无小事，你快给卢课长看看吧。”
卢惠丽翻了白眼，对韩娜妍说：“看你面子啊。”然后转头对我说：“走吧。”
我笑着对韩娜妍点头道谢，韩娜妍却没有理我。
跟着卢惠丽回了六楼办公室，卢惠丽调出来一个文档，给我打印了一份，对我说：“这是那个超级加倍的认证信息，但是我看应该是假的，于是我们查了一下她直播的IP信息，顺便把她家地址和户籍信息查了出来，都在这上面。”
我低头看了一下，IP是北山区的，我立刻翻看相关信息，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金侑利。
我立刻看她的出生年月。对的上号。
我道了声谢，连忙跑到四楼跟卢相权汇报。
卢相权震惊的又核对了户籍信息，便立刻叫了几个同事，说道：“先传唤回来。”
我也跟着上了警车，估计今天的午饭又吃不上热乎的了。
一边感慨，一边打开手机，找到超级加倍的账号，发现她又在直播，而且已经拿出了娃娃，那娃娃穿着一身护士服，我心头不由一沉，赶紧拨打柳智恩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随着响铃次数的增多，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