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问询
“你知道……”我开口又闭嘴。我想问她问题，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第一手的证据，绝对不能在这种不符合证据规则的情况下问出口。我想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再问，想想这也不符合程序。于是让她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出去给卢相权打了个电话。
卢相权听了我对两个案件的看法，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还是在我极力的要求下才同意我把小护士带回局里取笔录。
我便进屋跟护士说让她回警察局录口供，小姑娘也有些害怕，用求助的目光看了医生一眼，医生镇定的安慰了几句，那姑娘才放下心来。
“只是问一下两个死者在上学时候的情况。”我也出言安慰了小护士。小护士便去跟上司请了个假，顺便换了便装。
我抱着头盔，小姑娘也抱着头盔，来到了自行车棚，里面除了我的KATANA果然还有一辆小猴子。
小护士连嫌疑人都不是，我自然没什么理由全程盯着人家，何况人家现在穿了一身高中校服样式的小裙子，我一直盯着人家看也不礼貌。
毕竟过膝袜YYDS。
我把自己的车推出来，打火等待，小护士却给我来了个萌新出山。
简单的讲就是打火-挂一档-松离合-熄火-打火-挂一档-松离合-熄火的无限死循环。
眼看着小护士越来越慌张，我只能试探着说：“要不坐我的车？”
小护士果断将车推回车棚，跑到了我的面前。我反而有些后悔，但现在只能强做镇定告诉她怎么上我车的后座。
小护士坐的很拘谨，双手扶着摩托车车尾的后扶手，努力不挨着我的身体。然后我一个刹车，小护士的努力白费，整个人趴在了我身上。小护士只能用手掐住我的腰，尽量不趴在我身上，同时又不被我从后座甩下去。
其实我比她还紧张，我也是第一次骑车带人，怕把人甩出去发生事故，另一方面我也怕人家以为我故意吃人家豆腐。可是有时候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我努力让自己放松，脑子里却又想起了一个FLAG。
找到关键证人，眼看要问出凶手是谁的时候，发生意外……
我就这么一路提心吊胆的骑车到了警察署的大门口，怕出意外的我干脆把摩托停在了大门口，直到熄火下车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和小护士几乎同时摘下头盔，竟然机器默契的同时叹了口气，随即我们两个不由相视一笑。
小护士打趣我道：“警官您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只能汗颜道：“第一次带人，紧张了。”
“您是第一次带人？”
“对呀。”
“看来您是没有挡泥板咯？”
挡泥板是摩托圈子里的一句黑话，因为在雨天摩托车后轮有时候会甩泥，所以一般坐在后座的乘客可以说是帮坐在前面的驾驶员挡泥。但是后来就一般指骑车带妹子的人后座带的妹子，或者干脆就专指坐在后座的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目光却正好看见从大门里走出来的韩娜妍。
韩娜妍带了个穿着警服的女警，两人拿着单反相机，应该是来大门口拍视频。那女警我也认识，网络信息课卢惠丽，与韩娜妍算是警署里的闺蜜。
北山区警察署地处偏僻，所有就有了一般韩国警察署没有的豪华办公楼。就比如只有法院和监察厅才配拥有的办公楼前长串的高台阶，她们从台阶上往下走，我从台阶下往上爬，互相也没打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听卢惠丽以一个我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什么人啊？”语气明显是带着不屑的反问。
韩娜妍却立刻捅了一下她。
我自然假装听不到，带着小护士爬上楼梯。
却听韩娜妍在这个时候喊了我一声：“李俊秀巡警。”
我立刻转头问道：“有，韩警监是有什么事吗？”
韩娜妍只是冷淡的说：“我们在警署门口拍宣传视频，你把摩托车挪一下。”
我只得再从台阶上跑下去挪车。一番折腾才带着小护士乘电梯上了四楼，期间小护士倒是一直没有在说话。
到了刑警大队，我直接去面见卢相权，卢相权却是认识我带来的小护士。
“阿尼哈赛呦，相权叔。”小护士主动跟卢相权打了招呼。
“呀，这不我们家柳智英，柳大小姐吗？”卢相权露出长辈般慈祥的笑容，又转头问我：“李俊秀，这就是你说的护士吗？”
见我点点头，卢相权立刻黑着脸批评道：“没什么严重的事情非带回局里干什么？你叫人过去询问不就行了吗？这不耽误人家工作吗？”
这倒成了我的错了，我之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是他让带回局里做笔录的。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只能站在一边赔笑。
反倒是小护士为我说话：“不怨李警官，正好我也能一度相权叔办案的风采。”
卢相权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小护士不大，也得二十左右了，辈分肯定是从小护士的父亲那边开始算的。看卢相权说话的口气不像是亲戚，那这个小护士的父亲必然是卢相权的朋友。
小护士见到了熟人，也就不算太紧张了。我们直接就在卢相权的办公室进行了询问，关上房门，屋里就剩我们三个，我从电脑里调了个笔录的模板，简单核实了身份信息，宣读了被询问人权利，就直接问道：“你是否认识李河娜，与李河娜是什么关系？”同时向柳智恩出示了李河娜的户籍信息。
“我与她是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她在二班，我在一班。但是我们关系不错，算是朋友。”
“你是否认识金美娜，与金美娜是什么关系？”
“金美娜和李河娜都是二班的。”
“你与李河娜和金美娜是怎么相识的？”
“额……说来有点惭愧，初中的时候有些叛逆，不太听老师的话，我们一班和二班是相同的老师教。我们班的班主任是两个班的语文老师，也是二班的副班主任。二班的班主任是两个班的数学老师，也是我们班的副班主任。有时候我会被两位老师叫到各自的办公室去批评，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李河娜和金美娜。”
“李河娜和金美娜为什么去办公室？”
“她们两个也比较叛逆，怎么说呢，就是两个班里的调皮的学生，我们初中三年都不分班，不换老师，我们就这么慢慢熟悉了，然后就一起合起伙来调皮捣蛋。”
柳智恩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卢相权，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问出了一个我认为比较重要的问题：“据你了解，李河娜上初中的时候有没有遭受过霸凌？”
柳智恩一愣，用一种颇为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