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好
顾织抬手：“起来吧。”
可别磕着脸了。
哎, 她进入角色进入得真快，这就成了只担心员工受伤会不会耽误工作的资本家了。
胡大宇捂脸，见惯不怪了。
他瞪了相互扶持爬起来的几个男生一眼, 道：“他们的运气一向这么差, 当初我去一档很古早的歌唱比赛选人, 他们都是剩下的, 我好心, 看不过去, 就让他们这几个运气不怎么好的组了一个男团。”
卢卡斯不服气地看向胡大宇，胡大宇还瞪回去了呢。
他以前是老板，现在是他们的经纪人, 再说了，在老板面前, 有什么不能说？
司康憨憨笑了，挡在卢卡斯和胡大宇中间。
吕墨拉住想要叭叭说话的颜霸仁。
顾织将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 也看出了几个男团成员看上去并不太情愿的样子。
她开口道：“先表演一下，我录一下。”
胡大宇立马舔着笑点头：“好。”
转头跟变脸似的：“你们准备一下。”
几个男生选了角落。
颜霸仁小声嘀咕：“肯定坐在沙发上的富态阿姨是富婆，那个摆动相机的是富婆的助理啥的，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说不定是富婆的员工或者儿子。”
把几人的身份安排得明明白白。
吕墨看到富态阿姨, 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阿姨最喜欢问好多问题的，比如说多少岁，家里有多少人，想不想演戏, 查户口似的, 偏偏还不能拒绝。
那边, 管家阿姨也在和顾织嘀咕呢。
“他们就是你公司的艺人？”
顾织点头，笑道：“阿姨有喜欢的吗？”
管家阿姨眼前一亮：“他们能去演霸总剧吗？我喜欢看霸总剧。要不宅斗剧也行, 看他们几个身材还不错，让他们去当将军世子，然后配给四姐妹，多好看啊。”
顾织哭笑不得。
管家阿姨真是为霸总剧和宅斗剧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啊。
但是，也不是不能满足，谁让她现在是老板呢？但是老板也要知人善任，知道他们擅长什么才能安排。
“不过呢，要是他们不擅长演戏，就算了，万一亏了钱，你怎么办？还是让他们踏踏实实做他们原来的工作。”管家阿姨还在继续唠叨，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想得特别投入。
顾织笑道：“那您等他们表演完了，问问他们是愿意演戏，还是愿意继续唱跳。”
“我问啊？”管家阿姨指向自己。
“嗯，您好奇嘛，反正以后就是同事了。”顾织随口道。
谁问都一样，还能哄老太太高兴。
果不其然，管家阿姨兴奋极了：“那我问问他们喜不喜欢演总裁。”
今天总裁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
顾织见时间差不多了，让胡大宇把那几个人叫过来。
Four男团不情不愿地过来，但音乐一开始，他们就立马投入到表演当中。
认真的神色与开始前的懈怠一反常态。
在抗拒的情况，他们的表演还是很有实力，而且也有职业坚持。
顾织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曲末了，顾织按下停止录制键。
管家阿姨鼓掌，偌大的练习室里满是她欢快的声音。
“你们都几岁啊？”总裁还是要年轻一点，但又不能太年轻。
“家里都有什么人？”万一红了之后出来爆料拖小姐的后腿怎么办？
“想不想演戏啊？”最好能演总裁呢。
吕墨：来了来了，这不，他之前想到的问题全来了！
吕墨戳戳大哥司康。
司康笑得一脸铁憨憨，逐个介绍起来。
管家阿姨看到司康这样笑，心中暗暗可惜：这个不能演总裁！
顾织跟着管家阿姨一起听完四人的介绍，朝胡大宇使了个眼色。
胡大宇轻咳了声，“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正事和你们说。”
Four男团四人神色一凛，相互对视几眼。
不会是要把他们卖了吧？！
颜霸仁有点慌，他不想和几位哥哥分开啊。
胡大宇道：“从今往后，我不是你们的老板，顾小姐才是你们的老板。”
“这家公司，我已经卖给了顾小姐。”
Four男团：啊，原来不是他们被卖了，而是公司被卖了！
卢卡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他们的前途就掌握在这个年轻女生手里！
可他们刚才还不情不愿的呢。
顾织当然看到了这几人的脸色变化，为了安他们的心，她站起来道：“之后我会请老师过来，你们用心学。”
目前来说，他们是及格的。
司康重重点头保证：“谢谢老板，我们一定会努力学的。”
要知道，胡老板以前都是让他们自学，现在顾老板一来，就说要请老师，那暂时就没有雪藏他们的打算。
请老师好啊，最怕的是没有老师，放弃他们。
“嗯，”顾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和他们介绍道，“这是江总，以后负责公司运营，这是刘姨，以后负责我们公司的小食堂。”
几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这位富态的阿姨是他们的掌勺人，怪不得这么圆润。
他们连忙打招呼。
刘姨乐呵呵道：“放心，我有营养师证，保证让你们吃得健健康康。”
好给小姐赚钱！
顾织让几人先回去，她得先安排一下全体会议，让公司的工作人员都熟悉一下，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公司的名字叫织梦娱乐，”顾织坐在会议室里，一项项地安排下去。
“这是营销策划小组的阮洋洋。”
阮洋洋努力板着脸，企图努力让大家相信她是可以干好活的。
“菲菲负责前台和行政。”
菲菲脸颊都红了，举起手和大家致意。
顾织说了一下人事，又转到工作上，放下一个重磅炸弹，“高凌霜姐姐会签到我们公司。”
众人眼睛噌地放光。
“天啊！是《魅姐》的高凌霜姐姐吗？”菲菲捂住嘴。
顾织笑道：“不然娱乐圈还有哪个也叫高凌霜。”
这可是大明星！菲菲不由感叹，公司真牛啊！
顾织交代好江逸晨不能省下请老师和组织培训的事情后，就把手里的事情都给江逸晨了。
她也有挺多事情要做。
“凌霜姐，之前和你表演的那个武打团队，现在还接活儿吗？”
高凌霜：“你要请？”
顾织点头：“对，我觉得他们练出来的肌肉挺好看，况且，练武术有算是多一项技能，我打算让公司的男艺人跟着学。”
“之后的武打电影，也想请他们。”
高凌霜被后一个消息给震惊了：“武打电影？”
“是啊，你都签给了我，我也要对你负责啊，”顾织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想法，“剧本我已经在写了，不过没那么快。”
高凌霜的笑宛如冰雪初融：“真好。”
“您那边有什么工作尽管安排，我们这边都是自己人，比较方便，到时按照你的时间来。”顾织不想耽误高凌霜。
高凌霜下意识道：“这怎么行？要大家一起商量好时间，不能为了我耽误其他人。”
顾织摆摆手：“放心，八字还没一撇呢。”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
高凌霜想，也是，电影筹拍可不简单：“到时候我也投点钱。”
顾织一口答应下来：“行啊。”
她尽量不让凌霜姐亏钱。
高凌霜欲言又止，顾织看见，“还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妈妈，和好了。”
顾织挑眉，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你们了。”
不然再拖下去，真成了老年姐妹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早点和好，也多点时间相处。
高凌霜呼出长长一口气，她看了眼顾织的神色，试探道：“你和你妈……”
顾织直接接过话头：“现在这样就挺好。”
高凌霜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 ，只点点头。
顾织当然知道高凌霜想说什么，可不是所有感情都能破镜重圆。
这不，刚和高凌霜分别，顾云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都怀疑是凌霜姐给顾云通风报信。
“见一面吧。”
“行。”
顾织也想说个清楚。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顾氏集团大厦。
顾织仰起头。
这一栋楼都是顾氏集团的啊，她也想有这样一栋楼。
“顾小姐，这边请。”
顾织见到一个美女姐姐朝她走过来。
“你好，我是顾董的秘书，我姓陈。”陈秘书亲和道。
顾织友善问好。
陈秘书飞快地偷看了一眼传说中的顾氏千金。
和顾董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顾董衣服都是定制，身上任意一件珠宝都价值不菲，出行是安全性能极好的豪车。
而顾织呢，她刚才见顾织居然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穿的衣服材质也很普通，看上去是街边的寻常款式，穿的鞋子她刚好知道，上大学的表妹为了去爱豆演唱会，省吃俭用，买的就是这双打折的鞋子。
顾小姐真的好亲民。
“小心。”
陈秘书没注意，差点被快递小哥的小推车给蹭到。
幸好顾织拉了一把。
“谢谢顾小姐。”
顾织笑容真切几分：“不用谢。”
系统告诉她，她又收获了1感谢值。
这个秘书不错。
在顾织和陈秘书一起出现的时候，公司看到的人都在隐秘地打量顾织。
因为她的装扮在顾氏集团统一的精英风穿搭里太过突出了。
公司各个八卦群都热闹了不少。
【12楼吃垃圾的美女：陈秘带着的女生是谁啊？图片.jpg】
【16楼砍树的小姐姐：你们不觉得长得和我们亲爱的顾董有点像吗？】
【9楼把头伸进垃圾桶的黑山老妖：我去，你一说，我就觉得像了……】
【8楼喝西北风的千金：我是假千金，人家是真千金啊！】
没多会儿，整栋楼几乎都知道了顾大小姐出巡。
偷拍的照片也小范围地传播了一波。
不过大家都知道不能随意传播出去。
顾织来到顾云的办公室。
这装潢，这布置，啧啧，这才是顶级集团该有的排面，和她那间小公司简直天差地别。
顾云没打断顾织左看右看。
“喜欢？”
“喜欢啊。”顾织欣然点头，谁不喜欢土豪呢？
“送你？”
“可别，”顾织想也不想就拒绝，“不是我配拥有的。”
顾云微微皱眉：“怎么就不配？”
她顾云的女儿，顾氏集团的千金，怎么就不配这区区的办公室？
“不是，就是一种网络说法，我的公司不适合这种风格，我自己也是，看看就好。”顾织说清楚。
她随机立马转了个话题：“对了，还没恭喜您和凌霜姐和好呢。”
“你倒是叫凌霜姐和宝芝姐叫得欢。”顾云将心中的那一点微酸隐藏得很好，语气依旧平静。
“我参加的节目，那里的人都是这样叫的，”顾织很干脆道，“我们各论各的。”
顾云不勉强，几秒后，忽然道：“你怨我吗？”
眼睛盯着电脑，心却系在顾织那儿。
顾织平静地摇头：“不会。”
“每对父母对待子女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尊重你。”
“反之，你也要尊重我。”
顾云的心一提。
顾织继续道：“咱们前面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以后也这样。”
“我们之间可能注定做不成普通母女那样，那就按照您和我都舒服的方式过，我们就像是合作伙伴那样就好。”
这是顾织能想到的最好的相处方法。
把话说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顾织舒心地喝了口茶。
顾云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只化作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好。”
顾织道：“您也别多想，咱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好好地奋斗也很爽啊，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
顾云苦笑点头：“行，那我等着你找我合作。”
等舌头上的苦涩淡了，她心情平复了许多，也想问问顾织到底想拍点什么：“听凌霜说，你要当导演，想拍什么？”
“先拍个男团MV，再拍部电影，对了，有件事要征询你的意见，”顾织差点忘了意见很重要的事情，“我能公开我的身份码？”
她毫不掩饰地道：“我需要这个身份带来的流量和威慑力。”
一个没有家世的年轻导演，和一个有家世有底气的年轻导演，在圈里人和网友那里受到的待遇是不同的。
她想尽快获得更多感谢值，那就要用最方便的手段打出名气。
“当然可以，我这边怎么配合你？”顾云的心百转千回，终于高兴了点，她巴不得顾织的身份被更多人知道。
“不急，没那么快，我让员工做个方案。”顾织打开手机，给阮洋洋发消息。
这不，考核任务来了。
她要用阮洋洋，也不是用人唯亲，她也要看看阮洋洋到底有没可塑性和能力。
顾云还是挺满意的，传授经验：“要放手，把员工用起来，你的公司虽然小，但什么都让你来，你会很累。”
顾织一脸受教：“我想把我的时间花在喜欢的事情上。”
顾云看向顾织，顾织和她像，也和她不像。
和她一样固执，但幸好，顾织一直很清楚要的是什么，看人也准，不像她，她在顾织这个年纪，还被人蒙骗着。
“那你去忙吧。”
孩子大了，终究是要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她过去没能做到的事情，已成定局，那就如孩子所愿，让孩子飞得更加自由。
…
顾织从大厦出来，骑上她的小电瓶往蓝莓台去。
为了这辆二手小电瓶车，她还是用一百万感谢值兑换了两三年的生存天数，就为了以后吃穿用行的时候能更方便点，不用动不动就过敏。
汽车坐不了，那就用小电瓶。
顾织心痛啊，现在又要“白手起家”。
到了蓝莓台，顾织先给段娜发了消息。
她现在不在里面实习了，就没进去，约段娜出来。
“师姐！”
顾织朝段娜招手。
她和段娜好久没见，乍一看到段娜，顾织吃了一惊：“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
“别提了，晦气，跟我对接的项目组奇葩得不行，之前什么都不说，要定稿了，就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们。”
“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我昨晚熬了一整夜，刚交了方案。”
“很红吗？我待会儿回去敷个眼膜。”
“啊，”顾织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的事不急。”
段娜没说，她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是知道，她肯定不约。
“没事，我现在精神亢奋，让我睡也睡不着。”段娜觉得，肯定是打工人的怨气让她浑身气体流转。
顾织把人带到早餐店，点了早餐，段娜一边吃一边听。
“我长话短说。”
段娜一口闷了豆浆：“说。”
“我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打算做导演你有没有意向过来做副导，之后你有合适的项目，公司讨论过后，也有机会自己立项拍戏。”
“休息时间争取符合国家劳动法，加班也会付符合劳动法的报酬，工资和你现在持平，但你培训新人就可以有另外一份工资，等有戏拍，所有工作人员都会持有分红。”
段娜觉得自己的脑袋因为熬夜运转不过来。
她反复回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像只树懒那样眨了好几下眼睛，而后猛地站起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
小店其他人不明所以看过来。
顾织连忙拉人坐下：“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段娜手指按住太阳穴，“天啊。”
她快被这巨大的馅饼给砸晕了。
顾织淡定吃早餐，给段娜留出消化的时间。
好半晌，段娜突突的神经终于安定下来，脑子里不是熬夜后的亢奋，而是另一种欢悦的兴奋。
她以前还觉得师妹不舍得吃喝，家里条件一般，现在看来，哪里是一般，人家是把钱用在大事上啊。
段娜没有冒味询问顾织多有钱，而是确认一件事：“师妹，你给我一句准话，我能抱你的金大腿吗？”
顾织想了想：“应该能？”
毕竟顾云是打点小钱五个亿，就算后面花光了，应该也能继续支援？再不行，还有系统，她使劲儿赚感谢值就是了。
“那我去！”段娜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把辞职信仍在那个傻哔对接领导的桌面上！老娘不受他的气了！”
光是这样想想，段娜就觉得熬夜的不舒服全没了，心胸一片舒畅。
“等等等等……”
顾织能理解段娜的快乐，但是，她还没说完呢。
“你别反悔啊，师姐我当真了的。”段娜唯恐顾织说是逗她玩的。
“当然不会反悔，”顾织哭笑不得，“我是想请你帮我问问许哥，他有没有意向出来做。”
段娜惊讶，而后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你挺敢想，也挺会挖墙脚啊。”
顾织就当这是称赞了：“试试呗，万一能成呢。”
聪许哥的性格就看出他比较求稳，但问一问又不亏。
段娜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我去问。你先回去吧。”
“行，我就不跟师姐你客气了，我还要回公司和阮洋洋商量后面的事。”
想了想，师姐都这么爽快跟自己出来混了，她还隐瞒就有点不够意思。
反正后面也会曝光出来，她现在说出，也好让师姐心里有底。
顾织凑到段娜耳边：“我有件事，先跟你说，后面会曝光出来。”
段娜很配合，用气音低声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顾织平静道：“我是顾云的女儿。”
段娜下意识道：“顾云是——”
而后，她瞪大眼睛。
顾云啊，她在《魅姐》的总决赛舞台上这个名字！
段娜恍恍惚惚离开了早餐店。
天哦，富二代居然就在她身边，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段娜用身体记忆寻摸到许刚的办公室。
“笃笃。”
许刚抬头：“请进。”
段娜机械地开门进去。
许刚见是老熟人，又低头继续工作了：“你来了，什么事？”
许刚见段娜好半晌没开口，奇怪抬头：“到底怎么了？”
段娜在想，不行，她大吃一惊，也得让许刚大吃一惊。
淋过雨就要把伞撕碎说的就是她。
段娜清了清嗓子：“顾织开了一家娱乐公司。”
许刚许久不跳的眼皮又开始跳了。
但他也算是练出来了，听到这小妮子开公司，他居然还算淡定。
许刚点头：“哦，那挺好。”
段娜：“她想请你去那儿工作，工资待遇是……”
许刚听到这么好的福利，捂住疯狂跳动的眼皮，艰难道：“我在这儿工作得挺好的。”
“先别着急拒绝，听我说完，”段娜加了一剂猛药，“她是顾氏集团总裁顾云的女儿。”
许刚：！
怪不得眼皮在蹦迪！
他就知道，顾织不是在搞事情，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