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夜访内库
“你怎么跟着跟着就丢了？！”
小宁拽着西门空虚一顿跑，等停下来了，才叉着腰问道。
西门空虚望着已经不见影了的藏宝阁大门，欲哭无泪：就差这一步啊……
小宁见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话重了，便安慰道：
“算了算了，我带你去吃些好东西当补偿吧。”
说完，拉起西门空虚就走。
又是一轮七拐八拐，从一处偏门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一处院落。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香甜苦辣咸拍得西门空虚瞬间口水失禁。
“这是……”
“要吃好东西，当然是来御膳房啦！”
小宁得意地笑道。
我去！
这是要吃满汉全席的节奏吗？
西门空虚刚搓搓手，突然想到现在的“满”还在关外打野呢，能有个啥好吃的。
正想着，小宁把他拉到一间无人的厢房，吩咐道：
“你在这儿别动，我去去就来。”
说着，转身就出了屋。
然后，转眼又钻了回来，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打开一看，西门空虚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橘子。
里面躺着七八块精致的小糕点，绿白相间，有几分像前世吃过的椰汁千层糕，但散发出来的香味却要浓郁得多。
“快尝尝。”
小宁催促道，眼里充满期待。
西门空虚捻起一块扔进嘴里，味蕾像是瞬间被点燃一般炸开了：像是几十上百种鲜花鲜果被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嘴巴里。
桂花、兰花、丁香、雏菊、芍药……
柑橘、李子、林檎、枇杷、甜枣……
这么小小的一块毫不起眼的糕点里头，怎么可能塞进如此多的滋味？！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小宁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满意地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得逞的猫咪。
“怎么样？好吃吧？”
西门空虚哪有空回他，一边“嗯嗯嗯”地点头，一边猪八戒吃人参果般把剩下的全都往嘴里倒。
等最后一块都快咽下去了，他才醒起来，不好意思地说：
“呃……呵呵，忘了留你那份了。”
小宁却毫不在乎地摆手道：
“没事。这百花千果糕是我的最爱，等过生日的时候，御膳房都会做一大盘给我的。”
噻，现在做太监的员工福利都这么好的吗？
西门空虚舔舔嘴角的糕，又低头看看小蘑菇，最终还是摇摇头。
“这样吧，等你下次生日的时候，我也做一道好吃的给你。就当是今天这顿的谢礼了。”
西门空虚吃干抹净，随口开张空头支票。
“真的？！”
没想到小宁当真了，拍着手掌道，“下月十六就是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西门空虚一愣：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来，咱们拉钩。”
小宁孩子气地伸出小拇指。
西门空虚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只好勾指画押。
小太监高兴得晃着手，眯起了眼睛，小脸红扑扑的。
……
夜深。
白天人来人往的工地此时死寂一片。
有道黑影从墙外偷偷滑了进来，然后从通向宫城的那扇门又偷偷溜了出去。
相比起灯火辉煌的现代，古代的夜晚简直就是为偷鸡摸狗度身定做的。
即便是皇宫，那成百上千的灯笼也不过照亮了眼前五六步的距离。除此之外，全是偌大的黑暗空间。
西门空虚就在这黑暗中潜行。
躲过两队巡逻的禁卫，沿着之前的路线，他很顺利地摸到了白天那扇内库大门前。
门前依然守卫森严，两排守卫跟门前的石狮子一样，眼睛眨都不眨。
有道是，正门进去叫打劫，翻墙的才判盗窃。西门空虚在院墙角落找到个真空地带，纵身一跃，翻了进去。
这内库实际上就是皇帝老子的私人小金库。但即便再小再私人，也占地超过了三千平米，林林栋栋数十间库房。要在这里头找到一朵九色雪莲，只不过是将大海捞针变成大河捞针罢了。
西门空虚用从吴空那里偷师来的开锁技术，轻而易举地就把库房大门的锁头给卸了。
摸进来一看，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只好又摸出火折子，吹开了火头，在微光中寻找。
这武朝皇帝严砺可还真是个文化人，这库房里头除了金银财宝之外，最多的就是书画和古董了。按西门空虚的目测计算，要是能都拉回现代，估计能开半个故宫博物院了。
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换了一个库又一个库，都依然没有发现。
可就当他准备再换一个新地图时，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吓得他赶紧把火折子吹熄，在柱子上借机一跳，翻到高高的屋梁上。
他刚把自己缩进阴影里，门就开了。
两个人打着灯笼进来了。
西门空虚居高临下看过去。看不到脸，只见其中一个穿着太监服饰，另外一个则做武官打扮。
两人关上门。穿太监服那个先开腔：
“你确定那人真的死了？”
武官拱手应道：
“禀大人，从关外回来的兄弟确定那人身中数箭，箭毒见血封喉，绝无生还之理。”
“那人头呢？”
“呃……本来想去砍头的时候，碰上大漠里来了狼群。兄弟们折了几个才侥幸保命逃出。所以，所以……”
“所以就没拿到头？废物！真正一帮废物。”
那太监愤愤地道，“要不是看在把那半张藏宝图上的功劳。你们几个全都得死。”
那武官膝盖一软，当即跪下，叩头道：
“属下谢过公公不杀之恩。”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之后，那太监摆摆手，武官告退。
等人走远了，太监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走到某个架子前。正要把小匣子放上去，突然像醒起了什么，又收了回去，转身出了门。
西门空虚趴在梁上等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溜了下来。
刚才真是好险……
他拍拍胸口暗道。
没办法，谁让头一回做贼。
看来这里也不是答案，还是换一个地方再试试吧。
他边想着，边掩手掩脚地出了库门。
“好大的胆子！”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黑暗里飘了出来。
西门空虚瞬间吓了一个激灵！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竟然是刚才的太监。
尖哑的嗓音里头填满了凶戾：
“大胆蟊贼，竟敢把手伸到皇宫里来了？”
西门空虚虽然是第一次做贼，但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首要做的是——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