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阴森的连雾

从通讯部回来后姬仲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反复踱步,心神不宁。“管赫怎么死了!管赫怎么死的!”他重复地说着这两句话,心脏突突突地跳。“那墙上的东西,是狼族的……是狼族的。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怎么会出现在通讯部!不是都清除了嘛!该死的管赫,难道是当年他骗我!没有清理干净?”

夜深,严录在他的房间外道:“国主。”

“进来!”姬仲大声道,“收到聆讯部的消息了吗?管赫是怎么死的?”

“听林聪来报,管赫是心脏病突发死的。端倪至今还没有回复。”严录道。

“心脏病……”姬仲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是心脏病……林聪来报的说明就是事实了……端倪还没有回复是什么意思?”

“尸首还在聆讯部手里,端倪一直没有直接汇报。我发去问询,他也没有回应。”

“他们还在查……”姬仲思考着,“军政部的人回去了吗?”

“也已经返回了。”

“那就是真的没有蛛丝马迹了……不然军政部不会这么轻易离开。难道真的是心脏病?”姬仲难以置信。

“父亲。”这时,姬世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姬仲一向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儿子,说不上为什么。当年姬仲和胡妹儿从西番国回来,胡妹儿就怀孕了,很快便产下了姬世贤。每当看见姬世贤,姬仲便能想起自己被修罗威胁的事。如果当年他不答应修罗给他族徽,修罗便拖着赤身露体的姬仲胡妹儿二人扔在西番的国正厅前。

姬仲根本不是修罗的对手,到那时,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的苟且之事,也会让他颜面尽失,身败名裂。他不能冒那个险。加之,姬世贤的灵法平平,致使他觉得这个儿子不能堪当大任,所以一直对他刻薄寡言。

“父亲,您休息了吗?儿子有事想与您相商。”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姬仲不耐烦道。姬世贤在门外等了良久也不见父亲开门,便独自离去。不久后,严录也离开了。姬仲独自坐在软绵沙发上焦灼。正在这时,他办公桌上放着的那盆长信草开花了,长出了一片白色花瓣。姬仲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眼睛一扫,睡意顿时全无!他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奔长桌,一把揪下信瓣。只见上面寥寥写着几个字:“求见国主,告知管赫真相。”

姬仲看完后,全身乍凉,恨不能指尖成冰,发根成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拿着这片新鲜的信瓣,还没完全长成信卡的样子。这盆长信草是国正厅的密匙,记载了姬仲和他父亲姬僚两个人的灵纹,只有他们两人同时的亲信才能通过这盆长信草找到他们。

“不是他,不是他。”姬仲喃喃道,看着手中的信卡,那上面的笔记不是他预想的那个人。当今世上只还有一个活人知道这株长信草的密匙,剩下的两个都死了,然而这笔迹显然不是那个活人的。姬仲的冷汗冒了出来。

“是谁,到底是谁,”姬仲的嘴唇开始打颤,“东华和叶有信都死了……还会是谁……”

忽然,信卡上又传来讯息:“国主,我这就到,请您开门。”

姬仲好像见到鬼一般,一把丢了信卡,死死盯着房门!突然,姬仲会客厅的地板下面传来了“敲门”声!姬仲一个摆子,险些叫了出来。“是鬼!是鬼!”他心里大喊着,不敢出声。片刻,地板下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姬仲面露青筋,打着寒颤恐惧道:“谁!”

只听一个细软的声音从地面下传来:“国主,属下有事相告,还请您打开暗道。”

姬仲耳朵一愣,心道:“不是东华!”他又大着胆子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条暗道!”

地板下传来恭敬的声音:“我是为您清除障碍的人,您打开暗门便知,您若顾虑不愿召见,属下这就离开。”

姬仲急喘,想了半天,抬手一挥,厚重的沉木办公桌犹如货箱,被他轻而易举移到一边,他盯着脚下的地板,满是灰尘,那地方十年没有打开过了,自从东华死后。他鼓足了勇气,运力一开,脚下的木地板被打开了,一个空洞出现在那里。慢慢的,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浅棕色的头发乖顺的贴在他面额两边,弯弯的笑眼眯成一条缝,恭敬道:“多谢国主,属下给您问安了。”

“是你!”姬仲惊讶道。眼前这个人正是狱司的捕手连雾。

“正是属下。属下前来,多有冒犯,还请国主降罪。可事出突然,属下急于想国主禀报,以免国主不安,还请您见谅。”连雾鞠躬禀报,礼数甚厚,不敢越距。

“你,你怎么知道这密道的!还有这长信草的密匙!”姬仲心神不宁,问道。

“属下在搜查东华的机密档案时查到的。”连雾道。

一听到东华的名字,姬仲的汗毛再次乍起,忍不住大声道:“你和东华什么关系!”手中已摆出攻击的姿势,蓄力待发。只听连雾不慌不忙说道:“您忘了属下是东华的徒弟,裴析的师弟。东华死后,属下前来东菱狱司谋个差事糊口。”

姬仲听罢,手中的灵力瞬时击出,再不等待。只看那灵力到了连雾身前,呼的一下,化了。他没做攻击,没做抵挡,而是把姬仲的灵力无声无息的融了。只看连雾的身子弯的更低了些。虔诚道:

“属下前来绝无恶意,还请国主知晓。东华早死,裴析叛逃,属下和他们并无瓜葛。属下在东菱孤身一人,只想寻个雇主,有个倚傍。现下想为国主办事,替您分忧,盼您高看一眼,让我不再被他们踩在脚下,任人趋势。东华那个**贼作恶多端,早死早好,裴析阴晴不定,根本不正眼看我,我又何苦为他们做事。为证清明,还请国主明察。”

“你怎么知道东华是个**贼,他收你为徒,你不应该感恩戴德吗。别想拿花言巧语骗我。你今日前来究竟为何。若你信口雌黄,可出不了我的国正厅!”姬仲道。

“他强奸了我母亲,杀了我父亲,祸害了我整个游人村,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本想亲手杀了他,可谁想,在我来东菱的前夕,他就已经死了。”连雾风平浪静地说着这一切。

“他强奸了你母亲!”姬仲讶异道,“胡说八道!那他不连你也杀了!还收你为徒!我看,你就是他的私生子!来寻仇的!我这就杀了你!让你们父子团聚!”

连雾忽然脱下上衣,只看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断筋挫骨,十几根脊柱处似乎都被人打断过,又接了起来,以至于他的整根脊柱歪七扭八并不直挺。他的左半边肩胛骨更是被人消去一块,凹了进去,那上面还烙着两个字,东华。

“你这是!”姬仲大惊道。

“都是东华所赐。他在强**母亲,杀我父亲后,也杀了我。可天意不愿,我活了下来,他在兽性大发屠村之后,发现我还活着,苟延残喘。便发现我灵力奇特,可以化了他的灵法,虽然我已奄奄一息,他觉得好玩,便又把我救活了。这些东西,都是他在我身上烙的,跟个牲畜一样。您若打我,我必死无疑,我虽能化解攻击者的灵力,可自己的灵力甚弱,久而久之,逃脱不了,也就死了。”连雾一五一十的说着,“您要那天看我不顺眼,随时都可处理了我。我诚心投奔于您,便把我的弱处都告知于您,还等您发落。”

姬仲看着眼前的怪胎,虽说之字不信,却也动摇了一开始要弄死他的心情。过了半晌,他见连雾一直弓着身子,便放松了警惕,开口问道:“你说你今日前来告诉我什么管赫的事?”

“是。”连雾道。

“你起身说话吧。”国主道。

“谢国主。”连雾起身,笑容应道,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毫无攻击性,就向他柔顺的头发。

“管赫怎么死的?你知道?”姬仲面有不屑,随口问道。

“我杀的。”连雾脱口而出,脸上仍挂着笑容。

“你说什么!”姬仲的脸色登时僵持在那。

“管赫是我杀的。”连雾道,“请您放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是你杀的!还请我放心!”

“管赫要出卖您的秘密,被我发现,及时赶到,灭了他的口,毁了证据,所以属下说请您放心。”

姬仲听得一头雾水,气急败坏道:“你信口雌黄!管赫知道我什么秘密!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再这样乱咬人,我即刻杀了你!”

“是,属下遵命,绝口不提此事。”连雾温顺道,不再言语。

姬仲看他这个样子,不觉反感起来,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别跟我拐弯抹角的!”

“是!北境之战之后,东菱大乱,一日我发现管赫鬼鬼祟祟出入与通讯部之间。细细打探才知,他辞去了通讯部总司一职。属下觉得事有蹊跷,便默默跟踪他多日。北境之战,通讯几乎全面瘫痪,管赫引咎辞职,属下总认为背后另有隐情,才多做观察。”连雾解释道,姬仲的神情暗暗沉了下去,一丝杀意漫上心头,连雾不查,继续道,

“今日,我忽感国正厅这边有强大灵力迸发而出,想来是主将北唐北冥所出。那灵压顷刻铺盖菱都城上下,身为狱司捕手,灵感力探知极为精密,狱司上下无人不惊。随后,我们便收到了您颁发的北唐北冥正式接任军政部主将一职的亲笔手令。他的灵力之强可谓东菱城上下一时无人能出其右。”连雾认真道来,姬仲轻嗤了一声,连雾自当没听到,继续道,“属下赶来国正厅一探究竟,怕他对国正厅不利,要挟于您。”

“他敢!”姬仲突然怒道。

连雾心中划过一丝笑意,“待属下来到国正厅,发现大殿安然无恙,属下这才放心。”

“你倒忠心。”姬仲讽刺道。

连雾又是一礼,继续道:“可就在属下稍作停留之际,发现一人蹑手蹑脚前来,藏在了国正厅高阶下一隅,观察着里面的动向。正是管赫。属下见他神情从惶恐不安渐渐变成了笃定孤注,就在北唐北冥灵力散去之后,管赫调转方向急往通讯部走去。属下紧随其后,跟着他进了通讯部。直到跟着他进了办公室,他也不曾发现。”姬仲越听越紧,身子渐渐僵直起来,

“就见他急忙打开办公桌上的暗格,霍然间他的办公室变化起来,几扇墙壁退隐而去,紧接着,偌大的办公室连接起来,足有千平。属下愕然。他打开桌子中心的一个暗盒,大约是长信草的根茎,他扭动开关,一瞬间,他四面八方的墙壁全都亮了起来。东菱各地的地貌山川无一不清,贝斯山脉更是一览无余,属下便知,大战之时,就是他故意切断了通讯设备。就在这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卡,投在了暗盒之内,紧接着迎面而来就在当空投下一副影画。属下看去,竟是当日大战之时,您在国正厅前和管赫说话时的情景。您背离人群,与管赫耳提面命轻声道“给我断了军政部所有通讯。”

话到这时,姬仲已经头脑发胀,接下来连雾又细说了那些时日,姬仲对管赫下达的所有命令。他多次交代管赫中断军政部通讯,延误军机,使军队疲乏困苦不堪。原来,管赫早已为自己留了退路,暗中录下了姬仲所有指使,只怕有朝一日,性命不保。连雾看他拿走暗盒,手中似要与谁传信,只见管赫拿出一张信笺,亲自提笔写到:

“主将北唐北冥,属下管赫自知犯下大错,今日负荆请罪,告知真相,还请您面见,绕过属下一命。”

连雾登时知道管赫要背叛国主,投奔北冥。他说道:“我想管赫是怕了主将北唐北冥的神威,想要投奔与他,出卖您。”说到这,连雾微微睁开眼睛向姬仲看去。只见他脸上苍白,冷汗直冒,“看到这儿,属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姬仲猛然提气,一个踉跄,靠在了办公桌前。缓缓不得说话。半晌,他道了一句,“他拿住了我的把柄,全都录了下来?”

“是。”连雾应道。

“该死!”姬仲发狠。

“是。”连雾再道。

“你怎么杀的他。”姬仲已经缓过神来,继续道。

“细作的暗技,国主无需知道,干净利落,绝不留一丝蛛丝马迹。聆讯部不是也没发现嘛。”连雾道。

“你确定?”

“千真万确,万无一失!”

“若有闪失呢?”姬仲阴森道,全无了刚才害怕模样,瞬间换了一个人。

“人是属下杀的,命案在身。属下不会蠢到引火烧身,自找麻烦!”

“最好是这样。”姬仲道,“证据呢?”

连雾从身上掏出一个暗盒,正是记录了管赫多年来的讯息。姬仲一把拿了过来,翻开来看,果不其然,那一张张信卡,枯叶,都记录了他所有罪证,放出影画,全部呈现。姬仲再不等待,用力一捏,毁了所有证据。他突然看向连雾道:“你留了备份没有。”

连雾缓缓从衣兜里又掏出一枚影画信卡,递给姬仲,姬仲看去,上面竟清清楚楚地显示出连雾杀害管赫的全部过程。他用藏身术跟踪管赫,直到管赫死时,也不知是谁杀了自己,用什么方法杀了自己,瞬间暴毙。就在管赫断气的一瞬间,连雾撤了藏身术,从影画里显示出来。姬仲难以置信的看着。

“这样,您就有了我的把柄,再不用担心属下背弃于您。”连雾道。

姬仲心中乍叹,“好厉害的暗杀术,好厉害的追踪术,好厉害的藏身术……杀人留影,只为取我信任,和他师父一样,都是疯子!”

“你替我杀了管赫,毁灭证据,取信于我,想要我怎么报答?”姬仲阴阳怪气道。

“属下不敢!”连雾道,“其实,出卖军政部的根本不是您,而是裴析。”连雾一语道,姬仲震惊。“您根本没有指使管赫做任何事,他就是暴毙而亡的。真正出卖军政部的人是狱司长裴析。”姬仲难以置信的听着连雾的话。“不仅如此,裴析还给狼族通风报信,告诉了他们莫多莉潜入辽地的事,致使她误中狼毒。”

“你有证据?”姬仲问道。

“我有,属下查到了他所有罪证。早在十几年前,裴析就中了狼毒。”姬仲愕然,中了狼毒的人,不可能活,更不可能活了这么久。难道,裴析中毒是在他让他追查崖青山一家下落的时候?千思万绪,姬仲似乎明白了。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姬仲问道。

“他喝了婴儿血,吃了蚀髓草。”之后连雾详细道来。

这些年,裴析杀的婴儿无数,即便他想极力克制,也是不行的。而且,蚀髓草只有辽地才有,他毒发不定时,于是派出了手下不少细作去辽地为他找取蚀髓草,两者配合才得以活命。然而,近一年间,裴析手下的细作回来的越来越少,直到半年前,他的细作统统死在了辽地,有去无返。从那时开始,裴析的狼毒变得愈发严重,不可控制。

连雾查到,裴析为了得到蚀髓草,暗中与狼族取得了联系,作为交换,他报告了狼族东菱诸多秘密,包括兵力部署,以及军政部战将的灵法秘术,其中就有第五梵音。他们最后一次通讯,便是裴析告诉了狼族莫多莉潜入辽地的讯息。然而,从那时起狼族不在给裴析秘密送来蚀髓草。他的狼毒几乎发作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最后,他答应狼族打开了狱司的囚牢,放出所有囚徒导致东菱大乱,而他自己趁乱逃到了辽地,投奔了狼族。

随后连雾给姬仲拿出了散落在裴析办公室里蚀髓草的枯枝,上面占满了裴析的血迹,显然他为了解毒已经到了生吞蚀髓草荆棘枝干的地步,然而那东西入喉如刀,根本无法下咽。连雾又找到裴析在狱司囚牢下秘密暗藏的婴儿尸首,大大小小五十六具之多。最后连雾拿出了裴析通知狼族莫多莉行踪的信卡,和狼族要求他打开狱司的秘信。

当时的裴析早已病入膏肓,连雾借机多次潜入裴析办公室,找到了证据。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姬仲不曾得知的,裴析身中狼毒,隐瞒至今,又做了这许多事,只显得他隐藏甚深,能力之强绝不弱于他师父东华。

连雾告诉姬仲,普天之下只有狱司长一人有整个狱司囚牢的钥匙,而且,裴析带走了它。

姬仲呆在当下,想着连雾告诉他的霹雳消息。先前他是想把所有脏水推到裴析身上,谁让他无故失踪做了代罪羊呢。可谁料,这其中种种竟真是裴析所为,姬仲恍然。

“通讯部断了军政部的联络,有什么证据可以做死赖到裴析身上。”此时姬仲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神情镇定,语带命令。

“属下不才,您看看这个可否。”连雾递上了自己的一张手信。姬仲看去,那上面写着狼族要求裴析想方设法断了军政部联络的秘信。字迹与先前他们通讯时的一模一样。

姬仲叹为观止道:“你还真是个仿真高手。”

“多谢国主夸奖,属下举手之劳。”

“哼!你确信聆讯部和军政部查不出来吗?”

“这种事,他们胜不过狱司。”连雾再次笑了起来。

没错,凭连雾的暗杀术,就连端倪也没发现踪迹,可想而知他奇门异术的本事有多精湛。姬仲暗道。

“你还真是有本事呢。”姬仲道。

“国主谬赞。”

“既然裴析确定叛逃,狱司还少一个总司之位,你想坐得?”姬仲故意道。

“全凭国主吩咐,属下不敢居功。”连雾态度甚是尊敬。

“你倒比你师父和师兄听话,可是,我怎么都觉得你比他们还不可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若您真要杀我,属下就从这暗道跑了就是。”连雾忽然仰起脸来,诡异地笑道,那样子顿时让姬仲毛骨悚然,接着连雾又道,“东华虽是个畜生,可却也教了徒弟几招本事。”

“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姬仲恼羞成怒。

“国主,您别动气,当下是您用人之际。裴析和管赫都死了,您一下失去两大心腹,如何在东菱立足,如何与军政部抗衡?有朝一日,军政部反叛,您又如何是好?”连雾的话句句戳中姬仲心窝。

姬仲强硬道:“军政部如何敢反叛!北唐北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今日敢在国正厅前要挟您,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混账!”姬仲大怒道!

“是,他是混账!”连雾接道。

“你想当狱司的总司?”姬仲道。

“成为您的心腹。”连雾一礼。

“你若要有异心。”

“属下势单力薄,不可能是国正厅的对手,您多虑了。至于军政部,属下就更不可能倒戈了,谁会信我。”连雾道。

“好好好!”姬仲大笑道,连雾的话句句中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