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棘手探案（5）

叶梅说：“你弟弟问你话呢！你要是知道就说吧！”

梁天启傻愣愣地说：“我不知道啊······”

霍自立又问：“那你在进入那个房间的时候，在外面碰到过什么人没有？”

梁天启继续用茫然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们，最后落在了李呈然的身上。

叶梅随着儿子的目光看向李呈然，不免心中一惊。霍自立和梁梦的反应亦是如此，霍京华，杨万钧，柳华南三个人同样在看李呈然，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厌恶。

反观李呈然自己倒是相当淡定，他眉头微皱，说：“对，昨天傍晚，天启去那个有密室的房间玩的时候，我刚好去上厕所。但是我并不知道天启去那个房间干什么，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房间有密室。”

“李叔叔，”霍自立问李呈然，“昨天我们上午一起乘坐飞机来海岛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公文包鼓鼓囊囊的，下午我和梦梦回来以后，我发现你的公文包扁了下去，应该是少了东西。”

李呈然觉得甚为可笑，讶异道：“你没事观察我这个干什么？你到底几个意思？”

霍自立苦笑，“李叔叔不要误会，我以前养成的职业病，总是会在无意中去观察一些什么，也没有那么多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送了什么礼物过来。”

李呈然叹息一声，说：“是啊，我也给天启买了一个遥控汽车。”

众人险些惊呼。

李呈然接着说：“你们也不要误会什么，我只是单纯地给天启买了一辆遥控汽车，因为我每次见到天启，天启总是拿遥控汽车玩，所以我就给他买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凶手竟然利用遥控汽车杀死了董事长。”

霍自立垂下眼帘，在心里盘算着什么，片刻时间，他又问：“除了我，梦梦，李叔叔，你们还有谁送给天启哥遥控汽车了吗？有送的，可以自己举个手。”

首先举手的是霍京华，其次是杨万钧，最后是柳华南。三个人举手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都不太愿意举手，但是看到对方举起手来，他们的表情写满了惊骇。

霍自立的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送了遥控汽车给天启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如果说是巧合，也还算说得过去，梁天启喜欢遥控汽车人，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来，和梁真家走得比较近的人都知道此事，而且他们不知道的是梁天启除了遥控汽车变形金刚还喜欢什么。

如果说是阴谋，也同样说得过去，狡诈而足智多谋的凶手在作案前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利用了这个契机，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早就推断出所有人都可能会送梁天启一个遥控汽车做礼物，唯有这样，凶手才能浑水摸鱼。

“既然我们全都送了遥控汽车给天启哥······”霍自立沉吟道，“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杨万钧说：“自立，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事直说就行了，董事长出事，我们也很想抓到凶手，为董事长报仇啊！”

“嗯，能体会我们在场的所有无辜人的心情，”霍自立点了点头，“所以，为了查明真相，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每个人分别谈一谈去梁叔叔的房间，和梁叔叔谈了一些什么，又做了一些什么。”

“我没有问题，”杨万钧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其他人，“你们呢？”

“没问题······没问题······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对······”几个人陆续说道。

杨万钧吸了口气，“那就好，既然大家都这么配合，那就从我先开始吧，我先说······”

霍自立打断了杨万钧，“杨叔叔，为了还原整个事情经过，不如我们从昨天的第一个人进去找梁叔叔开始吧，以此类推，这样事情会变得清晰明了。”

“行，行，”杨万钧说，“你看着办吧！”

霍京华说：“昨天我是第一个进去找董事长的。”

霍自立对身旁的梁梦说，“梦梦，我问，你负责做一些简单的笔记。”

梁梦点头道：“好。”

霍京华说：“昨天大概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董事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三楼和他详谈，我来到了三楼，看到天启一个人在走廊里玩遥控汽车，天启看到我后，拉着我的手去了董事长的卧室，然后董事长让天启一个人到外面去玩，哦对了，我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就是我还给天启带来了礼物，就是变形金刚，我叫住天启，打开了公文包，想把变形金刚交给天启，可这个时候天启已经出去了，董事长就让我把变形金刚放在了**，说一会儿天启回来会拿走的。”

叶梅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敏锐的光，她问天启，“儿子，你这位霍伯伯出去后，你爸有没有让你拿放在**的变形金刚？”

梁天启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拿了几个。”

叶梅诧异道：“几个？”

梁天启似乎在吃力地回忆着昨天的事，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数，“一个······两个······两个······三个······还是······几个······我不知道是几个。”

叶梅生气地对梁天启说：“好好数数！”

梁天启哭丧着脸，“妈妈，我记不清了······”

“你！”

眼看叶梅又要发火，霍自立急忙制止，“婶儿，别说天启哥了，我们继续后面的问题吧！”

紧接着，霍自立看向霍京华，“爸，你接着说后面的事情。”

霍京华，点点头，说：“后来董事长问我，想不想做董事长，我说不想，董事长又说，假如这是我的命令呢？我说那也不行，我在公司的威望没有那么高，高层没有人服我，这董事长就不好做，董事长又说，高层这几个老伙计，在他看来，我还是能够震慑得住的，我还是说不行，因为我这人做事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能谋但不善断，我总是习惯性地把问题的各种方案抛给别人，让别人做决定后，我在去执行，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个缺点我已经改不掉了，身为领袖，不应该没有决断能力。”

他接着说：“后来董事长又问我，觉得谁做董事长最合适。我问董事长，是怎么想的。董事长说，他当然是想让梁梦做董事长，就怕梁梦年纪太轻，被人欺负。我告诉董事长，如果董事长真的做了这个决定，那我一定会全力帮扶梁梦，我对董事长说，他有这样的担心，实在是多虑了，因为我觉得只要是董事长的决定，高层没有一个人会不支持梁梦，毕竟年轻人才是公司的未来，我们这帮老家伙虽然身居高位，但其实对于高科技这种东西并不太懂，充其量只是创建了这个公司而已，很多专业技术需要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做，而梁梦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霍京华看了看叶梅，又说：“后来董事长说，就算是让梁梦担任，也只能是暂时的，因为后面‘大脑芯片’的项目一旦成功，天启好了以后，那么董事长的职位就没有人比天启更合适了，只要‘大脑芯片’植入天启的大脑中，天启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拥有超级计算机一样的头脑，任何人都要在天启的面前甘拜下风，所以要让梁梦签下一份协议，要是哪天，天启被‘大脑芯片’治好了，就要退下来辅佐天启。”

“我对董事长说，这个方案肯定行的，就这样办吧，董事长说要是以后梁梦担任高位，有哪里做得不对了，还需我多帮衬帮衬她。我说，这是必然的。除此之外······”霍京华把目光放在了霍自立的身上，“董事长还说，要我多警惕一下自己的儿子，因为他可能是警方卧底。”

霍自立的心中一惊。

霍京华笑了笑，“我对董事长说，就算我自己的儿子是卧底，警方又能怎样，异日集团本来就清清白白。董事长说，也是，异日集团不怕任何人调查。后来我在临走前，董事长对我说，下去后，先不要把他选定的接班人告诉大家，因为他还想看看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说董事长考虑得很周到，于是拜别了董事长，就出来了，走出董事长的卧室，天启还在走廊里一个人玩变形金刚到遥控汽车的变身。”

“嗯，好，”霍自立说，“我并非卧底，现在也不是讨论我是不是卧底的时候，还有问题需要问一下。”

霍京华说：“你问。”

霍自立说：“您送给天启哥的变形金刚，是什么颜色的？”

霍京华说：“头是黑色的，眼睛是金色的，上身和双臂也是黑色的，胸前的两块铠甲是红色的，两条腿也是黑色的，双脚的边缘分别镶上了一圈白色。”

霍自立扭头看着梁梦做的笔记，梁梦的字体很清秀，写字的速度也很快，记录得非常详细，且准确无误。

“行，”霍自立接着说，“我爸从梁叔叔的房间出来后，下一位进去的是谁？”

柳华南回答道：“华哥走后，我上去见董事长的。”

梁梦抬了抬眉梢，在笔记本上写上：第二位，柳华南。字迹有点重。霍自立注意到梁梦的反常。心想这大概是梁梦从小就很讨厌柳华南这个人吧！

柳华南说：“我上去后，天启一个人在三楼的走廊里玩遥控汽车，他看到我后，拉着我的手去了董事长的卧室，天启刚要出去，我告诉天启，我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变形金刚，然后我就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把那个变形金刚拿了出来，送给了天启。”

霍自立问：“当时天启哥，把柳叔叔送给他的变形金刚拿到外面去玩了吗？”

柳华南说：“是的，当时天启把变形金刚拿到外面去玩了，不过中途他又跑回来两次，更换了一些变形金刚。”

霍自立问：“当时天启哥有没有更换你送给他的变形金刚？”

柳华南看了一眼天启，“这个我倒是没有仔细看，我只是看到他回来了，放下了一些玩具，又拿出去了一些玩具。”

霍自立问：“柳叔叔送给天启哥的变形金刚是什么颜色的？”

柳华南说：“通体都是银色的，两只眼睛是金色的。”

霍自立看向梁天启，“哥，柳叔叔说得对吗？”

梁天启呆呆地看着霍自立，不知所云。

叶梅在一旁解释道：“儿子，你弟弟问你，柳叔叔说的对不对。”

梁天启问：“什么对不对啊，妈妈？”

霍自立说：“哥，柳叔叔是不是送给你一个银色的变形金刚？你有没有拿出去玩？后来有没有换掉？”

“变形金刚？”梁天启的眼神变得呆滞起来，“银色的变形金刚······妈妈，什么是银色？”

叶梅露出不耐烦的眼神，说：“你就说你柳叔叔有没有送你变形金刚吧！”

梁天启说：“送了啊，送了我好几十个，一个······两个······”

他又开始掰手指头数数了，没有数到5上脑子又开始乱了，“到底几个······我记不清了妈妈。”

叶梅闭上了眼睛，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失望。

“好了哥，你先歇会儿，一会儿我在问你，”霍自立又对柳华南说，“那后面柳叔叔和梁叔叔之间谈了一些什么，方便透露吗？”

“可以的，我和董事长的谈话，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柳华南说，“董事长问我，有没有考虑做董事长，我对董事长说，别说笑了，难道他还不知道我是哪块料吗？我就是游戏人间来了，从来没想过什么成就自我，要是把公司交到我的手里，公司早晚会从世界五百强变成烂账五百强，这句话还把董事长逗乐了。”

“董事长说，没有那么严重吧！董事长其实并不需要处理太多的事情，主要干事的还是下面的CEO，关键时刻决策一下就好了。我说，我是真的不想做什么董事长，决策什么的通通不行，我让董事长另请高明。”

“后来董事长又问我，假如从你们异日四杰里面挑出一个人来，我会选谁。我说，当然是华哥。董事长摇了摇头说，华哥已经拒绝做董事长了，而且是坚决不做。然后董事长让我从另外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当中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