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子夜出嫁5

江霁不想说话,从背包里摸出强光电筒,小小一只但号称激光炮8.0版。

这只手电筒是充满了电带出门的,打开后短暂地亮了几秒钟,簇的一声熄灭。

阿金:“…靠。”这地方这么凶的吗?

江霁抿唇,表情有些凝重:“这是第一次用,还是在整个办公室的努力下白嫖的。”

就连应淮都被她追着下载了并夕夕,帮她砍下了宝贵的一刀。

阿金:“……”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阿金觉得奇怪,没有照明,没有导航,也不知道方禾是怎么安全抵达平安宾馆的。

江霁想了想,从斜挎包里摸出了海神权杖,弯折过的权杖,刚刚好够她塞进包里。

她用拍老电视的手法,拍了拍权杖,“嘿,老伙计,在吗?出来照亮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金依稀看见,她的手还没落下,权杖已经PTSD地抖了抖。

那根气息诡谲邪异的权杖,位于顶端的那颗硕大的蓝宝石,发出了白森森的亮光。

惨淡的光亮让人无端地联想到了白骨和死人的肤色,勉强能瞧见脚下的方寸土地,更远就看不清了。江霁还没说话,斜挎包里已经响起了个尖细嗓音:“你怎么回事,就这点光啊,抠不死你!”

被这么一激,海神权杖“咝”的一声,那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直接燃烧起来。

森然阴冷的白色火焰里,不断翻涌的鬼脸伴随着怨毒的惨叫和诅咒,尸油滴滴答答落在灰黑潮湿的水泥地上,散发出脂肪的腐臭。

这下很亮了。

巷子两侧墙壁上的褐色污迹照得一清二楚。

努力了,就是艺术形式有点恶心,江霁有些嫌弃,递给阿金,“你拿着。”

阿金刚接过去,那些被当作燃料的怨灵怨恨地朝他吐口水,“tui!滚!”

阿金:“……”过分了啊!

“哎呀,”那个尖细的声音又说,“一点都不讲卫生,主人你拿我,我给你指路路。”

江霁把魔镜拿出来,镜面上果然模仿着地图导航,标注出了他们的方位和路线。

魔镜掐着嗓子道:“考虑到当前的天色暗暗,已经为您开启了护眼模式哦~”

阿金:“……”

海神权杖:“……”

作为一面镜子,怎么能舔成这样?

两侧的房屋层次不齐,只比墙壁高出些,她们行走在这条阴森寂静的长巷里,四周未被照亮的黑暗里,密密麻麻的鬼影悄然跟随,却在散溢出的悚然白光下不敢靠近。

挡在前方的鬼影,瞧见那道不好惹的白光,脸色大变,嗖的一下退避三舍。

什么家庭啊,海神权杖当火把,海底怨灵当燃料,魔镜当pad,镜灵当siri。

两人顺利地找到了平安宾馆。

鬼火熄灭,阿金用纸巾把尸油擦干净,江霁还是很嫌弃,不肯放进包里,阿金只能拿在手上。

面前的宾馆单独屹立着,孤零零的一栋四层小楼,招牌竖着挂在侧面,在风吹日晒下招牌已经变黄了,上面的红色字体好像是油漆刷写的,未干的时候就挂了上去,流淌下来像是血迹。

里里外外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不像是二十年前建的,更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

建筑老化严重,墙皮脱落得不成样子,卷帘门的锁头已经锈迹斑驳。

一楼亮着红灯,上面几层没有开灯,黑洞洞的窗户对着他们。

脏兮兮的玻璃门虚掩着一条缝,玻璃上的红色胶带贴着一些标语,也已经脱落,好些字缺胳膊少腿儿,已经看不出来原话是什么。

江霁跨过湿润的台阶,推门进去,空**的大厅摆着一个深色皮沙发,和低矮的长几。

沙发上有着溅射状的不明污迹,大厅散发出某种从内部开始腐朽的臭味。墙壁上挂着神龛,两侧的红烛燃烧,红色绸布挡住了里面的神像,但红布不够长,露出了一双泥塑的脚,脚下是悬空的。

不知道为何,一踏进这里,就让人心生压抑。

前台坐着个卷发女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漆黑一片的手机,跟听不见他们说话似的,全程一声不吭,只负责伸手要钱,然后丢过来一把钥匙,也没问他们住什么规格,甚至连身份信息都没有索要。

小长假旅游旺盛,周围的酒店宾馆都住满,只这里还有不少空房。

江霁瞥见烟盒做的纸盒里还有大把的2和3打头的房门钥匙。

但女人给他们的是443,也在四楼。

她没说什么,拿起钥匙转身就走,给方禾发去消息:找不到酒店,只能住平安宾馆,哭哭。

消息一直在转圈,上方的信号格仿佛在嘲笑她,最后变成了“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

电梯在大厅的转角,一共有两部电梯,一部很大,一部又小的过分。

江霁没有乘坐电梯,转身朝楼道走去。

阿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江霁身上的领导气质,让他不自觉信任。

楼道里格外的阴森幽寂,黑灰的地面有些湿滑粘黏,阿金手里紧紧攥着海神权杖。

江霁本也有些害怕,如果现在她身边的是应淮,那她可能会产生依赖和偷懒的想法,甜甜地夸几句,然后缩在应淮身后当泉水指挥官,但看到怯生生的小金毛,母鸡翅膀就丰盈了起来。

救命,霁霁叹气,谁要当妈粉了。

楼道很狭窄,宽度仅仅容纳一人通过。

每层的休息平台,本就不宽裕的面积还摆放着一面落地镜,镜子抵着地面,映出的身影斑驳而凌乱。

楼道阴森昏暗,窗户外透进来的微末光线,只够看清脚下的台阶。

江霁低头数着台阶。

“一、二、三……十一、十二。”

她每到一层楼就会仔细观察四周,就算反射弧再长,阿金也已经琢磨过来,恍然大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