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一堑长一智
将心中所想说给李牧歌听，李牧歌听完后没有立即表态，独自沉思的一会儿这才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先前燕王高丛的决定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单纯的是为了突围求生，正面突破号称天下第一强军的西凉防线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一定是有着有足够的分量的原因，才会让燕王高丛做出如此背水一战的决定。
至于有没有可能真的就是高丛失心疯，要和西凉同归于尽？
这种可能性当然也有，毕竟没有人能看穿别人的想法，读懂别人的思维。
虽然目前西凉的确处于与善文馆交恶的状态，但是将一切不寻常都归咎到善文馆身上，倒是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善文馆虽然势力范围广泛，或许他们的业务能力极其精湛，能够做到其他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但这里是大晋帝国，在这个出身门第高于一切的王朝里，一个民间组织想要与藩王甚至皇帝合作，只能说是难上加难。
不过李牧歌也没有否定林牧的怀疑。
燕王高丛这一手骚操作确实充满了古怪，与他之前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要说这其中没有旁人挑唆，李牧歌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其实在李牧歌心里，最合理的解释是这样的。
善文馆得知了游**在大梁城外疯狂袭击皇家军队的那支被称为幽灵军的燕军军队其实是西凉军加班的。
并且通过某种方式将这个消息分别传递到了燕王高丛和皇帝赵骞的耳中，并且让两人对此深信不疑。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才可能会出现燕王高丛一怒之下决命西凉，知道真相的赵骞自然也不会猛攻燕军。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将众矢之的从燕军转变为西凉军。
当然了，这个猜测李牧歌并没有给林牧说，他现在已经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了，若是知道了这其中关窍，怕不是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世子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李牧歌转移着话题，试图冲洗激发起林牧的**。
“这一次是我弄巧成拙了，如果不是大匠造王武阳的旱天雷和冲天炮，此战怕是难以取胜。”林牧还在自责当中，“接下来，我们步步为营逐步扩大控制范围，现以周边小城为主，以村县包围城池。”
看林牧还在认真思索布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安排，李牧歌松了一口气。
饮尽最后一杯酒，李牧歌告辞离开。
出了林牧的军帐，早就守候多时的林风雪、齐茂阳、赵建东呼啦啦地围上了李牧歌，七嘴八舌地问起林牧的状况。
他们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人，因为一次失败而妄自菲薄、自我怀疑，最后一蹶不振、泯然众人矣。
这些人不想看到他们的世子殿下也落得这么个下场。
“诸位将军安心，世子殿下很好，接下来的战事，有劳众位将军了。”
“我就知道，咱家世子殿下就不是那扛不住事儿的人。”
“你知道个屁，刚刚不知道是谁，急得抓耳挠腮，一会儿嘟囔一遍怎么还不出来。”
“你也别笑话别人，刚刚要不是我拦着，你那耳朵都贴门帘子上了！”
正当这几位地位尊贵非凡的将军们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这互相拆台打趣的时候，林牧突然掀起门帘走了出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吵吵什么呢？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大军开拔，我们去跟齐王过过招。”
“谨遵世子殿下令！”几位将军拱手行礼，一个个神情激动的往自己军帐走去。
齐王隋靖的封地在大梁城以南的徐州城以及周边大小村县十三个，虽然只有一座大型城池，但徐州位居南北交通要道，商业十分发达，单论财富积累可以算得上是众藩王中最为富有的存在。
林牧选择率先向齐王隋靖发难，除了油水足够多以外，更是因为这齐王隋靖性格孤僻古怪，是众藩王中人缘最差的一个。
大晋帝国的内乱已经打了一年多了，藩王们或多或少都组成了自己的小团体抱团取暖，只有这齐王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没有盟友。
寂静的夜里，大批的斥候悄悄离开营地，向着徐州的方向开始渗透。
一夜无话，当第一缕阳光消弭清晨的薄雾，林牧的这五万大军，浩浩****的踏上了征途。
这一次，他们没有任何伪装，西凉的蟒旗随风飘动。
林风雪、齐茂阳和赵建东三位将军可算是乐开了花，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干特娘的一场了，虽然拢共只有五万人，在这天下纷争之中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但好在三位将军各自的队伍都是完完整整的带了出来，指挥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也会弥补一些人数上的劣势。
大量提前散布出去的斥候此时就像是一双双眼睛，一双双耳朵，将消息情报源源不断的传回大军阵中。
林牧跨马前行，脑子里想的可全都是当时那自称善文馆馆主的面具男带来的各藩王堪舆图。
可惜了，林牧心中惋惜着。
要是有了那东西，接下来的征战，定会省心省力不少。
西凉军如此毫不遮掩的行军，自然是引来了诸多势力的关注，最先表态的便是蜀王。
使者携带着蜀王的善意，随行的三辆马车，一辆装满金银，一辆装满天材地宝，一辆装满布匹绸缎。
林牧当下的目标并非蜀地，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使者，好吃好喝招待一天后，就打发他回去了。
一路前行，当大军抵达徐州边陲小镇祁县的时候，齐王的军队已经在边境好整以暇的等待许久，领兵之人正是齐王手下心腹大将，张广之。
两军遥遥相望，倒是这张广之艺高人胆大，单人快马快速行至西凉军阵前。
“我乃齐王麾下上将军张广之，不知主将何在，可否当面一叙！”张广之阵前喊话，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
林牧示意林风雪出阵相对，之后悄悄询问着李牧歌：“你说，在直接在这，给他射杀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