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绮兰是在憋不住了,寻了个地方随意解决了三急,人也清醒了许多。
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迷迷糊糊的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耍酒疯,冒犯了白砚,最后几乎是推开她,然后落荒而逃。
唇角隐隐还有清新好闻的薄荷香,他的肩膀很宽很结实,攀上去的感觉非常有安全感。
只可惜,花前月下,两人未曾云雨一番,刚刚她都那样了,他竟然都能转头走掉。
不过,也不是毫无进步,她摸了摸自己格外红肿的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够抵抗她的**,没有人。
即便可能是他一时意乱情迷,被她所惑,那至少证明她对他而言,还是有吸引力的。
下一次说不定就能再接再厉,然后哄他乖乖进了春暖香闺。
绮兰信心十足,连脚步都是飘的。
撩开一丛树叶正准备往回走,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死气沉沉的,像鬼。
绮兰酒意就吓跑了大半,连连摸着胸口喘着气,“吓死人了。”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绮兰看清是柳琴,顿时莫名的心虚,
“你怎么在这啊,琴哥哥,都这么晚了。”
“你说了让我等你,可我等不到你。”柳琴的声音莫名有些嘶哑。
绮兰更加心虚了,这本就是她随意敷衍他的话。
她干笑两声,“我这就准备打算去找你的。”
“哦。”柳琴低低的应了一声,一眼不眨的看向她,看上去异常的温柔,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嘴唇上,那里依旧红肿无比,像一朵娇艳的花。
绮兰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她想要说一些轻松的话,转移注意力。
可柳琴比她先开口,他摸了摸她的鬓角,温柔无比的问道,“刚刚去做什么了?”
绮兰打了个酒嗝,“刚刚一直在找茅房,碰巧遇到了书院的人聊了两句。”
“只是书院的人吗?”柳琴笑得得体。
“嗯。”绮兰肯定的点点头,“不过那会我喝的醉,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也俱都记不得了。”
“我只是很担心你。”柳琴勾了勾她胸前的发,有些低落。
一向妖娆骄傲的孔雀变得莫名有些低沉,看得还让人怪心疼的。
绮兰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柔声道,“你莫要担心我,我好的很,不会让自己出事,倒是你,这么晚还出来找我,倒让我心疼。”
绮兰只是随口一说,但是柳琴听了这话却蓦然抬头,直直的看向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你真的会心疼吗?”
绮兰一滞,心里想道,她当然不会。
“我会。”绮兰的声音温柔无比。
“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柳琴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开口。
绮兰一个醒神,“怎么会?”
柳琴低下头,正好看向绮兰,一双狐狸眼里眸光幽深,“你许久未曾来我那喝茶了,以前你总说我那的茶水好,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偷偷背着徐老爷来找我,如今徐老爷死了,你反倒是不来了。”
那是因为她一人在徐府孤立无援,无法立足,有他的帮助才斗走了那十一房小妾,再送徐老爷归西。
不过再怎么说,柳琴陪着她走来了这么一路,虽然说她无法给到他他最想要的,但是绮兰也并非绝情寡义之人。
她对他是有些感情也有些喜欢的,只是这些感情与喜欢不足以支撑
她为他改变自己的想法而已。
绮兰满怀歉疚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太忙了,等这试琴大会已结束,我就去过看你好不好?”
绮兰挠挠他的手心,眉眼含笑,声音娓娓动听。
柳琴这才收起了颓丧之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当真?”
“自然!”绮兰连忙应到。
好不容易打发了柳琴,绮兰回到客房便一头扎在床铺上,躺了许久才吩咐侍人打一盆洗脚水来。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属实有些累。
没多久们被打开,脚步声传来,脚盆放在了床边。
她也懒得抬起头看,于是直接说道,“放下就出去吧。”
但是许久没有听见侍人出门的声音,反倒是感受到有人在替自己解着鞋袜。
走了一天的鞋袜肯定会有些味道,绮兰不好意思的想要伸回双脚,“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可。”
但是身后的人依旧替自己解开鞋袜,然后将自己的双脚浸泡在热水里。
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按压着,舒服的绮兰差点呻+吟出声。
绮兰意识到不对劲,一般侍人可不会伺候的这么仔细。
她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柳琴。
两个人从小便一起长大,柳琴嘴上说话不好听,但是基本任她予以予求,待她极好。
但是主动替她洗脚这种还是比较少见的。
加上一天下来,脚多少会有些味道,绮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拦住柳琴的手,“我自己来吧。”
盆中的手暂停,柳琴抬头看向她,唇红齿白,眼眸漆黑,一双狐狸眼睛流光溢彩,十分勾人。
他应该换了件衣裳,新的衣裳薄如蝉纱,松松垮垮的交叠着,隐隐透出白皙平坦的胸膛。
“你不喜欢吗?”
比平日的语调多了分勾人的味道,配合他现在样子,让绮兰莫名的口干舌燥。
绮兰缓缓松开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继续。”
稍稍发烫的水温让绮兰浑身暖洋洋的,柳琴常年弹琴的手带着些薄茧,轻柔而又缓慢的抚摸过绮兰的脚,所过之处,引起一片战栗。
绮兰躺在**,胸腔起伏剧烈,脑子里就在想要跟不能要之间徘徊。
徐老爷走了,她也很久未经滋润了,实在是经不起什么撩拨。
身下春水滚烫,沸腾着绮兰的理智。
跟白砚的触碰已经让她心痒难耐,何况是柳琴这样有意无意的勾引。
可是她也打定主意,要跟柳琴保持距离,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并没有情意,并不值得他托付终身。
两人有很多亲密之举,但是却始终未曾逾矩,柳琴一向自持,多半是她按捺不住,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引诱她。
身下春水滚烫,沸腾着绮兰的理智。
绮兰告诫自己要忍耐,但是水盆里的足出了水面,调皮地拨开柳琴的衣裳。
水渍凐湿了薄如蝉翼的轻纱,让里面的风景更加显露无疑。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实厚重,呼吸也有些困难。
春水成灾。
绮兰的脚往后,环住柳琴的整个腰身,她轻轻都没怎么用力,柳琴就顺势倒在了**,胳膊撑在她的两侧,从上往下看着她。
绮兰浑身软成蛇,手臂浅浅挂在他的脖子上。
绮兰稍稍一用力,她以为他会顺势下来,然后亲吻他,但却没想到他只下来了一点点,他的胳膊撑在她的身侧,距离她的唇仍旧还有一些距离。
绮兰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但仍旧是掐着发腻的嗓音,“琴哥哥….”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眼神里,一切不言而喻。
柳琴的眸色变得幽深,“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让绮兰败兴无比,所有的燥热褪去,理智回来。
原来他在这里等着,今天就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来勾引她,想让她承认两个人的关系,直面两个人的未来。
理智回笼,她当然也不会继续下去,她松开胳膊重新躺回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要的太多了,她给不了,而且他故意设计她的行为,无疑是在糟践她对他为数不多的喜欢。
“就这种关系啊。”绮兰懒洋洋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柳琴心如刀割,他以为心爱的人同样爱着自己,等待可以换来,爱意与包容可以换来他想要的东西。
他一直执著的想要一个结果,但是又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撑着面子一直不肯去直接问她,所以才一直兜兜转转到现在。
可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中的似乎还要不堪。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声音冷静的不像是他的。
绮兰半眯着眼,“我喜欢的人啊。”
“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不是这个。”他执着反复的问道,他受够了她的甜言蜜语还有暧昧不清的态度,他需要她的明确的回答。
面对柳琴的不依不饶,绮兰只觉得厌烦。
她看着那张在烛火下美艳异常的脸,心如止水。
无数决绝的话在脑子打了个转,但是在出口时脑海里又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会在饿得昏天暗地的情况下分给她唯一的馍馍,也会在深更半夜陪她一起练舞,在她哭的时候擦掉她的眼泪安慰她,就连她的月事带都是他亲手缝的。
在她发高烧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他背着她,在冰天雪地里走过十里长街,一家一家求门问药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两个人发生了太多太多,看着那张期盼的脸,那些话都在舌尖滚了几轮,还是没有开口。
她摸摸他的下巴,起身亲了一口,声音真诚无比,“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你要多久?”柳琴的声音微微沙哑。
绮兰又沉默着不说话了。
这长久的沉默像是一场凌迟,剐着他为数不多的自尊,他知道再问下去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做出让步,这个让步的人从来不是她。
柳琴强忍后头酸涩,“那我等你。”
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没有关系,他会继续等她,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只要她还属于他。
他想继续原来的事情,但是却被绮兰推开。
“我累了。”
绮兰把脸埋在枕被之中,没多久就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
给我些时间,也给你些时间来接受物是人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