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帝斗篷

“如果你认为你的勇气能胜过国王的力量,那你就是个大傻瓜。”——色诺芬《长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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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毕竟只是梦。”卡拉比斯解释道,好像不是在安慰阿狄安娜,而是在安慰自己,暗中却夹紧了马腹,他和这个小娘虽然有枕席之欢,但阿狄安娜是何种人,他心中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错了,米特拉家族的梦从来都是带着预言性质的,而且不会错。”当阿狄安娜说出此语后,卡拉比斯也觉得确实,他当初就是莫名其妙挨上米特拉达梯的雕像,而后穿越而来的。

为此,卡拉比斯深情地望了阿狄安娜一眼,良久说到:“优伯特尼亚女王阁下,你这梦是之前才做的吗?”

“这你不用担心,你要关心的是现在……喂,双耳陶罐,你回来!”很快阿狄安娜就气急败坏地举起马鞭,对着卡拉比斯转身骑着那帕提亚母马迅速跑开的背影喊道。但卡拉比斯心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凭我现在的求生求存能力,逃出优伯特尼亚的问题不大,我还想在罗马城继续出人头地呢,再次拜拜了,卡拉比娅。

但阿狄安娜很快挺起小胸,把手搁在嘴边打了个长长的唿哨,那帕提亚母马就和着了魔似的,驮着慌张不已的卡拉比斯,又可劲儿地往回跑,“可恶,你这母马,能不能有些马格!”而那边,恼怒的阿狄安娜从靴子里拔出短猎刀,就朝卡拉比斯迎头削来,卡拉比斯用一种很丑陋但很实用的姿势让开,并从马背上生生跳下来,他可不想因为乱动被皮革蹬挂住,然后活活被拖死。

不过阿狄安娜却没停手,在那母马跑开后,她勒着小青马,举着猎刀继续对卡拉比斯追砍,卡拉比斯就绕着那小青马东躲西藏,任由女王怒吼着胡乱劈砍——他看出来了,这小娘的骑术还不错,但剑术实在是差劲的很——很快,阿狄安娜重心不稳,娇呼一声,被卡拉比斯借机拉了下来。

接着,山雨下下来了,是种飘濛的雨丝,卡拉比斯单手夹着撅着小巧臀部,踢着腿乱叫乱喊的女王,拨开被浇打的滴滴答答的麦田叶子和穗子,径自向那边的小神庙走去,随后在神庙的正厅将女王放下,阿狄安娜的栗色头发全被淋湿,但还是喊着,比划着手里的猎刀,卡拉比斯不耐烦地上前,将她的手腕一拧,另外只手将猎刀轻松夺下,随后白光一闪,猎刀深深地扎在了阿狄安娜耳边的柱子上,受到惊吓的阿狄安娜这才静了下来,喘着气,盯着在她面前的卡拉比斯。

“不管你做了什么梦,但你不要老是想着害我,你有这精力还是复兴本都比较妥当。”

“复兴本都干什么,让它再成为你的囊中物?”阿狄安娜的眼珠在昏暗里转动着,外面的雨水越来越瓢泼,把神庙的入口织成个白花花的帘子。

“我梦想没那么伟大的,我只想。”

阿狄安娜却上前揪住了卡拉比斯的衣领,“现在不是你只想的事情,你必须成为罗马的王,我则要复兴大流士的功业,成为本都的女王,什么庞培都要被我俩踩在脚下,然后我俩分居东西,要么堂堂正正地来一场决战,要么……”她话还没说完,两人的嘴就在一片雷电的闪光里交战在了一起。

“答应我,双耳陶罐,我已经在你面前屈辱地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贞洁,我现在须得和你联手。”阿狄安娜面色红润,靠在柱子上扭动着身躯,她的衬衣和狩衣全被卡拉比斯扯开,敏感的锁骨与“麦芒尖”正被轻咬着,她呻唤着,“我的沉沦和放纵,必须要得到你的回报。也许,我们应该要个孩子,这样我们的同盟关系的纽带会更牢固!”

“我要努力的话,会成为罗马的王吗?你对我有信心?”卡拉比斯将阿狄安娜的套筒马裤解开拉下,这使得优伯特尼亚女王上面衣服散开,下体则全部赤条条,只剩下一双长靴,但女王丝毫不惧,她也将军团特使的短衫拉下,拔出柱子上的猎刀,翻身把特使按在泥土上,骑在他的身上,“是的,我和那个女奴出身的波蒂不一样,她只会把男人变为沉迷灶台和床笫的懦夫,而我会让你成为沉迷权力和床笫的勇士,相信我的判断,卡拉比斯你现在缺乏的只是勇气和欲望,聪明和能力你向来不缺。”说完女王咬着牙,用猎刀将卡拉比斯的手指削破,而后张开小嘴,狠狠吮吸着起来,“这是你的血。”而后又一拉,把自己的手指割破,强行塞入了卡拉比斯的嘴里,“再吮我的血,我们来歃血为盟吧。”

这时,整个高原都是暴雨的世界,毕都伊塔和几名骑兵,正在雨中和泥地里纵马,寻找着女王和军团特使的下落,当一名眼尖的骑兵指着山坡下麦田尽头的小神庙处时,毕都伊塔顺着望去,看到神庙的门口,女王的小青马与特使的母马正在神庙和麦田间安详地溜达,啃咬着绿油油的青草时,他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对属下说了句:“女王和特使在秘密商议事情,我们去那边的树林,等待他们就行。”

无人的神庙祭坛前,卡拉比斯靠坐在其上,女王则盘腿骑在他的腰上,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脖子,面对面激烈地**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压抑了他们欢乐而高亢的喊声,这时卡拉比斯看到了祭坛上面的条桌上,放着祭司用的狼头帽与狼皮,他便不怀好意地把阿狄安娜的凌乱的衬衣尽数剥去,随后给女王戴上了狼头帽,并给她强行披上了带着毛茸茸尾巴的狼皮,阿狄安娜一开始还有抗拒,但很快在卡拉比斯的哄骗下就范,便以这种耻度更高的装束,用黑色狼皮与白色胴体的反差**,换取卡拉比斯更加凶猛的雄风。

“我答应你阿狄安娜,以雷克斯·李努斯的神名起誓,我要成为罗马的王!”当他们变换体位,阿狄安娜答应卡拉比斯从后面侵入时,毛茸茸的狼尾在卡拉比斯面前摇来摇去,夹杂着阿狄安娜求饶般呻唤,再配合外面暴虐的风雨声,让他猛然有了征服全世界的感觉,便不由自主地喊叫起来,并反剪着拉起阿狄安娜的双手来……

雨后的山峦间,一道罕见美丽的彩虹横跨苍穹,夏季的炎热又持续不懈地自湿冷的土地里丝丝冒出,形成了朦胧的雾气,卡拉比斯和阿狄安娜并辔,走到了在高处林荫下一直等待的毕都伊塔等人前,大家都很狼狈,衣甲与头发都被淋湿了,特别是女王和特使,衣冠被淋得极不整齐,还满是泥尘,而当阿狄安娜走近后,其他人还闻到了狼皮的腥味。

“女王陛下,你们没有遇到狼吧?”毕都伊塔问到。

阿狄安娜脸色尴尬,还是卡拉比斯帮她圆了场,说自己和女王陛下去小神庙避雨时,救急拿起了祭司用的东西,让女王擦拭潮湿的发丝和衣物来着。

“今晚举办宴会,明天特使阁下就要离开优伯特尼亚了。”随后,阿狄安娜淡淡地说了句,就与众人朝宫殿的方向走去。

次日的清晨,卡拉比斯骑着那匹女王赠予的母马,后面是二十名举着箱子的奴仆,里面装的也是女王的礼物——米特拉达梯的小雕像、玛瑙金杯等,“除去奥拓利库斯这把剑外,你还需要些能象征父王威严的东西,这样如果卡拉比斯你们获取了小凯旋式,也有展示的资本。”

风中,他微微听到了一阵马儿的铃铛声,他抬头看去,但见那边的高坡上,披着清晨阳光的阿狄安娜,正骑在青色的骏马上,凝视着自己,他离开时阿狄安娜并没有来送行,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伤怀,但现在两人的目光却交联在一起,越来越细长,也越来越稀薄,阿狄安娜似乎好几次想把手搁在嘴边,直到卡拉比斯嗬哟一声,骑着母马转身向前奔逃,才把这种视线给隔断。远方的天际间,几个商旅和移民的队列,正在和卡拉比斯背道而驰,朝着优伯特尼亚的河川方向缓缓而去。

“努力吧,卡拉比斯与卡拉比娅一起。”

锡诺普海港上,站在“卡拉比娅·优伯特”号甲板上的卡拉比斯,在风帆上挂上了罗马十三军团的标记,和麦克米伦紫帆,他没有再回蓬提卡比昂,他知道那儿已经够热闹了,不差他一个,现在急需的是回罗马城去,找克劳狄。

之前,他庇主路库拉斯离开小亚时,有的只是落寞和伤感,但卡拉比斯则不一样,庇主没有实现的梦想我会替他实现,而庇主没有的梦想我也会实现。

而在辛梅里安海峡处,庞培的旗舰搁浅了,许多宿营奴隶和兵士在用纤绳,用力地让这位大将的座舰脱离困境,镀金的舰桥室里,庞培不发一语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那件白色金边的斗篷入神,那是之前战争里缴获本都的战利品,相传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物品,那个庞培最最崇拜和羡慕的,伟大的征服者亚历山大。

“容禀,十三军团依旧不肯退出他们指定的防区,继续在卫城与特里阿里军团对峙,还有蓬提卡比昂城里的佩特涅乌斯将军也回信了,称他只接受马其顿行省和元老院的指挥,因为掷闪电者军团是在市民大会授予您IMPERIUM MAIUS权力后设立的,理论上不应该接受您的管辖,但他也说了,可以等两位执政官在罗马城的决议。”圈椅旁,德米特留斯抄着手,低声汇报道。

“把球踢给了罗马?佩特涅乌斯这些年也混精明了,两位执政官,哼,马上都要卸任了,西塞罗和聂鲁达才不会管这些,他俩肯定会把这个难题留给下一任执政官,这明显在扯皮啊——还有,德米特留斯,你说我也被那个新封的优伯特尼亚女王给欺骗了,但我已无心管这些了,现在的局面够糟糕了,军团防区的争执已经到了元老院,小加图在那里疯狂地攻讦我,连凯撒和克拉苏都暗笑着躲在幕后了,大部分元老都对我持反感的态度,他们嫉妒我的功勋,畏惧我的军团,害怕我带着军团回意大利,现在小加图甚至喊着,如果庞培成为意大利军队的主人,那他就宁愿自杀。”说完,庞培冷笑两下,“以前,当他们需要一位天才将军剿灭海盗,让粮食能安全运到罗马,饥民不起来暴动捣毁他们庄园,海盗不威胁他们包税人的商路时,他们是如何阿谀奉承我的?伟大的将军,罗马的救星等等,难道我征服了三百二十四个民族和部落,会亏差他们那假惺惺的诓骗之语嘛!”

一边,德米特留斯犹豫了会儿,似乎下定决心般,又掏出一卷犊皮纸,递给了主人,庞培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又气得哆嗦起来:“金枪鱼那混蛋,居然从他那只有酒鬼和老饕的庄园跑出来,在政界运作起来,不想让我得到大凯旋式,甚至还要以战功分担为由,说什么那个野鸡军团歼灭了五千以上的本都人,征服了博斯普鲁斯王国——这王国本就是罗马的附庸国!要同时授予野鸡军团同样的凯旋式,荒唐!罗马建城历史里,怎么会有两个凯旋式同时发生?我绝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绝不!”说完,庞培重重地将犊皮纸仍在制图桌上,而后看了看,大概是愤激之情难消,又将它拿起,撕成了碎片。

德米特留斯慌忙跪了下来,“主人,我愿意继续为您的荣耀尽心尽力,让您避开敌人肮脏的暗箭,不出我的意料的话,克拉苏也会在他任期最后关头,向小亚派出财务监察的人员的,他们肯定以米特拉达梯那根本不存在的六千塔伦特为切入口,彻底调查您的财产。”

“你说什么!”庞培几乎都要捂住自己那颗愤怒的心脏,好不让它自胸膺里飞出。

“没错,那个奸诈的阿狄安娜,和某个罗马城的掮客混子有勾连,您的战利品折算的价格,她一定告诉了那个人。”

庞培努力平复了心情,对着德米特留斯说:“依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

“最好的策略,就是把手头上所有的三万塔伦特分发给军团的部下,再让之前所有投诚的海盗充当水手,然后——进军罗马,建立像高乃留斯·苏拉那样的功业。”德米特留斯一字一顿地说到,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但德米特留斯认为的上上策,显然吓坏了他的主人,德米特留斯仍不死心,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亚历山大大帝的斗篷,劝说道:“主人,难道在你的眼里,这件只是个浮夸的摆设吗?一件在凯旋式上可有可无的战利品?罗马那些人只会虚伪地将您吹捧番,但他们永远不想罗马城出现腓力王(亚历山大父亲)和他的儿子,他们只喜欢出现大西庇阿这样在元老院的诘难里战战兢兢的人物。”

“德米特留斯我的孩子,你疯了。”庞培直接否决了他的进言,而后看着大帝的斗篷,自语道:“他在三十三岁,在征服事业达到辉煌的顶点时就没有一丝缺憾地死去了,而我已经快四十五岁了,我终究不会是他。罗马城是出不了亚历山大大帝的,这是罗马城的悲剧,但也是它的成功,我始终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应该习以为常。”

接着,他强壮的身躯从圈椅上站起,叹了口气,摸着德米特留斯的头发,表示和他的亲昵,随后询问犹太奴隶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还有个,放弃大凯旋式,丢弃军团身份,去罗马城竞选下一任的连任执政官(罗马法律规定,凯旋式将军在规定时间内不允许进城,也就无法竞选执政官了),就任后运用权力通过土地方案,赢得退伍兵士的支持,只要掌握政权和军心,就能无往不利,顺带也能压制住凯撒和克拉苏新的野心。”德米特留斯只要不在阿狄安娜面前,就又能恢复清晰的思路和头脑。

但主人只是凝视着那件斗篷,叹息不语,他实在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大凯旋式,仿佛他的生命就只能在博取这种虚夸的荣耀里,才有实际价值般。

“那就是在克拉苏的监察团来前,一部分钱财分给兵士,一部分送去罗马城行贿,还要有适当的留下,准备上缴给国库,这样才能保障阁下的大凯旋式,您手下的将军都是靠不住的。”最后,为了让主人欣喜,德米特留斯用种落寞沉重的语调回复到,他很清楚,这个办法即便成功,庞培在这场战争里的财富也消蚀大半了,更无论提案给退伍兵士分配田产要花费的精力与金钱了,他的主人再也无法在罗马城的争斗激浪里占据鳌头了,他的下场会和那个金枪鱼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讽刺意味极强的,命运?

德米特留斯的这个下策建议,终于让庞培感到满意了,没错,他还是离不开那种被追捧的感觉,他的人生意义就是如此。

甲板上冲来一阵喧闹声,德米特留斯打开舰桥室的门,庞培披着宽松的袍子走了出去,只见蓬提卡比昂的海湾两边,到处是白色的营帐和炊烟,还有把两支罗马军队截然分离的壕沟、木栅、箭楼,以及双方兵士剑拔弩张的状态——海盗和那些本已化为盗匪的原新模范军如鱼得水,庞培和佩特涅乌斯都对他们发出募集命令,他们又披上了罗马军团的红色斗篷,继续拿着互相竞赛式提升的薪水。

至于海湾,到处都是漂浮的各种物体,还有人和牲口灰白肿胀的尸体,这是紫帆海盗袭击和掠夺的杰作,整个局面比庞培想象的还要糟糕。第八军团虽已上岸,但之前所有的物资都被十三军团抢夺完毕了,缴获本都铜盾军的辎重,洗劫整个岛屿城市集镇的收入,现在全囤积在卫城里,佩特涅乌斯则在蓬提卡比昂城坐镇,也根本不把庞培的晓谕放在眼里。没办法,十三军团里恨庞培的老兵和军官太多了,庞培在之前本以为凯旋在即,就动了些私心,为节省费用,让德米特留斯裁减逐离了一帮兵痞或不顺从自己的人,结果这帮人现在全去了十三军团。

更要命的是,那些要投降自己的紫帆海盗,现在又好像把之前的诺言忘记了,整天专门破袭自己的交通线,却从来不怎么为难十三军团的运输船,闹得庞培只能沿着锡诺普、科尔基斯,再从陆路到辛梅里安海峡补给上岛的军队,十蒲式耳小麦能运到第八军团嘴里的往往只有一蒲式耳,兵士的埋怨已经是直冲霄汉了,特里阿里就不断告急,要小麦,要酒水,要橄榄油,要毯子,要军鞋,要驮马骡子,总之什么都要!

没错,这种糟糕的局面,一定值得协和神殿那帮身着紫袍的家伙大讲特讲!

“格涅乌斯·庞培现在已经成了个危险的人物,他究竟要做什么,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抱歉诸位,就算是朱庇特神庙的占卜官也无法给我们个安心的答案,我们只知道他手里有八到十个军团,十二个王国和三百个小亚细亚部落民族的效忠,他能够随意决定一个国君的生死存亡与荣辱沉浮,然后他要求罗马城给他第二次大凯旋式的待遇,还利用民众的狂热和他手里的节度权,抢夺别的行省军团的功绩,他太贪婪了!他和我弟弟养得鳄鱼差不多,一旦张开血盆大口进食,就根本不会在水里停下来。”元老院的半月形讲台前,睽违已久的“金枪鱼”路库拉斯突然出现,开始发表针对庞培的演说。

随后,路库拉斯的发言得到了小加图及其朋友的喝彩,而支持庞培的元老们,都聚集在西塞罗身边,不断地宣扬着庞培剿灭海盗的巨大成就,“难道这样一位将军不值得民众对他的爱戴吗?”

“民众,特别是那些居住在‘浮岛’(罗马对高层低档公寓的称呼)的暴民们,对他爱戴得有些过头了。我的朋友西塞罗,别忘记了格拉古兄弟和喀提林的教训,别再把罗马城置于暴乱的旋风前,说句实话,我也不希望伟大的庞培晚节不保,成为第二个马略。”小加图起身,大声警示道,“况且,庞培有很重大的经济问题,他可能掩盖了他和他军队在这场战争里的巨大收益,用的却是一些拙劣的手段,当一位米特拉达梯的妃子把足足六千塔伦特的本都金库移交给他时,他随后竟然宣布,这个金库是个假的,里面全是石头和铁块,还有比这还匪夷所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