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许久未见
◎我册封那日的妇人礼髻,你能来替我梳上去吗?好,我给你梳。◎
黎至丑时三刻回宿间, 酸懒抬手刚触到门,发觉门槛上一缕细丝不见。
疲态换下,眸子凛翻置。
吊眉提气一掌推开门想察觉屋内异状, 床前炭盆旁蹲抹黑影,指尖因动静停了手上动作。
黑影仰头:“回来了?快来, 这火怎么生, 我弄了半天也弄不好,有些难。”
娇俏柔声连滚着冷气炸响在耳畔, 黎至一愣。
倏地翻手锁门,几步阔近。
就着窗外廊灯的微末光亮, 许襄君一身绡红襦裙小袄, 长发盘地,靥面冻得微红, 整个身形单薄得很, 看着都冷。
黎至抿紧唇线, 速手提了**褥子裹她身上。
指腹接触到她右肩, 布料凉得刺手, 黎至揪心道:“怎么不多穿两件, 这天风大雪大你哪受得住。”
连人带被子一道抱上床,握住脚踝给她褪鞋, 抬手紧紧她领处, 直到将人裹瓷实密不透风才略微松眉。
许襄君光露个小脑袋出来, 嘟囔:“我还好,没多冷。”
接着打个喷嚏, 鼻头再潮红两分。
黎至视线促密尖锐起来, 她仰颈对上, 抿唇娇嗔:“我冷, 你生火呀。”
许襄君在他眼下撒娇卖俏,合了她在这段情感里惯来的爽直率性。
黎至自闷蹙额:“生火太慢,我去隔壁提半桶燃好的碳快些,你身子禁不住寒。”
动身前又将褥子给她好生拢紧,上下细看又复看,燃了盏小灯在床头留给她照明。
黎至顶着风雪出去,回来时左手多了只铜制小桶。
赤红火光印照着手柄下黎至指节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很是好看的手。
他将火盆拖得离她远点,蹲下身用火筴拨开盆中生炭,将燃好的炭添置中心,外头上掩半层。
整个过程他做得一丝不苟,许襄君裹着被子瞧着他笑一声,火盆噼啪声合了她脆笑。
黎至怔愣,穿火抬眸:“笑什么。”他的温声比碳还暖。
火光跃在他眸中十分漂亮,整个面庞染层透亮的橘红色,人看上去暖暖的,书卷气浸过的五官更生清润。
许襄君下颚搁在膝头,目不转睛地勾唇:“你为什么做什么都这么认真。”
“啊?”一声自然吐气十分茫然,许襄君眼中跟着跃层喜色。
黎至燃好火盆,再挪到许襄君身边:“就随便做做。”
复看眼她裹得齐整,温煦低声:“一会儿就不冷了。”
火盆离她较远那边被黎至放壶冷水,转身又从墙角拖出个火盆,重复动作再燃一个,直到她身边归置好两个火盆才略微停了下动作。
这时水动了响,黎至提着去桌边给她倒杯热茶,灌了两个汤婆子用绸布包好,东西一起送到她手上,另一个汤婆子塞进褥子她脚旁,一切做完才坐她身旁停下动作。
许襄君就这么从头至尾一直目不转睛瞧着他忙。
指尖热茶温度正正好能喝,怀里、脚旁此刻都暖烘烘的。
“这些时日忙,早出晚归回来不了两个时辰,忘记给你备这些,现弄废了些时,冷着了吧。”黎至抬手拭把额角,又要起身:“身上要还冷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免得受寒了身上难受。”
许襄君钩住他指尖,按住黎至要起身动作:“不冷了。”
黎至动作被拽下,许襄君贴近:“你之前日日都备这些等我来?”隔着褥子不舒服,她解了褥子牵颈凑到他肩上将人环住。
他衣裳是火烘出来的温度,软暖的不像话。
黎至接住人,伸手把褥子拢她身上,动作快得几乎是衔接她松开那瞬。
他闷闷低声,掺着愧意加之对她的虔诚:“是我肖想。”
“万一,万一你来了,一路风雪大的冻着怎么办,就日日备了。这几日要立太子,御前事多就没顾上,明日我重新......”
日日备了... ...
许襄君‘呜’声娇嗔:“黎至我疼。”
脑袋拱在他颈侧,撒娇卖俏,轻呼声音得让人心颤。
许久未听许襄君这种腔调,黎至倒吸口气拧眉,肩本能顿住:“怎么了?”思绪当即搅乱、开始边缘空白化。
“他打我了。”
颤着委屈入耳,黎至呼吸骤然一扼,心窝疼了下不及询问,许襄君又婉着调:“爹爹今日用他的笏狠狠打了我背......”
她适时断音衔接一声呜:“大抵青了,我没敢让嬷嬷知道,她会哭。”
软腔拨动了黎至绷紧的心,呼吸遽然急促。
黎至指腹弹了下又握扶住她的肩,细细慌乱:“可有击到金针或是附近,让我瞧瞧。”
许襄君抿唇钩笑,正等这句。
携过他手放到腰腹系带处:“你看。”声气上扬,热流卷了他满耳廓。
指腹刚绕上系带,黎至半幅身子便僵住:“.......”
没禁住大喘了口,胸肺噎停,轻微气音从嗓子深处炸开。
许襄君听到粗重一声,指腹在他掌心钩钩,交颈俏哼:“我爹真打了,怕是要上药,我疼得厉害呢。”
她娇声最让人神迷意夺,黎至颤了颤,掌心被她指甲游得又痒又酥,指腹带着火烫一路烧上心窝子。
他喉结急涌的细微扯动牵带到许襄君感官,她轻轻笑:“好黎至,帮我上药吧。”
“我去取药。”握紧她指节,起身忘记松手将她扯了下。
许襄君带动往前栽,他下意识横臂将人接住。
她一双含情目潋滟明澈,黎至心神倾动得厉害,将人往**搁时被许襄君一把拽住腰间革带。
“呃。”他钉声微促在空中,神思被撕了个小口。
许襄君发丝铺开,小宫女的发带装饰正巧蒙住了她的眼,精致的鼻梁线条穿过昏黄灯光,精雕细琢下颌线延往下延进毛领下。
晶透肌肤略微渗色,粉的让人神思挣扎徒劳。
黎至顺着力道倾身覆笼,两臂撑在她耳边:“先上药。”
他心算了下时辰,有些紧了,一会儿还要去御前。
最近宫中事多且大,各处都严厉许多,待到天蒙蒙亮宫内守卫会加强,与她回去也不利。
两厢算下来他们没多少相处时间。
“我......”黎至话颤了颤,眸中神色摇撼不止。
许襄君扯扯他革带:“嗯?可要验我的伤?”
黎至动作实在磨叽,她翻身趴进褥子里,伸手将长发艰难朝左边撩,一副坦**‘你快些’意思。
黎至眼下青涩潮红交杂,胸腔起伏不停。
腰胯被许襄君动作不小心顶.到,他骤得僵了脊背,再是一个来自胸肺深处的反喘,鬓角细汗慢慢密起来。
黎至敛眸,抬手将她发根抄起搁到一旁,无数发丝划过手背掌心,肌肤切实的密麻触感实在让人心养起来。
靡颜腻理冰清玉润的后颈裸于眼下,他眸底失了色,嵌进一分占有欲:“我......奴才冒犯了。”
这个自称在此时显得黎至对她无比虔诚,仿佛她是高不可触的皎洁云端,一切皆是他逾矩悖逆礼教。
黎至颤着音,手顺着脊梁用指节划过,指腹轻轻一绕便钩紧系带。
动作惶然有分失去理智,狠扯了把,剩下的动作便是更快了。
他不光是想看见那处伤、更想看见自心中的那份欲望、想看见许襄君。
领口松散悬颤在她肩上,黎至指尖抖抖瑟瑟,满目愈发虔敬悃诚。
许襄君手肘撑起点身,他如同当初小佛堂里那尊佛像般庄严平静,可黎至不是佛,他细裂的五官全刻满欲望。
大抵是许久未重温,对她会更加克制。
此景适时正好,许襄君眸底情.欲清晰可见:“黎至,亲我一下?”
既是试探、又是直白延请。
他心**神迷,如上香跪拜那种缓缓垂颈,轻轻印她唇边,随即理智彻底溃败决堤。
掌下凶狠,从腰往上叩住她下颌,厮磨着含紧。
膝往前蹭移,彻底将人笼死。
另只手握紧颈后布料,一寸寸剥落小袄。
天寒侵体,许襄君喉颈颤动,细碎呜咽刚从嗓冒出,黎至便用舌尖将其吞下。
狭长眸子缓下,丰肌弱骨细背上三处金针周遭已青紫,想必是疼得,但从未听过一字苦。
黎至心疼吸了下她唇,她长颈牵得实在漂亮,黎至指节往上抬她下颚,锁骨顿时凸起,精巧雪白。
“疼吗你。”潮气尽扑她唇边胸前,他声音沉甸甸得让人无法作思。
许襄君眼中晕满氤氲,水汽晶澈,启唇未及出声,黎至又吻下去,气息与人缠磨至一处不能分。
黎至温柔到极致、也蛮狠得有节奏,简单一个吻,许襄君两只手肘已然撑不住。
她往褥子上跌,黎至哼着笑伸手穿过她胸前,掌心叩在另一侧肩头。
额头至诚顶在她后脑粗喘,两人气息渐渐同频合一,许襄君挂在他臂膀上笑了笑,贪恋地往左蹭了蹭黎至手背。
黎至抬眸,她楚腰蛴领脊梁之心确实有道青紫,当真是被钝器从上偏三寸左的方向狠狠敲击而成。
这於痕实在重,黎至骤然抽气:“许大人竟下这般手。”
他慌地起身下床,一把褥子覆她身上,忙去小柜子寻药。
许襄君指腹揉了揉自己酸麻的唇,趴在自己白皙小臂,歪头听着瓶子间叮当响,每一声都是他具象化的担忧。
急促声响下许襄君打个哈欠,虚眸瞧眼时辰,眸底立即烦躁飘闪,转眼溶于眼下。
当黎至再站在床旁时,忍不住拧张脸:“日后让许大人院中觐见,不会再安排你们这样接触。”
他将药融于掌心,蹙眉。
许襄君撑着头端看他紧张、悔恨没安排好又心疼的复杂面容。
眸中得逞似的牵起嘴角:“还是你疼我。”
黎至勾起褥子弯腰,许襄君倏地坐起身,褥子不能贴承落下,黑发下隐约的白皙刺目。
他眸色一沉,喉结急促涌了涌。
许襄君攀近他身前,指尖将他犯僵的腕子往身后带,耳边呢声:“你上药吧。”
湿.热气息从领口往上游,至喉结,至下颚,至他空白茫然的神思......她颈子仰起,唇便贴上他滚动不止的嗓。
黎至脑子彻底空空****,人颤着将掌心贴她背心,将药揉到伤处。
“我留不住了,你再上快点?”许襄君唇峰与喉结贴撞在一处。
黎至就着本能对她的心意,勉强上好药,期间喘息不止。
他沉声问:“要走了?”今日相见时间确实短了些。
许襄君舌尖钩下,闷音:“嗯,嬷嬷等我回去呢,改日我再来。”
黎至眸子猩亮了亮,改日... ...许是不会远。
许襄君将话嚼了又嚼:“我册封那日的妇人礼髻,你能来替我梳上去吗?”
他看时辰,不舍下伸手握住褥子覆她肩上,怕这天冻着她。
“好,我给你梳。”
【作者有话说】
请审核员看清楚,通章就接了个吻、上了个药,什么都没干。
看清楚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生,求放过。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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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为妻,他为妾。
他要跪下敬茶叫她“夫人”!
赵昭看着裴凤慕伏低做小,战战兢兢被他用补品滋补得愈发丰姿冶丽、白嫩柔滑,雨雾般的杏眸格外惹人觊觎。
“夫人,您身子不好,妾身给您守夜吧。”裴凤慕长眸低垂。
守夜就守夜,他扯她肚兜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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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凤慕,德妃胞弟,广平侯世子,俊美绝伦,渊清玉絮。
因后位之争,裴家遭人构陷,抄家流放,满门只活了他一个。
六年后,他不惜以外室的身份进入安国公府,发誓要让所有仇人付出代价。
看着背信弃义、贪慕虚荣的未婚妻,裴凤慕跪下敬茶,目中含毒,嘴角噙笑唤道:“夫人”
你欠我的,拿什么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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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如细,红艳露香,赵昭被堵在床角,无路可逃。
裴凤慕骨节匀称的手指抚上粉颈,指尖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夫人,妾身怕是生不下孩子了。”
“所、所以呢?”赵昭喉间发紧。
后颈的细带被扯下,耳畔传来他的低语:“只能让夫人代劳了。”
暖香入怀,红烛垂泪,自此青纱帐夜夜染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