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意识？
嵇林莫邪一点都不怀疑大越总跟清道夫会答应联手，无关利益，无关私仇——甚至是他们单人拆开对隋炘的仇怨或者冲突，都不足以推动他们这般合作，唯一能促成，也必然会促成他们合作的就是隋炘带给他们的威胁。
大越总太清楚隋炘此前对待天玺无涯跟蓝光的差异了，后者作风也很明显，如今加上嵇林别樰的势，再看如今这一局，显然是要把自己拉下水的。
至于清道夫……
嵇林莫邪分开去联系大越总跟清道夫，后者那边不是夜食者跟日食者的路子，而是清道夫的捐客，这些捐客会把一些高级客户的信息根据内容转达给相应的人，自然，付出的价格也要更高。
嵇林莫邪直接用一千万叫开了一扇信息转达之门，半食者跟全食者以上的强者或者说清道夫的核心决策层很快得到了消息。
在黑暗中，在幽秘中，在海上无垠的风波汹涌中，有这样的对话。
“主人于第二灾之日后进入幽关，令下无大事不通传。”
“那最近这不算大事吗？淮少爷被抓，生死不知，出现一个可怕的变异人如此针对我清道夫，不算大事吗？”
“不算，主人不喜欢废物。”
“懂了，那我即可上传巫肆大人那，时间太赶，也不知巫肆大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动多少人过去，前段时间又有全食者诸位大人组织的猎杀那怪物……掏空了太多人，不然哪里会让这小小女子如此踩在我们清道夫头上作威作福。”
“无妨，清道夫从来不怕敌人，就怕没有买卖。”
……
而后，也是兵贵神速，当夜12点，嵇林莫邪就在另一处地方等到了人。
夜里钟声沉闷，108层的大雁陵塔高耸于人前，此地入夜到点宵禁人烟，塔下寂静无人，普通人是断断不敢违背法律跟管戒的，唯独特权人士行令无止。
嵇林莫邪在抬头看着大雁陵塔的时候，看到了身后有多余的阴影拉长，眯起眼，他说：“传说努尔维斯创立之初，历经第一红灾磨难的先民们骸骨就葬在这里，最初是为感念创都不易，人民安居不易，后来变成了权力的象征，是努尔维斯亿万人民追逐的象征。”
大越总从黑暗中走出，脱下皮手套，一派尊贵而冷酷的姿态下，露出双手指甲上微微的锋利。
少有男人会把指甲修剪得如此锋利的。
但配合这人阴刻邪冷的姿态又显得相得益彰。
“人性而已，其实当初那些光辉伟岸的誓词，现在的人也不是忘了，更不是看不懂。”
塔上有诸多碑文，英烈，果敢，义气冲云霄。
那是一个人类真正必须抱团才能存活的开端时期，如今……
“如今也不是变了，而是环境不一样。”
“人啊，只有在富贵窝里才会堕落，在贫瘠的荒野，也只会抱团狩猎以保命，且舍不得每一个人损伤，因为一个没了，就少了一份陪伴跟助力。”
大越总语气冷淡，对那碑上的悼词视若无睹，说的话也分外凉薄，嵇林莫邪偏头看他，“所以，大越总你也怕她杀你？”
大越总知道这人在逼着他投入，微微一笑，“你们在背后如何说我攀高枝的，既说了，应当知道你们所言非虚，我就是攀了高枝，有鲸空作保，她敢杀我？”
嵇林莫邪：“那你为何来？”
大越总眯起眼。
嵇林莫邪笑：“与其不好承认是鲸空也不想让她这样的人存在，还不如承认是你忌惮她，怕她在你真正成婚，跟鲸空一体之前干掉你。”
“也许，这也是你的投名状呢？”
“所以说，大越总，这一波，你该下血本啊，一个一线天的高手，是不是少了？”
大越总冷眼瞧他，“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你以为联邦不会查？其他势力可以冷眼旁观咱们干掉她，却也不吝在咱们成功后顺势再踩我们一把，何况你也说了，林岁，季庄殊，丹跟嵇林别樰都跟她联盟了，这股力量本就不容小觑。”
嵇林莫邪：“一旦失败，竹篮打水，还谈什么以后。”
大越总微笑：“顾南，是我联系的，我自会给他一些其他助力，你用不着来撺掇我加持一个一线天高手，话说这种高手也不是大白菜，这么短的时间，明日就要动手，我这边动静太大，暴露的可能性也大，反而不美，再加上清道夫的高手，若是这都失败，我这边再加一人，恐怕也改变不了结局。”
他提到其他助力，嵇林莫邪若有所思，没再多说。
沉默时，林子里两个人影逐渐显现，黑袍人。
清道夫的人。
大越总冷眼看着，问：“巫肆大人没来吗？”
那两人有人沉声道：“大人不在努尔维斯，时间上来不及，太紧了，但凡后天，就到了。”
“不过，我们两人是大人的左右手，趁着她去找嵇林别樰，来之前查过夜蝠的住所，基本能确定拿下夜蝠的是这个胖大妈，嵇林莫邪，你查一下她身份。”
嵇林莫邪拿了照片看一眼，眯起眼，“是我以前未在她身边见过的人，看来是主脉那边的底子，估计是她父亲传给她的。”
他立即传给自己的情报人员迅速查探，很快就有了结论。
“如我所料，这是她的大概资料。”
如果没有锁定样子还好，一旦有了样子，大数据之下，一个人就会被查个底朝天。
实力这些也会被锁定，因为人的过往战绩会形成大数据，被摸到变强曲线……最后确定战力。
“她，我一个人可以牵制住，不会让她过去驰援隋炘。”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按照这次抓夜蝠都需要动用这个胖女人，说明隋炘的实力没到一线天，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她的逃生本事，最好短时间内一击必中，还有设备要跟上，这就得看你了，嵇林莫邪。”
嵇林莫邪笑着应下。
所以这次的暗杀规格定下了。
他们谈完，很快各自离开。
夜深了，人走，有风来，吹起些许燕雀暗影，其中有小雀抬头，瞥了那大雁陵塔顶端一眼，对那碑上的悼词似乎没什么在意，飞走后。
……
天鲸府，凌晨一点半。
嵇林别樰看了下时钟，继续低头写毛笔字，大概过了一会，敞开的窗户飘进来一怔冷风，她再抬头就看到眼前的书案桌上出现了一只漆黑的毛团子。
眉眼微松凛，她说：“这是哪里来的小煤炭？好脏啊。”
这鸟还会翻白眼呢，仿佛生气了，用爪子踩了下墨汁，然后啪叽一下踩在她此前写完的一副毛笔字。
鸟爪子盖章似的。
嵇林别樰：“脾气这么大，貌似迟到的是你。”
小鸟开口了，“我也没跟你约时间啊，就说晚点到。”
没说多晚，让人干等，是人么？
还是让嵇林别樰这样的人干等她这么久……
不过嵇林别樰也没生气，“我知道你是去办事，不然就会问我怎么进天鲸府，问都不问就说要来，迟到了也不奇怪……不过你为何选这银喉长尾山雀？”
“这种鸟，一般不会是纯黑色的，你这般不怕被天鲸府的天眼系统洞察到？”
隋炘慢悠悠说：“你真以为我会从外面的**空间进来啊，谁不知道你们这里用的是最牛的设备跟几乎连苍蝇都能捕捉的天眼系统，估计还有我不知道的手段，风险太大。”
嗯？
嵇林别樰惊讶，若有所思，“那就是走下水道……这倒是一种很刁钻的法子，所以你是从马桶出来的吗？”
她说着，放下毛笔，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隋炘：“！生气！你这人咋这样呢！我要是下水道出来，现在身上还能干乎乎的？我走的洗脸盆！洗脸盆！”
嵇林别樰看她原地叉腰跳脚，活像是一团黑小胖子原地蹦跶，可爱得很，她没忍住，又上前两步，手指捏了下圆滚滚的鸟身，摸到毛茸茸。
“果然是干的。”
隋炘一秒恢复本体，一脸震惊。
那表情跟索尔一模一样。
所谓报应不爽，好像来得太快了。
……
隋炘哼哼唧唧埋汰大小姐不知礼数，一边把头发从武装衣里拨拉出来，“不过都这么晚了，你可以管自己睡觉的，我拿了东西就是。”
“东西呢？”
隋炘探头探脑的，一副窃贼模样，嵇林别樰若有所思扫她一眼，暗想这人能那么快找到夜蝠，显然有超强的感应能力。
而夜蝠又不是变异人，那她感应到的就不只是基因碎片，而是对气劲也有感应。
尤克能源是物质能源+生物能源复合一起，她定然是能感应到的。
要么是出于礼貌不好扫视自己这里，要么是……这个隋妹妹并没有打算跟她完全信任。
不过，可以理解。
因为她自己也没跟对方交代所有的秘密，包括自己的能力。
嵇林别樰对此并不太在意，弯腰从身后贴墙的大书架拉开一个大抽屉。
里面赫然有两管尤克能源跟一枚基因碎片。
“这是那赵汇川的基因碎片，人已经没用了，处理掉了，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属于你，至于武装衣以后给你，时间来不及。”
“但你怎么带出去？本来可以变形出去，现在恐怕不好带出去了。”
嵇林别樰并没有从库存调配什么武装衣资源给她的意思。
隋炘：“？那你喊我来你这里拿，还以为你有门路勒。”
嵇林别樰笑了笑，“的确有运输它们的门路，天鲸府对住户的能源往来只查验是否安全跟附着残留，别的不管，但不能加上你，所以我的安排是它等会送出去，而你另外原路回去。”
隋炘：“所以你特地就为了让我来一趟……今晚有要事相商？”
嵇林别樰：“倒也不是，计划差不多聊完了，东西你也发我了，你自己另外的盘算也是你的事，我不会干预，让你来，就是想拿到你的一些数据，当然，无关你的隐秘——我需要拿到这些数据，好帮你定制武装衣，原来的纳米衣还是过时了点，而且卸甲术需要严格的手续，没有相关数据做不了，每一款都是定制的。”
隋炘这就顿悟了，配合嵇林别樰做了一些测试，等完事也快，然后她跟嵇林别樰约了接收能源的地方，自己则是准备走原路子避开天鲸府的监察。
等隋炘离开，嵇林别樰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刚忘了问了，她走的洗脸盆口子……谁家的洗脸盆？
反正不可能是她家的吧，不然她会察觉到。
……
话说嵇林别樰身份比嵇林莫邪贵重，继承的是嵇林氏当家人一脉的大宅子，人家祖辈就是住在这里面的，其他兄弟成年了就都得分家出去，像嵇林莫邪就没法住这里的别墅，只能去高层住宅住大平层，当然了，天鲸府的大平层也是至少500平方打底的，还真的不寒碜。
来来去去，这里就只是嵇林别樰的房子，能让隋炘规避风险从别人的洗脸盆子钻出来，那必然是也居住在附近。
那这些人的身份可不一般。
所以……隋炘到底过的哪一家？
嵇林别樰算了下附近住户，想着每一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看谁在家，谁不在家了。
貌似丹也住附近，他年少成名，天玺又是排首位的有钱，早在天鲸府创建之初就大手笔砸下了几套，所以丹是住了一套的。
就是不算庄园……
“也许，她另有手段，正在排查这个天鲸府。”嵇林别樰暗暗想，不然她喊隋炘来是为了卸甲武装衣，但也没提前说，隋炘为什么还来？
明明也不能自己带走那尤克能源。
那摆明就是为了天鲸府来的。
……
此时的隋炘的确在洞察天鲸府，不过她很小心——天鲸府外面的**空间洞察恐怖，就算是下水道下面其实也有水道设备监控，好像是新装的，若非隋炘的变形能力微小到可以穿过那种小小空隙，恐怕现在就被水道中的环流机绞碎了。
出去不难，但要探查这里，太难。
隋炘走的是歪路子——这里的监察唯一的盲点就是每户人家建筑本体，因为住户需要隐私，不至于为了安全放弃隐私让维京财团的安保部门无限度洞察，所以隋炘通过这些人家的隐蔽节点调查天鲸府，每次都完美伪装成树木草叶，融入自然主体本身，而且还得是模拟成每户人家宅子里的植物。
花了时间精力，她大概摩挲出了一些门道，也确定了天鲸府名不虚传。
“这些狗大户为了自家氏族安全是舍得下血本的，真牛啊，别说一线天进来了闹事，走不出百米就得被围杀至死，就是往上的阶层也得栽在这——估计镇宅的高手里面肯定有超过一线天的上阶强者。”
但隋炘对此不了解，没这方面的传承，门徒传承基本被这些第一红灾传下来的大氏族把控了。
不过，隋炘大抵确定了目标，算算时间，嵇林别樰也肯定把尤克能源送出去了，那接下来……
隋炘回到原来进入的那栋主宅。
这户人家人少，外面防御森严，屋内却僻静空幽，容易出入。
隋炘原路回去，正要从二楼钻原来那个洗脸盆下去，忽然听到了动静。
有人回来了！
“夫人晚安。”
“嗯。”
在女守门人的恭敬下，这位夫人似乎有些倦怠，抚眉上楼，进入房间后脱下外面的披风，身体倒在沙发上，窈窕欣长的身姿像是仲夏夜里静静悬浮在空庭里的浮萍，有人期待她盛开莲花，但她不开，于是就想着折磨她。
大自然里，一些过于优质美妙的生物会因为在剧痛中生出滋养的物质修复伤口而释放芳香物质，进而成为别人戕害它的进一步理由，如此反反复复。
比如沉香。
她是一截被斩断的沉香木，被各种争斗抢夺，轮转在不同强者手里的沉香木。
芳香依旧，但眉眼都带着几分痛感。
睁开的眸子也那般静默看着天花板上纯白无雕饰的纹路。
这宅子，不是天玺巴尔曼的老宅，她不喜欢那地方，但也是最近后者才愿意让她出来……大抵是诉求孩子，对她让步了。
于是最近她每次也只能应付完那人后来这里休息。
带着一身的疲惫跟寂寞。
她揉了下眉眼，呼吸绵长，后起身脱着衣服去了浴室，只是在走过盥洗台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
隋炘一凛。
片刻，她走近，看着脖子上的痕迹，眉头紧锁，纤细锋利的指甲摸过，无意识划伤了皮肤，血液沿着细长娇嫩的脖颈留下，滴落在盥洗池里。
她抿唇，推开，进了里面的浴室。
隋炘从镜面下面悄悄爬出，想着刚刚瞥见的身体。
都是青紫，跟被家暴了似的。
妈诶，那徽夜是死变态啊？
也下得去手。
难怪这位夫人一提起这老男人，宛若巴不得守寡。
隋炘心里为这位大了自己十几岁的大姐姐惋惜，一边迅速从管道原路离开。
……
凌晨三点，隋炘拿到了尤克能源跟基因碎片，没回到地下室，直接拖着东西下海了。
游到努尔维斯外面的海域深处进入潜艇之中，她在这里吸收掉了尤克能源跟基因碎片，再用这些能量去模拟那小火点。
剪彩活动的时间点在明天下午两点，她得在中午的时候就完成提升。
虽然计划能否成功，未必在她，在嵇林别樰那边的安排，但隋炘估摸着就像是夜蝠的卸甲武装，总归怕有意外——尤其是这些人的暗杀主要目标是自己，把安危都寄托在深不可测的嵇林别樰身上，那就不是她隋炘的作风。
而且，她后续的计划里面也是需要她自己撑起来，靠嵇林别樰不算本事。
所以……
“加油我的胃胃，你的主人我能不能在这一波计划中成功在努尔维斯立足，安居乐业，就全靠你了！”
“加油！”
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强有力资质，吐出了更多的酸液去吞噬不断吸收的庞大能源……而隋炘也没管进度的提升与否，而是加速用这些转化吸收的能源去模拟小火点。
时间一分不妙过去。
深海之下，潜艇之中，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了，而莫名的韵律从潜艇的特殊材质释放出去，让附近经过的一些鱼类都变得敏感起来，惊恐避开。
而距离它最近的深海大鱼明明盘踞十数米长，在黑暗中睁开眼，也默默龟缩到更深的海底淤泥中，通过淤泥移动，小心翼翼，不敢冒犯半分。
它感觉到了那可怕的力量，就好像百年前……诞生的那些生物……如此可怕。
……
海上明月已沉，灼日将生，第一道光通过海平面降世而来，但光的尾巴永远到达不了深暗的海底深处……
潜艇中，律动已经强到让浮游生物都远离此地。
但很快，在早上九点三十八分的时候，这点不断扩张的律动忽然被控制了——它没能扩张到抵达努尔维斯外海监察部探测海底的位置。
被控制了。
然后内缩。
最终在十点半的时候完全消失。
好像不存在过。
没多久，一些鱼类重新靠近……以为幻觉了似的，但以大部分海洋生物有限的记忆力，它们很快会忘记这件事。
而潜艇中，完全回收律动的隋炘情况却不太平静，她感觉到了胃部不断焚烧的烙印疼痛。
人造的，也是痛苦的。
无中生有。
而隋炘将小火点的位置定在胃部，也是因为她没打算全方位综合发展，就想着老天看上了她的胃，那她的优势就在胃，不然她比起这万物又有哪点天赋异禀呢，综合完全强化这种超级主角的路线，她不敢走。
先靠那一点本事立身处世，再图无敌于人间。
“而且如果我的胃强到极限，将来可以模拟万物，那不妨复制那些已经完美强化的人好了，何必舍近求远？！”
隋炘觉得自己这个思维超级优秀，莫得毛病！
所以她把小火点定在胃部，但是真的痛啊，她能内视到胃部内壁上因为这个小火点的烙印而变化质体。
蜕变。
隋炘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感应能力也为此变化……好像不断增强了，她几乎能听到潜艇控制台下那些微小构建因为能源运作的极微小声音，也能感觉到潜艇外面鱼儿游过去时鱼鳍煽动后那完全透明的微小水流流动的纹路……
她更感觉到从内而外，她的身体都在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直到某一秒。
小火苗的电路板刻录完最后一笔的，封笔的瞬间。
隋炘仿佛听到了什么，似乎有一扇门正在震动。
她在极限的内视中，看到幽暗之处有一扇门，高大巍峨，伫立于宇宙空间，在形成辉耀也无法照耀的黑暗中散发出独特的白光雾气，门缝紧闭。
但她在描绘完小火苗的一瞬间，大门震动，似有噶擦声，那门仿佛即将打开，门缝的微小空间中散出了微微的红光。
那时第一红灾的秘密，也是先知的力量。
她听到来自宇宙深处某位先知的叹息。
“我预感……你将接近那扇大门，触摸到吾辈的力量，成为我们的同伴，行走在宇宙最本质的规则中……”
“你将不再孤独。”
“这个世界，无法困住你。”
这股意识突如其来，跟洗脑一样，几乎在那一瞬间就让隋炘不由自主靠近那扇门，仿佛想要得到它的认可跟烙印，但是……
也就这么一会，隋炘猛然睁开眼，身体如同一尊磐石被震**出了悠久岁月中沉淀的粉尘，露出了身体最本质纯粹的一面。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呼吸，没有任何存在感，明明坐在那，就跟空气一样。
就连隋炘举起手，空气里的气流也没有因为她而变动，而她在那最后一刻，驱赶能量刺激了下古菌群，古菌群躁动之下，她清醒了。
说不上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我不想要这种远高于自己的同类吧。”
隋炘诠释了她对其他人的说辞，她的确不会把任何强于自己的人当同伴。
因为来自同伴的背叛不可怕，若是对方比自己强，那就最可怕。
因为致命。
她从来不改原则，所以在刚刚果断把代表这个世界本属生物的古菌群激活，后者级别高，应该能抗住这小火苗带来的先知意识。
还好，她的判断是对的。
“差一点……感觉自己就被烙印成了奴隶似的。”
“这玩意是强大，但怎么觉得有点危险。”
隋炘心有余悸，而此时，她也确定了自己的进化度。
“先知指引生命异变——来自第一红灾生命烙印诞生，本该成为先民，但因意外暂且搁置，为预备先民，不具备先知实际指导意识，依旧保留100%自我意识，且生命烙印第一次强化身体已完成，体质增强200%。
生命变异结果达成：第一器官变异加强以及生命烙印+1，第二器官变异加强，进化方向自主化。”
第一器官（胃）：消化+吞噬符合向下级别的基础一部分能源（生命有机能+基因能量+化学物质能源）+转化（承担毒素抗体）+合成（可联合胆囊制毒）），生命烙印（门徒气劲可经过烙印控制跟爆发效果+300%）
第二器官（皮肤）：吸收，释放，储存，感应。
“进化方向一：生命体完美复刻（向下兼容）lv3。”
“进化方向二：思维感应以及控制lv3。”
说实话，主要变化不多，就是生命烙印get，然后体质被强化翻倍，然后催动烙印的时候，可以让门徒气劲的杀伤力增强三倍。
别的也没有了。
但是，都以倍计算了，加上隋炘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小菜鸡，从10翻到20，而是都上千的基数了，这两倍三倍的就蛮吓人的，可以说之前得到古菌群化石的实际提升都没它明显，但古菌群在隋炘看来是一种潜在的底牌，至少刚刚它能阻断隋炘被先知意识影响，就足以证明它的厉害。
“现在我的门徒境界应该是……过聚光了。”
两管尤克能源得到的能量都被隋炘转化成气劲了，因为小火点是加持气劲的，她当然知道战力最大化，加上体质被小火苗磨砺蜕变过，直接满足气劲扩张的要求，她的生命阶层也足够，又拷贝了那么多强者的格斗思维，这就等于境界啊，上升瓶颈开阔，达到聚光期理所当然，就是测算总能量，应该没到一线天，而且隋炘之前能力不够，没有成功感应且抄袭过一线天高手的境界感悟，同理现在也搞不出一线天的攻击招式。
那就是能量级别属四方级，但战力不一定。
毕竟有异能加持，皮肤下能量储存爆发的能力，再加上两倍三倍的效果……
隋炘摊开手，气劲释放开来时，体表光辉凝聚在身体各个角度，五根手指一转，身体扩散的气劲直接凝聚在掌心。
嗡……
长鞭明亮犹如光束。
“鞭子这种武器，还是得一线天的攻击招数最契合，配合四方境，总觉得大材小用……爆发三倍倒是堪比一线天。”
但隋炘还是看着掌心丝滑调动的气劲，想了下，将异能那边配合上了。
一根根长鞭从身体释放出来。
“异能模拟实体长鞭，经过长鞭释放气劲，这也算是两者结合加强战力，不必前后可持续战斗——这一战，毕竟打的是短时间内的爆发战，双方都得用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确定战局。”
“这个剪彩位置可是就在无涯公司总部。”
隋炘看着腕表上备注的红点位置，左边天玺，右边鲸空，斜边联邦大楼，还有后头挨着的蓝光大厦，亦有不远处的门徒工会。
一旦爆发武装冲突，武力支援必然很快。
隋炘一边操控着凝聚长鞭，发现控制还算丝滑，过了一会，她心念一动，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长鞭挪移到了后背，分散成了一根根蜘蛛丝。
蜘蛛丝开始编织……而且这些蜘蛛丝还若隐若现，有些几乎能透明隐身化。
她还没变态到吃了谁的基因碎片就复制谁的异能那个层次，但是，透明隐身是符合她这次强化特点跟一直以来的进化能力方向。
隐藏，模拟，无息。
还有就是透明是针对自身的能力，也是不需要释放攻击产生杀伤的能力，一般意义下，辅助异能比攻击异能好复刻得多。
所以，她当前勉强掌握了一些透明的能力，就是时间很短，没后者那么持续，毕竟后者专业，她只是暂时利用基因物质的存储复制其能力，类似复制巴狼的蜘蛛丝跟毒液，能力生化了，对象也升级了。
一开始，蜘蛛丝跟毒液不也有时间跟量度限制。
只要活得久，就看以后。
隋炘刚这么想，就看到了嵇林别樰发来了两条信息。
——嵇林莫邪不知道走了哪边的路子，给那个顾南安排了一把巴林特，这种枪重达百斤，子弹采用联邦之前研发出来的昙花剧毒，既有破铁块的穿甲力，也有不能破甲也能设定自爆程序，在目标躲开后及时释放出昙花剧毒，削弱目标战斗力，巴林特我无涯内部有，但库存管制，唯有损失，可能是以前外留的装备被他藏起来了，又走了联邦的路子改制子弹。
——这很危险，如果配合这个顾南的飞行能力，可以达到远程秒杀四方境，或者重创一线天，看到速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