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各怀心思
钟山离开乾清宫，小皇帝搞不懂钟山的搞钱大计。
但是听着钟山说得眉飞色舞，无有不准，反正就是放开手脚，能给他搞到银子就行。
刚刚走出几步，李大年便急匆匆地从后头追了上来。
一追上钟山就急道：“钟大人，你怎能如此淡定？
重组锦衣卫，监督司礼监和百官，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若是被外臣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给你使绊子，你得赶紧行动起来才行。”
原本李大年是想着给王恩泽使绊子，结果却让钟山捞着好处。
不过只要不是王恩泽得了好处，李大年也不介意。
而且这锦衣卫指挥使，是和自己一起服侍过太子的人，也算一党。
无鱼虾也好，总比外人当了强，所以见他稀里马哈的模样，不禁大为着急。
钟山笑哈哈地说：“李公公啊，这急也没用啊！
我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地方没地方，一点基础也没有，万事开头难。
至于防范外廷，纯属开玩笑，只要这边一开动，风声必定马上传入外耳廷的朵里。
与其遮着掩着惹他们猜忌，还不如非要开时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知道。
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再见招拆招呗。”
钟山想到这儿，忽地心中一动，起了一个念头。
原锦衣卫的班底是当年的御前锦衣亲军。
如果真要我重建锦衣卫，那我亲自带出来的亲军营，甚至上四营的全部人马都可以调用。
说到底，都是为皇上效力，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
皇上不是说要人给人么？
再加上凌霄这位得力助手的辅佐，他手中的情报网络只需重新启用，便可事半功倍。
钟山想到这儿心中一阵兴奋，原本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反而定下心来。
眉开眼笑地一拍李大年的肩膀，他头一回这么亲热倒把李大年给弄愣了。
只听钟山笑吟吟地道：“公公对钟某的关心，钟某心知肚明。
不过这事儿瞒是瞒不过去的，就大大方方让他们知道好啦。
有圣上旨意，谁还敢捣乱不成？呵呵呵”。
钟山此时心中豁然开朗，提前把消息放出去，以静制动，看看满朝文武的反应。
钟山手持圣谕，来到刑部大牢。
凌霄还道死期已至，不料听来的竟是他得以重获自由的消息。
凌霄又惊又喜，自己不用死了。
那些因他而受牵连的锦衣卫兄弟也得以重生，全员官复原职。
而他本人，虽被贬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变成锦衣卫的二把手，辅佐钟山。
但相对原以为必死的心理预期，这已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局。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在凌霄内心深处，钟山已然如同他的再生父母般重要。
凌霄出身军旅，虽然身上带着不少瑕疵和糙砺。
但是忠义耿直、知恩图报的信念，却是在年幼时就已深植骨髓的信仰。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跪在钟山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心中的感激与尊敬。
钟山见状，急忙扶起凌霄，笑道：“想当初，我刚进京时，还是凌大人你亲自上门为我指点迷津。
如今，我们能成为生死相依的兄弟，这其中的缘分，可真是深厚啊！”
两人相视一笑，钟山说道：“走，今日略备薄酒，为大人接风洗尘。”
在宴饮正酣之际，钟山向凌霄、陈炎、林剑飞等几位心腹密谈了自己宏伟的搞钱大计。
凌霄则全力负责情报工作，陈炎也担任锦衣卫指挥佥事，则负责商路的拓展。
他详细阐释了将锦衣卫与车马行、驿署紧密合作的设想，意图利用这些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开拓商贸之路。
凌霄之前便因给乔启明的商路提供方便，结果锒铛入狱。
那次的经历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对涉足此类事务持谨慎态度。
但是他之前这么做是非法的，现在得到皇帝授权，已经变成合法的了。
林剑飞担心地说道：“如果有我们的人往车上一坐，打着锦衣卫旗号以公干名义行走四方，与他们大有益处，他们岂会不答应？
只是......恐怕他们会担心我们吞并他们，不敢与我们合作”。
钟山放心笑道：“这个倒容易，一开始不要以锦衣卫的名义出头，免得客大压主，吓坏了他们。
只说是锦衣卫的人想赚些好处，与他们彼此互利便是了，再与他们签订契约，就可以让他们放下心来。
为了稳妥起见，一开始咱们只做一路，这样风声小些，待他们尝了甜头，不必我们去找，听到消息的各路车马行、船行就会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
几人听了，也欣然点头。
锦衣卫的重建，成为了朝廷内外瞩目的焦点。
那曾历经炮火洗礼的锦衣卫衙门，经过一番精心修缮，焕然一新。
消息一出，满朝的文官们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齐聚于各党首的府邸，商讨对策。
想要趁钟山立足未稳之际，发动所有廷臣，用锋利的言辞和锐利的笔墨，逼迫皇上撤销这重建的锦衣卫。
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奏折如雪片般纷飞，每一份都控诉着锦衣卫的种种罪行：违法乱纪，祸乱朝纲，无视法度。
宣武皇帝对此深感困扰，不堪其扰。
于是，他命人取来一个大箱子，将所有谈论锦衣卫的奏折一概丢入其中。
浙党领袖李健和户部尚书马永成，及一干南方官员，商议如何对待的事。
马永成忍不住慨然道：“李大人，我们都老啦，还能为朝廷尽几年心力呢？
如果有几个德才兼备的晚辈能够好好辅佐，我们这班老臣也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了。
马永成担心说：“李大人，天下税赋，三分归户部，七分入司礼监，原本就不合法度。
此次陛下重建锦衣卫，将司礼监的税监司归于锦衣卫，王恩泽年事已高，不足为惧。
我们可发动朝臣之力，一举铲除锦衣卫。
这样不仅可以震慑内廷和其他两党，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干预朝政，更可以收回户部的财政大权。”
马永成掌管户部，一直希望在他任内能收回户部的财政大权。
也希望能够发动朝臣的力量将锦衣卫铲除，势必可以叫内廷和其他两党有所顾忌，不敢胡乱干预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