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电梯
“樰总，距离下午两点的活动还有三个小时，刚结束这场会议，您用餐完毕需要休息下吗？”
嵇林别樰刚出无涯的会议室，经过秘书部的秘书长随同汇报行程，抬手轻微拨动颈部的长发，眉眼多了几分慵懒的倦怠，在秘书们以及边上的无涯诸部门老总看来，这种倦怠不可能是早上一场会议带来的疲惫，因为一切都准备就绪，前面那些工作也很漂亮，加上嵇林别樰自回归总部到最近的一些项目都大爆异彩——最重要的是一些嵇林氏的核心成员都知道昨晚她上交的那一部分资料已经得到认可，族内成员正在回归，下一季度的氏族议会完全是要为她而开的。
主动被放逐，单枪匹马在外面奋斗，一朝回归，成绩如此漂亮，各方面都禁得起考验，又是根正苗红的正统血脉，实在无可挑剔。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议会意味着什么。
而这次无涯总部早上的会议看似是为下午的剪彩活动做审查工作，其实是给了许多高层献投名状的机会。
唯一没动弹或者摇摆的就是之前附庸嵇林莫邪的那一批人。
以前的比例可能是4：6。
现在的比例是7：3。
差距还在隐隐扩大。
所以，她这种慵懒的疲惫不可能源自小小会议，大抵是欲望得到满足？
“不用，你吃完后从相关部门那审核下午的宾客名单，核实后在一点前跟我说就行。”
嵇林别樰从来不走向下亲民的路线，事实上几个大财阀氏族也没有一个继承人走这个路线的。
距离感始终明显。
也从不与下属一起吃饭。
嵇林别樰走进单独的休息间，坐下后，瞥了一眼各种消息，只粗粗阅览开头，但基本没有点开的兴趣。
关键的事，她从来不需要这些人给她投递消息，早已有专属的情报部门先一步为她办完。
不关键的，不必看。
她手指扫下来，等于是在筛选……直到看完所有。
没消息。
那小妹妹可真是狼心狗肺啊。
谈计划的时候各种随意，话还没后面逼逼叨八卦人家天玺总裁夫人的内容多。
事关前途的大事，她一转身，半点不带回访的，一点都不周到。
嵇林别樰有些头疼。
其实这个计划，她也谈不上多担心，毕竟再怎么样，她自己可以兜底，嵇林莫邪也不是非要用这种方法对付，只不过请隋炘外援投入最小，最大程度保全自己。
但……
嵇林别樰用筷子挑了一块生鱼片，沾了下酱，但没啥胃口，只纯纯吃一点满足身体需求，吃了一半的时候，直接来了一个电话。
铃声有点特别，刚拿一份水果进来的知心助理眉心一跳。
樰总换铃声了？
不过想来是很重要的人员，樰总接的速度有点快。
放下筷子，直接就接了。
助理放下水果，悄然出去、
门关好。
门一关，这个休息间的隔离系统就启动了，外面的窃听还是信号监测都会受到无涯主系统的干扰跟隔离。
助理回头，瞧见玻璃墙后的慵懒樰总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低头浅笑。
……
她在笑，但是她先开口的，而且第一句就是。
“我现在有点理解医院里的手机信号为什么是所有场地里面最频繁的。”
隋炘：“？”
隋炘一愣：“奥，姐姐你怀了？”
那跟她说啥，她又不负责接生……
这人的脑回路真的是？变异那会，脑子被红光射中摇匀了吗？
以前看资料，明明最初是蛮清新乖巧的小妹妹。
嵇林别樰也一愣，实在忍不住苦笑，低眉扶额，“我是说，办要紧事，但另一个要紧的人死活联系不上，那种心情……怪让人吃不下饭的。”
隋炘这次听懂了，“那一定是饭不好，你下次带一份让我尝尝到底多不好。”
妈诶，这种即将上位的超级白富美吃的饭一定很好吃吧。
而且瞧着这人也是口味清淡，不爱油腻，那一定是吃的海鲜刺身。
想想都流口水。
嵇林别樰：“……”
她从扶额改为切实的叹息，轻柔问：“准备好了？”
隋炘：“还缺点什么，在跟人借。”
嵇林别樰：“昨晚没跟我说，临时想的？”
隋炘：“嗯哼，无关紧要，我这边快完了，对了，到时候我需要打个电话联系你吗？”
之前不打，要动手的时候打？
嵇林别樰以为中间有什么暗号，“提醒我需要做什么？”
隋炘：“不是，电影里是这样的：你接电话的一刹那，问我在哪，然后我跟你说：你往哪里看。你一转头，哇塞！我就这么出现了！镇压全场！怎么样？怎么样？”
你看的是某个小泡菜国的电影吗？
嵇林别樰实在不好在大战来临前得罪道友，于是委婉道：“其实可以不那么浪漫主义，咱们可以走现实主义路线。”
隋炘：“奥，那你不同意啊？”
一下子蔫了，很失落的样子。
所以，上次弄那么一出的开心样子不是装的，她是真喜欢这种路数啊？
嵇林别樰跟其他人都在分析隋炘，因能力拔高到了一定档次，所有表现出来的脾气就会被认为都是表里不一，喜怒皆是算计。
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太多了。
贪吃是真的，贪财也是真的，偶尔过分接地气是真的，偶尔相当之浮夸更是真的。
看着是个小清新，内在口味是真重。
但是……也不是不能配合。
嵇林别樰：“你到时候打给我就行。”
隋炘这才开心，挂掉钱还MUA了一声。
嵇林别樰表情不太舒适，拧着细眉再次扶额。
其实不联系挺好的。
吃的是刺身，但总觉得油乎乎的。
差不多时间，助理进门，不动声色查看餐盘，发现吃得还可以，远比以前胃口好一些的样子。
咦？
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暗想下次调整老总的餐点可以往海鲜类走一走，但她很快又七窍玲珑心地发现另一件事。
出休息室的时候，樰总的手机来电铃声还是以前的，统一用的以前的，而不是刚刚那个有点孩子气的可爱铃声。
……
下午一点。
嵇林别樰见到了无涯公司董事会的一些重要人物，有许多是她叔伯，也有一些是附属在无涯之下的一些大资本家。
然后就是其他宾客。
天玺，蓝光跟联邦的都来了，说起来，这也是联邦跟无涯的社会工程大项目，联邦的面子摆在那，又有那个会议做前提，这些跟无涯相当于对立的大财团会过来参加一下，也算是面子功夫，表个态。
丹跟大越总没什么好说的，大喜之日，谁都不会卑劣低级到说什么难听话显得不体面。
当然如果别人要进攻，比如大越总要冷嘲热讽，那无涯的也不吝问他唯一的亲弟“他没事吧？”。
还好这位大越总没问，全程端着反派的阴险外表露出温柔体贴的姿态，挽着鲸空的大小姐千里婉容气派万千。
吃软饭吃得这么硬性且优雅的，全靠女主恋爱脑啊。
“说起来，索伦斯议长当年入政坛还特地改了名字，从母姓那边的名字取索伦斯，而非本名千里司空，倒是敏锐。”
虽然联邦是不太被民间所影响，比如选任不由后者定，但要想更上一步，至少不能在这一块有太大的短板。
所以一开始就搞好人设，在名字上就不能让民间意识到他是财阀的出身，在大范围上可以挽回路人的印象分。
说白了，因为知识传承的管控，人的意识发育是受限的，不是所有中低层出身的人都拥有隋炘他们这类人的天赋。
韭菜有韭菜的价值。
莱恩跟琼这边因为一同在隋炘的坑里翻跟斗，爬不出来，不得不挂在丹麾下，如今确定林岁不在，莱恩倒也少了许多压力，琼比他好一些，损失的基本盘没那么大，还有心去讨论索伦斯议长的是非。
莱恩淡淡看了她一眼，冷淡道：“为尊者讳，你我的级别还不够讨论这类人。”
琼：“那不好意思，我是女人，女人爱碎嘴，我有性别优势。”
似嘲又讽。
莱恩一想起这个就头疼，最近这些个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偏还要自谦自讽，等于反向讽刺他们这些在名利场上占据了性别优势的男人。
“他来了。”
莱恩转移话题，但不算生硬，琼定眸看去，也少了几分谈笑。
鲸空还保持上路风头，不仅仅是因为索伦斯还在位，且因为鲸空家族并非无人才推个恋爱脑大小姐出来掌局。
这位风尘仆仆赶来的青年差不多跟丹前后脚进来，其实年纪比丹还大一些，三十多了，但在他们那个阶层，从小得到最顶尖食物跟医疗条件的滋养，50岁以内看不出太大区别，何况三十多。
这个青年胸口的蓝鲸徽章熠熠生辉，一头墨蓝短发带了点晦暗，有点像深海的光影交界色调，连发根都透着几分冷气，而他的瞳孔也是鲸空千里氏族近血后裔世代相传的双瞳天空蓝。
怎么说呢，这人长得有点漫画。
就是那种次元壁死坚硬，不太可能出现在现实的那种曼丽长相。
丹是钱堆起来的金尊玉贵，他是少女漫画里的一场春花雨。
莱恩：“千里罗峣，这人不是在东川北原负责影视项目开发？”
琼：“他比往年又帅了几分。”
莱恩：“看来是为了无涯的变动跟变异人诞生来的，鲸空没那么淡然啊。”
琼：“又长高了。”
莱恩：“……”
都三十几岁了，谁还长高？！
非要找地方夸也不用这样。
莱恩十分倒胃口，转身就要走，撞上进来的丹，就顿住了，跟其他天玺的一起，配合丹过去慰问主人翁嵇林别樰，中间也观察嵇林莫邪的脸色。
多方待人处事都无懈可击。
千里婉容笑着跟千里罗峣打了招呼，后者依旧带着点漫画总裁那不太真实的缥缈气质回应了她，也看向边上跟着打招呼的大越总。
千里罗峣同样回应，让人看不出鲸空千里氏族对大越总当前真正的态度，但表面上，不排斥，也不热衷，仿佛只把他们当男女恋爱的正常事，至今不提联姻。
大越总察觉到附近不少人观望千里罗峣的态度，他表面不露声色，其实挽着千里婉容的绅士手掌心微微曲紧，一边忍受着千里婉容仗着亲哥出现而刻意露出的些许低级傲慢——对嵇林别樰的。
好在鲸空的高层不动声色婉约转移话题，“樰总，这次剪彩之后，您的未来可谓一马平川啊，且无涯有您跟莫邪先生的存在，真真如虎添翼。”
这眼药下得有点辛辣。
面对往日在嵇林别樰回来之前另一副嘴脸的人如今这般贬损跟离间，嵇林莫邪微笑：“一家人，谁为羽翼都心肝的，毕竟若腾飞，则一同见万里长空，何妨别樰堂妹独揽山河万丈。”
千里氏族的名讳摆在那，非要提万里。
一语双关。
反向给嵇林别樰拉仇恨。
但也没说错啊，他不信嵇林别樰拿到资料的事，这些人就刺探不到，可能唯一不慌的就是拥有林岁的天玺。
就是联邦，明明给了林隋头衔跟待遇，现在也是只见群里人头像，不见真人来打卡，啥好处都没摸到。
所以，急的人不少。
嵇林别樰拉扯的利益盘子摇晃到的人也不少。
希望她死的更不少。
“有道理，我等氏族后裔应如是。”千里罗峣是搞文化娱乐产业的，惯会场面话，斯文应了这句话后，眉眼淡扫千里婉容，后者神色一紧，干笑着配合男朋友跟哥哥祝贺嵇林别樰。
“还没剪彩，也早了一些，不过既诸位提前祝福，就当是福气了。”嵇林别樰应了句，后看了下时间，“联邦的诸位到了吗？”
“到了，季部跟沈局几位都在。”
“就准备开始吧，我先去发布会那边，等剪彩完毕，还希望百忙之中前来的诸位能继续抽出时间来一起共用晚餐。”
无涯总部大楼大厅光影明堂，每个人都体面又优雅，脸上露出适度亲近的微笑，基本应下了，但在嵇林别樰往B栋楼发布会现场走后，他们的脸上表情各有千秋。
是那种不少高级精英不敢深究的那种千秋。
秋风瑟瑟，千面杀机。
……
努尔维斯因为气候调解，天气果然跟遗迹区那边神憎鬼厌的天灾多难截然不同，真真风和日丽，万里晴空。
连云都是棉花糖大片大片悬泡着，十分浪漫主义。
大门口已经有各方基层工作人员做好了准备，媒体也都在。
外面有主持人开始安排项目展览给外面的媒体提取基础素材，介绍参加剪彩的人……等发布会结束，那边人过来，跟各方的宾客代表一同剪彩。
那将是这场活动的巅峰。
而嵇林莫邪跟大越总在眉眼交换间，目光往周边井然有序出现的武装护卫们瞥去。
夜蝠也就是隋炘还不在这边。
是还没到场，还是……
两人垂眸看腕表，分别看到了陈源跟顾南那边盯梢后发来的最新消息。
——人在B栋13层，她果然以夜蝠的身份伪装成了一个武装人员，但又跟我们发嵇林别樰的位置，让我们过去跟她汇合，一起伏杀嵇林别樰，背地里有那一线天的胖大妈跟其他几位四方高手埋伏。
陈源探查到的，比顾南的详细一些，因为前者专业户，不过顾南的主业是攻击，他是飞行人。
置空观察，看到的就是大局。
——嵇林别樰让安保部门加强了对高空的监控跟管制，应该是在提防我，且在两个小时前，我看到嵇林氏董事会一些老头子秘密坐车被安排过来了，估计是准备现场抓人后揭露莫邪先生。
这两条信息看完，基本可以确定隋炘跟嵇林别樰这两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大致的谋略内容了。
嵇林莫邪看了下大气的总部大厅上悬挂的时钟，上面距离2点还是15分钟。
而现在……隋炘正在引他们的人进她们的陷阱里。
……
B栋，距离发布会现场百多米直径的电梯正在全部往上。
因为隋炘伪装的武装人员已经混在不少人里面，他们准备下一楼加强B栋大厅安保巡逻。
有人在上面按了，准备下去，电梯自然集体上去。
13层，一派过去8个电梯面前都站着武装酷炫的无涯护卫，13层的高级白领们都避让了些，但他们都察觉不到多少紧张，因为无涯是武器发家，多的是武器科研人员跟到处可见的强者。
冷硬强势是无涯的底色，连装修的色调都偏黑白灰。
此时，一个武器专家跟无涯市场部代表陪着几位海外订单客户代表聊产品，看到前面穿着新制式武装衣的时候，那几个客户代表忍不住询问枪械跟武装衣的威力。
“鹰潜系列武装衣+裂变G-312系流金枪是这一代的基本配备，速度跟穿甲力是主特色，以便于应付重要场合可以快速压制对方武力，控制局面。”
客户代表看了价格，有些慎重跟热络，小心问：“那能对付多少级别的门徒？”
门徒，有时候是热武器现代武装用来评判杀伤级别的标准。
也是一种土话。
武器专家盘算了下，“以这个规格来算，假设两个游手境的门徒穿着这套武装，在非巷战让对方有机会借环境路线逃走的情况下，那么我方可以完美压制甚至在15秒□□杀一个留白境，且保证己方无伤。”
哦豁！
贵是有道理的。
“那有没有可能更多武装人员就可以射杀开锋境？”
“可以，有大概的数据曲线，我们有过演练。”
“那如果是聚光期的呢？”
“那就不太乐观了，你应该知道武装衣是无法代替人体控制肢体的，而门徒级别差距太大，彼此肢体的行动力跟反应力乃至格斗经验都难以弥补，除非将来能发明出武装衣自带智脑，代替人体参战，那但就是克鲁苏或者骠骑机械化的时代了。”
额……
那就算了，那种昂贵的造价不可能大规模化。
天玺有钱禁得起造也没看弄出多大的规模，可见别的大资本也折腾不起来。
几个客户代表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正常的。
“其实也不一定，有些最菜的门徒，境界上去了，技巧不行，空有能量而没有脑汁，在场地合适且远攻的情况下，是可以射杀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只是血肉之躯，当前，没有任何强者的躯体能直接抗住裂变G-312系流金枪这类高强射枪的弹道破甲，就是躲都比较难——理论上，他们也得穿武装衣呢。”
“他们都穿，何况别人。”
市场部的人就是会说话，一下子就把这些狗大户的购买欲望调动起来了，这些头戴圆圈跟一块布的土豪正要继续过问实物演练方面的事……
“等这一波武装下去，如果位置不够，我们就坐下一趟电梯，我带你们去看看产品，总得上手才知道嘛。”
他们走向电梯那边，看着位置应该是够的。
无涯的设备强悍，连电梯也是高级的，一个电梯满载五十个负重武装的人员都不在话下，何况现在拍在这里的武装也就三百人。
不过，此时也有一伙人越过了他们。
另一列武装小队过来了。
其他人显然没位置了。
13层到了，电梯门打开，隋炘转过脸，头盔下的眼睛瞥过后面过来的武装队人员。
得到了对方传来的信息。
“夜蝠大人，我们到了。”
“好，我们清道夫的人也被我安排在这些人里面，记得编号，别误伤自己人。”
“好，我们这边也有编号，别误伤了。”
“嗯，到一楼就直接过甬道朝大厅射击，先乱局面，再趁乱杀嵇林别樰，而且混乱中，不相干的人得往外跑，那隋炘得去救嵇林别樰，也就显出来了，容易锁定。”
“OK。”
两边都心怀鬼胎，状似配合无间，准备到1楼就发动袭击，但是后面那一队的人员里面有两位一线天的清道夫强者，也有嵇林莫邪跟大越总分别安排的一线天守门人。
四个一线天，如果都能跟她进同一个电梯，那自然是完美的猎杀。
但隋炘不会这么不敏感，如果他们太密集跟她一个电梯，她会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按照现在进电梯的顺序，后来的怎么也不可能越过前面那些人抢着进去，那跟自爆有什么区别？
所以……能自然而然插进去一个一线天高手，已是最乐观的了。
门开，黑衣武装开始往电梯里面走。
一流水的黑，连身高都差不多，一时也分不清谁跟谁。
反正在最后关头，一个进去了。
嵇林莫邪派来的那个一线天加两个四方级的清道夫杀手此刻进去了。
漂亮！
其他人也算满意，
电梯里的暗杀，是绝佳的机会了，她连中途逃穿的路都被封死了。
……
电梯门关闭，武器专家等人等他们进去后，上前挪步，等着下一趟，也眼看着第4号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间，那最后在缝隙口将被掩盖的流水黑的武装人员从原本的低头到抬头。
不知为何，带着高精眼镜的武器装甲似乎见到这个人员的头盔护目镜之下似乎在笑。
就是那种眼底有笑意的那种笑。
他正不解。
突然。
砰！电梯门闷闷的来了一下颤抖。
嗯？
4号电梯在颤抖一下后，下降了，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武器专家一愣，头皮隐隐有点发麻……
……
三秒前，电梯关闭，站在隋炘身后的49个武装人员里面潜藏的一线天跟两位四方刺客都保持安静，看着隋炘按了下1层。
刚按下。
电梯启动。
即将下降。
在她的手指即将离开面板那一刹那。
动手！
聚光，四方聚，一线天。
那一线天的攻击直接穿刺在了电梯的门上，要穿透金属厚板，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玄幻，但它也的确达到重击效果，金属门板出现了一团微微凹痕，冲击力让整个沉重的电梯都发出了重颤声。
然后下去。
在下去的时候，两个四方高手跟嵇林莫邪的守门人瞳孔都是一震。
一线天穿刺在门板上，这意味着什么？
对着人穿刺的，但它没见血，门板上也只有一击金属印痕，毫无半点血迹，连其他正常的武装人员都没被击伤，只因为所有人都移位了——除了四个人。
他们三个超级强大的高逼格刺客跟——以及配得上他们刺杀的某个猎物。
移开的那些武装人员只是下面级别的门徒，最强的也就留白级，自然没这么牛的反应力。
是蜘蛛丝，密密麻麻的蜘蛛丝将他们拉扯黏贴在了偌大的电梯间边侧，给猎人跟猎物腾出了猎杀跟反猎杀的空间。
明明这么多人，呼吸跟体温都足以让电梯间温暖，但这个一线天穿刺的真正目标脚底板下面攀爬出大量的蜘蛛丝移开那些人，刚刚侧开一步后，也算是转身了，至少她的视线侧向了他们。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别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