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好大官威

“陛下这个罪名过大了吧。”

柳逊山冷冷地笑道,他们这些藩王心中所想就是这个位置,九五至尊既寿永昌,对于他们的**太大,不惜自身生命为代价谋取。

要是在这地方设了,不值得,故此柳逊山神色阴冷看着女帝。

“皇叔若非如此,为何莽撞到插进早朝之事,可知宗室之人不可参加庙堂事物,一切皆有祖训,宗室莫不是忘了?”

女帝凤目中寒光一闪,心中杀意腾腾,即便想要杀此人也无法遏制藩王之祸,且一旦动手,那些藩王察觉一个个逃回封地,到时便是大梁之乱,天下生灵涂炭的景象。

“小王自然未敢忘,而是状元至关重要,绝不容一介无德无半点才气的人摘下,至于陛下降罪,小王受着就是,可这事小王不会答应,那些藩王也不会答应。”

柳逊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拿出藩王压向女帝,不信她不妥协,藩王的压力各个时代的皇帝都很头大。

这是他的手段,却引来诸多官员厉声呵斥,想不到一个藩王敢威胁大梁女帝,这不是打他们的脸,而是打断他们脊梁骨啊。

“柳逊山你怎敢如此?”

“简直岂有此理,大梁可不是你们宗室的大梁,是千万黎民百姓的大梁。”

“下次再口不遮拦,休怪我等不顾忌皇室颜面。”

对于这些话,柳逊山见怪不怪,完全不当一回事,只想看看女帝要如何破解自己的棋。

“皇叔此事无需你关心,朕自会定断。”

叶空一直沉默不语,看着这些诸公为其吵得不可开交,这些人意图不在其身上,在乎山水之间也。

他们的目标是柳德民和女帝,拿自己与柳德民和女帝扳手腕,叶空也没想到拿到状元会这么波澜起伏,牵扯到这地步。

“这位王爷可否容草民说上一番话?”

“你算什么东西,我与陛下说话百官没开口,你一个白身也敢出声,掌嘴。”

柳逊山斜眼看了眼叶空,讥讽道,暗想此人太嫩了,先打你再说,到时还不是我一言堂。

在其身后一个魁梧汉子缓缓走出,扬起蒲扇般的手掌,叶空要被此人呼上一掌,脸庞极会肿胀到不能说话,察觉那人阴狠想法,叶空不可能坐以待毙,任凭那人抓住自己。

侧身一躲,掌风迎面呼啸而过,两鬓发丝吹乱,朝着左面退去,未央宫范围就那么大,叶空靠在柱子上看着魁梧汉子向他直径走来。

“叶兄。”

张洞之低呼,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中祈祷不要出事。

“想以势压人,不看看他家长辈在不在?”

柳德民大喝一声,挥舞手中玉牌,道道罡风与空气磨出电弧,擦着地面而去,魁梧汉子紧忙回避,调动真气护体。

罡风与真气产生刺耳声音,魁梧汉子身形倒退,柳德民再度递出,空气开始沸腾,宛如巨锤撞击,护体真气出现丝丝裂痕。

“柳丞相好了,既然你这小辈想要说话,我就卖你一个面子。”

嘴上说着卖柳德民面子,实则看到自己手下不敌,才出言制止,面子上不落。

散去所有,魁梧汉子大口喘着粗气,刚刚好险,再晚上片刻,就会被这罡气冲破,想要肉身之力抵抗无异于找死。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速速退下。”

柳逊山嫌弃道,简直丢了脸,被人压的喘不过气,别人看到还会说他这边没人了。

“王爷,你口口声声说我看过考题,可否有证明?或是你遐想出来的事?”

叶空发问,没有因为眼前男子是藩王而有所惧怕,语气铿锵有力。

“并无,以往状元郎无不是人尽皆知的才子,不奇怪,可你一个无任何名气的人夺下不免惊奇,而且还有一个当朝丞相的岳父,这么一串联,正常人都会疑惑吧?”

“天下英才多如牛毛,代代才人出,既然我无名声,或许我不显山不露水呢?”

叶空反击,要是单以名声来说,叶空没有优势,他不过刚入帝都,即便做了几首诗词,对于那些混迹儒家文学的人来说微不足道。

“传闻你作诗极好,可春闱不可能是单凭作诗就能定论,其中一些哲理是要有亲身体验过才会清楚,这不是仗着柳德民告知你考题,你率先找人代写,后牢记在心吗?”

说到最后,柳逊山起身,怒喝道,想以蕴养数十年的霸道之气震碎叶空心底防线。

这对于叶空来说根本起不上作用,区区霸道之气,就是剑皇亲临,叶空也不会害怕,其心坚固普天下无人可比。

“天下人都知道我所写文章是千古文章,古来少有,而写出这种文章时天降祥瑞,紫气东来,王爷这点你知道的吧?”

面对叶空反问,柳逊山冷哼一声不做回答,千古文章确实这样,一旦作出就有祥瑞相伴,且只有一次,相当于这篇文章谁做的都心知肚明,旁人做不得假。

叶空变相告诉柳逊山他没有让人代写,再说有人要有这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参加春闱。

“哼,巧舌如簧,再有隐瞒休怪我不给柳丞相面子。”

众人明白柳逊山要给柳德民一个下马威,借叶空给柳德民施压,让他不得不低头,柳德民在这代表着女帝,此时心中再怎么焦急烦躁,他依旧平定自若。

“王爷你这样有点欺人太甚了,在下无半点过错,你却咄咄逼人,或是觉得这天下是你们这些藩王说了算,心中一念就能要人生死?”

叶空大喝一声,此刻他也没必要给这人脸面,好好说话不行,偏要针锋相对。

这举动惹得在场所有人惊诧,暗想初生牛犊不怕虎,柳逊山可比老虎吓人的多,看看柳德民下一步怎么做。

听到叶空的话,柳逊山先是怒气冲天,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可转念一想,柳德民这下要在其手上栽了,所有怒气一扫而光。

“叶空说的没错,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还是你们藩王的天下,不知柳王爷能不能说一个明确的回答?”

敞开天窗说亮话,柳德民懒得做些假惺惺作态,将话挑明了说,好像语意含着今天继续把话说开,不然走不出这座皇宫。

“好大官威啊!柳丞相。”

正在柳逊山一筹莫展时,几道身影闯进大殿,清一色蟒袍加身,这是帝都所来的王爷,他们本该在各自封地,见女帝登基,先要谋取九五至尊宝座,在他们心底女子只该在家刺绣教孩,帝皇之事是男人做的。

本将掌控权握于手心的柳丞相民,此刻额间沁出一丝丝汗水,这些人若是一个个来,他招架的住,可一下子呼啦啦一群人,便是文物百官此时沉默不语,压力极大。

林国公就要出列,想拿下这些人,却被柳德民眼神制止,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一旦开先河,下次不但是坐下谈论而是兵戈相见。

“柳丞相一番咄咄逼人模样,是欺我宗室无人否?”

为首男子傲立当中,醇厚嗓音响起,宛如自上而下的质问,有种优越感,好像觉得柳德民是给他们打工一样,只是他们下人。

“柳擎宇,我何时逼迫柳逊山?只不过是让他给个说法。”

柳德民眼眉低垂,暗暗思索对策,这些人来者不善,定是来向女帝施压,而他就是他们要踩踏过去的石子,首当其冲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