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王制恨不能跪在地上安抚他。
他是知晓这位的要紧程度,半分都怠慢不多,偏这位脾气十分暴戾,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王制急中生智忙道:“唐公子莫要急,是,是唐大人的案子出了些事,殿下正去处置。”
确实事关唐温伯,王制也不算是扯谎。
唐缇闻声一急道:“出了什么事!高朝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他不是答应要护下我父安全吗!”
说着就要往外头奔去。
王制嘴角颤动,心道不好,忙挡在他跟前道:“唐公子!你还是你要去添乱的好,殿下既答应了你,便轻易不会食言,若是你闹出什么事来,惹得殿下分心,那唐大人……”
唐缇神色一沉,他身躯高大,轻轻轻轻松松地便王制腾空拎起:“你威胁我!”
王制直打摆子,心下生出暗恨,今日之后,定要劝殿下莫要心软,药还需继续用下去,这身轻体健的,实在容易出岔子。
“唐大公子冤枉小的了!您也知道唐大人的事棘手,为各自都好,您还是先冷静下来为好。”
唐缇蹙眉看向王制,眼里都是探究,他分不清王制说的话是真是假,高朝分明答应过他,自己依他,他便想法子解决父亲的事。
可事经这么久了,他算是看出来了,高朝是在拖延。
他将王制甩在了一边。
攥了攥拳头,神思深沉,眯了眯眼睛看向外头寂静的夜。
“叩叩。”门忽然被叩响。
王制与唐缇都很错愕。
高朝有令,但凡唐缇在的地方,都有禁卫前后把手,若是无令,谁都不允许进入。
王制忙起身,站在殿门前问:“做什么!”
门外是个小丫鬟:“王公公,殿下寻您,急迫得很,特让奴婢来传。”
听是个婢子,王制眉间的提防散去了不少。
朝着唐缇笑了笑,转身便去开门。
那婢子垂头,瞧不见长相。
唐缇看了眼外头,一眼瞥见了空****的石阶,有些错愕,眸光闪了闪。
王制无知无觉,抬脚便往外走,只是迈出门槛,眉头皱了皱,看下那婢子。
察觉出不对劲来。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那婢子只是垂头不语,越是如此,越见奇怪,王心中警铃大作,忙对外高声呼喊:“来人!”
“来人!”
还没喊两声,便被那婢子捂住了嘴巴,那婢子动作敏捷,瞧着便是个练家子。
肘部一抬,将他打得眼冒金星。
那婢子不知从何时拿出一短刀来,握紧便要进屋,只是刚迈出几步,面前忽陷入黑暗之中,被一披风罩住。
腿又被撤住,是还未开始完全昏厥的王制,他勉强开口道:“唐公子!你!你快跑!”
不必他提醒,他也是要跑的。
唐缇寻到机会,忙从侧门闪出,而后往黑暗处隐匿,那婢子挥开披风,对外低声喊了一句:“动手!”
话音一落,便见四周来了人,瞧着七八个,原是早有准备,听那婢子一声令下,几分分分朝着唐缇追去。
唐缇不免庆幸,前几日哄着高朝给他解药,若是此刻身子瘫软,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多亏于高朝谨慎,日日带他换不同的屋,这么些时日下来,唐缇对府上布置已了然于胸。
他隐匿在黑夜之中,预要伺机而动。
不出一刻钟,二皇子府便灯火通明,府门前也有护卫把手,路过的人瞧见门前禁军皆是都缩了缩脑袋忙躲开,是一眼都不敢乱瞧。
恰此刻有马车经过,瞧了一眼,车上人眼里闪过探究,马车经途而过,并未停下,只是在拐弯处,马车惊啼一声,车帘撩起,而后车马猛一晃**,须臾车马又缓缓而起,只是路过泥土地时,车辙渐深。
翌日一早
宫中传来消息,四皇子病事稍缓,算是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孟鹤之知晓时,毅是松了口气。
唐霜只是一心里记挂着唐温伯,再过些日子,便是家祭,去年这个时候,府上还是齐全圆满的,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去哪?”孟鹤之一早便见唐霜一身素服披身,他上前环住她的腰间。
唐霜拉着他的手道:“母亲忌日将到,若按以往,要去寺庙寻高僧诵经,今年不大方便,虽不能大操大办,但想着与长姐进寺诵读礼佛。”
孟鹤之头磕在她的肩头问:“几日?”
“左不过两日的功夫。”
孟鹤之眸光微微闪,虽不舍得,但确实去一趟也好,他亲自将人送到甘霖事。
两人分离时,唐霜忽往他掌心塞了个什么。
孟鹤之摸了摸,是书信。
唐霜开口道:“若是你瞧见他,便说一切都好,再将这封信件交给他看。”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孟鹤之捏了捏书信,环着她的腰间:“既知晓我这几日去看他,为何要挑这个时候。”
唐霜回头看了眼浑然不知的唐烟,她此刻正与院中沙弥交代着事情。
孟鹤之便大致猜到:“是忧心她与陆绻之间?”
唐霜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她近来常往新宅跑,难保不叫她知道,算是我欠陆大哥的,还是叫她心里少添负担,再者……父亲的事,我有些难以自控,姐夫瞒得严实,她眼下还浑然不知,我怕知晓父亲近况后失控,思来想去,还是与她在庙中为好。”
孟鹤之一向知晓她心细,她虽未将全,但他也知道,她这是怕唐烟知晓后,对陆绻心生抱歉,届时影响了将军与她的关系。
孟鹤之捏紧信件,将他塞在了宽袖下小心收好道:“放心,我会转达。”
要说陆绻办事稳妥又迅速,第三日便传来信,让他夜半去大理寺卿门口候着。
他身穿一身小厮衣裳,佝偻着身子,用黑夜遮掩成了直存。
一直到进监牢,两人才都轻松了口气。
孟鹤之看了眼大理寺监牢。
除却昏暗,环境不致太差。
陆绻指了指最里头道:“往前走直到尽头那一间便是了。”
他顿了顿又道:“他是知晓你来的,只一刻钟的时间,有什么话要问切记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