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妄图攀龙附凤的农家女女配（23）
下午的时候，沈确背着书箱，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中，看到杨蓁，眼睛都亮了。
“蓁蓁，你真的回来了？”
杨蓁点点头，“嗯嗯，回来了，快进来，我从京城给你带了礼物。”
杨蓁回来，像是给这个家注入了活泉水一样，处处透着生机。
就连虎头虎脑都开始满院子的撒欢，就差来场蹦迪了。
没一会儿，梁屠夫也带着一家人来了，见到杨蓁，也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沈诚和梁屠夫都喝多了。
吃过饭之后，梁禾去给沈家老宅那边的人送饭。
杨蓁这才知道，沈月当初跟着三皇子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银钱，还是招致了贼人的惦记。
她被流放没多久，半夜一群贼人便闯进了沈家，沈父被打断了腿，沈母被削了一只耳朵，砍断了一只手，沈信在县衙逃过了一劫。
沈信的妻子连夜去县衙找他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寡妇温存，三人一番撕扯，沈信被伤到了下身，之后便休妻了。
沈信整日借口县衙公务繁忙，很少回来，这一个多月来，都是梁禾和沈诚给沈家老两口送饭。
“蓁蓁，我和你沈叔叔商量了，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没了。”
杨蓁：“娘，我明白的，要是这时候，你们不管，会被人戳脊梁骨。”
“娘就知道，一说你就明白了，我虽然是后娘，但沈确兄妹也敬重我，沈确还有走仕途，你又在太子手下做事，就算我不喜欢老宅那边的人，也不能拖你们的后腿，让人说咱们不孝。”
“辛苦你了，娘。”
“我辛苦啥，平时都是你沈叔叔送饭的，这不是他喝醉了嘛，我才来的，中午饭都是茜茜送的。”
送完饭回家的路上，杨蓁看到了稀稀落落的萤火虫，停住了脚步。
“你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萤火虫，娘还给你抓过，可没多久就死了。”
……
杨蓁想培育战马，从北戎都城带回来的良驹，全部安置在凉州，那里是天然的牧场，也是培育良驹最好的地方。
太子已经给她组建好了班底，不日就要起程去凉州。
知道杨蓁刚来就要离开，梁禾十分不舍，这两天又是帮杨蓁准备衣物，又是准备吃食，整个人都透着焦虑。
“娘，战马一事耽误不得，你们要好好保重。”
晚上的时候，杨蓁偷偷给了沈茜一千两的银票，“娘说，你想开个铺子，这是给你的本钱。”
沈茜连忙推辞，“蓁蓁，我不能要。”
“茜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拿着。”
杨蓁记得去凉州之前，沈茜还是一个馋嘴的小丫头呢，这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懂事得让人心疼。
“蓁蓁，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杨蓁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的什么胡话，比起你被王娥拐走，或者害死，还是我去流放吧。茜茜，我在凉州没受委屈，我会医术，又在太子麾下做事，没人敢欺负我。”
沈茜吸吸鼻子，她知道蓁蓁说的是实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很想哭。
“好好开铺子，等你铺子开到凉州的时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茜一听这话，总算是露出一点孩子气，“什么秘密？”
杨蓁神秘一笑，她被册封为郡主的事情家里人还不知道，故作神秘一笑，“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
几天之后，杨蓁带着虎头虎脑，去州城与太仆寺的人汇合，直奔凉州。
北戎数部已经成为大燕附属城池，太子优待北戎人，杨蓁到凉州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少数的北戎人在凉州做起了生意。
玎河马场的管事是太子的人，见到杨蓁来，可激动了。
“小神医，你可算来了，那些马儿不知怎么回事，好些都烂背了，管亥他们愁得抓耳挠腮的。”
杨蓁放下包裹，就去了畜圈那边。
自入夏以来，凉州就一直阴雨绵绵的，这几日又艳阳高照，像是要把人晒化一样。
杨蓁刚靠近畜圈，无数的蚊蝇便叫嚣着飞了过来。
放下药箱，杨蓁拿出一柱驱虫的香点上，蒙上面巾走到了畜圈里，马儿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杨蓁，又继续在墙上蹭背上已经发烂的溃口。
仔细检查伤口之后，杨蓁让人去准备桐油，火棘叶和丝瓜叶，她则去伙房熬煮了一大锅药汤。
管亥他们这几日已经用了不少方法，什么醋酒，药酒都用了，这些北戎马还是不见好，听说杨蓁有办法，一人拿着个小本子，就赶来了。
杨蓁一点一点教他们分析病症，随后手把手教他们将桐油涂在马背上，然后将火棘叶和丝瓜叶研磨成粉，薄薄撒在桐油上。
晚上的时候，管亥几人已经能熟练给这些马换药了。
五天后，这些马的伤口已经结痂，精神也好了不少，许是伤口长肉痒，好些马儿变得异常烦躁，杨蓁又加了一味药。
眼下正是凉州最热的时候，杨蓁用艾草，薄荷和苍术配了香粉，在马场各处都点上，蚊蝇也少了很多。
第一场秋雨落下的时候，方直赴任凉州，属实给杨蓁不小的小惊喜。
“太子要清算北戎盘踞在燕国各处的细作，让我来守着凉州。”方直一来就和杨蓁说道。
杨蓁：这不就是关门打狗。
“杨蓁，你说你是不是神算子，你怎么知道北戎王给的那份细作名单不全的？”
“我也只是猜测，江陵县都能出现细作，可见暗中还有不少。”说着，杨蓁在地上画了个图，解释了一下北戎那堪比传销的发展细作、方式。
方直看得啧啧称奇，“这北绒人脑子就不放在正途上。”
“殿下肯定也想到了，我说怎么这次放过秦家了，合着是要钓鱼呢。”
杨蓁摇摇头，“不仅仅如此，秦家牵涉太广，太子刚打完北戎，此时出手，三皇子一党和秦家联合反扑，大燕定然要乱。”
“确实如此，大军还需要休整。”
“凉州是大燕到北戎的咽喉口，方将军想一展抱负吗？”
方直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去营帐说吧。”
一连、四天的时间，杨蓁和方直都在商量凉州今后该如何发展，两人写了厚厚一摞纸。
隔天，方直就带着人去了凉州州城附近的几个县，杨蓁也紧锣密鼓投入到战马一期的育种准备工作上。
……
一年后，杨蓁培育的第一批凉州马送到了南关战场。
凉州马体型较大，十分强健，颈肌发达，初到战场就凭借惊人的速度和超强的耐力，崭露头角，一度被南关的将士称为天马。
南关守将是太子的外祖，是一员悍将，这些战马送到南关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些马似乎是经过专人训练的，初上战场，没有一点慌乱，更像是一员老将。
太子接到外祖的信函，转头又给了杨蓁不少银子。
京城和太子的交好的武将，为了这凉州马，差点将东宫的门槛都踏坏了。
太子一律不应，他虽然没在凉州，但从方直和暗卫传来的消息，他也能知道杨蓁为了这凉州马付出了多少。
和杨蓁有交情的武将，一边磨太子，一边写信给杨蓁，希望下一批凉州马能优先给他们。
收到信，杨蓁也是哭笑不得。
“小神医，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你的家人。”
杨蓁先是一愣，随后起身就往外走。
“蓁蓁，这里。”，远远的，杨蓁就听到沈茜的声音。
快步走近，才发现，除了沈确，一家人都来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杨蓁确实很震惊。
“蓁蓁，我们是来投奔你的。”沈茜笑眯眯的说道。
梁禾和沈诚对视一眼，眼里透着笑意，“沈确考上了举人，在州城官学念书，前不久拜了个师父，跟着游历去了，我们索性就来找你了。”
听梁禾这么一说，杨蓁才想起，她好像在凉州城是有房子的。
“你们等会我一下，我去找拿钥匙，安排一下，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玎河马场距离凉州城还有些距离，杨蓁驾着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
“凉州城设了商贸市，往来做生意的人很多，没有前几年穷，这房子是前不久军中分的，屋前屋后都是军中的家属，人大多都挺好相处的，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撒泼，很安全，你们就住这里。”
梁禾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房子，又大又宽敞，“这房子真不错。”
“你们先将就休息一天，明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家具要打，我去找人来弄。”
沈诚：“不用这么麻烦，蓁蓁，你忘了，我也会打家具的。”
杨蓁：确实忘了。
几人放下包袱之后，杨蓁已经将饭菜摆上来了，她不经常回来，这些吃食还是周围几个婶子送来的。
次日，杨蓁带着梁禾她们去逛了逛，梁禾还是想做猪肉生意，用她的话来说，她就会这个。
沈茜盯上了凉州的滩羊，想开一间羊肉汤锅店。
杨蓁自然是支持，凉州开了商贸，只要用心，不愁吃喝。
热热闹闹过了个年，梁禾的猪肉生意、沈茜的羊肉汤锅店开起来，生意还不错，沈诚记账很有一手，很快就成了沈茜的打工仔。
杨蓁日日待在玎河马场，沈诚担心她吃不好，隔三岔五就来送吃的。
有一天，杨蓁发现送饭菜的是沈茜，多嘴一问，才知道，沈诚打的家具和垒的土炕很受欢迎，接了好几家活计。
杨蓁：好好好，你们都卷挣钱是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家人陪在身边的原因，杨蓁不仅开始长肉，还开始长个子了。
方直从幽州赶回来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杨蓁的不同，“你这是嗑药了，长高了不少啊！”
杨蓁翻了白眼，“我家人来凉州了，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就长高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沈茜骑着马赶了过来，“蓁蓁，蓁蓁，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见杨蓁身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沈茜迅速下马，警惕地盯着方直，然后将杨蓁拉到一边，“蓁蓁，那是谁？”
“凉州刺史方直，我们都在太子手下做事。”
“哦哦哦，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呢，看样子年纪挺大的。”
方直自幼习武，听力比一般人都好，尽管沈茜压低了声音，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才二十岁，老？这姑娘眼神绝对有问题！
沈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还像防贼一样瞅了方直好几眼。
“你姐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方直走过来问道。
“她是怕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方直：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那你记得跟你姐说，我对你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杨蓁：“已经说了。”
可是杨蓁怎么都没想到，方直这混蛋对她是没非分之想，但是他看上了沈茜啊！
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年后了，杨蓁刚送走一批战马和军犬，准备回家休息几天。
经过州城的时候，想着先去看看沈茜，结果就看到这混蛋给沈茜送发簪。
关键是，沈茜还收下了。
“方直，你个狗东西。”杨蓁说着，将包裹扔到一边，就跟方直打到了一起。
沈茜心虚得不行，赶紧躲到了后厨。
“杨蓁，你听我说，我能解释的。”
“解释个鬼，你受死吧！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方直倒不敢还手，只能躲着，可杨蓁手中的鞭杆，抽在身上是真的疼啊。
“茜茜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这话一出，杨蓁更气了，下手越发重了。
战局结束的时候，方直身上、脸上都挂彩了。
方直捂着脸，一脸幽怨地看着杨蓁。
“杨蓁，我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和善，我也算是有担当的男人，沈茜嫁给我，我以我性命担保，定然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看……”
方直话还没说完，杨蓁捡起已经断了的鞭杆，走了过来，方直欲哭无泪，只能拔腿跑了。
“茜茜，我明天再来看你。”
杨蓁：“你敢来，我定让你生活不能自理。”
玛德，禽兽，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能看上。
方直走后，猫在后厨门竹帘后的沈茜，在杨蓁死亡凝视下，走了出来，神情谄媚至极。
“蓁蓁，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看着沈茜这个样子，杨蓁更气了，“坐，说说你们的事情。”
“就是去年的时候，我去幽州送货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流匪，方直救了我，后来他经常来酒楼里吃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年初的时候，城中柳家看我这汤锅子生意好，几次三番派人来找茬，也是他帮我料理的，蓁蓁，我觉得他是个挺好的人，这生意上的事情，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好好好，方直这浑蛋还会英雄救美了。
“蓁蓁，要是方直不好，我就不跟他好了。”
杨蓁：……
方直这人，人如其名，是个重情重义又正直的人，武艺高超，情商也高，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将凉州治理得焕然一新，可见本事远见和谋略一样不差。
可是，杨蓁还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也不是不好，就是你年纪还小，你别被他给忽悠了，你要想清楚，你对他是出于感恩，还是真的有男女之情。”
听杨蓁这样一说，沈茜也有些茫然了，感恩，好感，好像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