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子夜出嫁4

魔镜颤动片刻,很快镜子出现了画面,一栋阴森老旧的宾馆。

方禾拖着黑色行李箱,手里拿着房卡,正走入一部无人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她抬起头看向了监控。

平安宾馆,房号444。

瞧上去还是一间尾房,明确了地点,江霁把魔镜往斜挎包里一揣,“进击,平安宾馆。”

阿金跟在她身边,不住地朝她看,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你使用魔镜不需要付出代价?”

江霁朝路边停靠的出租车招了招手,随口敷衍道:“谁知道呢,可能我俩比较投缘吧。”

诅咒物是每个异能者的底牌,通常不会让他人掌握自己的底牌。但身为官方异能者,获得的资源和待遇都是失去一定的自由度换取的。

华夏上面的局势不明,财团和工会的联合施压,背后还有境外势力的干预。各方打着确保诅咒物是否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口号,将各个省市分局的诅咒物强行借走进行数据采集和记录,对部分危险程度较高的诅咒物,将会尝试封印后归还,以确保让这些诅咒物的危险在可控范围之内。

阿金还记得在面对总部派来的一众研究人员时,魔镜表现出来的邪性。

这面神奇的魔镜无所不知,所有向它提出问题的异能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当其中一个研究员自告奋勇提出问题时,魔镜说:“我要你的情人肚子里的胎儿。”

这位研究员比较年轻,上个月初刚结婚,老婆也是一名异能者,只是隶属于不同部门。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这名研究员当场面色青红,还在嘴硬说自己不知道魔镜在说什么,魔镜当场放出了他搂着一名女性走入宾馆的画面,让这人在单位里当场社死。

气的这位研究员当场就要毁掉魔镜,但被其他人拦下来了,不主动攻击的A级诅咒物珍贵性不言而喻,更何况他不一定能毁得了魔镜,说不定还会触发它的杀人机制,拉着在场的人陪葬。

这可是A级诅咒物!

偏生魔镜还在那里阴阳怪气:脏东西,不守男徳,怎么还急了呢?

魔镜舌战群儒,PPT式滚动辱骂。

场面炸裂,鸡飞狗跳。

当然,这是阿金听几个桐花市研究员说的。

这面魔镜的性格十分乖僻,尤其对特定人群非常不友好。

普通人需要付出的代价,根据问题的程度,大多是手指脚掌这样的身体部位,血腥但不足以致命。而对那部分深恶痛绝的群体,索取的代价就是头颅或者心脏,也不知道之前经历了什么。

那些借着危险性较高的名义,扣留了不少诅咒物的总部研究员们,以最快的速度将魔镜归还。

但一回到江霁手里,它又什么代价都不要了。

予取予求,无怨无悔,大舔特舔。不像面对总部的研究人员那样,就算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也只是居高临下地在镜面上浮现出几个干巴巴的字,或者极其不耐烦地吐出仨瓜俩枣儿。

面对江霁时,它直接展现出完整画面,恨不得化身监控,全方位无死角汇报。

阿金偷偷猜测,因为江霁是诅咒物的持有者……所以待遇不一样?

羡慕这两个字他已经说倦了。

平安宾馆,武川火车站附近最便宜的宾馆。

价格直接比其他旅馆便宜了三分之二,但似乎依旧没什么人光顾。

这间宾馆建成已经有二十年,是武川市火车站完工后没多久开起来的,至今已经换了三任老板。

第一任老板第七年被入室抢劫,惨遭灭门。

第二任老板是海外华人,也是在第七年的时候出了车祸,大件运输车在高速路上侧翻,上面的钢筋全部砸了下来,据说现场的场面非常惨烈,头是头,手是手,腿是腿的。

所以第三任老板接手后,赶紧请来了几位风水先生,打算重新翻新改造平安宾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动工,只是用水泥封住后门,又在宾馆内部做了一系列物件摆放的调整。

出租车司机最了解当地的轶闻秘辛,加上江霁不着痕迹的引导,他迅速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本地出租车群里,有个兄弟的消息比较灵通,说这个宾馆到现在还没有还在,是因为当时有风水大师和第三任老板说了,他已经被脏东西盯上了,就算现在转手出去也逃不过第七年的死劫,只有等有人去破了这个局才行,这些年一直赔钱都撑着没关,但离破产也不远了。”

“妹儿,听我一句劝,这地方邪性得很,能别住就别住,你们就算去那些招待所住,去网吧通宵也别住这里,不干净,之前几个搞直播的娃娃死活不听劝去了,第二天疯着跑出来的。”

“现在全国的怪谈又多,不信不行啊。”司机说,“我等会儿就把你们放火车站哈,你们下车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再近些就不敢去了,理解下,我们开夜车的也怕招惹上这些东西。”

“没问题师傅。”江霁很爽快。

她们又回到了武川市火车站,刚关上车门,出租车一溜烟儿跑了,仿佛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手机信号只剩下一格,阿金打开导航,指向了一条最偏僻无人的巷子。

两侧的楼栋的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哗啦,路灯稀稀落落,昏暗的几盏。

距离平安宾馆还剩下三百米的时候,这个路段的路灯也不亮了。

手机彻底没了信号,地图里已经没有了平安宾馆的图标,四面都显示是一条死路。

这种死寂的黑暗,也不知道藏着什么未知的恐怖,阿金觉得毛骨悚然。

他悄悄吞咽了下口水,佯装镇定地打开手机电筒,刚照亮脚下的路,手机电筒忽然熄灭。

阿金明白了,这是遇见鬼打墙了。

“霁姐,我有点害怕。”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