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你打她!

入夜后梅引躺在**,白日里慕琨晔的话犹在她耳边,沈梅引,你逃不开了……

这话多像一个魔咒啊,慕琨晔为人一向狠辣,从他招惹上梅引,与沈家有了交集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逃不开了。

如今朝中弈王一家独大,他是长子,又是皇后的养子,身份贵不可言,除了弈王,成年的皇子就只剩一位贵人所生的祁王了,这位祁王蛰伏多年,从不涉朝政,实在不知为人如何。

梅引正在为党争站队的事情头疼,却听得楼上哐当一声,似乎是杂碎了茶盏。

楼上是二哥和二嫂的住处,梅引披衣起身,悄悄上了楼。

“今日沈梅引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分明就是看不惯我这个嫂子,百般刁难!”

“越萱萱!你说我也就罢了,梅引是当朝的昭铎将军,是整个沈家,乃至整个大周朝的依仗,你岂敢胡言!”

“将军?呸!我看她这个将军分明就是有名无实!”

“啪”的一声,二哥一巴掌将越萱萱扇倒在地!

“你打我?为了你这个不知礼的妹妹,你竟然打我?!”

“梅引不知礼?究竟是谁不知礼,又是谁不知廉耻,与外男私相授受!越萱萱,今日我没有追究那枚同心结的来处,已经是给你留了脸面了!”

房中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过了大概一刻钟后,传来了声声女子的低泣。

沈骏延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缓和片刻之后,朝趴在地上低泣的越萱萱递出了一只手,“好了,方才我是气急了才打了你,是我不对,你先起来。”

越萱萱一双泪眼瞪着沈骏延,就是不肯起身,“方才也是我气急了,可是沈骏延,我的脾气可不像你这般好。你若是想了事,现在就去打沈梅引一巴掌,替我出气!”

“你!”沈骏延被她气得差点仰倒,扶着桌子才堪堪站住,“你还嫌这件事闹得不够难看吗?!”

“是!我就是嫌闹得不够,今日沈梅引当众让我难堪,你不肯替我出气!来日她若是逼你休了我,你难道照做吗?!”

沈骏延被她气得脑子发懵,一向性子软的人,如今说话也没了顾忌,“好……好……你若是想让我休了你,我自为你写一封休书便是!何须劳烦梅引开口!”

越萱萱瞬间愣在了原地,豆大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虽说她与这个夫君没什么情分,可这些时日里,她自认照顾他也算尽心,他竟然因为这一点小事,要休了她?

“哈哈哈哈!好,沈骏延,你要休了我就快些,我明日便收拾东西回家去,等着你这一封休书!”

越萱萱像是魔怔了一般,亦哭亦笑,纵使沈家休了她又怎么样!她早就是弈王殿下的人了,殿下不会不管她的!

梅引站在门外听到此处,已经悄悄地走下了楼梯。

越萱萱实在太蠢,自以为在弈王的心中举足轻重,在沈家行事便毫不顾忌,殊不知,她若是离开了沈家,才是对弈王彻底没了用处,到时他就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般,随意丢弃了她。

越萱萱这样一闹,沈家和越家两家脸上都无光,她只需在二哥面前再多说几句,她被休出府就是必然。

可沈梅引不会让她走得这样容易,那副画她绝不敢藏在沈府,一定便在弈王府中,越萱萱若是回了娘家,她便要当着两家人的面,展开那幅画,让越萱萱从此成为越家之耻!

次日清晨,还不到该起床的时辰,府里就闹了起来。

梅引遣了丫头出去看热闹,自己安稳地躺在**假寐,旁人不知是为何事,她还不知道吗,左不过是越萱萱今日闹着要回娘家罢了。

“萱萱,这又是要做什么啊!延儿!你还不赶紧过来劝着点儿?!”沈夫人拦在越萱萱前头,对一旁的沈骏延喝道。

“娘!您别拦我!沈骏延他昨天动手打我!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您让我回去吧!”

“你说什么?他打你?!延儿!你说!”沈夫人被气得直喘气,手指颤抖地指着沈骏延。

“娘,昨天我打了萱萱一巴掌,是我不对,那是因为萱萱她说话太没有轻重,对梅引出言不逊,我气急了才打了她。”

沈夫人一听是为着梅引,立即变了脸色,梅引可是被整个沈家捧在手心儿里的,谁敢说她一句不是?

“娘,昨天妹妹她在厅中为难我,我这才说了几句……”越萱萱一双眼睛红肿着,这便又哭了起来。

“你当真说了梅引的不是?”

越萱萱被沈夫人突然严肃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难不成,就为了几句话,连沈老夫人也要为沈梅引鸣不平吗?

“我是说了,娘……”

“行了,萱萱既然不喜欢梅引,那便回自己家中去待几日吧,省得你二人见面难堪。来人!送她出去!”

不等越萱萱说完,沈夫人就下了逐客令,越萱萱的辈分的确比梅引大,但论年纪跟梅引也是一般大的,更何况如今整个沈府都只听梅引一人所言,她敢指摘梅引,自然就要让她知道后果!

越萱萱此刻没了台阶,不想走也只能走了。

她狠下心去,抹了一把眼泪,带着身后的婢女就出府上了马车,一路往越家而去。

不论如何,她还有琨晔哥哥给她撑腰呢,就不信沈家的人不来越家把她请回去!

梅引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只剩了二哥自己,她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说道:“方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母亲的身子怎么样,可有被气到吗?”

“母亲无事,你不必担心。”二哥转过身去揉了揉梅引的头发,冲她笑了笑,“梅引不用怕,二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梅引鼻腔一酸,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泪意,“我知道,二哥。只是二嫂这样走了,过几日你还是要去把人接回来的,岂不是丢了面子。”

“无妨,大不了我真的把她休了便是,她为人不清白,留在沈家也是个祸害。”

“二哥真的这样觉得?”

“当然。”

梅引轻轻抿了抿唇,“那二哥休妻,总得有个理由,今夜随梅引去弈王府走一趟,可好?”

“弈王府?”

“是,我曾与二哥说过的,我能找到比同心结更有力的证据,证明二嫂与外男私通,免得以后二哥和沈家受她带累。二哥今夜可愿跟我一起,把那东西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