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又有记者问:“请问宫本先生,您上月在中国东北举行的文物归还仪式,是出于什么心理?东京二战研究所称您爷爷当年在战时随日本军队到中国和东南亚,顺手牵羊地搜刮了很多各国文物,不知道这是否属实?”
记者们明显对这个问题更加感兴趣,都把话筒递得更近。宫本先生微笑着:“我爷爷宫本诚,当年是一名优秀的文物学家和探险家,他游历东南亚各国,确实得到过一些古董,但并非巧取豪夺,而全是自己找到的。大家都看过美国电影《夺宝奇兵》,你们能说琼斯博士是在搜刮文物吗?当然不是,他找的都是无明确个人归属的文物,同时也在寻找文物背后的故事和谜团,这就是探索和搜刮的最大区别。但是,毕竟那些文物都属于东南亚和中国,所以我早在上个月已经把我爷爷当年得到的所有东南亚和中国文物全部归还,并委托香港收藏家艾丽女士全权处理,归还仪式很成功,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如果那些文物并不是以非法手段得来的,为什么又要归还呢?”有记者紧追不舍。
宫本先生说:“就算文物不归个人,也是归其出土国,所以最后还是要还。我宫本纯一郎不仅要归还当年爷爷从东南亚和中国寻到的文物,也会尽自己的力量,催促日本各界人士将不是从正规渠道购到的文物也尽快归还,让它们回到自己的家。”记者们纷纷点头。
干练男子跟安保人员共同开出一条路来,另两人护送着宫本纯一郎走向停在楼前广场左侧的黑色雷克萨斯轿车,上车后缓缓驶离。
记者们似乎并没满足,还在互相议论。有人问:“你们信宫本先生的话吗?”
另有记者回答:“也许吧,到时候还要继续关注新闻动态。”
雷克萨斯轿车由北区开到南区,这是富人区,道路两旁都是一排排样式各异的漂亮别墅。天近傍晚,很多别墅前院都亮起幽深的黄灯,看起来很有意境。司机将汽车驶进某别墅的院内,在车库中停好。助理和秘书与宫本纯一郎告别,和司机三人同时离开,保姆打开别墅大门,宫本纯一郎进了装饰阔气豪华的大厅,沿着雕刻有葡萄枝纹图案的深色榉木楼梯来到楼上,走到走廊最里的房间。伸出右手,将戴在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对准门把手上方感应器,滴的发出声响,门自动向内弹开。
这是间宽敞的书房,没有窗户,天花板布满柔光灯,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中央有大办公桌,上面摆着很多精美的装饰物,有埃及女王金质半身像、珐琅镇纸、踩着盾牌的水晶狮子和一方拳头大的田黄石兽钮印章。桌中央有部苹果笔记本电脑,另外还有纸笔等物。书房左侧是紫檀木书架,摆满了书,右侧是同样材质的古玩架,里面都是高高低低的古董。有印章、瓷瓶、铜鼎、雕花金盘、玉壁和观音像。
宫本纯一郎坐在桌后的宽大真皮座椅中,按动扶手的按键,把头往后仰,座椅开始按摩。足足按了二十分钟才停,宫本纯一郎慢慢站起身,好像更疲惫了。他走到右侧的古玩架前,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雕花金盘。金盘上刻着很多篆体铭文,异常精美。宫本纯一郎摸完金盘,又摸着一对绘有鬼谷子图案的青花瓷瓶,然后是佛像、印章。他摸得很轻,好像摸的不是古董,而是自己才几个月大、正在熟睡的婴儿,力气稍微大些就会惊醒。
“孩子们……”宫本纯一郎喃喃道,“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孩子,怎么能送人呢?”
忽然,房门旁边的对讲器亮起,传出保姆慌乱的声音:“宫、宫本先生,有位男子闯进来,说是要找、找您算账的,您快来啊!”宫本纯一郎连忙缩回手,快步来到门边按下按键,问到底是谁,现在做什么。
保姆说:“他不肯说是谁,只说跟您约好了,我以为是您的朋友,就……他就在客厅,还用、用刀劫持了夫人,说你要是不快点儿露面就要杀、杀……”保姆声音发颤,已经说不出话来。宫本纯一郎连忙打开房门,下楼来到客厅。
在楼梯听到有男人的咳嗽声,宫本纯一郎摇摇头走到客厅。见一名约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穿着帽衫,坐在沙发上,保姆站在旁边发呆,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把水果刀,架在旁边坐着的宫本纯一郎妻子肩膀上。她夸张地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我可不想死!”
年轻男子呵斥:“行了!”但宫本夫人还是在不停地叫喊,而这年轻男子也并没被激怒,只是看着从楼梯走下来的宫本纯一郎。
他来到茶几旁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家做这种事情,不知道我是谁?”
第120章 劫匪
“嘿嘿,就因为我太熟悉你是谁,”年轻男子笑起来,又连连咳嗽着,“你是堂庭制药的社长宫本纯一郎先生,大阪最知名的古董收藏家,对不对?我知道你很有钱,凭什么你就可以过这么快乐,而我不能?这太不公平了!”
宫本纯一郎哼了声:“我快乐?你知道我有什么辛苦和难过吗?”
年轻男子说:“你有钱有势有儿有女,还好意思说辛苦和难过,你难过个屁!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来摆平,包括人的性命,这还不够,人真是世界上最不知足的动物!”他越说越生气,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全身都在抖,包括手里的水果刀。宫本纯一郎见他持刀的手已经离开妻子的脖子,就用眼神示意她快跑过来,可妻子似乎已经被吓傻,只看着宫本纯一郎不动。
“这、这么有钱还说不快乐,你们都是故意的,都是故意的!”年轻男子大叫,看到旁边的宫本夫人看着自己,他非常生气,用力抽了她一个嘴巴,“看什么看?你不害怕吗?”
宫本夫人被打得用手捂着脸,似乎有些发蒙:“害、害怕啊。”
年轻男人说道:“那你不叫喊?这也叫害怕?”宫本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始喊叫。
“叫也没用,给我上楼!”年轻男人用刀架着宫本夫人站起身,威胁宫本纯一郎也跟着到楼上去。宫本纯一郎无奈地转身再次返回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年轻男子反手关上门,让宫本纯一郎坐在床上不准动,他从帽衫口袋中掏出一卷绳索,扔给宫本纯一郎,让他把妻子双手和双脚都捆好。
宫本纯一郎有些为难:“不用这样吧?”
年轻男人咳嗽着,大声说:“现在是我说了算还是你?”晃晃手中的刀。
无奈的宫本纯一郎只好动手把妻子手脚捆好。年轻男人满意地抓起她,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胸前:“我最恨过得比我快乐的人,今天让你们也尝尝痛苦的味道!”说完他将刀尖对准宫本夫的脸,好像要给她毁容。宫本夫人大叫起来,求年轻男人放过自己。
宫本纯一郎连忙说:“快点儿把刀放下,那样很危险!”
“害怕吗?”年轻男人笑了笑。
宫本夫人回答道:“当然害怕啊,不要这样。”
年轻男人问:“为什么不希望我这样?”宫本夫人有些发愣,年轻男人显得十分生气:“你到底害不害怕?”
宫本夫人连连地点头:“是真的怕。”
“那为什么说不出理由来?”年轻男人咄咄地问。
宫本夫人想了想:“你要是把、把我的脸给划伤,就、就不好看了!”
年轻男人:“胡扯!五十岁的女人还要好看,你是在骗我?”宫本夫人连忙解释说并没有骗你,是真这么想的。
“是吗?那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好看。”年轻男人冷笑,伸手把宫本夫人连衣裙的右肩带扯掉,露出肩膀的白嫩皮肤。
宫本夫人尖叫起来,宫本纯一郎脸色大变:“你疯了吗?快给我住手,混蛋!”年轻男子却笑起来,好像很开心,但又开始咳嗽。宫本纯一郎刚想走上前,年轻男子立刻把刀尖对着宫本夫人的喉咙:“你再走我就捅死她!”
“你敢?别胡闹了,快把刀扔了!”宫本纯一郎大声说。
年轻男人问:“为什么不敢?我既然敢闯进你家,用刀子劫持你和你老婆,为什么你还觉得我有不敢做的事?”
宫本纯一郎说:“你、你、你快住手!”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年轻男子很生气:“这是身为丈夫应该有的反应吗?我要侮辱你老婆,你好像并不在意,好,那我就让你再看看。”说完他又去扯宫本夫人连衣裙的左侧肩带。宫本纯一郎连连摆手,说不是不在意,只是希望你能住手,要我怎么样都行。
“这才对!”年轻男子说,“那你给我跪下。”
宫本纯一郎吃惊:“你说什么?”
年轻男子回答:“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要你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侮辱你的老婆。”
宫本纯一郎运着气:“适可而止,现在就把刀放下。”
“不对!”年轻男子大喊,咳得更厉害,“这不是丈夫的反应,你为什么就不懂?是不是看我不敢动手?”刚说完,他用力去扯宫本夫人的左肩带,连衣裙的上部被完全扯掉,露出她的黑色花边内衣。宫本夫人连忙用手去捂,大哭起来。
宫本纯一郎大骂:“疯了,你是真疯了,给我住手,不然我就打死你!”说完他操起放在床头柜的相框用力扔过去。年轻男子没防备,正被打在脸上,他“啊”地后退,宫本夫人趁机跑到丈夫背后蹲着哭泣,开始整理衣裙。宫本纯一郎趁机冲上去,抬手就是两巴掌。
年轻男子边用胳膊挡边躲,嘴里大叫:“敢打我,你、你敢打我?看我不用刀捅、捅死你俩……咳咳咳……”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却并没动刀,宫本纯一郎气得浑身哆嗦,四处找东西,最后双手抱起墙角的一个足有半米高的中式花瓶,就要过去砸。宫本夫人连忙抱住他:“老公,你真要砸吗?你忘了他是我们的儿子!”
“滚开,我哪有这种变态儿子!”宫本纯一郎还要砸,被夫人力劝半天,才悻悻地把花瓶砸在地上,花瓶顿时粉碎。年轻男子似乎有些发愣,手里握着水果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宫本夫人来到他面前,轻轻去拿那刀。