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二合一
迷影之夜, 现场安静。
许独行握着奖杯的手心滑腻一片，双脚像生了根一样僵直。
在上台之前，许独行已经做足心理准备, 知道陆子野和季湛可能会生气，虞图南会不满。
不过，对虞图南的担心少一点。
她很随和，很少发脾气。作为南北影视的管理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之前再三邀请他加入南北影视，如今愿望成真，他也算功过相抵，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问题。
事情的关键在于他的“大哥”、“二哥”。
上台后, 许独行时不时往陆子野、季湛那边瞟。
两个人表情逐渐僵硬，一分钟后变成冷漠，最后两脸阴沉。这一系列丰富的表情变化, 许独行都没有错过。
正因为没有错过, 他越发紧张，说完后讨好地朝陆子野、季湛的方向一笑, 以祈求活动结束后, 能有一个不那么惨淡的结局。
主持和在场其他人仍处于震惊中, 惊讶于许独行的决策，也讶异于与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三人的反应。
【为什么陆小野和小季的表情这么严肃可怕.....】
【是因为退出抢人大战后，发现了饼饼, 爱屋及乌，对饼饼爱得深沉, 一山不容二许吗（天真脸】
【哈哈哈要不要看看你们在说什么】
【笑死，感觉幻远的老板已经想冲上舞台骂人了, 之前一直谣传许独行看上的是幻远，这波许独行直接在全网澄清——不，你们想多了】
【许独行：？幻远，别来挨我】
【主要幻远的老板因为没有签到许独行而脸黑，小陆总和季湛因为签到了而脸黑，代入幻远，能气得七窍生烟】
【只能说，虞总的高度一般人达不到（酷酷戴墨镜】
...
其实许独行在舞台上露出八颗大白牙，笑得讨好又心酸时，虞图南想礼貌地回一个笑容，唇角刚刚扬起，笑容还没浮现出来，跟陆子野僵硬得好似一块铁的黑脸不期而遇。
——姐，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小丑。
感受到陆子野的沉重，虞图南默默敛了笑容，不在这种时候刺激陆小野，让他“丑上加丑”。
她还是做个旁观者为好。
主持在导播的连声催促下惊醒，对着镜头展颜一笑，字正腔圆，声音好听：
“谢谢许独行的发言，就让我们期待南北影视这家年轻公司将制造出怎样绚烂的花火。”
这个环节便算过去。
主持人忙控场，进入下一个环节。
许独行在礼仪的引导下离场，捧着奖杯缓缓走向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就在季湛左手边，这期间，陆子野和季湛面无表情随着他的步伐一寸寸挪动目光，目光如炬。
许独行不自在地偏头，撑着扶手勉强坐下，抬眸，双手紧紧抱着奖杯，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忐忑：“我可以解释。”
陆子野：“解释没用。”
季湛强调：“一点用没有。”
眼见着三个人要在这里闹起来，虞图南丢来四个字——
“回去再吵。”
陆子野和季湛默默关上嘴巴。
**
自许独行宣布将与南北影视合作后，直播间观众的目光自然而然放在他身上。
陆子野、季湛对许独行的态度，许独行下台时的谨慎小心，讨好的笑容，僵硬的坐姿，主动侧身跟陆子野季湛说话的动作，观众都看到了。
双方截然不同的态度，在网上引发了热议。
【陆子野、季湛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好歹是公司引进的人才，怎么着都得尊重点】
【许独行在倒贴诶，显得好心酸】
【呃...虞图南到底怎么想的，合作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事先知道，结果现场给别人甩脸色....】
【陆子野和季湛尊重点编剧吧！！！别太高傲了！】
【小陆总，别给你姐招黑！！】
【是啊，虞总发展到现在不容易，继续黑脸，我都要骂了】
【再这样下去，估计又要来个“虞图南、陆子野不尊重编剧许独行”的黑热搜】
【哎，黑热搜已经来了】
...
俗话说，人红是非多。
虞图南动了影视圈大部分人的蛋糕，很多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除了影视圈里的“敌对”，还有一些制造话题的无良媒体，故意煽动网友情绪。
#虞图南尊重许独行，抢人大战成功#这种话题，怎么可能比#许独行倒贴南北影视，虞图南、陆子野竟双双黑脸不尊重？#点击高。
几乎是陆子野、季湛对许独行黑脸的第三分钟，很多营销号就发了阴阳微博博人眼球，再加上影视圈买水军的推波助澜下，陆子野、季湛再度被人骂得跟筛子一样。
虞图南当时不知道，仍专心致志看表演。
陆子野和季湛则保持着“不想搭理骗子”的冷漠表情，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恍如阴翳霸总一般气场强大。
许独行默默缩回企图轻拍季湛手臂，以此吸引他注意力的手。
晚上九点半，活动到了尾声。
内场的明星、艺人、投资商们有序离场。
虞图南起身时，姜清和季文柏一左一右跟她并排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着什么。
季文柏：“季湛和陆子野怎么了？”
——我儿子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虞图南罕见无言了三十秒，无奈地说：“他们俩不知道许饼饼就是许独行，正闹脾气。”
许威严走在虞图南、季文柏、姜清后面一米，起身时往自家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哈哈哈三位大佬里面，现在有两个大佬的孩子都在虞总的公司里】
【虞总排面逆天，三位大佬为她保驾护航】
陆子野和季湛并肩往前，许独行企图跟他们一起走，被陆子野和季湛往后推了推：“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懂不懂？”
许独行老实巴交：“哦。”
【许独行被嫌弃的一生】
【推人不好诶，陆子野和季湛为什么这么讨厌许独行啊？】
【完蛋，南北影视的微博区已经被骂的不能看了】
...
网上议论纷纷。
虞图南、季文柏、姜清等人不用像明星一样活动结束后还要接受采访，率先往地下停车场走。
加上许威严和许独行，浩浩****七个人。
姜清、季文柏的特助，许威严的经纪人，要么在身前带路，要么在最后一排护着。
VIP通道里，人不算多。
季文柏和姜清、许威严的车都停在靠通道口，虞图南他们的车还在前面。
季文柏在自家豪车前停下，特助下车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司机戴着白手套站在一旁，所有人都等着季文柏上车。
季文柏动作微滞，不经意往季湛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步往前欲上车时又深深看了一眼。
虞图南回头，看向两脸面无表情的小拽爷和一位紧张兮兮的小可怜，淡淡道：“跟伯父告个别。”
陆子野暂时放下心中的不悦，老实道：“伯父再见。”
许独行紧接道：“伯父慢走。”
两人说完，虞图南、陆子野和许独行下意识看向还没开口的季湛。
季湛沉默。
地下停车场昏暗，空气在安静下来的那一刻，忽地凝滞。
四周静悄悄的。
季文柏身边的特助和司机紧张地交换眼神，跟在姜清、许威严身后的助理、经纪人也面面相觑。
季湛抿唇，良久后，小声说：“再见。”
空气里的沉闷与紧张像被戳破的气球，“咻”一下逃窜到远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怡然与轻松。
季文柏温温一笑：“好好好。”
等到季文柏的车驶入光亮的入口处，姜清走到自己的车前，离开前，偏头看向许威严：“怎么还不走？”
许威严顿了顿，如鹰的锐利眼眸闪过两分不自在，握拳轻咳两声：“现在走。”
说是这么说，脚步却未动分毫。
虞图南朝姜清、许威严莞尔一笑，礼貌点头：“我们的车停在前面，不打扰您聊天，就先走了。”
姜清声音刻意放低，温柔到：“好，那件事就拜托给你。”
虞图南：“谈不上，小忙而已。”
虞图南带着陆子野、季湛往车那边走，许独行默默跟上，别说跟许威严再见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往许威严那边瞧。
还等着他跟自己道别的许威严脸黑了两分。
对别人有礼貌，一到亲爹，比谁都叛逆。
姜清嫌弃地瞥了他两眼，跟季文柏说话时，没有刚才的半点温柔。
“你还想跟季文柏比？他交过学费，是福利，这就是你们俩人的本质区别，还想让小许跟你打招呼，做梦吧。”
许威严：......
**
另外一边。
虞图南走到自家车前，陆子野很自觉地给她开车门。
车门刚开，旁边出现一个身影——谢董宇。
谢董宇的车就停在虞图南右侧，
看到虞图南，谢董宇表情一瞬阴郁，隔着一米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悦与愤然。助理默默退后两步，不敢莽撞上前。
谢董宇气归气，但现在不敢找虞图南的麻烦，气全撒在助理身上，指着助理的脑门阴狠狠地问：“还不开门？”
助理头压得更低，小心翼翼上前。
虞图南眉眼微皱，扫了眼后面的监控，低眉不语。
谢董宇轻嘲：“我管教我的助理，虞总这也想管？”
虞图南语气淡淡：“没兴趣。只是觉得像谢总这般没教养的人，能担任幻远的CEO着实令人意外，可能你们幻远的股东都挺瞎的。”
谢董宇压低声音反讽：“教养这一块，虞总还是先担心你的弟弟，现在被骂上热搜，骂他们没教养的人，数不胜数。”
虞图南微愣，偏头看向陆子野和季湛。
“又做什么了？”
两位小拽爷齐齐摇头，两头雾水。
谢董宇轻哼，自认为胜过一招，得意洋洋地上车离开。
虞图南打开热搜，看到上面的词条语塞半晌。
在面对许独行这件事上，虞图南接收到的信息跟网友不同，她了解陆子野、季湛“被隐瞒”的不悦，将他们的小动作理解为理所当然，忘了在网友眼里，他们还不怎么熟。
两分钟后，虞图南将编辑好的微博发了出去。
【@虞图南：陆子野和季湛跟许独行很熟，朋友之间的小矛盾，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等到澄清，我就说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虞总不会不管哒】
【虞总，现在好多故意来黑、造谣，告他们吧TAT】
【真的，每天黑料一波又一波，完全把你们当成话题制造机器了】
【我就说陆子野和季湛不敢在虞总面前那么放肆！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哇】
许独行发现因为他，大哥、二哥再度卷入舆论风波，忙微博澄清。
【@许独行：熟人，他们的反应理所当然、意料之内】
【哈哈哈哈怜爱小许，虽然不知道你跟我们小陆总、小季发生了什么，但这澄清速度，本人很满意】
【现在的许独行：？求求黑粉们别再害我，陆子野和季湛很难整的】
【活动现场被陆子野和季湛“孤立”，活动结束后还要为他们澄清，你真的，我哭死】
【变成三兄弟啦？是因为我虞总吗？】
许独行本人出来解释，黑粉想再跳脚也没什么理由。
谢董宇看到这一幕，刚上扬的笑容又被阴沉取代。
但，虞图南这次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让季文柏帮了点小忙。
半小时后，谢董宇被董事、股东们紧急喊到公司开会。
他们二十分钟前收到了一段让人非常恼火，而且会影响公司形象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很清楚，时长只有三分钟。
画面里，谢董宇接连对助理发火，敲打对方的脑门，助理默默承受，恭恭敬敬给谢董宇打开车门，还被谢董宇烦闷地一把推来，上车时，他阴狠狠地朝虞图南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和视频一同出现在董事会邮箱的，还有宋淮恩亲自送过来的一段话。
“虞总说，幻远影业的谢总讥笑小陆总没什么素质，她自觉小陆总如今素质极好，没素质的人是谢总。把视频传过来，是想让各位董事评一评，能为谢总的素质打几分，如果董事们评判不了，就交给广大网友评判，毕竟现在的吃瓜路人特别厌恶没素质、打骂下属的领导，相信届时出现在热搜榜上的，就是幻远，虞总本人上过几次黑热搜，说实话，劝各位董事别尝试。”
“另外，虞总还建议董事们给被谢总泄愤的当事人一个交代，因为，她把这段视频也发给了视频中的当事人，希望董事们谨慎思考。”
“最后，谢董宇助力她上过三次黑热搜，虞总当时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心思处理，如今招到优秀编剧，心情明朗，没什么要忙的，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究竟是找幻远的麻烦，还是找谢董宇谢总的麻烦，就看各位董事的想法。”
三段话让董事们又是着急又是心累。
虞图南的威胁很明显。
如果董事会不让谢董宇下台，她会把视频发到网上；且解决了谢董宇之后，还要给助理一点安慰，心理赔偿。
原本幻远诚意满满，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却依然在“抢人大战”中失败，而且还败得一败涂地。
要知道前段时间，谢董宇非常高调，全网都以为他已经拿下许独行，结果今晚，他让幻远跟他一起沦为笑柄。
“幻远给许独行金山银山，许独行不要，倒贴找南北影视，这说明什么？幻远很烂呗”，这种言论已经在网上发酵开来。
如果谢董宇低调点，别那么自傲，像陆氏、季氏一样，就不会让幻远陷入舆论战里。
其实没有虞图南的监控视频和转达的话，董事们也打算找谢董宇问罪，不过就是问罪深浅的不同。
这段视频和威胁的话来的非常妙。
早一点，幻远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再加上跟谢董宇合作那么久，即便陷入舆论场也要硬保他。
毕竟对下属发脾气也可以“情有可原”，比如下属太笨，交代了十几遍的事做不好等等，话语权在他们手里，怎么编，看他们。
可是视频不早不晚，恰好出现在谢董宇让幻远陷入丢脸沼泽，董事们不满，要找人担责的时候。
更换公司管理人，让谢董宇下台是所有董事、股东共同的想法，这自然引起了谢董宇的激烈反对，但他在幻远的股份不多，反对没什么用。
当晚，幻远董事会超高效率地将谢董宇踢出公司，寻找新任CEO，管理位置临时由副总接手。
谢董宇再无自负资格。
他离开公司大门时，跟他合作过的项目部领导人叹气。
只能说——
在虞图南面前自傲，讥笑、嘲讽她，真的没什么好下场。
对外人，她一点都不手软。
**
陆子野、季湛、许独行不知道，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地方，虞图南已经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他们还没有和好。
活动结束后，虞图南、季湛、陆子野自然得回家。
许独行本来想蹭车，没被允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人离开。
想了想，默默上了自己的车。
小助理欲言又止，纠结问：“老板，你被他们赶下来了？”
许独行皱眉。
“有些事可以不提。”
“那现在..”
“跟上他们的车。”
小助理叹气，默默开车。
上次许独行因为跟陆子野、季湛结拜成为三兄弟，小小欢喜过一阵。
但现在看来...
成为三弟，好像也没什么用。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追哥火葬场”呢。
回去的路上，网上因为虞图南、许独行的微博爆发出激烈讨论。
【虞图南说他们是熟人，那许饼饼呢，又是他们的谁】
【所以没有什么一山不容二许？二许都被存在？】
【有没有可能许饼饼就是许独行？】
【？？？？你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种令人想想都寒颤发抖的话？】
【！！姐妹，许独行的亲爹可是许威严，不苟言笑许！威！严！】
...
这个猜想被人快速否认。
不过，十分钟后，上次找虞图南签名的社牛女孩，她发的微博转发过万，终于在粉丝不断助力下上了热搜词条前排，还被主持人设置为置顶微博。
看了她的微博，网友蒙了。
【@大大橙子：我就是拥有虞图南签名的人~现在微博都在骂陆子野和季湛，呜，想为可怜三岁半小陆总解释一下（我虞总的弟弟，除了她，谁都不能欺负！）上次喝酒第一次见到小陆总和小季口中的许饼饼，后来跟朋友说过饼饼很帅。今天直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许独行，嗯，也很帅，还是跟饼饼长得一模一样的帅。当时我以为我眼花了，后来再三确认，发现真的一模一样！所以，许独行就是许饼饼！！可是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晚小陆总和季湛强制帮我找许饼饼要签名，是想激励饼饼，他们还庆祝饼饼有了人生中第一位粉丝，我还听到他们三个人结拜，小陆总是大哥，季湛是二哥，许独行是三弟。总的来说，小陆和小季应该不知道饼饼的真马甲。这也解释了他们今晚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条微博应该在虞图南、许独行解释之前就发了出来，只不过没有曝光度，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速度有点慢。
【饼饼竟然真的是许独行！妈耶】
【卧槽，欺骗我小陆总的感情，三岁半霸总，给我打他！】
【呜呜呜感觉陆野野很善良，南北影视官博之前说在寻找制作团队中遇到了些困难，野野会鼓励饼饼，应该就是因为小难题吧】
【嗐，他们俩可能真的以为饼饼刚入行，心灵脆弱，结果——得到了一位老油条大佬】
【难怪许独行那么卑微，三弟哈哈哈哈哈】
【许独行：都骂我，都是我不对，别骂我大哥和二哥TAT】
同一时刻。
虞图南到家。
季湛没有回自己的家，跟着陆子野去了他们的客厅。
许独行从宋特助那得到了虞图南、季湛的具体地址，整理着装，深呼一口气扣响虞图南、陆子野的家门。
来开门的是季湛。
比较好说话点。
“我的问题，我不应该隐瞒你们。”许独行态度放得很低，他知道季湛在意什么，不自在地清嗓子，老实巴巴地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一定好好充当三弟的角色，为你们服务。”
季湛眼眸微亮。
不用实行感动计划，就能轻易得到“让他左不敢往右”的弟弟。
季湛想了想，带他进陆子野的房间。
许独行脚步沉沉。
陆子野比季湛难说服。
他可以什么都听他们的，只要不揍他。
许独行自五岁以后再没被打过。
被揍这件事，说出去实在太丢脸。
五分钟后。
虞图南刚才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处理完公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没人。
她隐约听到陆子野房间里传来什么声音，皱眉上前，为了突袭，一把推开门。
房间沙发边，陆子野和季湛一人一个抱枕，哐哐往许独行脑袋上砸，“还让别人喊你爸！欺骗我！”
...
看到她，陆子野和季湛僵硬了两秒，下意识用抱枕盖在许独行头上，以“掩藏”他们打人的痕迹。
“虞总，救救我。”许独行知道救星来了。
陆子野和季湛用抱枕打的，不怎么疼，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好朋友们之前的打架，但许独行没有这种经历，不习惯，再说，打一下不疼，多打几下，他头发全乱了。
待会无言去见他助理。
他挣扎着从沙发里伸出一只手，被陆子野一把拍了下去。
陆子野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看向虞图南。
四目相对，氛围凝固。
虞图南淡淡点头：“你们继续。”
离开时——
体贴地关上了门。
许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