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堂审
鸡打鸣太阳刚探出头，刑部外传来阵阵擂鼓声，一些好事百姓纷纷围过来，看看是谁告状。
而叶空早已等候这鼓声多时，当即上堂坐于正中央，旁边则是张洞之，其笔墨纸砚样样俱全，书写这次堂审的过程细节。
“叶大人不怪我不请自来吧？”
葛城升坐在下位，冷冷看了眼叶空道。
“呵呵，葛大人要不要来下官可拦不住，只希望届时葛大人莫要扰了堂审。”
叶空皮笑肉不笑道，每个人心知肚明葛城升亲自到来为了什么，就是给葛亮壮声势，关键时刻提醒他，给叶空施压让他酌情处罚。
闻言葛城升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然后看到四肢被铁链锁住踉踉跄跄走来的葛亮时，眼中蕴泪红了眼眶，前天还是干干净净的人，此时蓬头垢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眼神那抹光彩消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堂下何人？”
叶空高举惊堂木重重落下，发出的巨响让场中人无不是神回躯壳，葛亮木楞的抬起头看向叶空，被这一声吓出了魂。
“叶空，堂下何人你不清楚？我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看到自家侄子这副模样，惊惧加夹，觉得叶空就是故意的让葛亮心理出现破壁，然后在这破壁上凿，达成他要的东西。
“葛大人是你审还是我审？”
面对叶空这话，葛城升哑口无言，叶空做的没有过错，一切流程都是对的，只是他过于担心葛亮状况才出言呵斥。
“你审。”
叶空看到葛城升想干他却又干死他的模样，心里一阵舒服，李老汉走进来，朝着叶空恭恭敬敬跪拜，抬头看到囚服在身的葛亮时，瞳孔一缩身子不自主的颤动。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瞧见当今还有官为他们老百姓着想的，此时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叶空是不是如他们所想那样好官，亦或是做个样子依旧那般官官相护。
“堂下何人？”
此时叶空没有敲击木桌，而是轻声呼唤，堂下跪地的李老汉急忙说道。
“草民李土，见过大人。”
说着又是以头抢地，高呼叶空为其做主，惩治恶徒。
看到叶空区别对待，葛城升心中那个气，但此刻不是自己主场，他也不好发作，只能看着找准时机出手。
“有何冤屈尽可说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不用去管那些恶徒。”
叶空以浩然之气散播出去，从四面八方传来声响，好似老天开口，一些百姓以为是神仙，甚至祈求上天保佑。
“两年前，老汉在街边卖菜，本来与往常一样相安无事，可是这位公子可能是喝了些酒水，踢翻老汉的菜篮把青菜全都踩烂了，本想与他讲论，却被他手下那些恶徒打翻在地，而老汉这条左腿就是被这位公子拿木棍打断的。”
说完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潸然泪下，往事不堪回首，养家糊口的东西没了不要紧，可自打腿断了，因为没有生活来源，他的老伴被活活饿死，而他只能吃些残羹剩饭才堪堪活下性命。
这些打击对于这年岁的老者来说太过残忍，只留孤身一人在这天底下苟活。
说到这事，底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好似看出了李老汉，说他难怪眼熟，两年不见苍老那么多。
“大人此事过去有两年之久，至于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无处考证，凡事都要讲证据吧。”
葛亮抬起头，看着叶空道，此刻他好像换了一个人，身上的精神气焕然一新，说的话有条有理，直指要害。
没错两年时间会冲刷一切，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时间下长留，但他遗忘了一点，那就是百姓的记忆和意志，一人能忘记总不可能全部人会忘吧。
“不知有人敢来指认吗？一切因果本官一力承担。”
叶空目视前方，扫过乌泱泱的人群，可随着他眼神扫过去，几乎每个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直视叶空，他们怕葛城升报复，不敢拿着全家性命去赌。
看到这场景，葛城升发出笑声，好似嘲讽叶空的手段和百姓的懦弱。
一时间堂中寂静无声，连喘息声都降低至最小，叶空依旧胸有成竹，他不信偌大帝都就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敢反抗，愿意在这牢笼般活下去。
“死就死了，大人小民有话说。”
人群中走出一个汉子，一身粗布麻衣，但眼神出奇的坚定，自他走出那一刻还有人叫住他不要冲动。
“放肆，大堂审理，岂是你能参与的，速速退下。”
葛城升暗感不妙，立马怒喝道，声音如震雷落下，这汉子身子停住微微颤抖，可依然凭借顽强的毅力跨出那一步。
“葛城升你想做哪样？敢为了你侄子妄图挑起大梁律法，不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吗？”
叶空暴起，嘶吼道，今天他不管来人是谁，都要按照他的规矩走下去，即便是刑部侍郎，面对叶空的吼叫，葛城升面皮抽搐，欲要发狠。
心想这些贱民都要反抗自己，他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就是被耻笑的话柄。
“怎么？想要借职权停下这堂审？葛城升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有从三品官职在身我就会惧怕你，就算你上达天听又能如何？今天此事必须做个了解，不然到时就看谁的靠山硬。”
叶空一拍硬木桌，丝毫不弱下风，只要葛城升敢掀桌子，叶空就陪他玩一玩，你可上达天听，我有当朝丞相做靠山，就看一下谁的硬。
不仅葛城升被吓到，这些围观的人和堂下诸位也都震惊不语，看着叶空的眼神中有无尽的期盼和尊敬，这是一个好官，为他们百姓着想的好官。
而那位汉子瞧见叶空为了自己敢和当朝侍郎怒冲，脚下的路愈发的平稳，眼前有照亮前方的光明。
张洞之愣愣看着这个几乎高大到顶天立地的男人，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随即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不会拖后腿。
“草民见过大人，当日草民是目睹整件事情经过，李老汉说的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都是发生过的。”
葛亮在一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过能从其一颤一颤的肩膀上看得出其不平静，承受着极大压力。
“葛亮还有何话可说？”
叶空再度敲击木桌，眼中射出两道精芒，直逼葛亮。
却在葛亮抬头一瞬间，精芒溃散被无形之力击碎，而葛亮一脸淡笑看着叶空，没有刚刚那种恐惧慌乱，此时一脸平静淡然。
豁的一声，叶空转头看着葛城升，知道一切缘由，原来他到这不是为了给葛亮打气加油，而是占据葛亮神魂肉身跟叶空狡辩对决。
这也是为什么葛亮一前一后差距这么大，一段时间和一段时间的不同了，原来这场堂审就是他和葛城升的较量。
“葛大人你当真好手段，不知道你凭借这一手害了多少人？”
面对叶空的话，葛城升故作懵懂，答非所问。
“叶大人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要冤枉在下了。”
虚伪这个词就差刻在他脑门上，叶空只好质问葛亮，不对应该说是质问葛城升，只有他在操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