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逃过一劫
“想走？”
那太监冷哼一声，脚尖一挑，道旁的几颗鹅卵石如箭般射出。
西门空虚及时刹车，后仰半步。
石子插着鼻尖射过，砸在库房的墙上，凿出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浅坑。
西门空虚心头一惊：我去！这要被打在身上，不死也得残二十年。
西门空虚假动作晃了一下，立马折返，朝反方向弹射出去。
可还没等跑出两步，又是两颗石子从面前射过，逼得他一个踉跄，倒退回来。
那老太监像猫戏老鼠一般，把西门空虚耍的团团转。
他冷笑道：
“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个痛快。”
西门空虚心中暗骂道：你个没有小蘑菇的老东西才是又痛又快……
见左右没戏，前后没门，西门空虚把心一横，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谁料他身影刚动，那老太监已经从原来的位置上消失了。连跳都没见他跳，人就已经飘在西门空虚的头顶了。
好快的轻功！
西门空虚心头又是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一掌看似慢悠悠软绵绵地压了下来。
西门空虚了举臂一挡，锥心般的疼痛袭来。
他一个踉跄，摔下屋顶。西门空虚。
好强的内力！
西门空虚心头再是一惊。
可这还没完，那太监如同鬼魅一般冲了过来。
他肩头一伸，长袖下的手如同黑龙出海，直扑面前。
挡不得！
念头一起，脚步急退。
那爪风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犁出五道浅沟，然后在西门空虚胸前撕下一片衣裳。
可一爪刚过，一爪又至。
西门空虚见退无可退，闷喝一声，双拳轰出——金刚伏虎！
“砰”的一声，拳爪相撞。
西门空虚倒飞出去十数步，途中踩碎了一地青砖。
那太监停住了攻击，眉头皱起：
“金刚罗汉拳？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爹。”
西门空虚阴阳怪气地应道。反正他打扮得跟个反恐精英一样，全身上下一团黑，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但面罩之下，他疼得龇牙咧嘴，双臂几乎抬都抬不起来。
自打穿越以来，他交过手的人里头，林冲算是武功最高的了。但和眼前这太监相比，两者给他的压迫感，好比一个是狼，一个是虎，而且后者还是东北的。
“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
那太监不怒反笑，“等我把你抽筋扒皮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般伶牙俐齿。”
话音刚落，人已扑到面前。
西门空虚见势不妙，一个兔子蹲，再接一个乌龟爬，躲过一招，保住狗命要紧。
反派嘛，不在乎脸面的啦……
他心头此时也泛起一个问号：
他俩在这打来打去，怎么就不见一个巡逻的禁卫路过？
而且他也发觉了，那太监似乎也在处处留手，好像比他更担心闹出动静。
西门空虚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他连滚带爬地躲过一腿，然后一掌拍在身旁的青铜香炉上。
那太监侧身一闪。香炉砸碎在墙上，发出“哐啷”的响声，在寂静空旷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你找死！”
太监读懂了他的想法，眉头上的皱纹将刚才的玩笑心态挤得一干二净。
就在西门空虚还想打翻第二个香炉时，他感到一阵风拍到了脸上。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人类的速度竟然可以快到这样的程度。
连对方的招式都看不清，他本能地使出金刚罗汉拳里最强的防御——罗汉披甲，将全身的内力灌注到肌肉之上。
“砰”的一声闷响，他像炮弹一样向后弹射出去，撞开了库房的大门，滚了进去。
那太监这次也被震得倒退几步，等他再想冲进去结果西门空虚时，一个闪着火光的小玩意从里面给扔了出来。
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闪身一躲。
“轰隆——”
一声巨响。
已经入睡了的皇宫瞬间咋醒。
……
翌日，御书房。
当今天子严砺刚刚年过四旬，长相雍容端庄，如果将身上的龙袍换做青衫，绝对是风流香里最受欢迎的才子模样。
他满意地看着刚刚挥就的一幅字，边擦着手边问道：
“金人那边答应了？”
在阶下等候多时的童贯立马上前回话：
“回皇上，根据使节从海上传回来的消息，金人已经答应了共同出兵的提议。灭辽后，燕京一带归大武，其余归金。”
“好！”
严砺兴奋得在御阶上来回踱步，“外头那帮蠢货还说什么唇寒齿亡，应该联辽抗金。哼，真是鼠目寸光的酒囊饭袋！朕就要让他们好好看看，大武的百年之耻是怎么在朕手上得以洗刷的。”
见童贯似乎还有话要说，他立马皱起了眉头：
“还有何事？一并说来。”
童贯回道：
“金人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灭辽之后，原本给辽人的岁币……还得继续给他们。”
听到是这样的条件，严砺的眉头又舒展开了，大气道：
“给他们，都给他们。不过区区五十万罢了。”
童贯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道：
“根据约定，我朝还要出兵二十万负责攻打燕京。只是这开拔的粮饷……”
严砺挥手打断他：
“钱的事，你自己找蔡京商量就是，不必来烦朕。”
君臣二人又商议了几句之后，童贯躬身告退。
看着他走出房门，严砺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天到晚就知道伸手要钱，仗没见打赢过几回。同样都是窝囊废！”
旁边伺候着的太监忙附和道：
“这些都是凡人俗子罢了，眼光怎及皇上您的万一。”
严砺被拍得舒坦，瞥见那太监手上缠着的纱布，便问道：
“魏国忠，昨晚伤了你的那个刺客抓到没有？”
如果西门空虚在场，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低眉顺眼的老太监就是外头人人闻风丧胆的魏公公。
魏国忠跟在严砺身后，边走出御书房边道：
“谢皇上关心。那哪里是什么刺客，不过是个蟊贼罢了。从他身上的武功和火器来看，或许跟摩尼教有关。”
“摩尼教？一帮子邪魔外道。”
“请皇上放心，昨日已经加派人手在皇城内外搜寻，想必很快就能抓捕归案。”
“没有惊动到其他禁卫吧？”
“请皇上放心。用的都是咱自己的人。”
“做的好。这事要让外头那帮酸子知道了，不知又要在朝堂上闹起多大的风波来。另外，那人的死讯要尽快核实。一天没见到他的尸首，朕始终寝食难安。”
“请皇上放心，关外那边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严砺叮嘱几句后，便把魏国忠打发出去做事。自己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御花园里闲庭信步地逛起来。
这时，他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凉亭里，一个小姑娘正在全神贯注地写写画画。
他独自一人悄悄摸了过去，站在那女孩身后看了一回，才问道：
“富宁，你写的这是什么啊？”
那小姑娘被吓了一跳，等转过头来时又乐得眯起了眼睛：
“你吓到我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