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为了孩子彻底叛逃(1)
看着廖崎玉嘴巴里的两只鸟腿,叶凌夕连忙将小肥啾给拔了出来,她随手将鸟扔到一边,这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廖崎玉绝对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廖英池为什么要用卿卿的血?
只能是为了解开胎蛊的蛊毒,才会用到母蛊的血。
静静地看着廖崎玉,叶凌夕都没有注意到他捏着廖崎玉肩膀的手逐渐用力,将孩子疼得龇牙咧嘴:
“公主,疼!”
“对不起!”
叶凌夕连忙道了歉,她轻轻揉着廖崎玉的肩头:
“一会儿进宫了,我让人给你涂点儿药膏。”
远远的,邢简看着这一切,倒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一行人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叶凌夕带着廖崎玉朝着内宫的方向准备离开:
“邢简,你且去候着厂公吧,本公主带着崎玉在昙花阁候着。”
邢简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廖崎玉可是干爹的心头宝,如果稍微出点儿差错,那都不一定会怎么收拾自己。
可面前是叶凌夕,厂公对她是什么心思,邢简大抵也能猜个一两分,再说了,邢简也知道这女人才是廖崎玉的亲生母亲,自己一个外人,倒也是插不上什么话。
沉了口气,邢简有些不安地看着廖崎玉:
“你可愿意跟着公主一同去?”
“……”
显然,廖崎玉也是有些担心。
他看了看邢简,一转头又望向叶凌夕,后者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点心,在他面前晃了晃:
“要不要和我去昙花阁等你爹爹?”
一把接过叶凌夕递来的糕点,将自己的嘴里吃了个满满当当,廖英池为难的脸立刻就染上了笑颜:
“好!”
微微叹了口气,邢简也没有阻拦,带着绣衣使的人便离开了。
可这还没有到下朝的门口,一个小太监就火急火燎地从大殿内跑了出来。
一瞧见邢简,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来到邢简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邢大人!”
“怎么了,这么慌张?”
邢简眉头一皱,他抬头看了一眼正殿,里面乌漆嘛黑,倒是瞧不出什么,可都这个时候还没有下朝,可见肯定是出事儿了:
“干爹出事儿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
“邢大人!厂公他……厂公他在殿上就和大冢宰打起来了!”
“什么?!”
当着圣上的面——虽然钟离烁没有将上官小儿放在眼里,但廖英池还是很恪守本分的,这两个人能打起来,肯定不能是为了一般的事情……
邢简的脑子里“嗡”的一下,他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要“反”!
给了绣衣使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撤了出去,邢简将小太监拉了起来,打算问个明白: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打起来?现下状况如何?”
“邢大人,今儿大冢宰不知是怎么了,刚进宫就让百骑司的人将绣衣使全都拿下,您也知道,厂公有令,在宫内没有命令不得动武,倒也没有和百骑司的计较,可是大冢宰一来到大殿内,直接对着厂公拔刀相向!都来不及反应,厂公倒是受了些伤,可也不打紧。现下两人还在宫中……”
邢简听到这儿,恨不能直接冲进去,他向前冲了两步,就听见小太监又说:
“大冢宰说,厂公偷了他的女儿干些不清不楚的事情……”
一听到这儿,邢简脚下一顿。
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他微微转过头,眯着的双眼泄露了他此时的彷徨和犹豫:
“你说什么?”
“大冢宰说,厂公伤了他的女儿……这话一出,朝上也是惹出许多风波来,倒是让厂公惹了一身骚……邢大人,您快去帮帮厂公吧!”
指尖一颤,邢简的脚却一步都动不了:
“这事儿……阖乐公主可知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邢简转过身,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一瞬间,他想了太多的问题——
去殿内帮助干爹?
去找绣衣使的人准备和百骑司的人大干一场?
还是……
先去找崎玉?
甚至,邢简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可能性——
那就是叶凌夕今日来找廖崎玉是有意为之,并不是为了看看这个可爱的孩子,而是要将他作为人质!
毕竟今日的一切都是钟离烁率先挑起,如果说这夫妻俩之前有所商议,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儿,邢简后脊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会儿绣衣使的人来,你让他们进去帮干爹!”
“邢大人,您要去哪儿啊!”
“我马上回来!”
邢简疯了一样朝着昙花阁的方向冲了过去——
如果叶凌夕真的是将廖崎玉作为人质的话,那事情就糟糕了!
孤身一人来到昙花阁,这地儿倒是个清净优雅的好地方,平日里都是太后在这儿纳凉,妃嫔们倒是很少来。
脚下一沾水,越过小石桥,正在荷叶下小憩的青蛙都被邢简踩了一脚。
可在昙花阁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圈,他也没有瞧见叶凌夕和廖崎玉的身影,整个人都开始气得发抖:
“人呢!”
而此时,带着廖崎玉在太后宫中小坐,叶凌夕等着下人去请太后。
伴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太后在姑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而已见到廖崎玉,太后愣了半晌,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叶凌夕:
“阖乐公主,这是……”
“太后!”
叶凌夕上前一把拉住了太后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她身边耳语:
“太后,您是见过大冢宰小时候模样的,今日来此,也是希望太后能看看,这小儿是不是和大冢宰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拍了拍叶凌夕的手,太后打量看着给自己请安的小孩儿,双手将他扶了起来,细细打量着,本来有些雾蒙蒙的眼睛也不禁染上了亮光:
“阖乐公主,这小儿的眉眼格外像烁儿,尤其是他眼下的一颗痣,倒是一模一样!这孩子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听了这话,叶凌夕倒也不敢说话了,毕竟廖英池和钟离烁之间的纠纷实在是太复杂了,要是点破,反而会让廖崎玉陷入危险之中。
她深深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被养在别家的儿子,倒是让太后别在意:
“太后,这孩子的身世也是坎坷,只是现下凌夕不便告诉,还请太后见谅!”
眼神在这孩子和叶凌夕之间来回流转,而后太后只是点了点头:
“最近,宫内外的事情哀家也是听了不少,哀家只是问你,这孩子的事儿,烁儿可知道?”
钟离烁如果知道了,那还了得?
那还不得和廖英池拼个你死我活?
叶凌夕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敢对大冢宰说。”
“好孩子,这事儿若是真的,那切莫告诉他,至少现在不行。”
太后虽是后宫中人,但也是钟离家的女子,自幼读遍四书五经,虽说不能参政议政,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她听说了廖英池突然带回来一个儿子的事情,之前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可怜阉人想要给自己找条后路,现在看到廖崎玉,才慢慢琢磨过味儿来:
“百骑司和西厂互相制约,但也互相依赖,一旦因为什么事情挑起了这两派不能回头的战争,那收益的人就只能是上官,可他又不是什么明君,不论是烁儿还是廖厂公,最后都只能被坐收渔翁之利,若是要说,也要等着烁儿准备起兵,将这两人都拿下才是。”
“凌夕明白。太后,今日凌夕听说大冢宰和廖厂公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太后一脸讳莫如深,她的确是听了些由头,但总不能说出来,毕竟这背后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事情让两位当爹的人大打出手,还有太多的纠葛和利益纷争,这两人不论哪一方倒台,带来的影响对于齐芸国来说都是巨大的。
“公主,”等廖崎玉将盘子中的糕点都吃完之后,蹦蹦跶跶来到她身边,牵起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找爹爹和简大哥吧?”
心有余悸,叶凌夕又不能直接将这件事情捅破,她紧紧地握住了廖崎玉的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也是她的骨肉啊!
“去吧,阖乐公主,别让西厂的人等急了。”
太后颇有深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叶凌夕心领神会,拉着廖崎玉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昙花阁距离太后宫中倒是不远,从宫里出来转个弯儿便是了。
“公主,爹爹怎么还没来?”
廖崎玉一进昙花阁就撒欢儿玩了起来,叶凌夕左右瞧瞧,也没见到邢简和廖英池,不免有些担心——
难道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我是不是也要去帮帮钟离烁?
今日之事,说到底,是钟离烁太过冲动,他之前并非这种沉不住气的人。
但廖英池也的确是太过分了,叶凌夕看着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三年而不能相认,虽然对廖崎玉没有养育的感情,但还是有些不舍在心头的。
“不许动!”
而就在这时,一把匕首稳稳地抵在了叶凌夕的腰间,她杏眼微瞪:
“邢简,你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