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妄图攀龙附凤的农家女女配(22)
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听着三皇子这番斥责,沈月瞬间泪眼朦胧,“对不起。”
三皇子也不想斥责沈月,可外祖家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候,沈月还自己送上把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阿月,这个杨蓁是跟着太子征战沙场的,太子要封她为郡主,父皇都不敢拒绝,你怎么敢让人绑了她?赶紧把人放了。”
沈月一听这话,震惊到语无伦次,“你说太子要封杨蓁为郡主?”
三皇子点点头,“本殿找过御史,让其反驳此事,今日早朝御史才张口,就被几个武将打掉了牙,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杨蓁怎么这样命好,她都嫉妒了。
杨蓁逛了一天街,确实有点口渴,沈月竟然一口水都不给她。
眼看太阳落山的时候,三皇子带着沈月,打开了关押杨蓁的房门。
“杨姑娘,阿月不懂事,跟你开了个玩笑,她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留在府中的。”
杨蓁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三皇子,与在沈家村的时候比,他眼神倒是又浑浊了几分。
“双方觉得好笑,才叫玩笑,你们这叫抢掠,与北戎蛮子何异?”
三皇子没想到,这梯子都递给杨蓁了,她竟然不下,对这杨蓁印象越发不好了。
“杨姑娘,太子的人在外面等你,你且离去吧。”
杨蓁视线落在沈月脸上,“我的东西?”
“在外面。”沈月愤愤的说道。
走出三皇子府,就见方直牵着马等着她。
“可算出来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杨蓁摇摇头,“没有,就是我弄死了他们一个暗卫。”
“这算什么事?该!你就算再多弄死几个,我们也能兜住。”
“沈月就是三皇子那贵妾,是我们村的,是我继父大哥的女儿,我们关系不好,现在怀孕了,想让我伺候她。”
方直:“想得倒是挺美的。”
次日早朝,因着沈月掳走杨蓁这件事,三皇子让御史狠狠弹劾了好几次。
杨穆听到杨蓁这个熟悉的名字,只以为是重名,压根就没想到,这会是他的闺女。
……
御书房。
皇帝这几日愁得不行,太子捏着秦家通敌的证据,太后每日看似关切实则话里话外都是施压,心爱的贵妃整日以泪洗面,生怕娘家被抄家灭族。
所以,皇帝就算讨厌太子,也不得得拉下脸和他交涉。
“太子,你明说吧,要怎么样,你才放过秦家?”
赵柏元放下茶盏,抬眸一瞬间,眼神里鄙夷消失殆尽,“既然皇上张口,那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孤的要求很简单,这一年多的征战,朝廷贪墨了多少军饷粮草,双倍吐出来。
“此番大捷,是兄弟们拼死杀出来的,死去的兄弟该给双倍的抚恤金,嘉奖的名单,孤早就呈报上来了。”
“还有杨蓁,因为秦洲的缘故,被冤枉流放凉州,秦家派出杀手,戕害无辜,藐视律法,实乃当诛。为了补偿杨蓁,就封她为嘉和郡主,赐府邸。”
……
皇帝听着太子这些条件,差点眼前一黑当场昏死过去。
“封赏没问题,可这双倍的军饷,是不是太多了?”
赵柏元盯着皇帝,眼神凌冽得像是凛冬的霜花,“皇上,这皇位孤能从先皇手中抢一次,再从你手中抢一次,应该轻而易举。
想要护着秦家,要么就照着孤的要求来,既要又要,不如孤帮你退位?”
闻言,皇帝瞳孔一震,再也没了方才的气势,“太子,朕是你的生父。”
“所以,孤让你坐上了皇位,不然,就凭你放任秦雅差点毒死母后和孤,后又导致母后流产,再无法生育,就足以让孤将你们千刀万剐。”
皇帝被太子眼神中的杀意给吓了一跳,“太子,你这是忤逆。”
赵柏元冷冷一笑,拔出手中的匕首,走到皇帝身边,一刀扎在皇帝的大腿上,“你觉得三皇子勾结秦霄通敌,意图让孤死在战场上,孤不知道吗?”
说完,赵柏元一下子拔出了匕首,“你看,孤杀你易如反掌,不要以为孤让你坐上这个皇位,你就真的是皇上了,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孤不介意皇陵多几口棺椁。”
皇帝喘着粗气,身体发颤,眼神惊惧,大腿上的鲜血潺潺淌下,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
可皇帝却不敢动,他怎么忘记了,太子原本就是杀神。
就算这几年深居简出,那也是杀神。
“皇上,选择权在你,秦家的生死也在你身上。”
说完,赵柏元在皇上的龙袍上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无事发生一样走出御书房。
经此之后,皇帝好像被一下子抽干了精气神一样,御笔亲批了太子的种种条件。
两天后,方直带着杨蓁去军部接受封赏。
杨蓁恭谨地上前叩领圣旨,杨穆才真正看明白,那个新册封嘉和郡主,竟然是蓁蓁。
“民女叩谢圣恩。”
皇帝摆摆手,不耐地让杨蓁退下。
要不是为了秦家,他根本不愿意来军部,不想见到太子一党的任何人。
可是,如果秦家倒台了,他这皇位更坐不稳。
等一众士兵封赏完了之后,太子的几个亲卫带着一串文官走了出来。
方直站了出来,端着文牍,一一将这些人贪墨军饷,贩卖军器,将粮草以次充好的罪行陈述了一遍。
“按照军规,凡有贪墨军饷者,杀;凡有盗卖军器者,杀;诸将行刑。”
“是!”
话音落,三十几个穿着黑衣,手持长剑的军士走了出来。
一众官员还没看明白什么意思,就见这些黑衣人穿梭在犯罪的官员之中,哀嚎四起,血珠飞溅。
没一会儿,那些绑缚的罪官,只剩下一具白骨轰然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呕……’
不少官员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场面,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太子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一脸淡定的杨蓁脸上,出声说道:“孤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帮不上一点忙,还敢背后捅刀子,那就要有凌迟处死的准备。”
“方直,带秦洲上来。”
“是!”
秦洲早就被吓傻了,一上来,就扑通跪在太子面前,一个劲地求饶。
“当年,江陵县瘟疫能短时间控制住,杨蓁居功至伟,她撞见北戎的细作,当场诛杀,却被你秦洲施压,未满十二岁就流放凉州,你秦家屠杀无辜,罔顾法纪,视人命如草芥,实乃当诛。”
“一百军棍,留他一条烂命。”
“是,殿下。”
一百军棍打完,秦洲已经成了血人,生死不知。
“望各位大臣,以此为戒,心思放在正途。”
一众大臣被太子看得发毛,等太子带着人离开后,才擦擦额头的汗珠,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三皇子气得掌心都抠出了血,也没有办法。
他以为能和太子一较高低,可赵柏元略微出手,就能让他伤筋动骨。
皇帝回到宫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时候淑贵妃端着鸡汤走了进来。
“陛下,我听小德公公说,你一天没吃饭了,臣妾都担心坏了。”
皇帝心烦意乱,可面对心爱的女人,还是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确实很香。”
见皇帝吃上之后,淑贵妃眼圈开始泛红,“皇上,太子真的太过分了,臣妾那不成器的弟弟,这辈子算是完了,那腿都给打坏了。”
淑贵妃知道皇帝最吃自己这小情蜜意的样子,太子将她弟弟打成残废,怎么能一点代价都没有。
谁知道,皇帝一听秦家的事,将手中的汤匙一扔,一脸疲倦,“你要是对太子有怨言,你自己去说。”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心里不痛快,想与你说说,臣妾知道,是秦洲让你忧心了。”
皇帝摆摆手,“贵妃回去吧!朕乏了!”
秦雅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皇帝的寝殿,对太子更是恨到了极点。
……
另一边,秦家人来到了东大营,说是安宁郡主请杨蓁过府。
杨蓁门都没有开,接着给家里人写信。
没多久,杨穆和杨家老两口也跟着到了。
“蓁蓁,我是爹爹,你不想见我吗?”
“蓁蓁,我们是爷爷和奶奶。”
杨蓁烦得不行,打开门,直接说道:“爷爷奶奶?父亲?你们配吗?”
“杨穆,在安宁郡主的狗奴才掐着我脖子,逼我娘和离的时候,你闺女就死了。我不会认你们,赶紧滚,晦气玩意儿。”
杨穆一听这话,顿时看向了身边的一个老妇,“她说的是真的?”
“郡马爷,老奴也不知晓。”
“杨穆,当时你爹娘也在场,本来说好的和离,是如何变成你爹代为休妻的,他没跟你说吗?
安宁郡主指派的杀手,差点半夜烧死外祖一家,秦洲害我流放凉州,在凉州地界,秦霄派人杀我,桩桩件件,我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与你们冰释前嫌?”
杨穆一脸受伤,“蓁蓁,爹爹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这些,杨穆,你不知道,可你是既得利益者,你不无辜。
还有,杨穆,打小你对我也没有什么情谊,不用装得像是慈父一样,我这里也不是你们针对太子的突破口,太子只是心善,看我可怜罢了。”
说完,杨蓁关上了房门,忍住想要杀了杨穆的冲动。
死,太便宜你们了。
杨穆最后带着人走了,也没有再来过。
过了几日,杨蓁去找太子告别,准备回定州了。
太子将一块令牌递给杨蓁,“凭借这个,你在定州没人敢欺负你。京城未来要乱一些时日了,等孤登基之后,再请你回来。
孤要利用秦家,挖出藏在大燕背后北戎细作,他们还不能死,还要让你多等几日。”
杨蓁不笨,已经猜到了太子的意图。
“民女已经猜到了,这是我这段时间的一些推断,希望能帮到你”杨蓁说着,将几页纸递给太子,又将一个包袱递给太子。
“我这些天弄了不少药,都给方直将军了,这是我给殿下配的,你保重。”
太子拎着不算小的包裹,淡淡一笑,“你倒是会安排,行了,一路顺风,周青到江陵县上任,你跟他一起,孤也算放心了。”
“谢殿下安排。”
……
杨蓁是悄悄离开京城的,有太子的掩护,杨穆再次找来的时候,才发现杨蓁已经离开了京城。
两个月后,正是盛夏,杨蓁回到了沈家村。
沈茜正在做饭,最近码头事情多,沈诚好几天没回来了。
听到外面喊‘蓁蓁回来了’的时候,沈茜一度以为听错了。
可再仔细听,好像是蓁蓁的声音。
沈茜手中的水瓢落在地上,慌忙跑了出去,就见杨蓁身后跟着两辆马车,身边还有几个军卒。
看着红了眼圈的沈茜,杨蓁上前拍拍她的脑袋,“怎么?不认识我了?”
沈茜哇一声哭了出来,“蓁蓁,你真的回来了?”
“嗯,回来了,赶紧帮我搬东西。”
沈茜吸吸鼻子,去帮忙。
梁禾和沈诚得知杨蓁回来的消息,两人忙不迭地往家里跑。
见到杨蓁,梁禾一把将她抱进怀中,“蓁蓁,蓁蓁……”
沈诚大老爷们一个,眼睛也泛起水光。
村里的几个婶子,擦着眼泪,说着:“可算是回来了。”
年初的时候,京城来了一个大官到江陵县,第一件事就是翻了蓁蓁的案子,还罢免了县太爷,重打了几十大板。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蓁蓁很快就能回来了,没想到现在才回来。
杨蓁经过州城的时候,买了不少点心和糖果,赶紧让分给村里的乡亲。
等人群散去,杨蓁才将自己在边关的事情,一一说出。
“蓁蓁,你去京城是不是见到你爹了?”
杨蓁点头,“见到了,他和安宁郡主的孩子都两岁了。”
“杨家那老两口,没能住进侯府,被安置在一处别院了,寻常也见不到杨穆,那些刁奴对他们颇为苛待,也算是现世报了。”
离开京城前,那老两口借着游说杨蓁的名义,想让她想办法帮他们回沈家村,杨蓁当场就拒绝了,还顺带将老两口的想法传到了安宁郡主耳朵里。
当初踩着梁禾脊梁骨去京城享福,那就应该有始有终才是。
沈诚看了梁禾一眼,见她神色忧伤,还以为梁禾心里还有杨穆,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那般不仁不义,怎么一点报应都没有?”
杨蓁没说太子的打算,也没说秦家的事情,“娘,这都与我们无关了。”
梁禾没说话,她只是恨毒了秦家人,更恨当年自己为什么要供杨穆念书。不然,蓁蓁也不会被秦家害得流放。
“蓁蓁,你说的对,这都与我们无关了!”
吃过午饭之后,沈诚带着梁禾出门了,杨蓁忙着收拾东西,等两人回家的时候,她和沈茜都发现,这两人状态好像有些暧昧。
杨蓁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