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雪封镇
我做了个梦,梦里司马庆蹲在马路边,冲着我招手而笑,我也向他致意。
之后他站了起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站起的地方,竟然又出现一个司马庆。那个司马庆也向我招手而笑然后站起,然后又留下一个司马庆。
一个接一个,司马庆就像一个人形套娃,在套了五六次之后,终于没有再留下新的司马庆,而是留下了一个圆锥形的橙黄色路障......
我猛的张开眼睛,并习惯性的窒息很长一段时间,每一次强行挣脱梦境,我都会是这个样子。
听说过天降大任于斯人,又苦又累又咋咋滴的,真心没听说谁为了登上人生巅峰要经历那么多重口味的情况。对于经历了这么多反常事件的我来说,要么就是天将降超大重任于我,要么就是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反正绝对不正常。
可就算再不正常我也不能回头了,就像游戏开局,明知道排了喷子队友,出门就买错装备还送了一血,也要尽力坚持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峰回路转了。
起床看了看窗外,又下雪了,我不由得担心起医馆后院还没完全康复毛驴。昨天和司马庆回北台之后我没忘了去喂它,状态比前一天强多了,今天再喂一次估计就能恢复。
顶着大雪出门,楼下小区健身器械那边雷打不动的聚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可出了小区之后,这一路上我就基本再没见到什么人。
平时老区这边就不怎么热闹,又下着这么大的雪,以老区周边的路况,车辆很难进出,人也寸步难行,基本属于封镇了。
大雪迎面,一路我都低着头,走了一阵又被人喊住了。
“走路看着点儿啊,没看到警戒带吗?!”
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熟悉的警戒带和熟悉的马甲哥。
马甲哥也熟悉我了:“又是你?我说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怎么总是低着头走路呢?”
我回讽道:“我还说你瞎折腾呢,干嘛总封路啊。”
“没事儿你当我愿意折腾。”
警戒带封锁的区域还是转盘,刚竖起来脚手架还没拆的纪念碑又倒了,周围还没完全修复的台阶护栏明显又受到了二次损害。由于雪太大,看不出更多的痕迹。
我问:“别告诉我又是交通肇事。”
“不然还能是什么,行了别围观了,不要影响我们施工。”
我摇头走开,心中满是疑惑。最近北台这是怎么了,没记错的话这都是这个月第四期交通肇事了,还仅仅是我亲眼见到的,没看到的可能更多。虽说雪天路滑容易出事儿,可也没道理在这么固定的地方如此频繁的出现,每一次的事故还都挺严重,并且场面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一场雪下得很大,昨天晚上下到现在,走到沟里街,积雪都到小腿肚子了。
趟着雪到了医馆,后院的毛驴已经恢复了精神,重新站了起来,虽然身上蒙着厚厚的积雪,但看向我的眼神很有活力,让我立刻就能感受到它对我的嫌弃和愤恨。
让它冒雪站在外面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给它栓到屋檐下来着,可我爸不知道打的什么结,将毛驴和石磨的推手架子牢牢捆绑在一起,我怎么解都解不开。
今天我特意揣了把裁纸刀过来,想把绳子割断,把它栓到屋檐下。反正最近它都没法辅助我练功了,干脆彻底调养一下。
割绳子之前我还和毛驴商量着:“咱俩有仇有怨以后慢慢算,这风大雪大的,我先给你安顿个好点的环境,你可别跟我尥蹶子找麻烦啊,我的饭店随时都可以改成驴肉馆儿...这什么绳子啊。”
用来捆绑的绳子看着就是普通的粗麻绳,按理说裁纸刀割这种绳子应该很容易,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费劲巴力的割了好半天,都把刀当锯使了,那粗麻绳竟然毫发无损。
又试了记下,我放弃了,根本割不动。
“真是奇怪...驴奇怪,磨奇怪,连绳子都这么奇怪......”
没招,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先用扫把帮毛驴把它头上背上的积雪都扫掉,又从屋里取来我爸的被子,盖在了毛驴的背上。
在这个过程中毛驴还算配合,除了偶尔打两个响鼻似乎是在表示不以为意不领情,实际上它知道我这么做是出于善意的。
最后我拍了拍它的背:“好了,先将就一下吧,晚点儿我给你弄个遮阳伞过来。”
毛驴转头冲我噗噜噜的抖嘴唇子,想往我身上吐口水,我一个闪身躲开后又在它的大长脸上给了一巴掌:“不领情的畜牲,等你好了的,看我收拾不服你!”
之后我又从后院找了一个木头板子,打算把门前的雪清理清理,这场雪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医馆再没生意,我也不能让大雪把门给封上了。
大雪初积,又松又软,木板一插到底,轻轻一翻就能铲开一大块,全清理出来花不了多少力气。
可是我刚铲了两下就感觉到不对劲儿。木板铲起来的雪里,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再次将木板插到底,这一次慢慢的抬起来,感觉雪中有很大的阻力。稍稍用力克服,我感觉自己好像连续的拉断了什么东西。
收回木板查看上面的积雪,雪里面果然还有别的东西。
是一种和雪同样颜色的絮状物,凑近去闻,会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儿。
又是那种泡沫,前天门口也有,可分明已经被我清理掉了,怎么又出现了?
我用手去摸了摸白色泡沫,由于和积雪混合在一起,感觉冰凉凉的,还有点粘性,指尖一撮能搓散开来,从泡沫形态变成丝絮状,腥臭的气味也更加浓重。
嫌弃的甩了甩手,把泡沫和积雪一起扬到一旁。
鬼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别让我撞见是谁故意留在我家门口的,不然我非得把拉肚子的毛驴牵他家门口去还以颜色!
给医馆扫完雪,我马上又回饭店,跟小独一起把饭店门口的雪也给清理了一下。之后我俩马不停蹄,先后跑了司马庆家的修车行和王铁雁家的恐怖屋,帮着他们也把雪给扫了一遍。
我们这边一直有这样的传统,下了大雪大家不会只顾自扫门前,亲戚朋友会互相帮忙,是一种非常淳朴传统的社交方式。
王铁雁家最后一站,快扫完了,王铁雁的妈妈为我们送来了热饮。
王铁雁妈妈姓胡,叫胡九星,我们都管她叫星姨。其实星姨年纪并不大,才35。可身材样貌不敢恭维,如果说某导演拍印象·富婆的话,星姨绝对就是富婆的模板。王铁雁一点都没随她,但凡随一点王铁雁就不是王铁雁了。
星姨给我端来一杯热橙汁,我道谢接下。她以长辈的姿态摸着我的头,脸上的表情暧昧,说的话更暧昧:“天秀啊,累不累?不累的话再帮星姨干点活儿,自打你姨夫走后,有些地方已经十几年没人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