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表演者
声音很淡，因为人在武装衣下，脸也在头盔之下，因为光线原因，不像外面那武器专家能看到她的眼神，但声音有时候是极好的表演。
那情绪，充沛。
两人仿佛在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风险评估中就确定了自己真的有危险。
一线天的高手刚刚用一秒就把蓄势好的一线天攻击发出去，现在要发第二下，时间，是最关键的因素。
他是一线天，皮肉骨筋磨砺无数次，可在一瞬间将气劲凝聚为一束指尖劲气，绵延不绝，密度紧实，宛若一束激光，若非金属，其实可以隔空一米刺穿一颗双人环抱的大树。
如斯似弹破甲。
且无需上膛，无需机械热能，无需任何科技武装需要的能源+物质。
就一个人，一根手指，弹手间，聚光一线天。
但没用，她躲开了！
特么的还跟女鬼一样放出密密麻麻的蜘蛛丝带着别人一起躲。
情况不妙，风紧，扯呼？
但在电梯里，封闭的，扯不乎。
只能攻。
在最狭窄的斗兽场生死搏杀，只有赢的人才能活着站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所以两个四方的跟那个一线天的哪怕隶属不同的势力，以前也不认识，甚至基于担心被察觉的缘故，他们也没有机会跟时间去演练配合，但在此刻两个弱的还是默契全力攻击隋炘下盘，四方境其实就是解锁的范围攻击能力，也是缠绕术攻击的技巧，气劲绵长且坚韧，不易击溃跟小范围格挡，要么退，要么硬性防御。
不管是哪一种前者成功被锁下路，后者被束手脚也消耗能量，毕竟范围防御耗费的心力跟气劲可不少。
这极易于一线天高手强攻。
也是给这位一线天高手争取需要释放第二次一线天的时间。
五秒，大概是要的。
这已是尽全力了。
不过两人盘算极好，却是很快大吃一惊。
未见退，未见防御。
这人双手摊开，以虎豹势，掌成爪，手腕骨骼疾突外折打开，有噶擦的气劲虎啸声，再且十指爪曲起，便是豹吼。
真如斗兽场，虎豹就在眼前，而强烈而灼热的气劲光辉瞬间打开的四方气势以一盖二绰绰有余，翻倍，翻三倍，爆发。
左爪刚猛撕裂左边的气劲，直劈此人头盔额头，右爪却不似左边霸道高猛，针对后者的身法更快，以豹急速且刁钻的方式一爪袭到了这人的脖颈。
左边头盔炸裂，右边速度快，避开咽喉要害，但也不得不放弃攻击，身体往后卧倒，跪地下滑，选择就地扫堂腿。
刷！
切割镰刀一般的气劲光影继续从下盘攻击隋炘小腿。
呼……虎豹势交叉换势，地下的蜘蛛丝往上释放突刺，拦截扫堂腿的气劲腿风，在地面虎虎生风的烈烈破碎气劲中，那人不气馁，欲突冲起，后腰武器已然见狰狞，但还没拔出，眼前太猛了，那腿风爆了！
隋炘的四方气劲转瞬调转角度，同等弹腿从上往下劈折！
这人刚冲起的身体被她一靴子从脑袋劈下。
怦然，头盔破碎+1！
人的脑袋也不知怎么样了，反正地面喷溅了血液。
还是那个专家的话——人，依旧是血肉之躯，门徒亦如是，这个世界大部分生物依旧留有最致命的伤害阈值，超过了就得死！
不过这人噗通趴地的时候，隋炘眼前猛然一冷。
来了！
第一个四方强者被击毙的时候，那一线天高手也就在转瞬见到这一幕，眼底深刻的光暗似乎都沉淀了，凭着多年的狠辣，他内在似有心血燃烧，在最危险的境地强行折损身体筋脉，强调能量且爆发。
一线天！
在第三秒就成功激出。
他经验老道，身体仿佛无骨的轻盈薄纸，迅速后撤，且在后撤轻飘的状态下手指划月一般，指尖释放的一线天气劲流体带着聚光的气劲以弯月弧形的线条轨迹从他所在的斜对角最大限度切射隋炘那边的路线。
除非她能一瞬间弹贴到电梯天花板上，或者她变成飞虫……
若是后者……
“当前所有变形类异能只要在变成相应的异类生物，本体基本不可能维持本体的强度，除非是变成等体生物，因为生物压缩或者膨胀身体是需要改变身体血肉组织的，不可能再维持原来的肌肉密度，随着这个变化程度越大，减弱体质越明显，所以千万不要觉得她能变成虫子就多可怕，反而，她变虫子的时候才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这是四个一线天高手在交流的时候得出的结论，这种结论是基于各方研究人员根据大量来自变异人的数据所得。
往日隋炘的那些行径也可以佐证。
所以……
一线天高手脑海闪过这个认知，已经准备了好第二波的应对。
但是，他看到地上两具尸体被拖起来了。
武装衣是天然的护盾。
蜘蛛丝缠住了他们，用他们的身体在隋炘跟一线天高手之间形成了人形盾牌。
一线天切射在武装衣跟尸体上，有衣甲爆裂的沉闷声响，但未能完全切割，只有一部分穿射……
没用了，她一定避得开。
尸体落地，一线天高手已老辣强行催发第三次一线天。
他没有她的皮肤，没有她的小火苗，没有她的胃，更没有异能进化带来的全方位强化。
但他是一线天！
是净沐吾身，血历千场厮杀，最后得以磨砺出这一指一线天的人。
他们不是时代的天选之子，没有选民之烙印，亦不是异能者，没有得天独厚的超自然力量。
他们是用了数十年沉淀伤疤的战者。
此刻他的臂膀皮肤下的血管都快破裂了，因为达到了极限，但这是搏命！
一搏！
那一道一线天透过两具尸体落下的那一点点缝隙，精准把握了隋炘的位置，朝着她的头部以最快的速度激射。
但一线天高手也迎面看到了狰狞怒张的鞭刺。
其他武装人员在这短短二十秒内始终被束缚，眼睛始终在见证，见证这一场困在电梯牢笼里一对三的残酷搏杀。
也看这那高手飘逸超然的一线天在指尖释放，像是星河的光线，欲落地人间的红尘。
也看那人间的狡徒将以鞭刺如荆棘盛放绚烂……
一较高下，一决生死！
……
陈源这边在B栋电梯这边保持隐匿，且冷眼看着装作扫厕所清洁工的一线天胖大妈跟其他高手已经准备对即将下来的电梯间杀手们展开残酷捕杀。
陈源在隐身中微笑，暗道：多诡者必为诡杀。
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看向时钟，也看这电梯从13开始下降。
但还没下降到12。
轰！
他在一楼都凭着超强的异能洞察听到了来自上头13层的动静。
沉闷，彪悍，金属撞击。
开始了啊。
那就可以算时间了。
陈源并非一味沾沾自喜或者自信满满，他留有侦查者天赋的敏锐跟逃生者的胆怯，虽是计算时间，也蓄势了所有异能能量以备意外发生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亡。
对方是隋炘、
是动用了四个一线天跟一大堆明里暗里刺客跟无间使徒蛰伏以促成这次刺杀的隋炘。
连电梯这个暗杀场地都是诸多无间使徒们利用权限跟计算各种时机达成的最终结果。
己方出动的暗杀规模在那，她的危险就在那。
所以……
25秒。
落地。
来自13层的电梯终于到了。
同样，其他七个电梯也基本同时抵达。
叮！
重叠的八道声音本来应该很清脆，但因为重叠得过分密集，竟有几分钟鸣的感觉。
丧钟吗？
那这丧钟为谁而鸣？
传讯信号里面留有跟顾南，以及三位一线天高手还有其他刺客跟无间使徒的联络频道。
4号电梯里面肯定别想着有回应，人家负责厮杀。
不能打扰，等结果。
这个结果不管如何，所有人都基于过硬的职业素养准备好了……
陈源先一步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在透明状态下锁定第4号电梯，心脏微吊起，亦在察觉到隔壁两个电梯打开缝隙后窥见里面的情况，也看到了另外三位一线天的存在，心脏回归原位。
稳定的情绪继续存在。
然后，稳不到两秒。
4号电梯打开。
一股森冷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电梯内部银白，电梯内的光又是茫白，在那空间立马就造成了一种冷质的光感。
但这样苍冷的光感里面，又多了壮烈的血溅。
似花，是血，似血荆棘。
墙上被贴着的是一群杂草，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跟观战者，他们的脸上有惶恐。
而在她脚边两具尸体，以及一个半跪在地上被刺穿肩膀的人。
他虚弱，无力，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破甲后，毒液进入了。
他喘着气，在冷气中抬头看着站着的她，表情有点茫然……只是基于门徒强者的素养，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反复回味此前对方侧颈后近乎神技避开他的一线天……
那种反应能力，怎么可能呢。
如果有这么强大的反应，为何，为何不杀我？
她不该瞄错位置。
肩膀，并非致命之处。
莫非是要活捉？
跑！
外面的陈源以透明状态迅速转身，苍惶苟逃，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在频道里面发出一个鲜红的字母S！
S是求救的意思，也是提档到超级的意思。
ABC这种常用的计划定档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次暗杀了。
S！S！特么的，嵇林莫邪的价格给低了！
SSS！
SOS！
她杀一线天了！
救命！
……
陈源非武力人员，负责监测跟隐蔽，他逃不逃的意义不大，发出的提醒是给顾南的。
剩下的三个一线天不需要他安排，而且那三人也不可能退。
不过这玩意儿逃跑的反应甚至持平几位一线天的出手速度，从这点上看，他当年入门门徒的反应力测试一定天赋异禀。
他背对着一切逃跑，却也关注了发布会那边。
甬道的门被阖上了，大厅那边还有发布会岁月静好的气氛，似乎很顺利，嵇林别樰都准备去外面了。
MD，这俩女人是会算计的，憋了这么大的招……
再看时钟的时间点。
还有五分钟。
她出去了！
“那个胖大妈牵住了咱们这边一个，靠，变成她牵制咱们的人了……现在是那边清道夫的两位二打一！”
顾南生性果断，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说：“来！”
陈源冲出去后，拐角，直接跟一个伪装成工作人员的顾南接触。
接触的瞬间……顾南隐身了，陈源也隐身了。
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不见。
电梯间口，胖大妈那边出手算勇猛的，她的第一波震惊已经结束了。
大妈见多识广，经得起大场面跟意外转折的震惊。
主要是她的主人本身就是那个风格，大妈隐在幕后，自然是嵇林别樰心腹，多少能沾点主人的那股子气魄。
她当时暗想：哎呦，果然厉害！我家樰总眼光YYDS！不过这小妹妹也是真的顶！昨晚莫不是装的战力不够？那真真是装得极好，没有任何破绽，就是为了示敌以弱，让这些人自己上套！不过这些人真无耻，这么多人打一个！
“等会，我马上来支援你！”
大妈这边打得虎虎生风，有心靠近隋炘那边替她承担一点火力，拉长时间，这里是无涯的地盘，当前无涯是嵇林别樰的话语权更重，武力资源会很快到来，只要撑住那点时间，这些人不逃就得被抓被杀。
如果真扛不住，她掩护这小妹妹逃出去。
时间，必须在他们这边！
大妈这边盘算好好的，也刚嚎完一嗓子，耳膜就震动了！
刚第一回合，她的虎虎生风。
隔壁二打一也是第一回合，却是隋炘的火树银花！
这四方走范围群攻，一线天重单攻。
但有些人，既是坐火箭直线超越的抄袭大户盗版门徒，又是深红深蓝如今公认NO1，在4号电梯打开的那一刻，三个一线天都洞察到隋炘跟另一人属于伯仲之间的厮杀。
她强，但没有那么离谱。
还可以杀。
所以陈源逃了，他们没逃，因为笃定三个人联手可以杀她。
这种自信在一人被胖大妈牵制后，另外两人还有所坚持，也就他们刚出手各自祭出一线天的功夫。
他们就看到了那个什么。
几十条鞭子，螺旋切割，跟龙卷风似的。
异能模拟实体长鞭，经过长鞭释放气劲，这是之前隋性在潜艇里折腾完毕后总结出来的战术来着。
练了半个小时。
其实也不需要技巧，主打一个操控。
卧槽！
这玩意乍一看有点想无限循环的血滴子暗器。
俩个也算上了年纪的一线天高手真的想爆粗口，也一瞬明白这狗东西之所以不在电梯里面就用这么炸裂的杀伤性招数，就是为了引他们！
搞不好他们四个人在13层电梯外各种挖心挖肺企图跟她一起进一个电梯的时候，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就进了一个！
这东西就得藏着了，因为但凡用了，迅速结束4号电梯的厮杀，那么这个厮杀结果一定等于一个信号，给外面的他们一个明确的撤退信号。
为了留住他们，她的诡诈跟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恐怕从出动那胖大妈拿下夜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设计了，按现在这个逻辑推理，那她此前的伪装暴露也是计划的一环……
计中计，套中套，太奶织毛衣，随身打造！
都说了一线天高手个个经验丰富，眼见原以为居高临下预判透的计划跟大裤衩一样漏风，自然得急流勇退。
他们发出了一线天后，身体就以强大的肌肉反应收缩再释放，爆发强速度，双腿被气劲微光包裹，平地激射往外侧急掠，但那血滴子鞭身速度太猛，且先一步预判了他们的反应跟路线，穿梭的细密声像是暴风雨中摇晃的雨林声响，在他们的耳膜中无障碍涌入，然后眼前一片晃影。
他们被密林遮蔽，被鞭子抽甩的影风照面。
好刚猛，好密集！
哗！
两个一线天迅速背靠背，放弃擅单攻的武器，以双手飞鹰铺展四方姿态。
大片鞭影抽击在两人四方的范围气劲上，其实以两人判断，隋炘再强，能量强度也被看穿了——她再隐藏颇深，藏了杀手锏，经过电梯内的一场厮杀也耗竭了不少能量，能量上他们占优，范围上的攻防战，她困不住他们的！
打出去，逃！
两人做好了杀出去分开逃散的准备，也看到了撞击在一起的两边气劲爆裂开来。
结果……鞭子粉碎了，粉碎成密密麻麻的倒刺，倒刺如同刺猬后背上的那种，一遇袭就应激弹射，于是鞭子的数暴涨几十倍，放眼望去宛若枪林弹雨。
两人眼睛都麻了，四肢狂飙，强行释放好几次一线天，光束好像在指尖交叉，俩高手的身体如同敦煌舞女华美拧麻花……好几条可怕的一线天交叉扫射出一个切面，再杀出！
但它们真的太密集了，而且让两人恐惧的是明明打开了切面，其他角度的那些倒刺竟在半空移动——原来倒刺的胃部联系着一根根蜘蛛丝。
啊这……变异人，这该死的异能！
没完没了，无限操纵，啊！
这一次两人没能接上下一波一线天，只能让这些270度扇面集中过来的倒刺密集射击在身体上。
但是！
两人眼中一厉！
气劲转，解扣，见龙卸甲！
呼喝之下，气势昂扬，强大的武装衣之下还有更高级的内甲，在应气劲控制跟装备暗扣后，身体的装甲顶住了所有倒刺攻击自然解体，而两人也迅速抓住了这个空档，身体像是飞鸟一般从那射空倒刺的缝隙钻出，而且两人分开角度钻出。
逃逃逃！
两人成功了，身体几乎要冲出那口子……
大妈那边一急，一个招数晃影，身体朝这边穿梭，欲拦截他们，另一个一线天步步缠住，但两人刚前后脚离地往这边跃射，耳边却听到奇怪的爆裂声。
有点像无数鲑鱼子在嘴里咬破的酥麻感。
噼里啪啦的，密集一片。
然后就是黏糊糊的……毒液？
噗嗤噗嗤噗嗤……
可怕的其余倒刺全部被操控的蜘蛛丝刺破，集体喷溅。
密密麻麻全是毒液。
赶过去的两人：“……”
正冲出来的俩一线天：“？”
明明是一种招数，合并出三段攻势，那就得耗费他们三波能量。
连续多次一线天攻击，他们反被掏空大半能量，神经反应跟身体都已经拉到了最大阈值，过渡了就会抽筋跟衰弱，这是生物体质的必然结果。
不过，最终一步是为了逼出他们的卸甲。
卸甲之后，毒液沐浴尔等躯体，尔等该如何？
那俩一线天在大妈两人的呆滞目光下浇灌了全身，像是在沼泽地里滚了一圈，全身挂满了粘稠的毒液。
毒，未必是要伤口才能入。
它可以自己钻出伤口——腐蚀液。
隋炘改良了毒液，从昙花的复合毒液又加入了铁线虫的腐蚀。
还是那句话，血肉之躯……
一线天亦如是。
两人惨叫中，腐蚀之下，昙花发作。
强大的一线天高手本该璀璨于门徒阶梯上，傲视群雄，在努尔维斯这样的地方都走路带风，在各大掌门人面前都有话语权，是可以坐下一起吃饭谈事的。
但现在……全身乏力，被掏空了。
膝盖发软。
噗通！
他们在大妈两人面前跪下，也在甬道这边的其他混乱人士们的眼底跪下，尖叫好像都被屏蔽了。
只剩下噗嗤喷溅宛若天女散花让一个毒沼泽从上面倒灌的画面……
挥洒的黑点点中，那个酷炫武装者戴着头盔站在无边毒液中，双手交叠，食指交并，指尖控制着那华美如魔女绸缎黑发的蜘蛛丝……
头盔护目镜下，她的双眼晦暗不明，有反光，但声音特别清晰。
“还不跑？你不跑，我怎么追？”
刷！
最后一个一线天转身就跑，连身上挨了大妈趁机偷袭的一脚都不在乎，落地翻滚后就窜起逃走。
那麻利，那果断，绝对配得上纯纯高手的逼格。
就是不够优雅。
大妈舌根发软，还没决定好用哪个敬畏的称呼来跟隋炘交流谁去追，谁去看顾这俩跪下的一线天。
哗啦！
毒液全部落地，满地流淌的漆黑。
但她消失了。
凭空消失。
大妈跟其他人：“！！！”
那一刻，不少人想起了一件事。
有人喃喃：“指挥家？”
“但……今日如她，是表演者。”
“谢幕了。”
是啊，谢幕了。
电梯合则武士，电梯出则魔王。
她演绎了完美的剧情，谢幕得如此流利。
无声无息。
但大妈果断，知道在场肯定有其他刺客跟无间使徒，立即安排自己这边的心腹包围了毒液区域，其实也没人敢靠近，毕竟这毒液是能腐蚀武装衣外壳的。
然而，一线天高手非同小可，他们一旦被抓，介于战力的稀缺，各方默认对一线天高手的招揽需求，是有活下来可能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大概率被审问出有用情报，能指认幕后之人。
所以其他人一定会疯狂救援。
看住这俩人后，大妈的目光越过繁多的人群，其实能在无涯总部上班的，就是清洁工也多少带着几分镇定，不敢暴露太多劣质的情绪，他们用了最快的时间镇定下来，所以电梯间甬道这边已经平复了混乱，大妈在这片安静中，目光越过，看到那扇门打开——发布会那边已经散人了。
樰总已经出去。
两点已至，樰总已出。
那么……对方还剩下多少人？
逃走的那个一线天是真的逃走，还是去袭击樰总？
如果是前者，隋炘可能被引走了……
樰总那边的防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