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别给脸不要脸!那王爷别有事没事多管闲事

整个绥安,目前仅有三人知道穆元嘉所在位置。

杜阳秋,许多金,卫芫荽。

未将穆元嘉送回太尉府的原因很简单,曹兴腾已经盯上了,不够安全。

眼下的穆元嘉毫无还手之力,一旦被曹兴腾的人抓去,必死无疑。

在多管闲事和眼睁睁地看着曹兴腾将通敌证据夺走之间,卫芫荽最终选择了前者。

将穆元嘉安顿好后,卫芫荽的重心立马回到了试营业这件事情上。

未直接正常营业的原因是卫芫荽认为,自己并不足够了解绥安百姓的口味,通过一周的试营业来试错与调整大的方向,是极其有必要的。

至于小的,细碎的那些偏好,可以在日后逐一调整。

因此卫芫荽特意绘制了一个问卷调查表,用于试营业当天的发放。

这个表需要复制数百份,卫芫荽选择用银子请人来缮写。

毕竟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要累死自己?

坐在餐桌旁,用完早膳的卫芫荽,挥手招来媚儿,柔声问道,“缮写的人何时到?”

“这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姑娘。”

蔓之抬头看了看天,回答道。

卫芫荽给的工钱是市场价格的三倍,一来她这个问卷调查表是需要加急的,二来她觉得日后他们还会合作,不必太苛刻。

“一会儿他们到了你将书桌上的底版给他们便是,昨夜没睡好,我上楼小憩一会儿。”

起身朝着卧房走去的卫芫荽,疲乏无比。

醒来已是午后。

若有似无的熟悉木调香沁入鼻尖,卫芫荽随即睁开眼睛。

靠窗的摇摇椅上,躺着一个身体修长的男子。

闭眼再睁开——宴深!

紧了紧被子的卫芫荽,警惕地看着宴深,语气极为冷淡,“何事?”

宴深未语,而是拿起桌上那碟色泽微黄的糕点,优雅地放进了口中。

扑鼻的酥香味,令宴深对于它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一口咬下去,酥脆可口,芝麻的浓香和饼的麦香混合在一起,席卷了宴深的整个口腔。

碟子很快见底。

宴深没有想到,这望春食肆除了饭菜,连糕点这种小东西竟然都能令人如此惊艳。

不像宫中的糕点,模样精致,一口下去却是再也不想来第二口。

“这糕点叫什么名字?”连碎渣都没有放过的宴深,意犹未尽地问道。

卫芫荽并不想搭理宴深,但又不得不搭理,毕竟过于剑拔弩张,不利于日后的相互利用,“这是桃酥,相传有一位做陶工的农民,由于工作繁忙,离家远。故在做工时将自家带来的面粉搅拌后,直接放置于窑炉表面进行烘培,由于他常年咳嗽,平时常有食桃仁止咳的习惯,所以在烘培时会加入桃仁碎末,其他的陶工见此法做的干粮便于日常保存和长途运送瓷器时候食用,便纷纷仿效,因此取名陶酥,桃酥是它的谐音。”

这样的科普让宴深陷入了思考,“战场上,士兵们若是能食上如此美味的干粮,就好了。”

“桃酥是一种高糖高脂肪食品,长期食用会诱发肥胖,心血管疾病等,对人体健康造成威胁。只能浅尝辄止。否则战争没有要他们的命,食物就先要了。”

一场战争,短的也要一年半载,长的持续数十年的都有。

若是十年如一日的都食用如此高糖高脂肪的食物,卫芫荽不敢想象后果。

剑眉微皱的宴深,不可思议地望着卫芫荽,“食物也有这么多讲究?”

卫芫荽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那是当然,食物的意义对于人体而言,不仅在于能够满足人的正常生活活动需求,还应利于寿命的延长。”

在这之前,宴深一直认为食物只需解决温饱就行,若还能美味便已是最好,不曾料到食物竟能跟寿命的长短,如此息息相关。

“所以,七王爷今日,究竟所为何事?”

有事说事,说完赶紧滚!

看着瘆人的慌……

宴深仔细地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一番,“望春食肆何时开肆?”

卫芫荽淡淡地回应道,“到了开肆之日就开了。”

她眼中的不耐烦令宴深极为恼怒,他俯下身,将被子死命地压住卫芫荽的身子,然后贴着她耳朵,“本王奉劝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也奉劝王爷,别有事没事多管闲事。”

卫芫荽冷声回应道。

宴深当真是来问她食肆何时开业的吗?

——不可能!他是来卫芫荽的卧房找寻穆元嘉的。

可惜屋子的机关都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不说,还都需要玉佩,最为关键的是,那些玉佩一个也不在卫芫荽身上。

所以宴深纵使是将整间屋子都拆了,也找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思及此处的卫芫荽,挑衅地看着宴深。

“别在本王面前玩任何心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宴深拎起卫芫荽,又狠狠地砸下去,床发出闷响声。

神经病!

卫芫荽从**翻了下来,目光憎憎地看着宴深,“七王爷这动不动就想要了我命,上辈子一定是阎王爷。”

她深知自己不是宴深的对手,但这并不意味着只能躺平等死,而丝毫不反抗。

宴深若再对她动手,她就开口咬他,看是他的手快,还是她的嘴快。

“本王就是绥安的活阎王爷,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穆元嘉是不是来过?”宴深话语间,笃定的成分是高于疑问的。

因为宴深找不到证据,所以他所说一切都是der!

而和一个der理论,难道她卫芫荽还会输吗?

“七王爷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敢认为,我会为了穆公子去得罪,连他爹都要忌惮几分的曹丞相?眼下这绥安看谁的脸色,七王爷难道不知道?”

卫芫荽讥讽地反问道。

窗外,一片明媚,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望春食肆的角角落落。

姑娘们蹲在水池边,清洗着试营业要用的餐盘和一些需要泡发的配菜,一片美好。

卫芫荽的话并没有任何的错,宴修身子出问题后,因为权势,朝堂上的百官们和曹兴腾走得可是愈发的近,人人都想靠着曹兴腾升官发财。

已然忘却这绥安朝,是他们姓宴的。

见卫芫荽站在窗边,都不带看自己一眼,宴深走过去,挡住了光,“所以你这是在遗憾,没有去给曹兴腾当个小妾什么的?”

“七王爷若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淡然一笑的卫芫荽,转身离开卧房。

有宴深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外沉郁的,她可不想憋死自己,辜负了今儿的好天气。

她走了?

当自己像空气一样不存在地走了?

被忽视的宴深从窗户纵身一跃,离开了这个令他勃然大怒的鬼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