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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珞,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而是想让你看清楚,真实的盛言臻是什么样子。”盛言臻看着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手,慢慢地说,“生母厌弃我,养父把我当成实现梦想的工具,他们是我仅有的亲人,却都没有好好爱过我。我的感情世界千疮百孔,你有多少爱意可以用来治愈我呢?我何德何能,凭什么能用一个女孩子宝贵的爱慕来填补自己的狼狈和伤口?”

这一晚,盛言臻说了很多话,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唯独最后这几句带上了脆弱的易碎感,几乎卑微。

他说:“你说过,璎珞在佛经里的寓意是无量光明,由世间众宝所成。珞珞,你拥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快快乐乐地长大,不是为了爱上我这样的人,明白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江意觉得自己的心跳也一并停了。

太多情绪堵在那里,让她一时间失了声音。

风仍在吹着,天上流云不住地变化着形状。

江意站在盛言臻身侧,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也看见他低垂的睫毛正不安地颤动。

在这段关系里,江意始终坦**热烈,勇敢而朝气。而盛言臻是克制的,有时候甚至谨慎得近乎薄情,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江意才明白,他为何如此隐忍——

他觉得自己不配,不配拥有很好的爱。

江意有了眼眶湿润的感觉,鼻子抑制不住地泛酸。

夜深了,风仍在吹着,空气微凉。光线半明半暗,无端透出些暧昧的味道。

江意不知自己是打哪儿借来的胆子,她抬高双臂,攀住盛言臻的肩膀,趁他来不及反应,凑过去——

吻住了他。

嘴唇细腻而柔软,贴合处揉着淡淡的清香。

不知是香水还是唇釉的味道。

那味道实在太甜,甜得让盛言臻有一种心慌的错觉,像是吞下了某种会上瘾的药,诱着他不住下坠,不住沉沦。

呼吸滚烫,空气也滚烫。

恍惚中,盛言臻再度想起先前的论断——他无法阻止自己沦陷。

他注定是她的囚徒。

江意到底是女孩子,年轻又羞涩,匆匆一吻,很快放开。

她心跳还乱着,眼神湿润,仰头看着盛言臻,小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接吻……”

浅色的月光弥散在两人之间,轻飘飘的。

西装外套板正宽大,江意笼在里头,看上去分外小巧,像个裹着精美包装的贵重礼物。

盛言臻牢牢盯着她,眼神深邃极了,两秒钟后,他低下头。

这一次换他主动,不再是嘴唇稚嫩的贴合,男人被勾出了骨骼深处最原始的占有欲。

江意脸颊是红的,嘴唇也是,周身的力气不晓得跑去哪里了,四肢绵软,几乎无法站稳。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距离太近,她呼吸间充斥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嘴唇和舌尖都是湿润的,辗转间,皮肤先是变成漂亮的粉色,而后泅出**的红。

心跳快得近乎凌乱,“咚咚”作响,江意有些承受不住,向后仰想要躲开。

盛言臻觉察到她的意图,单手按住她白皙的后颈,有些霸道地将她扣向自己。

她说她是第一次接吻,他又何尝不是。

他第一次敞开紧掩的大门,剥开陈年的伤口,允许有人走进他荒芜的世界。

恰如那句歌词——

赐我她的吻

如怜悯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