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学路上
今天苏明起了个大早,门前临时停靠站的客车,要八点半才会来,到高铁站是九点半,师傅将时间把握得非常精准。
现在才六点,苏明本想早点起床,得把昨晚才劈的柴禾码到屋檐下,这山里雨多,柴禾劈后淋了雨,就叫水青头,不好烧火。
可他刚起床,父母早就在厨房忙活了,怕吵着苏明,所以俩人无人说话,该干什么,一个眼神就够了,无需言语。
见苏明起来了,父亲一把拉过苏明,俩父子坐在灶前长凳上。
父亲今天早晨话特别多,让苏明要认真学习,不要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放松学习了,书本里才有知识,学知识是自己用,而不是应付考试。
让苏明要与同学搞好关系,大学同学与小学初中高中不一样,高中以前,你就算得罪了人,大家长大了,还会把这些事当发小童趣,以后见面,如果谈起,大多会一笑了之。
但大学不一样,大学生算成年人了,如果得罪了人,可能会成为终身仇人。
反之,如果有一群大学朋友,这将会成为你以后的社会资源,有几个大学生落魄的?
更要注意安全,在大学里,已经相当半只脚进了社会,里面很复杂,富二代,官二代,什么人都有,有些人咱们惹不起,别人什么背景我们不知道,一但无意冒犯了,怎么吃亏的都不知道。
苏父一改常态,喋喋不休,母亲叫了两次吃早饭,都未完全止住苏父的叮嘱。
苏明刚吃完饭,母亲就拿出早洗干净的衣服,里面是一件去年的短袖汗衫,也算比较新潮。
母亲将苏明的学费,足足五千元,缝在汗衫里面胸口处,让苏明要万分小心,到了学校,第一件事,就去把学费缴了。
父亲走过来,愧疚地递给苏明一枚家传戒指,也不知什么材质,黑不溜秋,反正是个老件。
苏父道:“苏家有家传祖训,世代守护好这枚戒指,非生死存亡之际,戒指不可现世,我左思右想,你必须读书,如果不读书,与生死存亡没多大区别,父亲无能,连你生活费都凑不够,你自己看,如果实在混不走了,就找个靠谱的人,评估评估这戒指,只要能保证你读完大学,能卖就卖了吧!”
苏明强忍住泪水,点头接过戒指,顺手戴在了右手中指上。
苏明穿上母亲递过来的衣服,外面是一件去年高中运动会发的运动服,还算新衣服。
苏明是校队篮球队长,足球主力,长短跑连年冠军,校长亲批的运动服外套。
其它换洗衣裤,母亲昨晚就给苏明准备好了,装了足足一军用背包。
另外是两个手提袋,全是吃的,好不容易存下的腊排骨瘦肉,母亲炖耙之后,除去骨头,将肉撕下来,足足装了一饭盒。
腊肉加鸡蛋,一袋。
泡菜加盐菜,一袋。
一声汽车喇叭,将背一包,提两袋的苏明催上了车。
苏明一上车,见右手边刚好有一空位,便放好行李,坐了下去。
“你这什么东西?你不知道轻一点吗?都挨到我身上了。”一个女孩声音传来。
这时,苏明才转身看去,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一头黄色羊毛卷长发,用一支漂亮的压发微微束起,白玉般的瓜子脸盘上,一对双眼皮明亮的大眼,适到好处的琼鼻下,更有一张让人垂涎的樱桃小嘴,左看美女一枚,右看一枚美女。
苏明的眼光可能太热了点,被对方一声冷哼,犹如当头棒喝,瞬间清明不少。
苏明讪笑一声,顺势坐正姿势,找不到借口转头去细细打量美女,只有在脑海里,凭印象勾络一番。
美女可能觉得坐车太无聊,便主动与苏明搭话,开口问道:“你刚才提的什么?”
苏明一听这银铃般的声音,心中直跳,赶紧回答道:“你问的刚才挨着你这袋吧?这是泡菜与盐菜,味道可好吃了,这是妈妈亲手做的。”
美女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问道:“你是去城里吧?大包小包的,现在打工不是都管吃住吗?”
苏明道:“我去交大上学,这不开学了吗?”
“你去交大?上学?”美女惊讶的道。
苏明:“是呀!今天才去,还不知道好不好找,我对省城不太熟悉。”
一听是去交大读书,美女态度有所好转,道:“我叫何丽,也是才去交大报名,还真是有缘,交大招生线那么高,居然在这里还能遇上你。”
苏明笑笑,心道:你这话说得,按我的成绩,要不是选个离家近的学校,我都去京都读京大去了呢!
苏明还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何丽又问道:“你提的都是吃的东西吧?”
苏明:“对呀!有腊肉,鸡蛋和下饭菜。”
何丽:“你没背大米吗?”
苏明:“背大米太麻烦,还要置办厨具,关键是学校好像不允许私自煮饭”
何丽一听,眼中又露出鄙夷之色,心道:你还真想自己煮呀!这什么人,真是老土。
接下来苏明便成了纯听众。
何丽隐晦地传出一道道信息,自己父亲是天下最强者,可以做到在城里揽工程,手下有好几十工人,自己不干不动,每天就会纯赚好几千人头费。
母亲更是了得,从不干活,十个指头居然都会摸出麻将图形,连五万六万都不会摸错。
但现在已换职,专门请了专业拍摄师,正在进军抖音市场,已初显成绩,一群六十多的老头,足足有两三百名,已成铁粉。
母亲现在是正宗蓉城人,曾经的田地,感谢开放的东风,一夜之间,将良田硬生生给吹成了人见人爱的死人头。
当时年轻的何丽母亲,工作有了,家里也富裕了,何丽外公,将二层小楼工程,打包承包给了当时年轻力壮的何丽父亲。
何父也刚进城,接下这么大工程,与一群工友,熬更宵夜地干活,硬是将预算工期给缩短了三分之二,让何丽外公节约了一半预算资金,楼房质量还超标完成。
这在当时,家家户户都是拆迁户,有钱了,就得在规划区统一建房。
何父这等建房能手一出现,消息一传出,成百上千户拆迁户,蜂涌而至,何父之名盛极一时。
成立公司,招人手,何母见大红大紫的何父,趁招工之际,将自己一次性送入了何父**。
趁改革春风,何父愈战愈勇,本可顺理成章进军房地产行业,可何母精打细算,回家的钱,决无再放出去一分的道理,自己挥霍另当别论。
只进不出,时间一久,何父也无力回天,最后拖欠工人巨额工资,被有关部门请去喝了茶。
公司解散,如果不是婴儿何丽拖住后腿,何母怕是抬腿一脚,就会蹬了这来自农村的无能之辈。
这时,高铁已进入蓉城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