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鬼迷心窍15(加更)◎

姜时镜挑眉:“这话应该去问刘苗良, 他再清楚不过了。”

桑枝:“…………”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个猥琐男人,身高还没她高,讲起话来趾高气扬, 说他是纨绔都感觉侮辱了这个词。

再者, 她出门的时候……

“刘苗良在你屋子里放了十几条毒蛇, 你那屋子怕是没法住人了。”

姜时镜:“无妨,不过是几条花花绿绿, 不足为惧。”

桑枝:“?”

她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一言难尽道:“你就不怕这些花花绿绿半夜送你上西天?”

少年看向她,好看的桃花眼弯了起来:“你很怕蛇?”

桑枝抿着唇默认, 刹那间想起一直盘在谈弃小臂上的糊糊, 乖巧的不似冷血动物, 还会表演节目,犹豫着又摇了摇头。

姜时镜失笑道:“摇头的意思是只怕一部分?”

她想了想, 委婉道:“可爱乖巧的昼行蛇是不怕的。”

姜时镜戳穿她的话:“不管哪一类蛇,本质上都是冷血动物,你在意的只是蛇的外貌。”

桑枝否认:“是性格。”

他眉目微扬, 视线望向不远处被庭灯照亮的院子。

“你如何能判断五彩斑斓的剧毒蛇, 它的性格不好?”他顿了下,手覆上少女毛茸茸的脑袋, 轻揉了下,“你的话在出口时就是相违背的。”

桑枝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 蓦然想起即使在现代,被称呼被暖男的大金毛也偶有攻击人类的行为。

但产生攻击行为的金毛大多都是未被正规饲养,或是被伤害从而恐惧人类。

蛇虽本质为冷血动物, 但经受长期的驯化也能勉强成为人类的朋友, 比如谈弃和糊糊。

若是糊糊是条五颜六色的剧毒蛇……

“你说得没错, 这件事确实从一开始就是谬误。”

她没法接受一条花里胡哨的剧毒蛇在眼前晃来晃去,能接受糊糊的最大原因是因它长得可爱,且携带的毒微乎其微。

姜时镜看向还在做思想斗争的少女,转口道:“深更半夜不在屋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少女吐了吐舌尖,捏了个理由:“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府里太黑,迷路了。”

她瞧见居住的院子内点着庭灯,不由道:“他们夜晚都不点庭灯,真抠唆。”

还是颜府好,夜晚也敞亮,怪不得凝儿不愿待在府内,换她是丫鬟,整晚黑漆漆的她也不高兴待。

姜时镜意味深长道:“越是投不进光的地方,越是容易滋生脏东西。”

桑枝抿着唇,认同地点头,这个府内的人从上到下都感觉不正常,包括每日早出晚归的刘知府,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见不到人影就罢了,难得碰一次面,身上总散着一股脂粉味。

按照少年先前所说,刘知府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却一个劲往青楼跑,总不能是去吃素看表演。

堇青坐在院内的台阶上单手托腮,手里握着一个苹果一下下地颠抛,发呆似的盯着院门口。

看见他们回来,顿时扬起甜笑,道:“少宗主你们回来啦。”

姜时镜环顾了一圈院子内被点燃的庭灯:“全部都是你点的?”

堇青笑弯了眼,站起身拍了拍裙子道:“是呀,不然太黑了,我回来时走错了路,怕你们也同我一样,便把庭灯都点燃,现下这里是府内最亮的院子,最好找了。”

桑枝忍不住伸手轻戳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特意在外面等我们回来?”

堇青点了点头,圆眼睛里满是笑意:“我把翠儿的八卦理清楚了,本想回来跟少夫人分享,没想到你不在屋内,便想着坐在这里等一会儿。”

桑枝与姜时镜对视了一眼,迟疑道:“你说的是……翠儿与刘苗良苟且的事?”

堇青愣了一下,诧异道:“少夫人也瞧见了?”

她指了指身侧的少年:“你们家少宗主瞧见的。”

堇青看向并无兴趣的姜时镜,眼内被兴奋渐渐占据:“是不是很好看,可有意思了。”

姜时镜:“…………”

桑枝:“…………”

两人皆沉默了许久。

姜时镜一言难尽道:“这话别当着云母的面说。”

堇青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以哥哥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把刘苗良和翠儿都杀了一起扔湖里。”

桑枝默默道:“他……可能是怕你长针眼。”

堇青疑惑:“什么是针眼?”

姜时镜也一同看向她,想要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想了想,委婉道:“就是画面太刺眼睛,像针扎一样,眼皮内长小泡。”

见两人还是看着自己,她赶忙转了话题:“你方才说理清了他们俩之间的八卦……指还有别的隐情?”

堇青一说这个便来了兴致,她把手里不知从哪里顺来的苹果徒手掰成两半,分给桑枝,啧啧称奇道:“刘苗良根本就不是东西。”

桑枝点头,她看出来了。

堇青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义愤填膺:“他一直都没娶正妻,后院内足足十几个姨娘都无法满足他,将主意打到了丫鬟身上。”

“翠儿只是其中一个,他哄骗翠儿说迟早会把她纳进门,让她多些耐心再等等,就我观察的这几天,这番话他跟六个丫鬟都说过,一模一样,连词都没换。”

“包括夫人院子里那个叫凝儿的丫鬟,也在其中,不过我瞧着凝儿好像不是很愿意,面对刘苗良的时候,眼里只有恨意,但话语上又处处哄着他,我不是很理解。”

桑枝默默啃着手里的半块苹果,脑中思虑万千。

想起今晚在夫人房内听见的话,凝儿极其不愿意待在府内,恨着夫人的同时还恨着刘苗良。

难不成是夫人还清醒时,她被刘苗良逼迫向夫人求救,后者却装哑巴当不知道?

堇青越说越气愤,逐渐上头,连手里的苹果都来不及吃:“少夫人,你还记得我们到府内的第一晚用完晚膳,半盏茶都没过就困得恍惚吗?”

桑枝点头:“记得,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很沉。”

堇青气的脸皱在了一起,愤愤道:“是刘苗良那个狗东西给我们下药了,我当时查了许久都没查到下药人,没想到我躲在假山外偷听时,正巧听见他跟翠儿提起这件事。”

“还说等时机成熟,让翠儿再给我们下一次药。”

桑枝愣住,手里的苹果顿时不香了:“翠儿同意了?”

堇青:“她刚开始不同意,但刘苗良许诺说只要她把事情办好,就纳她过门,她便同意了。”

说着她气呼呼地大口咬了一口苹果,用力地嚼着果肉,像是能一口口嚼碎刘苗良血肉。

把果核抛到脏桶内,咬牙切齿道:“那日武家的二公子没说错,他们主仆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也不知如何坐上知府这位置。”

姜时镜幽幽道:“被下药那日,你就该意识到了。”

堇青有气不能撒,娃娃脸两侧腮鼓起如河豚一般,忍了又忍道:“我今夜就去把刘苗良宰了,看他还怎么给我们下药。”

桑枝觉得很离谱,她认同地看向堇青,支持道:“我跟你一起去宰他。”

就算宰不了,高低给他做个绝育,虽然只在小白鼠的身上实操过一次,但理论上相差不了多少。

姜时镜无奈地看着两个少女慨当以慷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的模样,给一人敲了一个爆栗,叮嘱道:“等赌坊那边的事情结束,随便你们如何处置他,但现下不行。”

桑枝不解道:“为何,刘苗良还与赌坊有关?”

提起赌坊,少年眸内划过一抹暗色:“他是二楼的客人之一,包括知府也在其中。”

堇青努着嘴,颇为不高兴;“今夜我们暗探赌坊二楼,偷了登记的客人名单,虽然大半的名字都只有姓氏或是代称,但无一例外都是襄州有头有脸的贵人。”

桑枝皱起眉,自从被姜时镜告知进赌坊二楼需要短时间内输掉整整六百两时,她就隐约察觉到了二楼不简单。

能拥有六百两的人非富即贵。

“你们瞧见二楼的玩法了吗?”

堇青摇了摇头:“没有,房间太多了,我们闯的两间房都是空的,还没来得及去下一间房就被发现了。”

姜时镜眼睫半垂遮住了瞳内的戾气,许久才道:“里面的杀手数量不正常,这所赌坊背后的人不是简单的生意人,官府及江湖人士都牵扯其中。”

桑枝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自古以来想要颠覆占据黑白两道的势力,需要极大的努力和付出才能撼动,更别说这个世道权力至上。

夜色浓稠,雾气渐渐漫起笼罩整个府宅,橘色的庭灯不断地被风拉长摇曳,没多久就被彻底扑灭,唯一的橘光消失后。

张着巨大口齿的巨兽再一次吞下府宅,不透一丝光亮,腥臭黏腻的气息压抑着府内的每个人。

直到第二日天光乍破,晨曦从东边攀起,洒下金色霞光驱散角落里的阴暗。

赌坊一楼。

姜时镜与桑枝两人照常来输钱,上午的赌坊人不多,但依旧人声鼎沸吵吵闹闹。

连着玩了三天的樗蒲,桑枝已经完全熟悉玩法,也懂了应该赌哪边才会输得更快,她为了确保自己输起来不会太过明显。

输的时候故意压最多的钱,赢时压最少钱,万无一失。

只不过樗蒲的玩法比较复杂,需要背出所有花色组合在一起的采名,她先前被一位热心的大爷指导玩过一回,那棋子只走了一半,她就已经把钱全部输光了。

掷到的几乎全是杂采,马入了坑之后再也没出来。

她那时才发现掷骰子也需要技术,全凭运气棋子极容易被其他玩家的马击落重回起点,被击落会翻三倍输,玩家与庄以及压注的人都能分到钱,唯独她一下就输了九十两。

被人出老千硬生生输到分毫不剩。

姜时镜沉迷于赌大小,凭借着泼天的霉运,次次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输到两手空空。

今日桑枝又碰到了那位老大爷,蠢蠢欲动地盯着她手里的钱袋:“公子,还想不想再玩一把?我指导公子,这次定能连本带利地赢回先前的钱。”

桑枝面具下的嘴角无语地抽了一下,心想上次就是你指导把马指到坑里,钱输没了都没从坑里爬起来。

但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有他指导起码输起来快。

棋子归位,桑枝为第四名玩家,轮到她时拿起五颗杏仁状的骰子连摇都没摇,随手扔下,皆白,白,厥荚八。

她拿起其中一个棋子开始移动,放在第八个格子上,而后是下一个玩家。

几轮下来后,也不知是她运气突然变好,还是同行的玩家里没有会出老千的抑或是连庄家都没动手,桑枝手里的钱反而越来越多,一分都没输出去。

身边的老大爷激动坏了,仿佛赢钱的人是他。

桑枝不由看了一眼迟迟没动手做牌的庄家,不理解为何同前两日不一样。

她拧眉抓起骰子随手一扔,雉二玄三,雉,厥筴十四。

周围的其他玩家开始唉声叹气,每个人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有大爷不一样,他兴奋就差跑到外面的街上嚎一嗓子。

庄家笑眯眯地把钱划给她:“公子今日当真是好运气,再玩几轮怕是前两日输的钱都得赢回来。”

桑枝看着他沉默不语,任由大爷去挪动棋子,把其他玩家的马击落回原点。

她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长桌,姜时镜今日也还没把钱全部输完。

以他的霉运不应该会那么慢。

除非……

他们两桌的庄家刻意地想让他们赢,不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输够六百两,进入二楼的名单。

桑枝看着棋盘上她的棋子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到终点,最先到达终点的玩家会赢得庄家和其余玩家压下的所有钱。

又一次轮到她掷骰子,她抓起所有骰子故意在手心里甩了许久,暗下做牌,看似很用力地扔下,却在手最接近桌面时暗暗把牌平稳地放置到桌上。

但手离开的那一刻,雉白各二玄一,塔,厥筴五,过坑一步。

桑枝不明白牌面为何会变,她分明将牌做成了秃,却在手离开的一霎牌面变了。

“公子,我说的没错吧,在我的指导下,我们肯定能将钱全部赢回来,到时公子只需分我几两就可,是不是很划算。”

她看向身侧兴致勃勃的大爷,又瞧了一眼笑眯眯的庄家,轻扯了扯唇。

在这跟她卡bug呢。

她把赢来的钱全部给了大爷,捏着声音道:“玩腻了,没意思,剩下的你帮本公子玩。”

大爷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桑枝,试图通过镂空的眼眶看到她的眼睛,以此来确定真实性。

桑枝径直离开长桌,重新环顾了一圈赌坊发现人群中总有若有似无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走到最侧边被单独圈起来的斗兽位置。

开始大手大脚地压钱,她不信他们还能在动物的身上做手脚。

没一会儿姜时镜也走了过来,一股脑地把手里的钱全部压了下去。

诺小的栅栏里圈着两只雄鸡正在疯狂争斗,互不退让。

姜时镜站在她身边,两人离得极近几乎贴在一起,桑枝不动唇,用气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后者轻应了声,眉间微挑:“七八个人。”

桑枝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讨论这件事,这里人太多了即使用的声音再小,也有被人听见的风险。

转而故作轻松道:“你觉得哪方赢?”

姜时镜摇了摇头:“不好说。”

他今日听着盅内骰子声都输不掉,反而越赢越多,像是故意存了心思不让他们上二楼。

桑枝瞧着气势汹汹戴着蓝色带子的雄鸡,沉下了眼:“我赌蓝色输。”

视线内一只极其小巧的黑色蜘蛛从房梁上掉了下去,一瞬就消失在雄鸡的羽毛内。

姜时镜站在一侧没说话,桃花眼内有隐隐的疲倦。

随着时间流逝,蓝色的雄鸡逐渐不敌红色方,被逼到了角落里只能勉强反抗。

这时,云母急匆匆地赶到赌坊找到姜时镜,附耳说了一些话。

少年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桑枝不明所以:“怎么了?”

云母又重复一遍:“刘夫人不见了,似乎是被武家的人偷走了。”

与此同时,栅栏内带着蓝色布条的雄鸡落败,压下的钱一瞬间全输,一分不剩。

哀怨声四起,姜时镜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赌坊一楼还盯着他们的视线,道:“走。”

几人匆匆离开赌坊。

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细密的小雨如断线的碎珠,在阳光下织了一条绚丽的彩虹,悬挂在雨幕里。

桑枝伸手接了一手的雨水,喃喃道:“太阳雨。”

姜时镜没在意雨水,眉间紧皱了起来:“什么时候发现不在屋内?”

云母尽职尽守地将伞面撑在他头顶,面无表情地回道:“一炷香前,红姨娘已经带着人赶去了武家。”

“带路去武家。”他唇线拉直,下颚线紧绷,“一旦离开那间屋子,她活不了多久。”

桑枝提着裙子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两人的步伐。

姜时镜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蓦然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少女,对云母说道:“她不能淋雨,将伞给她。”

云母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桑枝。

后者摆手拒绝:“不用,雨很小,我不碍事。”

姜时镜直截了当道:“你体质太差,吹风淋雨都会染上风寒,太麻烦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让自己再生病。”

桑枝无奈只得接过伞,她现在恢复了内力根本不会再感冒,就算去冰湖里游一圈也不会感冒。

一路赶到武家,只见门外围了一圈的街坊邻居探头探脑地瞧着里面的热闹。

互相攀谈说着武家的八卦。

“听说那大姑娘瘦得不成人样了,这刘家真是作孽。”

“我瞧见是小儿子给背回来的,怕是背回来好下葬。”

“你这说的什么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夫妻俩又没合离,就算下葬也是入的他们刘家的坟墓。”

“李婆娘说得对,哪有把人背回来葬自己祖坟里的,这不合规矩。”

大门口被瞧热闹的人围死了,姜时镜走到侧边的围墙处抬头测算了一下距离。

朝着桑枝招了招手:“桑桑,过来。”

桑枝从八卦里回神,逆着阳光朝少年跑去,油纸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我们不进去吗?”

姜时镜捏住伞面抬起了些,而后弯腰钻进去:“翻墙进去。”

桑枝露出疑惑的神情,下一瞬少年单手揽住她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带着她轻功上了围墙,足尖轻点又从围墙落到地面。

“你将伞面压这么低。”他勾起唇笑道,“是不想我出去?”

桑枝一怔,连忙把伞抬高。

却见少年微微弯腰靠近,桃花眼弯成了月牙,漆黑的瞳内能隐隐瞧见自己,用意味不明的语气说:“你很紧张,你在紧张什么?”

金色的阳光自侧边落在少年身上,勾勒出朦胧的金色轮廓,背后似是有万丈光芒。

雨水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细碎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一声声盖过胸腔内似鼓鸣的心跳。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没有紧张。”

不知是死蛊的味道太重引起了蛊虫共鸣还是方才少年离得太近,心脏快速跳动的同时连带着呼吸不顺。

再待下去,有窒息的风险。

“得抓紧瞧瞧夫人如何了。”

她两手举着伞柄往后院的方向跑,仿佛背后是洪水猛兽在追。

姜时镜直起身无奈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少女,玄色面具挂在她腰间随着前后摆动。

武家偏小,没几步路就找到了后院,还未靠近,哭声和吵闹声混合在一起先一步传入了两人耳内。

只见红卿带着一大群侍卫堵在最前头,屋门口则是武家的下人拿着棍子以及扫把站成一排,两方人皆气势汹汹就差打起来。

持续不断的哭声从屋内传出,时不时混着哭天抢地的骂声,听起来应该是武母。

武正睿脸红脖子粗地拿着棍子眼含怒意盯着红卿,大有她上前一步,就鱼死网破的意思。

红卿怒到眼眸赤红,手死死攥成拳头,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武正睿捏死。

“你到底知不知道姐姐离开那间房间会死。”

武正睿“呸”了一声,“就是你这妖女下的毒药,现在还敢站在这里信口雌黄,许神医现在就在屋里医治长姐,他说了只要离开那间充满药味的房间,长姐就能活。”

红卿气得恨不得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没脑子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